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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龙——by辛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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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在教廷的推动下,人们震惊的发现自己和亲人们的身旁,竟然有如此之多并非纯粹人类的朋友,他们长得和人类几乎没有差别。假如他们不主动说明,谁都看不出他们不是人类。
  同样的,也有一些非人选择观望。
  教廷的举动太过突然,他们确实有理由怀疑教廷成员的动机。
  不过当教堂里的神父,开始主动选择非人种族进入教会时。那些不纯粹的人类,也开始尝试着相信教廷。
  教廷的理由很充分。
  ——为了人类的未来。
  如果真是这样,那确实需要接受非人类。因为哪怕纯种的人类,再怎么不喜欢他们,也必须接受混血大多天生就能使用魔力的事实。
  不管是真能接受他们,还是为了自身考虑。大多数的人类即使心中仍有不满,也只能选择接纳他们,并且将情绪压在心里。
  无论原因如何,只要走出这一步,人类与非人类的融合就是大势所趋。
  而在那一天后,人们下定决心,将不再为未知的将来而惶惶不安。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连直面困难的勇气都没有,失败便是必然的结局。况且不管怎么说,他们都不可能逃出这片大地。
  在安娜女王的推动下,人类与龙族合作,探寻出魔族入侵大地的方法。原来是在海洋与大陆的交界处,有一些细微的空间裂缝。没有形态的魔族从裂缝中爬出,在大陆上凝聚出实体。
  其实想要修复它们并不简单,但一个人的到来,解决了这个困扰所有活着的生物的难题。
  ……
  “好久不见。”
  ‘他’就像易莱哲记忆中的那样,对着此时不再年幼的男人露出笑容。
  易莱哲的眼睛微微睁大,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惊讶与迷茫。自从成为主教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露出如此明显的表情。
  “陆斯恩……大人?”
  易莱哲喃喃自语:“您,怎么……”
  原本以为早就死去的人,再度突兀的站在他的面前。他记忆中的教皇,依旧像曾经那样温和儒雅。
  按理说能看到上一任教皇,所有人都该高兴才对。可唯独两个人,在面对陆斯恩如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时,展现出微不可查的警惕。
  柏宜斯很想和易莱哲一样,对着教皇露出欣喜的笑容。可惜他刚一看到陆斯恩,他的直觉就疯狂警告。
  倘若柏宜斯是一只大猫,那么此时他全身的毛多半要炸起来了。
  而克第斯则是另一种情况。
  比起教皇的回归,他更在意紧挨着自己的柏宜斯。
  当柏宜斯骤然警惕起来时,克第斯就发现了那双灿金色眼眸下的情绪。但克第斯并不能从柏宜斯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对方到底在害怕什么。
  克第斯略微拧眉,随后又在被人发觉以前,调整好情绪。
  谁。
  温和的笑容下,隐藏着极强的攻击性。
  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让柏宜斯提高了警惕。这里是红枫国的圣玛丽亚大教堂,什么东西敢在他们与教皇的面前放肆……
  灵光一现。
  ‘教皇’?
  克第斯猛地意识到,自己竟然犯下先入为主的错误。
  而在他还盯着柏宜斯的侧脸,陷入思考的时候。柏宜斯早就无声上前半步,挡住陆斯恩意味不明的视线。
  柏宜斯直视陆斯恩。
  他不知道自己的直觉,为什么会突然对曾经见过的人,感到恐惧。也不知道这个人,究竟会对他做什么事。
  柏宜斯不觉得陆斯恩是冒牌货,因为易莱哲可不是那种好骗的人。倘若真有人能骗得过易莱哲,他根本就不可能觉查出问题。
  不管怎么样。
  柏宜斯紧紧的盯着陆斯恩。
  上一任教皇的目标,是他。
  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教皇,但至少也要将克第斯保下来。他们站的还算偏僻,想跑一个应该没什么问题。
  柏宜斯暗自凝聚力量。
  出乎意料的是,他仅仅得到了陆斯恩的一个轻飘飘的眼神,以及一句话。
  “实力不错,不过并不适合成为教皇。”随后这位上一任教皇,就独自离开教堂,前往大陆的边界。
  柏宜斯一头雾水,却也暗自庆幸。
  无论陆斯恩为什么离开,只要他们没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所以面对克第斯担忧的目光,他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已经结束了。”
  柏宜斯知道,陆斯恩不会再回来。
  并且上任教皇的话,其实也帮了他一把。这是一个充分的理由,能将教皇的位子从他身上扔掉。
  …………
  安娜女王参加了教皇继位仪式。
  她诧异的看着,站在巨大石像前的人。
  “康拉德?”
