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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by二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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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池没说别的,直截了当沉声问道:“你和靳卓是怎么回事?”
  陈母有些疑虑地看了陈池一眼,好像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逼问儿子;但最终眼神还是略带担忧地瞥向陈砚安,明显也是在期待着答案。
  陈砚安这次回来就是来向父母作解释的,因而笑了笑,平静道:“觉得性格不合适。”
  陈池没有说话,依旧皱着眉,看着陈砚安。陈砚安知道,这是陈池压着怒火的表现。
  “你们结婚六七年,”陈池开口,他拿过小茶几上的眼镜重新戴上,声音沉着不辨喜怒,反问陈砚安,“认识更是有二十多年,现在你才觉得性格不合适?”
  面对陈池的质疑,陈砚安没有说话。他知道陈池并没有相信,但也不知道具体该怎么解释,便垂下眼不再作声。
  陈池皱着眉又问了一遍:“到底为什么离婚?”
  陈砚安张口又闭上,实在不知道从何谈起。
  陈母抿抿唇,察觉到儿子的窘迫,便对陈池嗔怪道:“老陈,孩子不想说就别问了。”
  陈池微微转头看了陈砚安一眼,换了个问题:“具体什么时候离的?”
  陈砚安:“前年冬天。”
  “前年?”陈池眉头又皱起来,气不打一处来,压了压火气瞪眼道:“瞒我们瞒了一年多?合着过年的时候你和靳卓在两家人面前演戏给我们看?”
  陈砚安抿抿唇,低声解释道:“当时他有新戏要上,不能公布离婚。”
  “那也不能瞒着家里人啊。”陈母缓声说。
  陈砚安微微低了头,安静片刻后说:“抱歉。”
  陈母轻轻叹了口气。陈池咬紧了腮帮子,也没有再责备陈砚安,半晌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你是个有主意的。”陈池放下茶杯,看向陈砚安说道:“做出这个决定你肯定有你的原因,我只希望你能过得比之前更好。”
  陈砚安抬头看向陈池,对方的脸色仍旧没有缓和多少,但眼神中的关切是掩不住的。
  “嗯,放心吧爸。”陈砚安笑道。
  陈池似乎不太习惯说太过于温情的话,他不再看陈砚安,双手搭在沙发扶手上,好像有些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抬头问道:“靳卓欺负你没有?”
  陈砚安第一次见到陈池护犊子的一面,心里又感动又有几分好笑,笑着说:“没有,离婚是我提的。”
  陈池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一点,但还是摆出一副威严的样子,点点头说:“欺负你了就说,别因为他是公众人物就替他藏着掖着。”
  陈砚安笑着答应,陈池又说:“从小你就护着他,要是你舍不得说他,我来。”
  “爸,真没有。靳卓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啊?他怎么可能欺负我。”陈砚安哭笑不得,他想了想,无奈道:“以后找机会告诉你们吧,现在我脑子也有点乱,不知道怎么说。”
  陈母昨天听说儿子离婚的消息,早就心疼的不行,现在哪里舍得看到陈砚安这副被逼问无可奈何的样子,便说:“没事,你不想说就不说了,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们。”
  陈池看了妻子一眼,也不再作声。
  三个人掠过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陈池退休前不爱聊工作,近几年不知为何变得有些愤青,说起了最近他去指导一部文艺片,剧组里的一些奇葩事,说到后来,陈池都有些吹胡子瞪眼。
  陈砚安笑着安抚道:“爸,现在影视剧都这样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陈池皱着眉头:“现在都这样就是对的了?我们那时候拍戏谁不是精益求精做到最好的?导演说不用原音都觉得惭愧。现在倒好,戏还没拍就说要找配音。什么风气!”
  陈池笑了笑,说:“您实在看不惯以后就别去做指导了,好好歇歇。”
  陈母在一旁笑道:“你还不了解你爸?怎么闲的下来。”
  陈池闻言,也哼笑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陈母看了眼墙上的大钟站起身,对陈砚安温柔笑道:“晚上在家吃饭吧?你也有几周没回来了,正好明天周末,也可以在家住……”
  陈砚安还惦记着要去找周决拿票的事,他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笑着说:“我晚上有事,今天不留下来了,下次回家陪你们过周末。”
  陈母原本都准备大展身手一番,闻言失望不已,眉目间都是不情愿。陈砚安站起身,将大衣搭在小臂上,俯身抱了抱母亲,说:“今天真的有事,改天回来陪你们吃饭。”
  陈母只好拍了拍儿子的后背。
  陈池倒没什么表情,说道:“你有事就去忙。”
  陈母把恋恋不舍地把儿子送到大门,看着陈砚安换鞋,还是没忍住低声说:“小安,你和靳卓,真的没可能了吗?”
