治愈系神医不想营业——by岁方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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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泽挣脱了几下,挣不开,顿时有些生气,瞪了眼鸡妖,“放开我!”
鸡妖哼了一声,“就不放,你这小探员能拿我咋滴?”
人妖实力悬殊,苏白泽一肚子气,又不能发作。
犀牛精倒有点良心,还顾及着他是个同事,两三步上前来,轻而易举的将鸡妖的爪子打了回去,斥道:“干什么呢?!懂不懂规矩?是不是还想加长拘留期限?”
鸡妖翻了个白眼,趁着现在大部分妖都带着怨气,还怼了犀牛精两句。
犀牛精本就被吵的头大,也无瑕去跟鸡妖拌嘴,他们虽然有抓捕妖怪们的权利,但毕竟还是比较讲法讲理的,总不能无缘无故武力解决,而这些妖怪们仗着人多,纷纷将爪子从监牢里伸出来,挡住苏白泽和犀牛精的去路。
走廊深处,虎妖传来的嘶吼声愈来愈虚弱,苏白泽手腕被扎的一痛,他低头,手表屏幕跳动着红色警报图标,下面有一行文字写道:警告!虎妖有生命危险,任务即将失败,继承人需尽快前往解决!
苏白泽眼前一黑。
先前他想救全东强,有一部分出于医者仁心,还有一部分说不明的感情,但现在却是不得不救全东强,否则他会被扣掉1000功德,还会有被雷劈死的风险。
时间不等人,苏白泽吸了口气,面对这么多兽脸人形的妖怪,多少还是有点紧张,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他大声道:“安静!各位!我们现在就是去处理这件事的!定能给各位一个完美的交代!”
他这样一说,妖怪们也都纷纷安静下来,毕竟他们的诉求就是想要个结果。
犀牛精见这样说有用,连忙跟着道:“是啊!是啊!各位别急!我们这就过去处理着呢,而且景陇殿下已经在那了,论那暴动的虎妖如何凶残,都掀不起多大的风浪。”
“景陇殿下??”
“是真的景陇殿下吗?!”
这些妖怪的重点纷纷偏离,有些女妖怪还跟着脸红了,娇羞道:“就是那个景陇殿下,我刚刚好像看到他过去了,只不过速度太快,没看清脸,只不过就连虚影都帅的惨绝人寰,难怪是三界传说中最想嫁的男妖呢。”
苏白泽差点呛住,最想嫁的男妖?
他真想让这些心花怒放的女妖们看看景陇的真面目,那如同天天吃了炸药的脾气,嫁给他谁能受得了?
吹牛皮一流
“这位小生?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是嫉妒景陇殿下的魅力?”
娇羞的女妖瞬间换了副趾高气扬的神情,高高在上的瞪着苏白泽。
“不敢不敢。”苏白泽连连摆手,现在可没时间跟女妖掰扯景陇是否配的上三界最想嫁的男妖称号,他道:“是的,你们最想嫁的景陇殿下现在就在里面,这下各位可以放心,让我们进去了吗?”
女妖满意的哼了一声,妖怪们见状也都纷纷撤回了手,见再无障碍,苏白泽赶紧往前走,可没走两步,又被那鸡妖抓住,拎到身前。
苏白泽揉了揉太阳穴,无可奈何道:“你又要干什么?”
这位鸡妖倒没奚落他,反而堆着笑脸,殷切道:“这位小探员别生气,鸡爷我对之前冲撞你的事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不要跟鸡爷我计较。”
鸡妖挑了挑眉,有些油嘴滑舌道:“金玫瑰你知道吧,你下次去玩报鸡爷我的名字,保证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
苏白泽:“.......”
金玫瑰他有所耳闻,据说是嘉明市最大的洗浴中心...
他还没回答,两个犀牛精倒是迫不及待的插了进来,语带不满道:“俺们抓了你那么多次,怎么也算是老交情了,你咋不请俺们去你的金玫瑰潇洒潇洒?”
鸡妖哼了一声道:“也不看看你俩什么模样,去了还不把我的客人都吓走了,这位小探员长的白白净净,鸡爷我看了就是欢喜的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苏白泽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耐着性子道:“你有什么述求,直接说吧。”
“害!敞亮!这位小探员果然上道!”鸡爷努了努嘴道:“我就想知道那虎妖你们要怎么处理?”
两个犀牛精上赶着道:“呵,这两千年你鸡爷都白活了?尽说些没用的废话!”
