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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by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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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像周决说的,这次排《雷雨》,用了很多年轻演员,一看就是刚进剧院没多久的年轻人,表演还带着几分青涩。但就是这种青涩,给这部被国内绝大多数剧院都搬上过舞台的话剧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最后的最后,一个大家族分崩离析,死的死疯的疯,谁也没有逃过命运的摆布。不管看多少遍,陈砚安的心里总是动容的。
  《雷雨》这部戏不算短,结束的时候陈砚安和亚齐都有些意犹未尽。
  话剧结束,演员照例出来谢幕。周决穿着简单的白色内搭和一件薄外套,站在台上。
  陈砚安莫名觉得周决带着笑,他自己便也不自觉笑了起来。
  演员们一一自我介绍。轮到周决的时候,陈砚安想起来上次看《千桃》时周决言简意赅的自我介绍,笑了笑。
  陈砚安见周决微微上前一步,脸上带着笑意,老生常谈:“大家好,我是周决,中央剧院演员。”
  陈砚安以为这就结束了,可周决并没有退回的意思。他依旧站在队列之前,面带笑意。
  “感谢大家来看这一次的《雷雨》,这部戏的经典难以超越。我爱戏里的每一个角色,包括不完美的周萍。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我爱每一份独特。所以,这是我的周萍,希望大家喜欢。最后,我爱来看《雷雨》的你们,你们每一个人。谢谢。”
  *
  直到大幕拉上,陈砚安脸还有些发热。
  虽然他只是被表白的广大观众的一员,但亲耳听着一向内敛沉稳的周决说着这样的话,心里还是怦怦跳。
  台下的其他观众,或许其中有不少人都认识周决,知道周决的谢幕风格。因此这次周决的这段话一出,台下静了两秒后,掌声雷动。
  陈砚安压抑着心跳,尽可能面无表情地跟着鼓掌。
  台上的周决好似有意无意地往陈砚安这边扫了一眼,笑着鞠了一躬,退回了队伍里。
  结束后亚齐先行离开,陈砚安坐在观众席上,坐在靠前几排的钟老师临走的时候还扭过身笑着冲陈砚安打招呼。
  陈砚安按照周决指的路,穿过不算明亮的走廊,又穿过一个大门,一推开门,化妆间内喧闹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中央剧院的男女化妆间是分隔的,虽然有墙,但中间有一个小门可以供化妆师们出入。男化妆间在外面。刚刚演出结束,大家疲累又很兴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不大的化妆间沸反盈天。
  他往里看了一眼,拦了一个刚刚走出来的男生,问:“您好,周决在吗?”
  男生往里看了一圈,又喊了两声“小周老师”。
  陈砚安依稀听见有人说,周决刚刚还在,这会儿不知道去哪儿了。
  男生便回头对陈砚安说:“你是他朋友?”
  “对,他让我结束后来后台。”
  “那你进去等吧,”男生笑了笑,“小周老师的座位在最里面,就那个,桌面最干净那个。”男生侧身给陈砚安指了指。
  “坐他位子上等就成。不用不好意思哈!”男生估计有点急事,说完就急急忙忙跑走了。
  陈砚安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走了进去。演员们好像已经见惯了化妆间出现陌生人,抬头看了一眼陈砚安便继续卸妆收拾。
  陈砚安走到周决的位置上,拉开椅子坐下来。
  周决的位置很整齐,除了一些化妆品和剧本、水杯这些必需的用品,几乎没有别的零碎的东西。
  演员化妆间的镜子很大很亮,陈砚安看着镜面里的自己,脑子里忽然就浮现出了数个月前在靳卓的化妆间,两人的那次争吵,他也是透过化妆镜,静静地看着自己的。
  陈砚安一惊,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想到这个。
  他想要清清脑子,便掏出手机看新闻。
  化妆间的人陆续离开,剩下的人逐渐变少,化妆间都安静了不少,但周决还是没有回来。
  陈砚安坐在椅子上,两指转着手机,想了想还是给周决去了个电话。
  “嗡——”手机振动的声音近在咫尺。
  陈砚安意识到周决估计是没把手机带在身上。他下意识看向声源,周决的手机在剧本下面,露出来了一小半。
  露出来的一半屏幕花花绿绿,不像是正常打电话会有的默认页面。
  陈砚安有些疑惑,便伸手把盖在手机上的剧本挪开,周决给自己设置的来电背景就完整地显现了出来。
  看见的那一瞬间,陈砚安整个人都僵住了。
  陈砚安三个字在正上方。
  背景是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照的照片,像素甚至有些糊。照片的正中央,是一杯喝了一半的柚子茶。阳光从一旁的玻璃窗内照射进来,又打进玻璃杯里。
  几粒果肉沉在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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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吼吼,马上要到我最爱的狗血剧情了!
