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白——by许一疯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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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邺笑着,这个时候的江然可爱地让他心生欢喜。但他不确定这句话真假,上次在餐厅,他在一楼门口的时候,江然应该是和女朋友接过吻。
江然的眼睛比平时更亮了,湿漉漉地看着傅邺,看得对方心里越来越痒,俩人离得很近,傅邺呼吸之间都是江然的酒味儿。
“他们说,接吻的时候,身上会有过电的感觉,心跳加速,但我就是没有想亲的冲动,没有就是没有,不能逼着我有啊!”
傅邺拉扯着他的胳膊,顺着他的话说:“好,没人逼你有,现在可以松开我了吗?”
“不能。”江然离得更近了,他的鼻尖已经碰到了傅邺的鼻尖,他低声说,“因为我现在有了。”
说完,不等傅邺回神。江然垂眸盯着傅邺的嘴唇,亲了过去。
他没有接过吻,只是简单地贴着对方的双唇,傅邺的唇软得像团云,带着不易察觉的清甜,他含在自己嘴里,像尝到了掺了冰砂的布蕾,清凉甜腻。
一瞬间,他心里的火烧遍全身,慢慢闭上眼睛,双手搂紧傅邺的脖子,开始含着对方的下唇吮吸,宛如吃到了夹着酒心棉花糖,他拉扯不断。
一下,两下……
江然像尝到了甜头,碾着对方的唇辗转。那颗唇珠此刻就在傅邺的嘴间。
傅邺的心空了,尾椎骨凉意灌遍全身,他鬼使神差地张开嘴,那颗红润的唇珠滑了进来。
这一刻,他是那个醉了的人。
得到默许,江然跪起来,跨坐在傅邺身上,他不满意这个人一动不动,一只手去拉傅邺的胳膊,让他搂着自己的腰。
傅邺照做了,他两只手抱着这个人,慢慢地把人压紧在身前。
江然的满足和喜悦无法言说,他缠着对方,把人压倒在床上。傅邺握着他的腰,那处纤细又柔软的漩涡卷起他所有的狂乱和热情。
热浪翻涌,江然身上的火把身下的人也彻底点燃。傅邺搂着他开始回吻。他不比他的索取和渴望少,甚至多更多。
江然由口入心,除了酒还有傅邺嘴里清凉的味道,他的腰塌软了下来,整个人伏在傅邺身上,浑身燥热难当,只有傅邺碰过的地方才能带来凉意。
他拉着对方的手伸到他的衣服里,傅邺摸到光滑紧致的脊背,脊骨凸起是点点珠玉滚在手里。吻声像迸发的火星,直接点燃了这片荒原。
傅邺的底线一退再退,他任由对方侵略进来,他含着他的软舌,开始放肆地亲了起来。
很快,亲得江然有些呼吸困难,傅邺其实一直以为这个人一定是错认了自己。
直到江然失口咬破他的下唇,瞬间血腥味蔓延在两个人的口腔里。江然呢喃着喊:“邺哥~”
傅邺恍如大梦初醒,浑身激灵,手从江然的衣服里抽出来,把身上的人扶了起来。江然眼里的情*未退,仍含着笑意,伸舌把傅邺下唇的血迹勾舔回自己的口中:“邺哥,是甜的。”
江然眼睛亮闪着,激情,潮涌,夹杂着初次尝试的刺激,撑满江然的心。宋晨磊没有骗他,亲起来的感觉就像被电击一般,快意在心田流连,他不知道亲完要做什么,他就是想抱着这个人,一直亲。
傅邺见江然又要低头,他用力一把推开对方,直接起身离开了卧室。
一瞬间,江然心里的痒和身上的热在消退,他难受地蜷缩起来,闭着眼睛躺到傅邺刚刚躺过的地方。
傅邺跑进浴室,直接打开了花洒,刺骨的冷水从他头顶浇了下来,他的心比水的温度还要冷,傅邺双手慢慢握成拳头,一拳砸在了围壁上。
他冲洗了一个小时,等他出来之后,江然已经睡着了。纤细的腰身外露着,整个人显得安静又柔美。
傅邺承认,这个人很漂亮。比对方口中的蓝眼怪,水妖精漂亮的多,那双羽睫又扫在他的心头,江然的嘴唇在亲吻过后很红,现在依然像玫瑰,像红蔷薇,艳得令人心惊。嘴角还残留着一点血迹,是自己留下的。这些痕迹都提醒着他刚才干了什么,那不是在梦里。
傅邺把人抱进被子里,替他盖好之后,坐在了床边。他向来喜欢坦白,嫌疑人对自己的坦白,会让他很有成就感。
但都不如自己的坦白来得更有征服性。
傅邺回溯着俩人相识之后的点点滴滴,他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不可控的心思?
