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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白——by许一疯 CP番外篇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15

  傅邺失笑出声,签完之后坐回办公椅上:“我是干什么了吗?”
  江然双手拍桌,身子前倾和他面对面道:“你骚扰实习生,小心我去你们督查告你。”
  “嗯,在此之前,我觉得你需要先就你见谁都喊哥,还喊得那么好听这件事写一份检讨,再给我想个合适的称号,然后,我愿意到督查面前主动自首。”傅邺双眼含笑地逗他。
  江然咬了咬唇,眼睛一转,没等傅邺收起笑意,他俯下身子飞快地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侧脸,随后在傅邺错愕的瞬间,又喊道:“那就叫你,宝贝儿!”
  说完,江然像被这几个字烫到了嘴,直接起身跑走了。他心底骂着自己,怎么这么不要脸啊!他飞快地从楼梯跑下去,不敢坐电梯,此刻他的脸烧,心也烧。
  傅邺直接在这个“烙印”和称呼里,低头展颜。江然和人熟了之后,本性就是这样,带着狡黠的真诚,让人忍不住地逗一逗,又哄一哄。
  刘钦进来的时候,傅邺唇角还残留着笑意,只是很快收起了笑容,起身跟着他去会议室,他们要开专案分析会,只不过被江然打断了一下。
  进入九月以来,傅邺日夜颠倒忙着侦办的专案就是这个买卖人体器官系列案,直到月底,这个案子终于要收网了。
  傅邺计划着,国庆可以带江然出去散心,回来之后安心备考。今晚傅邺会回家,让江然下班蹭同事的车先回。
  江然一直等到十一点多,还没见他人,只好自己先睡。自从俩人和好之后,他又主动搬到了傅邺的卧室。
  傅邺回到家已经凌晨一点了,他进了卧室,江然穿着衣服侧躺,手里还拿着单词书,人却睡得香甜。傅邺看着滑稽的一幕,忍俊不禁,走回去把书抽了出来,江然梦里都是记单词,这个举动把他惊醒了。
  睁眼一看是傅邺,江然瞬间又化身成了棉花糖,爬起来抱他。傅邺坐下来任由他抱着,笑问:“晚上吃饭了没?”
  江然随口“嗯”着,傅邺的手却放在他的腹部:“这里扁成这样,厨房的碗筷都是我走之前的位置,垃圾桶里也没有外卖的餐盒,你吃什么了?”
  江然属于典型的“记吃不记打”,他从小到大胡诌惯了,扯谎的本事张嘴就来,却忘了眼前这个人是警察,还是这个行业里优秀的刑警。
  他软着声音说:“哎呀,我去外面吃的嘛!”
  傅邺笑意更深了:“江然,说谎鼻子可是会变长的。”
  江然粘在他身上,直接伸着舌头去舔傅邺的耳垂,热气吹进他的耳朵里:“舌头也会变长。”
  傅邺笑着把他压紧身前,俩人抱着又亲又嘬地闹腾了一会儿,傅邺才抽身离开去洗澡。江然拿着单词书遮着脸在大床上滚来滚去,这个时候他体会到床大的好处,怎么撒欢打滚都掉不下去。
  每次和傅邺亲完之后,江然就像浑身浸泡在糖罐子里,嘴角翘起,有无数宣泄不完的喜悦。
  傅邺这些天昼夜颠倒,回来之后是带着一身疲累,之前他都住在单位,不管能不能休息好,他都不想回这个空荡荡的家。但现在好像不管他多忙,总想回来看看家里的人。
  江然也一样,等他回家,像盼望着晴夜里的月朗星稀,只要不是乌云笼罩,一定会等到。
  傅邺刚躺下,江然就蹭了过来。傅邺皱起眉头:“还要?”
  江然连忙摆手:“不要了,不要了。”
  “那睡觉。”傅邺转了个身。
  江然却搂着他说:“邺哥,这周末,你去那个沁华的文物展吗?”
  傅邺睁开了眼睛,温暖的光线下,显得十分的冷,刘钦他们没和他提,但他也看到了新闻,不是愤怒,是不值。
  江然继续说:“邺哥,要不我们去看看,那毕竟是……,我不太懂华菱姐他们说的弯弯绕绕,但我觉得能展出来,苏叔叔一定能看到。虽然迟到了五年,可他大概也等了五年,有时候事情可以不那么复杂,不管展不展出,英雄的灵魂都承载其中,被人观瞻。”
  傅邺在他慢语轻言里,渐渐释怀了。正如江然所说,看待事情可以不加阴谋。
  傅邺眼神缓和下来,回身抱着江然,和他解释:“当年因为是上头决策的失误,导致在文物在出土过程中失窃。那是师父带我办的第一件文物盗窃案,他打算教我很多东西,最后用命换回来的国宝,却因为要为上面遮羞,连提都不敢提。因为搭进去一条人命,他们更愧疚了,但即使这样,也不会承认错误,发号施令的人怎么可能有错呢?师父的追悼会很简单,只是没想到五年后这批文物要以这种方式展出,我介意的不是展览与否,是那些人色厉内荏的虚伪寒了所有人的心。不过你说的对,何必计较,师父能看得到,我们活着的人当他的眼睛。”
  江然小心翼翼地问:“邺哥,那如果你有时间,你想去看看吗?”