  姐妹们注意防护啊!


第43章 43
  周决回到化妆间的时候,距离话剧结束已经将近一个小时。
  话剧结束后他没来得及给陈砚安说一声就立刻被导演叫了过去,说他和演四凤的女演员的一场戏的一点问题。其实问题不大,顶多是一两句台词的情绪,但这一说就是半个多小时。
  导演终于把他放走,他匆匆忙忙回到化妆间,里面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自己的座位上没有陈砚安的身影。
  他又在化妆间环视了一圈,确认陈砚安不在。
  周决走到自己的化妆台,拿过手机,看到了手机上的未接来电。
  他问一旁的年轻演员:“刚才是不是有人找我?”
  男生正在卸妆,闻言拿着卸妆棉抬头道:“哦,是有个帅哥来找你来着,还在你这儿坐着等了挺久,但后来估计是见你一直不回来吧,就走了。”
  周决听完男生的话,垂眸又看了眼自己的未接来电页面,手指在手机边框边缘缓慢地摩挲。
  他犹豫了一会儿,拨出了陈砚安的手机号码。
  话筒里的滴滴声绵延不绝,周决的心也砰砰跳着。他微微垂着眸子,长睫毛闪了闪。
  始终无人接听。
  *
  陈砚安从剧院出来没回家,径直把车开到了邓年年的酒吧。一路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往酒吧廊里走的时候,有个小女生看着他,还瑟缩了一下。
  邓年年今天没什么事,坐在吧台,像个普通客人一样和小哥聊天。乐队女歌手唱着舒缓的曲子,乐池里的一些人翩翩起舞。
  陈砚安往吧台一坐,邓年年有些意外地挑眉:“不是说有约?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结束了。”陈砚安低声说道,向小哥要了杯偏烈的酒,转向邓年年,“你不是同学聚会去了?”
  “八点多就吃完了,他们要去唱歌,我没去。”
  陈砚安冷着脸,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
  邓年年看着小哥把酒调好递给陈砚安,又打量了陈砚安的脸色:“怎么了这是?谁惹你了?”
  陈砚安接过酒杯道了谢,抿了一口。酒精呛人的气味让他皱了眉。
  他没说话,邓年年也没再问,继续和小哥聊天。
  陈砚安断断续续、一口一口喝了小半杯,忽然开口叫邓年年。
  “要是小白……”
  邓年年扭过头看陈砚安,一脚踩在高脚凳横梁上,一脚虚虚点着地。
  陈砚安顿时觉得用好朋友和小白作比喻太不地道,便改口:“我有个朋友……”
  邓年年眉头皱了起来:“什么?”
  陈砚安纠结着措辞,不太敢看邓年年:“我朋友,他有个暧昧对象,最近他发现他暧昧对象把他当作初恋,估计是觉得我朋友长得和初恋很像……”
  “什么什么什么啊?”邓年年被陈砚安绕晕了,“你啥时候还关注你朋友的感情生活了?再说,不是我自恋啊,你朋友不就我一个吗?”
  “……”陈砚安还想挣扎一下,“就我一个朋友,他最近……”
  邓年年见陈砚安一脸欲言又止,万般迷惑地看着他,就连吧台小哥也偷偷摸摸地往这边看了过来。
  “行吧,是我自己。”陈砚安编不下去了,坦诚道。
  “我就说你最近有情况!是谁啊?”邓年年顿时笑了,他一边笑一边理着陈砚安方才编的小故事的思路,理清之后眼突然瞪大了两倍,不可置信地看陈砚安。
  “老陈,你把谁当靳卓了?!”
  “什么?”陈砚安皱着眉,“我是那种人吗?不是我。”
  那就是对方。邓年年勾着高脚凳艰难地往陈砚安那边挪了挪,悄没声道:“那是你被当替身了?”
  “……”被邓年年一说,更糟心了。陈砚安默默喝了口酒。
  “谁啊?”