“这事还能怎么处置?做妖怪的都知道,若是陷入暴动,必死无疑,用人类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立马执行死刑。”
鸡爷瘪了瘪嘴,好像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其他妖顿时也不吵不闹了,他们面面相觑,纷纷一副明知如此,却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知是不是苏白泽的错觉,他感觉到狭窄走廊两侧的监牢里,突然有种壮似悲切的气氛在其间流转,这让他手心里突然冒出冷汗,之前内心那股蠢蠢欲动的情绪就快要澎涌而出。
鸡爷吧唧了两下嘴道:“鸡爷我没读过什么书,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两犀牛精哼道道:“不知该不该说,就别说!”
鸡爷道:“妖怪精神暴动之事并非我们本意,暴动原因至今也是个迷,这事若是轮到我们自己身上,是不是也只有等死的份?”
他这话一出,仿佛一只炸弹丢进死水潭里,悲切的情绪瞬间被炸开蔓延,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答案,可这些妖好似都不想接受,而现在,这个答案在明面上,漂浮在空中,妖怪们避无可避,有些胆小的女妖甚至低头啜泣起来。
两个犀牛精愣了会,又冷笑道,“难不成你有更好的办法?若你觉得这虎妖之后的下场可怜,那你们就别吵着要出去啊!”
鸡爷脸上出现扭曲的表情,女妖啜泣声戛然而止,当一件事威胁到自己生命安全时,多来的温情与怜悯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鸡爷松开苏白泽,半垂下层层褶皱的眼皮,挡着神色道:“害,鸡爷我又说胡话了。”
“小探员,真是得罪了,你赶紧去工作吧。”
他状似乐观的笑了笑,苏白泽怎能感知不到其间的无奈,他突然握住鸡爷枯黄干燥的手,鸡爷抬眸惊讶的看着他。
苏白泽也愣住了,他这一举动完全是下意识之举,好像记忆中他曾做过类似这样的事。
过了片刻,他动了动嘴唇,深吸一口气道:“或许,这次虎妖的结果会不一样,等待他的……不一定是死亡。”
所有妖怪的视线纷纷投在他身上,有疑惑,有不解,但好像还有隐隐升起的希望。
苏白泽别过头,他不太习惯被太多这种眼神注视着,逃也似的快步走向走廊深处。
但他还能听到身后鸡爷激动的问话声,“小探员,你说的结果不一样是什么意思?虎妖是不是还能活着?精神暴动的妖以后是不是都有救了?”
他问了许多问题,苏白泽都没能回答。
鸡妖又大声喊道:“能不能告诉我们你的职位?”
他没回头,却能听到两个犀牛精的嘲笑声,“他是我们妖管所新来的医生,没什么本事,吹牛皮倒是一流。”
再往后的声音,苏白泽便听不到了,不过他能想象到大家脸上失望的表情。
走廊最深处。
关押东全强附近的监牢,妖怪都已被转移出来,唯有一只奄奄一息的猫妖还趴在隔壁监牢里,半人半兽的形态,身上有被猛兽撕咬过的痕迹,血肉模糊一片,苏白泽看的心惊,想去替其疗伤,但一声凄惨的虎啸声将他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苏白泽抬眸望去,昏暗的角落上方,开了一扇小小的天窗,折射下来的光线打在景陇身上,他脊背挺直的站在监牢外,仿佛一颗永远也不会倒的雪松树,手上悬浮着六把金光灿灿,带着骇人杀气的陌刀,眼神冰冷的注视着被钉在墙上的全东强,仿佛注视着个将死之人。
被钉在墙上的全东强已恢复兽形,他浑身是陌刀划出来的伤口,皮开肉绽,惨不忍睹,痛的双眼猩红,剧烈挣扎。
墙壁轰隆隆作响,仿佛已承受不住全东强的重力撞击,要倒塌下来。
而景陇的耐心也消耗殆尽,他皱了皱眉头,薄而锐利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苏白泽心喊大事不妙,直觉告诉他,景陇此时便是真的动了杀意,他的神情太冷太冰,桀骜不驯的双眼下藏着愤怒,但又好似毫不在意,因为他势在必得,这场闹剧将到此为止。
苏白泽没做他想,立马挡到全东强身前,大喊道:“等一等!我能安抚他的暴动,你知道的,上次在商场我就成功了。”
景陇冷冷的看着他,薄情的嘴唇吐出一个字:“滚!”
苏白泽没动,眼神坚定的看着景陇。
景陇怒不可遏,“蹭”的一下提起苏白泽的领口,大吼道:“这就是你的治疗效果?如果不能彻底将他的暴动压制,这一切都是徒劳!”
“赶紧收起你那圣母般的医者之心!”
苏白泽脚尖离地,有些喘不过气,艰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正在努力找他的暴动原因吗?而且我可以压制...”
