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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白——by许一疯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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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实习地点的确挺多,不管分到哪里,都好好学,该为自己争取权益的时候,别害怕和他们争取。这个体制内是需要服从,但服从的是纪律和制度,不是某个人,他们欺负你,不让你休息的时候,勇敢一点。”傅邺故意没问江然分到了哪里。
  江然因为感冒听着他更有磁性的声音,刚刚的失落又被开心填满,反正他马上要见到他了。
  “知道了,又给我上课。”
  傅邺笑了笑:“好了,我要回家了。你也到点儿该和女朋友视频了吧!”
  “邺哥——,”江然急促地喊他。
  “嗯,我还在听。”
  “我分手了。”江然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大概是他一生最不坦荡的瞬间,他并没有分手,从澳门回来第二天,他就约翁雅碰面,但翁雅回了老家,见面的时间推到了后天。
  可他忽然就想这么和傅邺说,他不想再和对方的相处之中,都夹着那么多“别人”。
  除了翁雅,还有傅邺心底的人。
  挂了电话,江然才靠着墙慢慢地冷静,身后也不知是太热还是太冷,总之除了一身汗。他可以义无反顾地去追他,飞蛾扑火。可那团火毕竟会烧死他,就像何谓说的,这不是他一厢情愿的事。
  但,江然笑了,他自言自语道:“不试试怎么知道?”
  听筒对面的“嘟”声传来,傅邺握着手机一直不动,对面的车忽然亮起车灯,刺眼的光模糊了视线,傅邺低头轻笑了一下,像回到了少年被人戳中讳言的心思的一般,他放下手机,驱车回家。
  他不去猜江然这句话背后的意思,但他是开心的,这一点他大方承认。岛意辞似一次
  因为这个电话,江然的好心情持续了一整晚,一整天。他觉得英语书上的单词都可爱了起来。
  第二天晚上,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耳畔都是昨天晚上傅邺电话里的声音。十点上床,一直翻到十二点,他第N次拿起手机,打开和傅邺聊天的对话框。
  他试着发了一个表情包。傅邺没有回,他看了看时间0:18,他告诉自己,一定在加班或者睡下了。一边安慰自己,他放下手机强迫自己入睡。
  过一了会儿,手机提示音响起来,江然像触了按钮一般直接弹起来,拿过手机。
  傅邺和他说:换手机号了,前面的位数不变,尾号是1206。
  “1206?”江然觉得这四个数字好熟悉,他又默念了几遍,忽然瞪大眼睛,“我,我生日?”
  江然也不过生日,他不仅不会过,他甚至想过在自己的忌日一定要是这一天,他恨这一天每一个时刻。
  可现在,他却因为这四个数字开始心乱如麻,忍不住想,是因为他还是只是巧合?
  江然直接按新号给傅邺打了回去,响了一声便接了起来。
  江然蜷曲侧躺着,低声问:“还没睡吗?”
  “没有,在看案卷。”傅邺问,“你呢?”
  “我,我睡不着。那个,你怎么忽然换手机号了?”江然小心翼翼地问。
  傅邺停顿了一下说:“你说的有道理,我的手机号的确不安全,所以换了。”
  江然不死心:“只是因为这个?”
  傅邺看着案卷上密密麻麻的字,“嗯”了一声。
  江然心道,果然是巧合,我又在期待什么呢?他安慰自己,反正也不过这个破生日,无所谓。
  “还睡不着吗?”傅邺问。
  江然正在走神,随口也“嗯”了一声。
  傅邺把手机放在一旁,开了免提:“那,陪你聊聊,听什么容易睡?”
  江然有些意外,他惊喜地问:“你是,你是要哄我睡觉吗?”
  “嗯,一直熬夜不是好习惯。”傅邺提前预判了江然的话,“我熬夜是因为没办法,你不是说人民公仆吗?”
  “邺哥,你是不是睡眠质量不太好?几次,我都感觉你,睡得很浅,或者压根只是闭着眼睛?”江然在这一刻体会到了邱慧所说的心疼,他是那么地想陪在他身边。
  “有点,不过现在不是我睡觉的事,你说吧,想听什么。我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傅邺昨天开始喝江然给他买的药,今天似乎好了很多,但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些鼻音,在办公室安静的环境里回荡着,传到江然耳中,他觉得他的耳骨像被人轻啄。
  江然把被子蒙过头,开心地说:“我觉得没有,你这样和我说话,我根本睡不着。”
  “那挂了。”
  “别别别,”江然撒着娇,“多聊一会儿嘛!邺哥,我都见不到你人,还不能听会儿声音嘛!”