  陈砚安弯着的身子一顿,随即继续整理裤脚,平静道:“怎么这么问?”
  “靳卓今天打了电话。”陈母小声说。
  意料之中。陈砚安站直身子,笑道:“他不怕我爸骂他啊?”
  靳卓从小就有些怕陈池,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是如此。
  “他哪敢给你爸打电话,打给我的。”陈母说,她看了一眼陈砚安,又小声嘟囔道:“我也没说什么好话。”
  陈砚安笑了一声,问:“他说什么?”
  陈母微微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目光略有躲闪,斟酌说:“他说他从没想过和你离婚,他还是爱你的。”
  陈砚安拿过一旁的钥匙,闻言淡淡点了点头。
  陈母打量着儿子的神色,见他不为所动的样子,便知道陈砚安必定是下定决心、不会再回头了。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也不再多说,抬手给陈砚安整理了衣领,笑着说:“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陈砚安笑着说:“好。”抬脚迈出大门走了两步,陈砚安忽然转身回了头。
  陈母还站在门边,一手扶着门框,静静地看着他。母亲身后,陈池站在客厅里,虽没有亲身相送,但目光是看向这边的。
  陈砚安的鼻头忽然泛了酸,回想他从小到大的成长,父母虽看似放手不管,但实际上一直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他。
  哪怕是惜字如金、总是紧皱眉头的陈池,也会愤懑地为他抱不平。只有他们,会在得知他离婚的第一刻想到:陈砚安是不是受了委屈,他是不是过的不如意。
  陈池和陈母一前一后,与陈砚安面对面站着,他们好像一直在给他力量,给他安慰。他们的柔软包裹着自己,抚平自己所有的不安。
  陈砚安吸了吸鼻子,勉力笑道:“妈,靳卓再打来电话你告诉他,往前看,不要回头了。”
  曾经的美好浪漫,月亮曾经看到过,那就留给月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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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过渡章。下章小周就出场啦!


第9章 09
  陈砚安从家里出来,直接开车往中央剧院走。
  中央剧院建院早,位置处于市中心,四周交通发达,人流量大,总有些拥堵。陈砚安一路走走停停开到中央剧院门口,离他和周决约好的时间只剩下了十分钟。
  他在剧院旁边的公共停车场停好车,快步走到剧院大门口时,发现周决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周决还是穿着昨晚的一件深蓝色大衣,脖子上挂着一条格子围巾,安安静静站在剧院门口。陈砚安看见的第一眼不禁在心里感叹,周决的身形是真的很漂亮。
  挺拔、俊秀、不蔓不枝,他双手插兜站在写有“中央剧院”的碑石前,好像在摆拍。
  两个年轻女孩子从剧院走出来,路过周决时恭恭敬敬打了个招呼。周决面色冷淡地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什么。女生们拉着手,飞一般地跑走了。
  陈砚安恍惚看到了点学生躲避班主任的影子。
  看来邓年年说周决冷酷,还是有点可信度的。
  陈砚安加快脚步走过去,周决察觉到旁边有人走近,转过头,看到陈砚安后抬手打了个招呼,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等很久了吗?”陈砚安一边笑着一边伸出手,想要和周决握一下。
  这是陈砚安下意识的行为,他在工厂工作这么多年,接待外来的工程师或洽谈项目,大家都是握手表示礼节。
  周决微微低头看着陈砚安的右手,愣了一下神,几秒后才伸出手和陈砚安握了握。
  “没有很久,我们也刚结束。”
  周决的手略有粗糙,但在冬日里很是温暖。
  两人松开手,周决径直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陈砚安:“这是票。两张。”
  陈砚安接过,低头看了看,笑道:“谢谢。”
  周决又补充道:“说明书开场前在剧院门口领。”
  “好,我告诉我朋友。”陈砚安说着,掏出手机,“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用,”周决看着陈砚安的动作,说,“是剧院内部票,免费发给工作人员的。”
  陈砚安闻言也不再坚持,他转念一想,笑着问道:“你今晚有空吗?”