景陇更怒了,“你可以压制?你他妈能每天守着他压制吗?能保证他永不复发吗?!”
“今天他暴动把隔壁的猫妖差点咬死,老子要是来晚点他就跑出去了,这可不是一只猫妖受伤这么简单的事,你知不知道,咬死一个人类对这只虎妖来说轻而易举!”
“苏白泽!这里是妖管所,你所面对的是妖怪,其中有不少放任出去都能造成这世间生灵涂炭,这个后果你他妈承担的起吗?!”
“这里没有侥幸,没有缓一缓之说,你要清楚你是在什么地方工作?!”
苏白泽愣住,景陇说的不无道理,而妖管所承载的一切,也远比他想象的要沉重许多,他张了张嘴,“这事……是我欠缺考虑,但……”
“但什么但!”景陇将他推到一边,“我现在就要送他去见阎王!”
苏白泽踉跄两步,扶墙站稳身体,陌刀在景陇手中就要飞出,手腕上雷击般的疼痛更加强烈,耳边的响起刺耳的警报声:任务即将失败,请继承人做好承受惩罚的心理准备。
都要被雷劈死了,还尼玛让人做好心理准备,这破手表真不是一般的讨人嫌!
没有时间犹豫,苏白泽两三步扑过去,抓住景陇的右手手腕,陌刀并未碰到他,但那金光劈的他浑胸口一痛,仿佛五脏六腑都以移位。
景陇猛的收起陌刀,脸色倏的沉了下来,酝酿着一股暴风雨,眼神冷冰冰,垂眸睨着苏白泽。
苏白泽痛的闷哼出声,捂着胸口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景陇将他拽着身前,声音仿佛是从嗓子里眼里吐出来,饱含着怒火,咬牙切齿道:“苏白泽,你当真是不要命了?这虎妖是你的谁?值得你踏马这么费心?”
这是谁不谁的问题吗?苏白泽有苦难言,总不能告诉景陇,你杀了虎妖我他妈要跟着一起遭雷劈吧,况且景陇肯定是不在意他会被雷劈的。
他匀了一口气,将胸口的刺痛按了下去,确定自己能发出完整的字节,道:“医生的职责是不放弃任何一个病人,兽医也同样如此,既然我决定了要治他,那他就是我的病人。”
景陇冷笑,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搁在我这演戏呢?你以为你是什么绝世神医?”
“并不是这个意思。”
景陇并不好说服,但苏白泽隐约感觉到景陇之所以要杀虎妖,绝不是兴之所至,应是不得之举,他想了想道:“景陇……我知道你在犹豫什么,我也知道你是为了大局好,但我们在努力医治他不是吗?你连八千万的钻石都买来了,都还没试过呢,怎么能就此放弃?”
说完这番矫情十足的话,苏白泽不可抑止抖了抖,他怎么能说出如此酸掉牙的话,但此刻哪能顾及这么多,也不知景陇吃不吃这套,眼神愈发不安的看着景陇。
景陇抓住苏白泽的手松了松,但面色仍是阴沉。
见景陇好似有松动的迹象,苏白泽心道:有用!
继续说服道:“如果这次治疗成功了,那以后妖怪暴动的事件我们都能温和的处理,而不是用流血的方式,这是大家都想要的结局。”
景陇神色再次松动。
苏白泽再接再厉,装出一副满腔诚意的样子道:“你知道的,我能暂时安抚住他,在彻底治疗未结束之前,我都会一直守着他,不会再让他暴动伤人。”
景陇皱了皱眉头,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骂了一声,“你真是一如既往的惹人烦!”
“一如既往?”
景陇并未答话,眼神瞬间再次冷了几度,注视着苏白泽,只听耳边传来一声极其细微的气流声,苏白泽循声望去,只见景陇手上的陌刀突然出现,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直朝墙上嘶吼的全东强身上射去。
苏白泽的心直接跳出了嗓子眼,双眼发晕。
咱们这不是商量的好好的吗?中途反悔是干什么啊!
安抚
听着全东强犹如杀猪般的嘶吼声,苏白泽绝望的闭上眼睛,心里胡思乱想,没想到接手妖管所两天不到,他就此夭折到这了......哎,但雷怎么还没劈下来,照昨天那速度,怎么也不像是有延迟的样子?难不成是景陇太可怕,连雷都避着他。
“喂!你他妈闭着眼睛干什么呢?”景陇一掌拍在他后背上,骂道:“像个弱智似的!苏白泽,你给吾听好了,你要是治不好这只虎妖,看吾怎么收拾你!”
苏白泽被拍的往前踉跄了一大步,重重的咳嗽一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景陇是给了他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