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独宠你一人感不感动?——by莲卿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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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突然,就连丞相崔琰想去探望也被沈钊泉给拦下,众臣自然是议论纷纷,将目光投在了明彰身上。
“明大人,皇上怎么样了,你应当知晓吧。”有沉不住气的已然凑了过来,低声询问着。
明彰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龙椅,淡淡道,“我若知道,又怎会一大早地同你们一起站在这里干等?”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身边人都能听到,问话的人闻言讪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揶揄,
“怎么还有明大人不知道的事。”
明彰却没有接话,反倒颔首道别,并未如其他人所以为的,他会去探望皇上,而是直接转身向宫外走去。
“看见了吗,他神色不对。”
“当然,瞧他以前那傲气劲儿,谁都不放在眼里,还不都是因为和皇上……”这官员忙左右看看,再次压低了嗓音,“燕太史你知道吧。”
“听了些传闻,难道是真的?”一说起这些,这人眼都亮了,忙拉着那官员快走了几步远离人群,“那可是燕王最宝贝的儿子,燕王能同意?”
“有什么同不同意的,人在宫里哪还由得了远在临京的燕王,更何况……”
“什么?”
“更何况身为藩王,送幼子进京来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众臣散了去,私下议论的自然不止这二人,但议论的中心几乎都是这个夺了明大学士荣宠的燕太史,但这位燕太史并没有感受到荣宠,反倒是正端着碗一口一口喂着伤了左臂的李玄明,做着原本该宫人们做的事。
“嗯?”李玄明抬抬下巴,眼神落在了榻边的软巾上,燕意欢此刻机灵得很,忙拿起来替他擦了擦嘴角,丝毫不觉得只是左臂受了皮肉伤的人,完全可以自己去桌边吃饭。
若说以前就跟猫儿似的做什么都不情不愿的,这会儿的燕意欢简直乖的过分。
“说吧,是有什么要求?”
“我可没要求。”燕意欢笑眯眯的,“我误会了皇上才会离宫,离了宫皇上才会出宫,这出了宫才致使龙体受损,责任在我,我自是担着。”
这番话在燕意欢心中早已演练了无数遍,就等着皇上发问呢,他已经想好了,今后无论别人说什么他都不能信,能救他燕家的如今就只有他燕意欢了。
但献媚讨好也不能无中生有,如此一说就完全的合情合理,说着燕意欢暗暗吞了下口水,不自觉地用舌尖润了润下唇,
“皇上,您要是有别的需要我,也不是不行……”
第82章
“需要你做什么?”李玄明装作听不懂,“做史录?”
“不是,就,就是……唉!”
燕意欢是真的惦念了,这么些时日以来的疏离,让他心中犹如压了块巨石一般沉重不已,但若只是心中便也罢了,从头发丝儿到指头尖儿,燕意欢都馋着,说他早就想了,一点儿都不为过。
他就不信皇上不想。
燕意欢就这么盯着斜靠在床头的李玄明,脸颊绯红,眼神炽热,李玄明再装看不懂就反倒显得没意思了。
虽说行刺之事暂还无眉目,让他有些心神不宁,可燕意欢这副主动模样实在太过勾人,他斜睨了下自己的伤,虽不重但若行事必然是受阻的,他倒是要看看燕意欢要做到什么程度。
“想了?”
燕意欢点点头,眼神中带着一丝跃跃欲试的渴望,
“皇上您受了伤,就……就都交给我可好?”
虽情爱不识,却被这档子事给勾的五迷三道的,也罢,起码还有一样能拴住他的,李玄明在这一刻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若不满足了他,他会不会去找别人?
“我受伤了你可有问过一句伤势如何?”虽说燕意欢鞍前马后的已表明了他的关切,可偏就少了一句话,让李玄明心中郁结不已。
一开始是被吓懵了没想起来,后来想问可孙太医直说了伤势不重,更何况自己日日看着,伤势什么样都心知肚明的,没想到皇上竟在计较这个。
“那皇上您伤势如何?”知错就改,现在的燕意欢在李玄明面前听话得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闻言李玄明反倒一口气涌到了胸口,这股郁气都不知道该往哪儿发泄,偏始作俑者还眼巴巴地望着他,丝毫未察。
罢了,李玄明默默咽下了这口气,给了寝殿大门一个眼神。
心领神会的燕意欢心中雀跃,皇上身上有伤还同意与他亲近,那说明自己还能用此法来讨好皇上,总算是有了点底气。
他赤着脚就跑到了寝宫外与守门的宫人好生交代一番不许入内,又将门锁了个严严实实,重新回到榻上,燕意欢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似的,认认真真地将李玄明衣服上的系带一一解了,忍不住将手敷在了坚实的胸膛之上。
手是温热的,却热不过掌下紧实的肌肤,燕意欢心尖一颤,差点儿就吟出了声,瞬间有些心猿意马,忘了自己的目的。
“摸够了吗?”李玄明低下头,看着这双一直流连在自己身上的双手,神情有些无奈,“还会些什么?”