  安娜女王侧过身,附耳对她身边的班森小声说:“怎么回事,不是柏宜斯吗。”
  这可真是出乎意料。
  班森微微垂下头,轻声回复道:“据说柏宜斯不想要成为教皇,所以刻意给自己找个理由……总之,最后是康拉德先生上位。”
  安娜女王略加思索,想起来前几日的风言风语:“那可不一定,我看他们确实有些猫腻。”
  想想柏宜斯和克第斯腻歪的程度,比她和班森还要严重。就算不是爱情,多半那其中也很难再掺和进去,其他什么人了。
  “谁知道呢。”
  班森微微耸肩:“其实没人关注这个。此起谁上来,大多数人更在意自己的利益。我看新贵族们,都对康拉德的继位感到满意。”
  之前有不少的贵族和大臣死于非命,但那只是总人口中,极其微小的一部分罢了。比起损失的他们,还有更多的人迫不及待的想要取而代之。
  安娜想起这个,就觉得头疼。
  “不说这个了。”
  在教堂的钟声下,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举办继位典礼的礼堂上。他们看着新的教皇,穿着华丽而又繁杂的衣服,带着象征着教会权利的冠冕。
  当现任最高的红衣主教,将象征权利的权杖交付给新一任教皇之时,教堂的钟声再度响起,预示着新时代的来临。
  “……班森。”
  在这样的场面下,除去典礼的主角,任何人都不能获得目光的驻留。
  “什么事,安娜?”
  “我说……”
  安娜此时正侧着脸。
  而班森以镜面的动作,同样看着她。
  “……我们的婚礼,什么时候举办?”
  “我去和埃米尔他们说。”
  不同于往日的羞涩,此时的班森坚定而又平静:“是时候了。”
  在经历过漫长的时间以后,他们终于迎来短暂的休息时间。这份和平来之不易,趁此机会,当然要将之前没来得及做的事,全都一一处理完毕才行。
  当他们走过艰难的路途,见识过许多属于旁人的悲欢离合之后。人的想法总会发生改变,做出选择的速度也会更加快速。
  “那就说定了。”
  安娜眉眼弯弯:“真希望埃米尔他们,能够快些回来。”
  听说他们正动身前往精灵族的族地,拜访尤里先生的长辈。不知道精灵们的婚礼过程,会不会像人类一样繁琐。
  ……
  这是埃米尔第一次踏上,前往精灵族的道路。
  原先尤里想着,先去拜访一下龙族的王。不过埃米尔阻止了他,所以就只能先去精灵族看看。
  “族长不会在意,他只会拿你找乐子。比起他来,还不如让我早早去见你们的王。”
  埃米尔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实在话,我觉得族长只会乐见其成……想想我们一族的风评,再和精灵族对比一下。”
  “……呵呵。”
  他已经预料到,自己不受精灵族待见的未来。
  尤里用略显嫌弃的表情,瞥视瘫在马车内小桌子上的埃米尔:“我总觉得,你对我们有什么误解。”
  王可不是那种,喜欢拿有色眼镜看龙的精灵。
  “不,我觉得没有半点误会。”
  甚至实际情况,可能比预想中还要糟糕。
  埃米尔捂脸。

第 134 章
  精灵族的圣地,有一棵属于全体精灵的世界树。它是精灵族的起源,是所有精灵共同的祖母。
  通常来说,精灵王会亲自负责照顾它,以防世界树遭到破坏时,没办法及时保住它的根系。但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没空顾及这些了。
  精灵族的王瑟笛摩尔,拥有银发深绿色眸子的年长精灵,那精致清贵的脸上满是隐藏不住的暴怒。
  他那好听的声音中,隐藏着的阵阵寒意,破坏掉周身全部的清冷气质:“海拾兹,给我一个解释。”
  他们听从预言,故意让尤里一个小精灵独自在外闯荡。生怕自己一时心软,扰乱命运的安排,不慎威胁到同族的生命。但无论哪种预言,都是在说尤里的未来不可估量。
  问题那说的是能力和责任,谁以知道那说的是,未来‘伴侣’的身份不可小觑?!
  精灵王面容扭曲:“人类,海妖……甚至是兽族我都能接受,为什么偏偏是龙族!”
