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独宠你一人感不感动?——by莲卿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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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彰低垂的双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与恨意,亦有一丝痛快,
“他会选择帮他的父兄家人,还是会选择皇上您,难道您真的不想看看吗?”
这句话犹如一道响雷将李玄明精心打造的堡垒劈得粉碎,他会选择谁,还用问吗?
缺了那一魄的燕意欢对谁都好,但这天下他唯一会辜负的人,唯有自己。
“他不选择朕又如何,明彰,你以为这样会让朕放手吗?”即使被击中了心底最痛的一处,李玄明依旧目无波澜,“说到底,是朕选的他。”
明彰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他有什么好的!他……”
“钊泉!”李玄明冷然打断了明彰的话,“让韩祯过来继续给朕审,还有!将幽罗鉴所有人都关押在禁军营中,无诏任何人不得放出去。”
“韩祯?!”明彰惊诧不已,神情终于开始松动,“他不是南下了!”
李玄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猛地松开了手,眼看着失去了支撑的明彰瞬间倒地,“朕已不会像从前毫无芥蒂的相信你。”
“呵。”明彰摔在地上,却是笑了,“哪怕知道李玄璟绝不会伤害燕意欢,皇上还会如此心急如焚吗?
“此事臣的确是自作主张,但也经过一番思量,若是臣送去布防图李玄璟最多只信三分,但燕意欢就不一样了。”明彰用尽了力气才将头抬起,“李玄璟不仅深信不疑,还会把他当宝贝一样供着,所以皇上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可他不知这些是计策,你将他送去无异于让他去送死。”李玄明不可思议地看着明彰,“明彰,朕竟不知你如此恨他入骨。”
“恨?”明彰怔了怔,“要说恨也谈不上,我倒也喜欢他,可他错了,错在不该出现。”
说着,明彰的双眼闪过一丝光彩,紧接着他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急切道,
“也是因为命格吧,皇上定然也是因为燕意欢的命格才非将他带在身边的是吗?”
“你是如何得知的!”他二人前缘之事,李玄明未告知任何人,与正阳子相谈那日,就连沈钊泉都未在身边,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李玄璟亲口告诉我的。”明彰双目热烈,“他说自小就知道燕意欢乃是命定的皇后,谁得到了他,谁就会是北晋朝的君王,所以我才会设计让燕意欢前去,就是算准了李玄璟是绝不可能伤害他的!”
作者有话说:
宝儿们还记得不,皇上只知道他们前世有缘,但并不知道意欢是皇后的命数。
意欢也同样哦,他自己也不知道。
今晚还有一更~
第98章
皇上定是早就知道了吧,所以他一定是因为命格的原因才将燕意欢从临京带到了宫里,才会说出方才那番话。
可皇上为何会如此骇然地看着自己,双目之中所流露的就好像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似的,
“你说什么?皇后……?”
皇上难道真的不知,这怎么可能!
“不可能……”明彰喃喃着,“皇上一定是知道的吧,你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李玄明此刻早已内心早已震惊到无以复加,但语气反倒更为森然,
“朕从来不知什么皇后不皇后的,这重要吗?”
“不是……?不可能,如果不是因为他这荒谬不堪的命格,皇上怎会多看他一眼!”
“朕自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这个人就只能是朕的。”李玄明冷冷道,“情无端而起,亦无故而深,皇后之说无论真假于朕而言并无任何差别。”
一句无端而起让明彰脸上的期待逐渐地支离破碎,前所未有的绝望一丝丝地侵占了他的双眸。
为什么处心积虑了十数年也无法换来他的情起,为什么燕意欢只用出现在他面前就能换来殷殷缱绻。
他不甘,更不信!
“明彰……”李玄明心中亦是悲凉,自六岁起就刻刻相伴,这其中情谊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形容的,“朕念在往日,不会将你送去诏狱,你就禁于此间。”
“皇上!”