  傅邺在这个问题里,忽然有种鼻酸的冲动,他想起了太多的事。尤其是苏明智给他打的那通被他错过的电话,他追回的文物流传了千百年,可惜天人永隔原来只需要一通电话的时间。
  他当然想去。
  作者有话说:
  还有9章完结,俩人现在是处于一个不戳破的恋爱状态,江然现在完全是上头的阶段,当然不计较身份,后面的心态会有所变化,老傅也会该出手时就出手了!


第50章 淋雨
  傅邺最后还是没有回答。专案接近尾声,他实在忙得走不开,这夜之后,他再没回过家。
  到了周五晚上,江然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傅邺的心思,知道那天晚上没有回答意味着回答了一切。
  他心头微动,想起傅鄃的话,如果承诺没有用,那行动呢?
  想到这里,江然半夜爬起来收拾东西,他打算自己替他去看一看。因为是临时起意,他想买第二天去沁华的火车票,一进去居然都售磬了。
  江然皱着眉头叹气,恨自己不早点决定。偷文见过头七
  展览时间是上午九点,江然计算了一下时间,他打算六点出发,去乘坐大巴前往沁华。想到明天要给傅邺这个“惊喜”,江然便有些兴奋的睡不着,他在他的宿舍群艾特了好几遍何谓,告诉对方自己要去沁华,让他准备“迎驾”,虽然这个时间点没有回应,但他还是心满意足地抱着手机,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六点的闹铃响起时,江然已经洗漱完毕,背上包准备出门。今天的天格外暗沉,江然站在阳台看了看阴沉的云,又看了看天气预报,他还是备了把伞。
  到了汽车站,都是早起赶站的人,拖着疲惫的身子排长队检票上车。
  而江然惊心准备的这些,傅邺都不知道。此刻,会议室围坐着刑侦支队的人,白板上贴着三名犯罪嫌疑人的照片。
  韩麟拿着资料和白板笔,起身汇报:“经过连续三天的讯问,我们目前抓到的陈建勇和成志基本交代清楚了。”
  他把这俩人的照片连了起来说:“这个组织作案的背后并没有其他势力,是他们自发组成的犯罪团伙,陈建勇和成志两人是在三年前进入买卖人体器官的黑市,开始了第一笔交易,一开始,他们的货源都是通过别的渠道辗转买入,因为倒卖了好几手,所以他们的东西竞价低,损失多。俩人一直想找个机会单干。”
  韩麟拿笔圈起王玉:“一年前,王玉因为妹妹急需肾移植,在黑市认识了陈建勇和成志,这俩人见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又听说王玉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所以动了拉他入伙的歪心思。他们俩人承诺,只要肯入伙,妹妹需要的肾源可以免费。当时王玉拒绝之后,陈建勇怕他转头去报警,所以就威胁过他,一旦把他们点给警方,他背后的势力绝对不会放过王玉和妹妹。王玉答应了绝不报警,但妹妹王甜在这个时候,接连下过好几次病危通知书,王玉几近崩溃的时候,答应了陈建勇的要求。今年春节期间,三人成功做了第一起案,在集会赶庙的时候,绑架了一个和同伴走散的初中生,陈建勇让王玉操刀取下他器官,但不能杀人。”
  杨华菱在投影上调出王玉的个人资料,接着道:“王玉,温山省禹县王家村人,自小家境清寒,性格孤僻,不喜欢与人交际,但学习成绩一直很好。早年丧母,是父亲一直拉扯他长大,但在他高一的时候,父亲尿毒症去世了,只留下了他和比他小三岁的妹妹。就在他考上大学之后,妹妹也检查出了遗传性的肾炎,一直喝药调养,但他拿不出那么多钱去做透析,这导致了妹妹的肾炎最终也恶化成了尿毒症,这也是王玉为什么会找到黑市买肾源的原因。肾移植之后,王甜于今年三月份出院,现在回到天阴十二中读高三,而且因为买卖器官,王玉有了钱之后,很快在银龙小区租了一间公寓给自己和妹妹居住。”