  看得出来,瑟笛摩尔对龙族偏见极大。
  海拾兹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精灵王。
  又不是傻,他干什么去触王的霉头?
  看着海拾兹的举动,精灵王怒火中烧。
  他正要发作,却听到了世界树的声音。
  “放宽心,瑟笛摩尔。”
  它这样说:“在我看来,即使是龙族也没什么不好。”
  树叶在风中微微摇摆,在摩肩接踵中沙沙作响:“即使他过得不好,精灵族也会成为他坚强的后盾。森林会包容你们,无论哪里都能成为家园。”
  瑟笛摩尔扶额:“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尤里与龙……那些粗鲁的家伙,可不会爱惜周围的花花草草。”
  听见他的话,世界树没有性别的声音中,似乎掺杂一丝丝笑意:“你还记得,那条小龙不小心破坏,你的花园的事?”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瑟笛摩尔还不是精灵王的时候。精灵族的族地旁边,还居住着许多强悍物种。也就是因此,精灵才不得不往族地以外的地方,开辟能够种植植物的土地。
  由于紧邻精灵族,绝大部分种族都将隔壁的精灵们,看做可以随时上门看诊的医生。
  虽然帮忙看病是顺手的行为,周围的邻居也能帮忙解决掉周围的麻烦。但精灵族库存的药草,可真比不上它们被消耗的速度。尤其当邻居们喜欢打架,以至于总是止血的草药,被先一步使用的时候。
  “……那是我辛苦种了一年,才收获的药。他可倒好,一来就全给我压倒了。”
  说起当年的事,瑟笛摩尔依旧耿耿于怀:“种植它们,必须每天看护至少十二个小时。想要在族地以外收获高品质的药,更需要每天不间断的记录。那是我第一次尝试在外面种植,他还给我……”
  只有当精灵王面对世界树时,他才会将真实的情绪透露给它。倘若其他的精灵,看到此时的瑟笛摩尔,一定会非常怀疑自己的眼睛。
  “所以,你就记了他这么多年?”
  “不,那倒不是。”
  数百年的岁月过去,精灵王依旧是当年的模样。没有其他生灵的精灵族圣地,只有他与世界树的地方。
  年龄早已不可估量的精灵王,用仿若初夏的藤蔓般翠绿的眼睛,看着世界树树干上的年轮。
  “只是,稍微有点介意罢了。”
  曾经有谁告诉过他,要给他找一个能够让他随便种植草木的地方。
  瑟笛摩尔轻轻抚摸树身。
  可惜自那以后,再也没有谁来找过他了。
  其实他也没那么在意。
  精灵族的王微微垂下眼帘。
  或许……
  “王。”
  族人的声音,从后方传出。
  “有什么事,谢里尔。”
  瑟笛摩尔睁开眼,慢慢转过身。
  “尤里带着一条龙回来了,说是那名龙族即将前来拜访您。”
  说到这里,谢里尔长老的神情略显迷茫:“您是想要与龙族结盟,所以才特意让尤里一个精灵待在人类的国度吗?”
  她虽然能够预测到未来的大致方向,但却不清楚每一个时间段内,到底会遇见什么样的事情。尤里突然邀请龙族前来做客,着实让谢里尔相当吃惊。
  在年轻的精灵中,尤里的性格既不算特别冲动,又不会太过稳重。他是那种非常让精灵省心的孩子,并且没有过于早熟。
  按理来说,尤里不像是会冲动的邀请一个陌生朋友,回来做客的小精灵。
  “你怎么,会这样想。”
  精灵王的心情晴转多云:“我再怎么算计,也不可能让刚成年的精灵独自接触龙族……”那样太过危险,他不可能拿后辈的生命冒险。
  “……他们没起冲突吧。”
  瑟笛摩尔比较担心,有哪个精灵对龙族心怀不满,以至于刚一照面就直接动手。
  “没有。”
  谢里尔长老收回脸上的疑惑。
  看起来,不是王下的指令。
  或许真的是尤里主动接触的龙族?可是不对吧,龙族几乎不怎么离开龙谷,尤里才仅仅出了一次族地。
  难道说……
  “您务必要提高警惕!”
  她怀疑这是一个阴谋,目的是让龙族打入精灵族内部。
  精灵王瞥谢里尔长老一眼。
  面对突然怒气冲冲的同族,瑟笛摩尔感到一阵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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