  傅邺的心都在跟着他的声音抖,他笑着说:“那见一见。”
  江然愣了,他急忙掀开被子,跳下床开了宿舍的灯,刚准备上床,傅邺的视频申请已经发了过来。
  江然没穿衣服,他想点拒绝,去披个睡衣,直接点了接通按钮。傅邺坐在办公椅上看到画面的瞬间,目光立刻移向了别处。
  江然脸红着说:“我,我穿个衣服,你稍等。”他放下手机,急忙去衣柜里翻衣服,随便挑了一件运动衬衫穿上了。
  他坐在书桌前,把手机立在支架上,边系扣子:“马上好,邺哥。”
  傅邺看着他,对方正低头系扣,他的目光停留在对方锁骨处的那颗痣,喉结不自觉地滑滚。江然不算太瘦,但该显瘦的地方都有种恰到好处的精致,比如他的脚踝,傅邺回想起自己第一次握着他的脚踝,胫骨两侧深凹,从侧面看像两弯璧月,能盛满流光。
  他的锁骨,也是如此,能落雪,能盛意。
  “我好了。”他去看视频里的人,傅邺收回眼神,看着桌上的卷宗。
  江然举起手机强调着:“不是看人吗?你怎么还看卷啊?”
  傅邺看着他,嘴角微微轻扬:“好。”江然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这么多开心,但就是压不住表情,他问:“邺哥,你最近好像,有些过于热情了,我还有些不太习惯。”
  “你的意思是还是像之前那样?”
  江然撑着下颌说:“不是,是我没体会过这种有求必应的感觉,你又是第一个,小时候看别人家的父母争执,经过会说,你这样会惯坏孩子的。我那时候还不理解,怎么就宠坏了呢?人得到宠爱的时候,不应该更加珍惜吗?”他看向傅邺,悄声说,“我现在知道了,人是会得寸进尺的。”
  傅邺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柔和了,他好像从这种幻梦里清醒了过来,江然果然还是把他当成宠他疼他的“爹妈”。
  “我没办法和你联系的时候,会想着和你联系,可听到你的声音之后,又想看你的脸。等现在看到你的脸了,我还想……”江然说到这里忽然打停了。
  傅邺问他:“还想什么?”
  “还想抱你。”江然笑着说,他本来就喜欢他,没觉得这些话有什么不妥。
  这个夜晚温馨得有些失真,江然甚至觉得他早已经睡着了,这都是梦。他望着傅邺的俊容,心一重一轻地跃动着。
  傅邺快在他真挚的眼神里,诚恳的话语中彻底投降了,这个人渴望什么的时候,会用小孩儿才有的单纯和认真去看你。他怕这样的炙热,可他……
  “抱,我明天去看你。”傅邺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烧糊涂了。
  江然仿佛幻听了,他迟疑了半天,才问:“是,是不是明天来沁华有事啊?顺道来看我?”
  “不是,专门去看你。”傅邺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耳朵,低声说,“因为,我觉得,也是时候履行我这个爹妈兼朋友的义务,很容易办到的事没什么的,想让你多一些开心,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因为,我也很想你。
  江然抿紧嘴:“什么爹妈,我瞎说的。”他是有些意外,傅邺居然真的在意能让他开心的每个瞬间,眼里的情绪快跑出来了,他急忙站起来说:“我马上睡,明天不见不散。”
  “晚安,江然。”傅邺很喜欢喊他的名字,这两个字能包含他所有的心思。
  这个电话打完,江然彻底失神了,他连睡觉都没脱运动外套,满脑子都是傅邺刚刚的话。宋晨磊没有和他说过,喜欢一个人些感觉原来可以这么幸福,就惊鹊枝头欢歌春意,就像此刻窗外的蝉鸣,肆意地享用整个夏天。


第28章 意外
  傅邺说来真的来了,他定得还是不到一个小时的动车票。江然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搭配今天的衣服,收拾自己。平时整个宿舍,他是最不修边幅的人。此刻在宿舍群里看着语音,不停地问被他从睡梦中惊醒的窦娥舍友,发胶,发膜,发蜡到底怎么用??
  何谓骂他:“就你那六厘米不到的头发,用什么发胶?别给我糟蹋了!”