“朕根本不在乎意欢的命格。”听到明彰声嘶力竭的呼喊,李玄明停下了即将迈出殿门的脚步。
他没有回头,而是淡淡道,“哪怕他不是所谓的正宫命格又如何,他亦会是从古至今第一位以男子之身被册立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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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李玄璟已是两天后,原本已没有那么惊惶的燕意欢还是自心中泛起一股冷意,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双眸之中的害怕显而易见。
这还是李玄璟
第一回 见到燕意欢对自己露出这般神情,他心头一震,心道他胆子本来就小,这一番怕是吓坏了。
思及此,李玄璟忙上前了两步,不顾燕意欢惊慌不已的后退将他揽进怀里,就如同儿时一般轻轻抚摸着他的头顶,和声道,
“好了,没事了,你这次啊可真是立了大功。”
这种原本自然而然的安抚与轻语,如今却让燕意欢毛骨悚然,他几乎是下意识的用双手抵住了李玄璟,刚要推拒,这几日反复劝自己先应承下来的念头闪现而过,让他逐渐收了力气,咬住牙根硬是留在了原地。
在这昼夜交替的时间里,他从惊慌失措到难以置信,再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混乱中极力想将事情梳理。
但燕意欢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彰会与李玄璟同谋,也不明白为什么会设计让自己将布防图送给李玄璟,可他明白一点,那就是现在必须要顺着他们,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但这布防图该怎么办,要是真献给秦王,那京城危矣,皇上危矣,他燕家又当何去何从。
“璟哥。”燕意欢挣脱出来退了两步,让自己尽力如常地笑道,“明彰什么时候与……与咱们同谋的,我都不知道。”
“这件事本就不能宣扬,你心思单纯, 能周旋在李玄明身边已是不易,又怎能让你再忧心这么多事。”
也不知道明彰是如何与李玄璟说的,显然他当真认为自己一直在皇上身边是虚与委蛇,那他就这么跟着李玄璟,应该很快能见到父王,到时候就想办法劝劝他们,说不定还有一线转机。
燕意欢的再次沉默让李玄璟心中生出一丝疑惑,按明彰的说法,自从通过高玉与燕意欢坦白后,他就一心想为自己寻找布防图献给父王,助他父亲一臂之力,可如今看来却是一副慌慌张张,懵懵懂懂的模样。
李玄璟低下头想再问问他,却恰好从有些凌乱的领口看见了几枚淡淡的暗红印记,他一怔,一直刻意遗忘的东西闯入脑海,压抑不住的怒火瞬间翻涌而上,让他原本是轻扶在燕意欢肩头的手指骤然收紧。
痛感自肩上袭来,敏感地意识到了气氛的僵硬,燕意欢疑惑地抬起了头,小心翼翼地探问道,“怎么了璟哥?”
“意欢。”李玄璟意识到了失态,松了手劲后面色已恢复如常,“李玄明待你好吗?”
“啊?”没有料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本就不善于扯谎的燕意欢瞬间有些慌乱,他赶紧垂下脑袋想要掩饰飘忽的眼神,却没想到李玄璟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先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目光滑落至颈间。
明明只是轻轻地触碰,却让燕意欢有种随时会被掐住喉咙的感觉,李玄璟的拇指摩挲在自己的颈项上,这让燕意欢不寒而栗,与皇上欢好过无数次的他自然知道那里有什么。
“璟哥!”不知道要如何面对的燕意欢干脆一把抱上了李玄璟,“他是时常欺负我的,谈……谈不上好,这不幸亏逃了出来。”
“是吗?”自打见了他就一直有些闪躲的燕意欢,竟在提起了李玄明时主动入怀,明显的逃避让李玄璟心中原本就有些怪异的感觉逐渐明晰。
春狩之时,在马背上的那一声甜腻的请求,始终盘桓在他的脑中挥之不去,那根本不是胁迫,明明就是燕意欢自己辗转难耐的要求!
再看看现在的他,整个人一瞧就是在宫中养尊处优的模样,再加上这些欢好过后的印记,可见这长久以来他与李玄明根本就是交颈而卧,亲密无间的。
燕意欢是个什么样的性子李玄璟再清楚不过,别人对他好三分就恨不得掏心掏肺,瞧他这副模样根本不像明彰所说的日日心力交瘁,想要逃离宫中。
最重要的是他是个怕事的性子,就算被囚于宫中肯定也是乖乖等着人来救,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要求偷图出来。
一直沉浸在重逢喜悦中的李玄璟妒火中烧,头脑却反而冷静下来,他略一思索,换上了和颜悦色的笑容,“如今我们已经逃离了京城,你不必再怕,等过几日我们就与我父王汇合,将布防图一起献给他。”
说布防图三个字时,李玄璟紧紧盯着燕意欢表情的变化,只见他神色随之不安,心中也起了疑。
布防图的真伪乃是李玄璟心中最大的疑忌,看着燕意欢,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意欢,你是如何取得的这图的?”
第99章
如何取得?他哪儿知道是如何取得的!