  周决好像原本已经打算离开,闻言一愣,他看着陈砚安眨了眨眼,好似思索了一会儿才回答道:“有空。”
  “可以请你吃个饭吗?昨天晚上送我回来,加上这两张票,欠你一个大人情。”陈砚安举起信封晃了晃,笑道。
  周决没有回答。一时间,两人周围只剩下马路上车辆此起彼伏的嘀嘀声。
  陈砚安得不到回应,有些疑惑地抬头,正正撞进了周决的眼神里。
  周决比陈砚安略微高一些,他微微低头,看着陈砚安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陈砚安被周决的眼神弄得摸不着头脑,心想,请客吃饭表示感谢,这不是正常的人际交往礼仪吗?
  陈砚安有些尴尬地清清嗓子,刚想要再说点什么,面前男人略有低沉的声音传来。
  “好。”
  *
  周决今天正好没有开车,陈砚安便载着他去了一家云南菜馆。
  陈砚安发现了,周决这个人是真的不爱说话,属于沉默寡言的那一类。一路上几乎都是陈砚安在找话题,周决倒是一直配合回答,但看起来完全没有主动挑起话题的意思。
  但明显也能感受到,周决并不是在敷衍,他的回答都很认真,一板一眼的,事无巨细。
  两人落座后点好菜,最后陈砚安翻着菜单,随口问了一句:“喝酒吗?”
  周决正往两人杯子里倒大麦茶,闻言抬头看了一眼陈砚安,回答道:“不喝。”
  陈砚安没再点酒水,合上菜单交给服务员。
  周决把大麦茶放到陈砚安面前,又问了一句:“你平时喝酒?”
  陈砚安道了谢,两只手环住茶杯,感受着杯壁传来的热度,说:“偶尔。”
  周决点点头。
  陈砚安想起昨晚自己和邓年年的放浪形骸,以及今早起床后的头痛欲裂,忽然就有些心虚。他抿了口茶,说:“不喝挺好的,对身体好。”
  周决微微笑了笑,不置可否:“我是怕伤嗓子。”
  陈砚安反应了两秒,随即恍然大悟。
  周决是话剧演员。话剧与影视剧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影视剧主要靠表情传达情绪,话剧则是靠语言。
  毕竟,演员在舞台上表演时,大多数观众是看不清他们的表情的,一些细微的情绪都需要靠台词去传达。因此,台词是话剧演员的基本功,优秀的话剧演员必须做到让最后一排观众也能清晰地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尽管现在大多数剧场都有地麦,但很多演员都做不到这一点。
  陈砚安:“理解,你们都是靠台词。”
  周决点点头。
  “那是不是也不抽烟?”陈砚安玩笑道。
  周决:“对。”
  服务员陆续端上菜。陈砚安给周决盛了一碗汤,说:“我来外面吃饭也不多,这家店是之间看朋友在朋友圈提起过。”
  邓年年那个家伙天天到处探店,朋友圈夸了这家店好几次,希望给点力。
  周决接过汤道谢。
  进店后周决脱了外套,现下穿着件蓝灰色圆领毛衣,修长的手扶着碗沿,虎口形成好看的弧度。
  昨晚天太黑,现在在明亮灯光的映射下陈砚安才发现,周决算得上是偏白的肤色,冷白中带着健康的小麦黄。眉眼又相对浓黑,面部线条凌厉,衬得五官更显立体。
  周决的长相偏成熟,又没什么表情,看着就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不知道他这样表情淡漠的人演戏时会是什么样。陈砚安想。
  “我以前也很爱看话剧。”陈砚安笑着说,“读书的时候经常往剧场跑。那时候学生票才几十块钱,很便宜。”
  “现在也是。”周决回答,“学生票是八十块,其实话剧票一直不算贵。”
  “是啊,你们一场一场可都是真刀实枪地上,一演就是两个小时起,太辛苦了。”
  陈砚安真心很佩服话剧演员,日复一日的排练过后,又是连续几个月的演出。话剧不同于影视,没有重来的机会,失败了就是失败了,你说这次没控制好情绪,这次一不小心忘了词,就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优秀,不够格。你的每一次“不小心”观众都在台下一五一十地看着,没理由让观众为你的失误买单。
  进一步说,即便今天的演出赢得了满堂彩,脑子里也不能松了弦,因为没有人知道明天的演出会发生什么,会不会遇到各种意外。或者说,演员明天饰演的张三,又有可能和今天的张三不一样,虽然人物在说着同样的台词,经历一样的故事,但不同的时间演出,演员饰演的角色却在“变化”,如何把握这个度,都需要演员的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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