这个夜晚,注定带着审判的意味。
到凌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他俯下身子用脸去碰了碰对方的额头,轻声说:“希望,不会再见了。”
再见,只能是伤害。他经过太多了,江然已经够苦了,他不要他再承受任何来自他的伤害。
临走前,他把过敏和消肿的药膏,和一些常用的下火药,感冒药都留给了江然。
飞机舷船外的把昨天和回忆都在了原地,傅邺拉了遮光板,闭上了眼睛。
江然一觉睡到中午,直到打扫房间的阿姨敲门,他才揉了揉眼睛,头疼得自己要灵魂出窍一般。
他起来去开门,对方居然告诉他,这间房退房了。
江然愣了:“我没退啊!”
阿姨说:“这是A7-209,您是这间房的……”
“209?”江然扭头看门牌号,惊道,“傅邺的房间?”
江然也顾不得退不退房,他坐在沙发上努力地回想昨晚的一切,断断续续像天线短路一般,他是记得有人扶着他进了电梯,也记得路上似乎一直在争吵,但后来……
江然靠着沙发背,望着天花板。
等等,退房?
他急忙起身跑进卧室拉开柜子,床头柜,浴室,傅邺的东西都不见了。
江然撑着洗手池的岩壁,看着镜子里因为宿醉后毫无血色的脸,心里空空地难受。
再也不会有这澳门的偶遇,和这几天的尽兴了,等他回了沁华,人生到了一个节点,没有了迁就忍让他的舍友,没有了傅邺。
江然看了这间房最后一眼,默默地退了出来。他打电话给傅邺,这一次的分别他很平静。不知为什么他觉得经过这三天的旅行,包括昨天早上,把自己最“丑陋”和“不堪”的一面展示给他,对方的安抚让他平静下来。
江然不再害怕和傅邺的相处,他的心又慢慢走出了隐隅。
傅邺昨晚洗了个冷水澡,一下飞机他就感觉到了自己发烧了。回了市局简单地开了个会,便回家喝药。
江然打来的时候,他还在睡觉。
看到那个名字,他紧张了一下。昏昏沉沉的头更疼了,他直接挂断,不一会儿江然又打了过来。这一次,傅邺接起来了。
江然语气轻松地问:“是单位有事回去了吗?”
傅邺顺着他的这个台阶下来了:“嗯,没提前和你说,不好意思。”
“没关系,”江然听出他鼻音很重,“你生病了?”
“凌晨坐飞机就是这样,没事。”
“那你好好休息。这些天麻烦邺哥了,我们明天也打算回去,你留下的药我都看到了,谢谢。哦,我的脸已经消下去了,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你放心。”
傅邺听着他像平常那般健谈,堵在心底的慌张渐渐散了,他安静地听着。
“我们军训的测评表,李悬给我发过来了,虽然你都写实话,我有点不开心,但他和我说,你给胡明语的测评表是白的,我就知道你心软,不会真那么做。本来今天打算喊你去附近买点纪念品,何谓说你昨天买过了,那就不用了,我其实刚来第一天看到一个东西特别适合你,就是价格有些贵,等我什么时候再来,我买给你。哦还有……”
“江然,”傅邺闭上眼睛,心里泛起酸楚,“我要开会了。”
江然的笑容凝在脸上,他点点头:“没事没事,你忙,我先挂了。”
傅邺挂了之后,翻了个身,轻轻地叹气。
与此同时,江然看着通话界面的名字,也松了一口气。昨晚宋晨磊的话又重现耳边,他拿起手机去上网查,去提问,去各种论坛看现身说法。
江然不是怕这种喜欢,他是需要一个答案。
可这个答案,还是在自己心里。
最后一晚,他们从大三巴牌坊到氹仔岛,江然做东,请何谓他们吃饭,这次不是露天沙滩,不是街市,是高档餐厅。
江然不怎么爱攒钱,还是用傅邺退回来的一千五。他一直没动这个钱,他看着转账信息,就好像是一种回忆的定格。
但奈何,他实在没钱了。
这顿饭是真正意义上的散伙饭,也是江然表达歉意的一个方式,他们都没有要酒,只是坐聊天。
实习把每个人推到了人生的又一个分岔路口,站牌处涌着无数的人,观望着前路。
何谓说:“我妈身体那样,我已经和系主任申请了,实习就留在沁华,哪里也不去。”
宋晨磊看了何谓一眼,他今晚几乎一整天不能着地,是被何谓和江然拖着逛完了最后一站的。他到现在都不敢吃菜,只是喝着白水。
他对何谓的暗示,江然看在眼里,但他不至于那么神经质,他觉得经过昨晚之后,他对这种事情好像没那么在意了。何谓说得对,江然从来只习惯于用伤害表达在意,每一个朝他伸手的人,都会被他的虎牙咬出血。
没有人愿意在这样一段不平衡的关系里一直被迫付出,所以这么多年愿意留在他身边的人很少。
昨晚到现在, 江然想了很多,他笑着说:“我等着随机分配,天下之大,四海为家,回天阴也行,江景勇和刘梦萍的老家。”
何谓和宋晨磊面面相觑,何谓说:“周扒皮知道你的情况,不会分你回天阴的。”
他好不容易把江然从天阴那个泥潭里拉出来,的确不会再让他回去。
作者有话说:
差不多过半了,谢谢小伙伴的喜欢,祝大家新年快乐,所愿皆成。
第26章 出柜
宋晨磊捂着肚子,坏笑地说:“我觉得不一定,某人现在其实是想去天阴的吧!”