燕意欢一怔,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目光随着双手同时下落,系带在指尖的滑落,燕意欢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红晕自脸颊充斥向了耳尖,又不甘示弱地侵染着每一寸幼白的肌肤,不一会儿整个人都透了粉。
随着喉结上下的滚动,燕意欢舔了舔微启的唇,俯下了身,未束起的发滑落至脸颊,掩住了满目的春色。
京城的大街是一如既往地热闹,过了玉带河,明彰喊停了轿子,在随从诧异的眼神中披了件外衫遮住了官服,独自走在人群之中,身姿仍是挺拔端秀,可那微微低敛的眉眼,却带了一丝无法言喻的落寞与阴鸷。
他已从宫里出来,但其实京城的早晨才刚刚开始,街边的商铺摊位刚刚摆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这对全新一天的热情,一个包子摊掀开了笼屉,蒸腾的白烟忽地四散开来,恰巧将明彰笼罩其中。
香气一下子窜入口鼻,让一直沉思的明彰回过神来,摊主笑着道,“实在不好意思,没注意到您,是不是熏着了。”
“无妨。”明彰拿手摆了摆,挥去了眼前的薄雾,看着眼前白胖的包子倒是有些馋了,“给我拿……”
边说着边摸向钱袋的明彰神色一变,只见一小孩快速地没入人群,手里拿着的正是自己的钱袋。
“哎呀!是那个小兔崽子!”摊主急得直拍腿,“公子快去追啊。”
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现身,随着那偷儿急速追去,明彰眉目微动,逐渐褪去惊讶后冲摊主微笑道,“麻烦包四个包子。”
“啊?”摊主一愣,心道这位公子钱包都被偷了,还如何付这包子钱,可见他衣着光鲜,人也俊俏非凡,应该不至于骗自己几个包子,迟疑了一下咬咬牙给明彰包好了包子。
明彰接了过来,直接拿出一个,好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满足地品着肉香,然后果然看到了那个方才发现的身影朝他走来。
“一大早就跟着我,定是还没吃早饭吧。”明彰将包子递了过去,“韩统领真是辛苦。”
韩祯皱了皱眉,拿着了明彰硬塞进手里的包子,明彰将包子钱付了,重新把钱袋放好这才冲韩祯道,“走吧,有什么话找个清净地方说。”
韩祯点点头,他以为明彰大约会寻个茶楼之类的地方,却没想他直直朝运河方向而去,最后随意在河堤柳树下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此时暑气还未上来,凉风拂过之时尤其地舒适,此刻的河面一点儿也看不出夜里的喧嚣,四下无人,的确是个极清净的地方。
“我没吃饱,再给我一个。”明彰抬手就从纸包里又拿起一个包子,“不吃就凉了。”
韩祯静静地看着明彰的背影,这样一个美好的人,哪怕是在街边吃包子都是如此赏心悦目,让他欲言又止,不愿破坏这一刻恬静。
许是肆意了些,暗红的官服都自下摆露了出来,韩祯忍住了想上前为他遮盖的冲动,垂下眼看了看手里的纸包,也拿起一个放在嘴里。
“闷葫芦似的一句话也不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明彰率先吃完,眼望着远处来来往往的商船突然开口,虽是在问他,但却因太过了解韩祯,明彰并未指望他回答而接着问道,
“是皇上让你跟着我的,还是你自己跟着的?”
韩祯的动作缓了下来,慢慢吞下了一口,才道,“是我自己。”
“察觉出不对了?”明彰站了起来,转过身毫不避讳地直视着那双深邃的眼睛,目光中没有一丝慌乱,“直说吧。”
“明大人。”韩祯迎上了这道目光,同样沉稳,“昨夜你为何突然调走了一半的暗卫。”
“我幽罗鉴的事还轮不到你管。”
“但昨日皇上遇刺,若不是少了一半的暗卫不可能会受伤!”