燕意欢原本就惊惧不已,现下心头更是咚咚直跳,但以他这些时日来对皇宫的熟悉,这种东西十有八九是在御书房放着。
御书房他几乎摸了个遍也没从未见过,估摸着是在那个他也不知道如何进的密室里。
思及此,燕意欢便说自己是窥得了密室取得的,然后生怕自己多说多错,之后再闭口不谈。
其实见他说出密室,李玄璟心中倒是多信了几分,这地方知道的人并不多,就是他父王当年在宫中时也从未进去过。
“看你面色如此疲惫,这两日恐怕也没睡好吧,这地方咱们不能久留,明日天不亮就得出发,然后至多两日就能与我父王他们汇合了。”
李玄璟虽神色温和,可这话却让燕意欢的心重新提到了嗓子眼,让他也意识到,就算是再不情不愿,他也得乖乖地随着李玄璟深入叛军。
他心中抵触,不愿称是,也就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我也奔波了数日几乎没合眼,今夜也终于能睡个好觉,不过意欢你放心。”李玄璟笑着拍了拍前胸,“你辛苦得来的图就在我这件外衣里,睡觉我都放在床头,你尽可放心。”
这话倒是听的燕意欢心头一跳,目光不自觉地就看向李玄璟,还有那放着图的位置。
一个念头闪现而过,但他来不及细想,满心就只是想先把李玄璟送走,独自一人的燕意欢终于是松了一直堵在喉间的一口气,可就算如此,他又如何能睡得着。
此刻万籁俱寂,心事沉沉的燕意欢披上衣服从床上起来,偷偷将窗户拉开一条缝隙向外张望。
因要低调行事,他们所居不过是个村落里的普通民房,也未有人在外守着。
燕意欢朝隔壁望了一眼,李玄璟就在那儿,他出门右转只需五六步就能到达他房门口,而图现在就在那儿。
要不去把布放图给毁了?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燕意欢猛地缩回了屋子,心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魂魄似乎都半离了身子,整个人都有些发懵。
独自呆立了半晌,缓过些神儿来的燕意欢又不由地开始琢磨气李玄璟临走时的话,他明白那图两日之后若是送给秦王,那所有人便都没有回头路了。
如果皇宫因为这图被攻陷,那他即使没有真的背叛,那也同样是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他恐惧至极,但今晚恐怕是唯一的机会了。
燕意欢缓缓将衣服穿好,试探着先将门推开了一半,吱呀一声虽不大,但在极其安静的深夜,还是格外刺耳。
头皮发麻的燕意欢僵在了原地等了少倾,见的确无人来查看才侧身挤出了房门,快了几步到李玄璟门前,轻轻一推,竟动了。
门竟然没锁?
燕意欢躲在房前的树后盯着那条缝隙朝里头看去,黑漆漆的自然是什么都看不清,但里头静得很,又细听了阵,才分辨出里面有浅浅的,均匀的酣睡声。
到了这份儿上,必须是孤注一掷了,燕意欢咬紧了后槽牙,将门再缓缓地推开了些,终是进了这间让他惧怕却又义无反顾的屋子。
双目早已适应了黑暗,燕意欢猫着腰,踮着脚,直去了床头附近,见那件外袍挂在椅背之上,摸过去便轻易地就发现了叠起来的布防图。
燕意欢的脑袋在这一瞬间嗡了一下,指尖颤颤巍巍的直发麻,心头也泛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他僵直着身体,朝李玄璟处看了眼,见他仍在熟睡之中,心才稍微放下来些,用两只手指捏住图就打算往怀里放,心中盘算着等会儿是拿火烧了,还是拿水泡了。
可就在这时,燕意欢的余光瞥见旁边桌上摊放笔墨,还有一封似乎写了一半的书信。
刹那间一个念头在此时闯入了他脑中。
若是直接毁掉那定会大乱,他们也会加以戒备,但若只是改掉几笔,就能稳住秦王,他再伺机将真相告知父兄,应该能劝得他们悬崖勒马。
心思是乱七八糟,手上却是不敢有片刻停留,布防图太大,燕意欢也不敢全部摊开,只打开了一个角后执笔沾墨,借用极为微弱的光线辨别出一些字迹,笔尖在上方顿了顿,然而就在此刻,燕意欢心头猛然一跳,脊背霎时间泛起一阵刺骨的寒意。
过分的紧张让他太过专注,根本没注意到何时那均匀的呼吸声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燕意欢没有回头,背后抵着的尖锐感让他缓缓地将笔放下,可不知为何此刻他反倒平静了许多,遗憾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