  陈砚安转着酒杯,轻轻吐出两个字:“周决。”
  邓年年脚底一滑,差点摔下椅子。
  他坐直身子,足足一分钟没说话。又灌了好几口酒压惊。
  陈砚安胳膊肘支在台面上,一手搓了搓脸。
  邓年年消化完这个信息,一拍大腿:“我就说最近每次找你你都说忙,还和周决走得这么近!感情在谈恋爱啊,你太不够意思了,怎么我都没告诉!”
  “我们还没正式在一起,”陈砚安反驳了一句,又烦躁道,“你关注点偏了。”
  “噢噢噢噢!”邓年年眨眨眼反应过来。
  他欲盖弥彰地咂咂嘴:“你的意思是,周决把你当作他初恋了?”
  陈砚安顿了顿,面色不虞地点了头。
  他大致给邓年年讲了柚子茶美丽的爱情故事,听得邓年年啧啧称奇。
  “今天晚上我去后台找他,他不在,我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手机放在桌面上的,我看见了他给我设置的来电背景。是小半杯柚子茶,应该是当年他拍的照片。”
  邓年年听完,整个人都惊了。
  陈砚安一口气说完,无视了邓年年瞠目结舌的目光,转过头自顾自又喝酒。
  邓年年琢磨了琢磨,把整个事件梳理了一遍,不太相信周决会做出来这种事:“要是真的,这确实……太不地道了啊。”
  陈砚安一手挤了挤眉心。他也没想到周决竟然还能做出来这种事。
  看见背景图的一瞬间,自己脑子都像是炸了个雷。
  他是真心在和周决认真地发展关系,甚至考虑了恋爱、结婚。周决给他的感觉踏实,能让他看到未来。可没想到他的真心诚意,周决对他的好,只不过是借了别人的光?
  邓年年又仔细想了想,忽然考虑到一种可能性,小心翼翼地问陈砚安:“老陈,会不会那个初恋,就是你啊?”
  陈砚安闻言扭头,一脸“你在说什么”的表情:“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邓年年说,“你俩之前不是见过吗?周决演过你写的本子。”
  陈砚安把酒杯放在台面上,给邓年年条分缕析:“第一,我记性还算可以,但我从不记得一个叫周决的人,所以我和他真的只是排戏的时候打了照面而已,估计连话都没说上。第二,既然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你觉得我会和一个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去喝茶?然后还聊了天,过后一点印象都没有?怎么可能。”
  邓年年听完,思忖片刻:“好像,有点道理。”
  邓年年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朋友,只觉得陈砚安的情路似乎过于坎坷了些。
  “你问周决了吗?他怎么说?”
  “还没问,我没等到他回来就走了。”
  邓年年点头,又叹了口气。
  乐池里的人摇摇摆摆,看得陈砚安有些昏昏欲睡,他脑子现在还有些浆糊,小幅度地晃了晃脑袋,问邓年年:“你说,我该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邓年年快言快语,“分啊,都‘莞莞类卿’了,能忍?”
  陈砚安没说话,拿着玻璃杯的手紧了紧。
  邓年年看出点苗头,有些吃惊地拍了拍陈砚安的肩:“舍不得?不像你啊老陈。”
  陈砚安看了邓年年一眼,又淡淡转过头:“不是舍不得。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邓年年想了想,说:“也没必要弄得太难看是吧,周决估计会给你打电话,你俩好好说,好聚好散。”
  听邓年年说“打电话”,陈砚安下意识去摸兜,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下车下的急,把手机落在了车上。他稍微又在酒吧待了一会儿,回到停车场,拿过被自己扔在副驾上的手机一看,果然有一个周决的未接来电。
  就他低头看手机的这个功夫,屏幕上方跳出来电,周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
  陈砚安镇定了一下心情,接通了电话。
  “陈哥?”电话那头的周决立刻声音不大地叫了一声。
  陈砚安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刚才一结束就被导演叫走了,你是不是等挺久的?抱歉啊。”
  周决的声音真心带着几分歉意。他对陈砚安说话的时候语气一向如此,温和随性,直直熨帖到心坎里。以前的时候,陈砚安听着只有暖,现在却只有下坠的寒。
  或许周决下意识说话的对象,不是“陈砚安”,他只是在透过陈砚安和另一个得不到的人对话。
  意识到这个的时候,陈砚安恍惚觉得周围一片虚无。自己好像什么也抓不住,电话里周决的声音没有实感,他看不到这个人,也从来没有抓住过这个人。
  陈砚安的胸腔泛起了酸。他勉力压下内心的酸意,声音沉沉:“周决。”
  周决可能是被陈砚安的声音吓到了,顿了顿才应道:“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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