二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韩祯周身的气场骤然释放,来自于高手的压迫感让明彰眼睫轻颤了一下,不着痕迹地退了半步,但下一瞬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
“我又怎会知道皇上突然离宫,再说……”明彰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戾气,“燕意欢去了金柳巷的事,不还是你传回宫中的。”
第83章
韩祯呼吸一滞,一时竟无言以对。
明彰说的没错,昨夜燕意欢的一举一动正是自己禀告的皇上,而皇上出宫也是突然的决定,并未告知明彰。
只是明彰最近的行为处处都透着诡异,韩祯找不出破绽,却直觉不对。
但质疑一个人又怎可只凭直觉,韩祯看着已经凉透的半个包子,已然没了胃口。
“还有什么想问的,趁着此刻清净,就都问了吧。”明彰转过身坐下,面对着风平浪静的运河,“下次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韩祯深吸了一口气,于他身侧坐了下来,“当时为何要报与大理寺。”
“发生了命案,又是与朝廷命官有关系的人,难道不应报大理寺吗?”
当时这件事是由幽罗鉴发现,又牵扯到了燕意欢,所以此事当时完全可以由幽罗鉴来秘密调查,可明彰却马上报了大理寺,将事情放在了明面上。
案件到了大理寺就不得不按章办事,他的行动自然也被限制了,虽平心而论明彰的所作所为的确在理,可以这却不是他平日里顾全大局的行事方式,似乎有些刻意在里面。
“可你明知道不可能是我做的。”
“我又为什么会知道?”明彰反问道,“而且皇上不是第二天就下诏将你提出,扯进了命案不过只关了一晚而已,韩统领就打算不依不饶?”
“一件事本不算反常,可几件事都这么巧凑在了一起,且件件与明大人相关。”韩祯的语气少有的气了波澜,这其中有急切,也有着想刻意掩饰的关心,“是不是有什么人刻意陷害,才会……”
“韩统领。”明彰打断了韩祯的话,语气愈发的冷漠,“我有皇上庇护,亦有幽罗鉴在侧,没有什么人可以轻易地威胁到我。”
日头已渐渐爬上了头顶,灼热的阳光毫不留情地直射下来,即使站在柳枝的阴影里也无济于事,尤其是那运河上波光粼粼的,反射上来的光尤为刺目,让韩祯霎时间有些看不清明彰的表情。
“明……”
“好了韩祯,今后莫要再跟着我了。”
冷冷地抛下了这句话,明彰起身抬步而去,在韩祯的注视下进入了远处一直候着的轿子,头也不回地离去。
韩祯的目光随着明彰的转身撤去了冷静,黝黑的双眸逐渐变得炽热,却又流转着难以忽视的探究与疑虑。
“韩大人。”
眼见着明彰的轿子已经消失在视野,一名内卫出现在了韩祯身边,“还继续跟吗?”
“跟。”韩祯没有丝毫的犹豫,“小心暗卫,别被发现。”
明彰不该会背叛皇上,韩祯从来都清楚他的落花有意,也清楚皇上的流水无情,还有就是自己寂然无声的悸动。
长久以来,他们维持着一种匪夷所思的,微妙的平衡,可这平衡却因为燕意欢的突然出现而被打破。
但他了解明彰,自认为比皇上还要了解,因为明彰在皇上面前永远只会展现出最好的那一面。
韩祯清楚的记得还在念书之时曾有一位小郡主甚是喜欢皇上,几乎日日缠着,还曾直言说讨厌明彰,让皇上把他给赶走。
韩祯当时还觉得明彰可怜,默默地注意着他,本是想寻机会安慰,却没想到目睹了他暗中将那小郡主吓得几乎发了疯,自此以后再也不敢来了。
所有人都把这事当成个意外一笑而过,只有韩祯知道始作俑者是明彰,说来也奇怪,一向觉嫉恶如仇的自己竟替他瞒下了所有,自此之后目光却再难以转移。
明彰的轿子径直回了府,不过片刻之后,明府角落的一扇偏门小心地打开,一顶极普通的毛毡小轿被抬了出来,转瞬就消失在了街头拐角。
这顶小轿好似漫无目的,足足在京城转了大半圈才隐入了秦王府宅后街,那里街道宽阔却人烟稀少,一直跟着的人在街口犹豫了下,没有继续跟进,而是转而回去。
明彰的确是来找李玄璟的,他也知道李玄璟现在其实并不想见他,
“殿下能否解释一下昨夜之事。”
“明彰,昨晚刚刚出事你就敢过来,不怕被发现吗?”李玄璟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也是始料未及,“你还是快些离开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