  他们俩的东西不会拿走,知道江然住着,习惯性地征用他俩的东西。
  “你懂什么的?仪式感,我今天要去约会。”江然边刷牙边含糊不清地说,“终生大事。”
  宋晨磊突然睁开眼睛:“谁啊?别和我说是傅邺。”
  江然笑着说:“那好吧,我不说。”
  何谓和宋晨磊都沉默了,江然身在其中可能看不懂,但他们俩明白,对于傅邺那种站在云端都够不着的人,不拒绝意味着什么。
  最终,江然还是只喷了点何谓的香水,也没用那些东西,很快,他开始最后“检查”
  “衣服,运动牛仔裤,鞋擦过没有?”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板鞋,肯定地点头,“手腕太空了。”江然又翻箱倒柜地找了半天手环之类的东西,最后带了个早就没电的手表。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连六厘米都没有,这当初还是傅邺剃的。他撇撇嘴,背了个斜挎包出了门。
  江然今天提前到了一个多小时,站在出站口灯傅邺。他脑补了无数种和对方见面的情形,该握手?还是直接拥抱?还是先打个招呼再礼貌性地拥抱!
  该说什么?江然皱着眉头苦思冥想。
  好久不见?不行不行,还不到半个月。那就,欢迎?我靠,江然你又不是迎宾礼仪!
  傅邺上午十点半到,他看着时间越来越近,不由得紧张起来,江然摸着后颈,耳朵也越来越红,浑身开始燥热难当,出站口接站的人很多,他怕自己看不到傅邺,往前站了站。
  很快广播员的声音传来,傅邺乘坐的那趟火车到站了。江然手攥紧挎包的带子,面对着突然涌出来的人群,焦急地张望。
  在这一刻,他什么都忘了,忘了开场白,忘了排练过无数遍的动作。尤其是看到带着墨镜的傅邺,缓缓地朝他走来,边走边摘了墨镜。
  是那张他日夜想念的脸,不再冰冷,带着温和的笑意。
  在这一刻,江然忽然想,他像见了旷日未青的繁山,春日返来之后,嫣红开了千万遍。等他惊觉,才发现那是他心头漫舞的新意。
  他无法再装坦然,他就是这么的激动,思念的隘口崩塌,江然直接冲了过去,去拥抱他的春日。他搂着傅邺的脖子,对方急忙伸手把人抱紧,江然冲过来的惯性让傅邺后退了两步。他笑着说:“慢点儿。”
  拥抱的真切感,抵过万语千言的表白。
  江然蹭在他的侧颈,再也忍不住地说:“我好想你,好想你,我是真的很想你。”他一遍遍地重复着,这种热情感染着傅邺,对方贴着他的耳朵说:“我也是。”
  江然在这种黏腻的轻哄声中晕晕乎乎的心悸着,他问:“你不是说你也是喜欢澳门吗?”
  “那你觉得,我为什么喜欢澳门?”傅邺双手搂紧他的腰,把所有的荒唐和矜持抛在一旁,越界之后栽进了深渊。
  江然满意地闭着眼睛,享受这一刻属于傅邺只属于他的时间,他的心都化了。
  “你太坏了,邺哥。”江然抵靠着他的肩膀,小声说。他觉得傅邺掌握着他的所有情绪,逗他又哄他,婉拒又靠近。
  在车站,在机场,拥抱和亲吻都太常见了,人家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着内心的不舍或者重逢的喜悦。他们,是后者。
  傅邺逗他:“你喷香水了?”
  “嗯,好闻吗?”江然还抱着他不肯松手。
  “你不喷,我也能闻到你身上的味道。”傅邺说的是实话,他那么多次靠近他,抱着他,都能闻得到独属于江然的气息。
  “那下次不用了。”江然刚要说,他也能闻得到傅邺身上的味道时。身后忽然有熟悉的呼唤,让他从这一刻的美梦中惊醒。
  “江然?”翁雅清脆响亮的声音,让江然瞬间冰封在原地。他大脑飞速运转,这才反应过来,今天和翁雅约好了见面,要提分手的事。
  傅邺自然看到了翁雅,他放开了江然,眼神里的迷乱在慢慢地流逝。
  江然回头看到翁雅,低下了头。他是个没担当又没骨气的孬种,何谓骂得对。他居然连翁雅到站的时间都忘了,不是忘了,是他早已忽略了那个对话框。
  翁雅走过来,礼貌地和傅邺问好:“教官。”
  傅邺是心虚的,哪怕知道他们分手了,可还是有份莫名其妙的歉意。这是他独行三十年从未有过的别扭。
  他再次看向翁雅时,对方眼里的难以置信,让傅邺明白,江然和他,说谎了。这个姑娘的泪都快要掉下来了,她是带着委屈和痛苦,还有求一个解释的怨忿去看江然的。
  而江然不知所措。
  傅邺和翁雅解释:“我来出差,顺道看看他,没想到和你坐了同一趟车,一下车就看到他东张西望的,原来是在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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