何谓没听懂,但江然秒懂,但他大方地承认:“是有这么个意思,天阴是我老家,落叶归根,有什么问题?”
“嘴硬。”宋晨磊又喝了一口水,“江然,说正经的,除了天阴,你想去哪儿?我让我爸略施小计,咱们这个实习都是要待一年的,万一不提前安排好,打好招呼,有你受的,我早听说一线办案单位,把实习生当牲口用,熬夜加班看人什么的,简直不是去实习,是渡劫!”
江然边吃边问:“为什么要除了天阴?”
“靠!你不会来真的吧?”
何谓听着一头雾水,他不快地说:“你俩对个屁的暗号,这里还有个活人呢!”
江然盯着眼前水杯里的透明的液体,就这一瞬间,他点头了。
江然,点头了。
宋晨里惊得刚喝进去的水都喷了出来:“江然你……”
江然笑了笑:“你昨晚不都盖棺定论了吗?学侦查的,高材生。我想了一天,我觉得应该是,是喜欢他的。”
何谓看着江然,心底压着不好的预感:“喜欢,喜欢谁?”
“傅邺。”江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何谓,脱口而出。
下一秒,何谓握在手里的水杯直接泼向了江然,对方闭着眼睛没有躲开。何谓站起来指着他骂:“去你妈的,江然,你变态吧!翁雅怎么办?她他妈一心都在你身上了,你贱不贱啊!”
公共餐区这么大的动静,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服务员急忙过来询问情况。宋晨里根本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站起来拉着何谓:“小点儿声,公共场合,这里外国人这么多,别给咱自己人丢脸。”
然后笑着和服务员说:“没事,没事,正常沟通。”
何谓被宋晨磊强行压着坐下来之后,脸色越来越难看,此刻他只想此刻拎起江然揍一顿。
江然拿起餐布,把脸上的水擦干净,笑着说:“我是变态,我会和翁雅说清楚的,我也不想,老何,我要是能控制得了自己,也不会坐在这里告诉你们,我不怕面对未来可能骂江然的脏话里,又多一句,江然是个变态,我亲人差不多都死光了,骂就骂吧,我不在乎。但我,我不想歪曲着自己的心意,然后伤害别人,尤其是翁雅,我对不起她。”
宋晨磊握了握对方的手:“你别这么说,你一开始不也不知道吗?傅邺才出现几天,没事儿,别自责。”
听到何谓喘着粗气,宋晨磊替他顺着背:“别气了,江然在这件事里,真无辜。他,他不懂这些的……”
何谓不是不知道,江然对情感感知有障碍,但他就是受不了自己喜欢姑娘被舍友捷足先登之后,又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笑话。
江然放下筷子,眼前这些美食再也勾不起他的兴致。他擦了擦手,和对面的俩人坦白:“我不懂,但我知道我很缺爱,缺安全感,缺很多很多。翁雅和我表白,我接受了,当时我很高兴,我想终于有人愿意爱我了。我怕她抛弃我,所以我会学着做一个听话的人,拼命逗她开心,因为被抛弃的经历告诉我,取悦对方很重要。但是直到傅邺出现,我才发现原来有人不需要我这样卑微。我能哭,能闹,能在他面前发疯,他纵容我,关心我,时而严厉时而温柔,我觉得我的心,被他捏在手里,我没有了自己的思考和判断,他和我说话,我就抑制不住的开心,躺在他身边,我就想抱着他。”
宋晨磊眼里流露着心疼,听到这里也吃了一惊。何谓更是紧锁着眉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