  刘钦站在投影的地图面前,讲着王玉的藏身之处:“经过我们这些天对王甜的观察,每天上下学,会有一辆固定的大巴车停在校门口,接送学生,这是除了校园内固定的师生外唯一接触王甜的校外人员。我问过校长,王甜每天都会坐这辆车回家。后来我们锁定了这辆车牌为温AC5627的大巴车,和客车公司核实过,开车的司机叫谭嵩,家也在银龙小区。”
  华菱切换电脑PPT的页面,画面上是高三一轮复习资料的收据单,她说:“最近天阴十二中开始一轮复习,要求学生购买这一套资料,收取每位学生845元的费用。我无意间了解这个情况之后,汇报过傅队,傅队安排文旭开始盯紧王玉的社交账号,因为这笔钱妹妹没有,但王玉一定会有其他渠道得知之后转给王甜,而且王甜也没有银行卡,只能通过微信或者支付宝转账接收。就在昨天,文旭捕捉到了王玉的微信在天阴市金河区的长三桥附近出现,登陆时长只有五分钟,我们赶到长三桥的时候,人已经不在了。这个微信号再也没有出现过。”
  “到这时,线索又断了。可好巧不巧,昨晚交警的弟兄们查酒驾,在瑞朗国际附近抓到了醉酒驾驶的谭嵩,因为这几天,谭嵩一直都在咱们黑名单上挂着,他被抓第一时间反馈到了我这里,但他在上班时间开的是自己的私家车醉驾,我去一查,这龟孙子,早就把他的大巴车借给了王玉,他逃班,王玉替他跑大巴接送学生,王玉说钱都归谭嵩。谭嵩一听还有这好事,天天吃喝玩乐就能赚了钱,直接就答应了。”韩麟滔滔不绝地说完,看着傅邺总结道,“所以,咱们现在只要定位了这辆车,欸!就能抓到人。”
  傅邺看了眼时间正色道:“基本情况,大家已经掌握,文旭做好定位指挥工作,追踪目标车辆。华菱和刘钦带人到学校门口等着,到了放学时间等着王玉出现。韩麟和我,去交警队把谭嵩提出来,看能不能联系到王玉,让他归还车辆。”
  阴沉的乌云下响来一个闷雷,傅邺看着急匆匆出任务的同事,在身后嘱咐道:“注意安全,随时保持联络。”
  异口同声的回答完“是”后,会议室瞬间空旷了下来。傅邺拿出手机,用这最后的间隙叮嘱江然,记得吃早饭。
  雷声同样惊醒了正靠着车窗补觉的江然,他拿出手机看到傅邺的叮嘱,抿嘴笑了起来,他打算把这一切当成是给对方的惊喜,所以只是回复:“好。”但这个消息未发送出去,江然这才发现手机没信号了。
  大巴车在山路上疾驰,路越来越崎岖,在摇摇晃晃里,满车的人基本都在熟睡。信号断断续续地,那个“好”字总算发了出去。但江然此刻心底泛起一阵疑惑,虽然上车前司机说今天有大雨,高速封路改走低速,但从天阴去沁华应该是从地势高处到地势低处,为什么会沿着山路上爬?
  他打开地图搜索去沁华的路,因为信号问题一直显示不出来。
  天阴市区。
  几声闷雷之后,天更暗沉了。刘钦开着车抱怨:“每次出任务都是这种鬼天气,就跟提前看过黄历似的!”
  傅邺淡淡地说:“你是在说我吗?”
  刘钦挤出一个笑容,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每次遇到这种天气,任务都能圆满结束,跟提前看过黄历似的,人不照应天照应。”
  傅邺勾了勾嘴角,眼神多了些笑意。这几个月,刘钦跟在他身边,傅邺的变化他最能感知到。
  刘钦轻咳了几声。傅邺的视线微动,淡漠道:“嗓子不舒服,明天请假,今天再难受也忍着。”
  刘钦干笑了一声,见对方终于挑起话题,他大胆问:“傅队,住您家里的小孩,那个叫江然的弟弟,我之前是不是哪里见过?”
  傅邺好整以暇地扭头看他,没有回答。
  刘钦只好硬着头皮说:“我们之前在澳门,那天早上我看有个人在您房间,好像是,是他?”
  “嗯。”傅邺答得很快,“是他。”
  刘钦抿起嘴,眼睛像发现惊天八卦一样立目圆睁,这意味着江然根本不是傅邺的亲戚:“那他,和您是朋友?”刘钦只能这么问,他实在是压不住心底的好奇心。
  “不是,”傅邺作为一个出色的预审员,怎么可能猜不透刘钦的心思,他看着窗外已经飘洒下来的细雨,模糊了一片视线,在这种严肃的时刻,迷离朦胧的心头忽然明朗,他直截了当地说,“是我在追他。”
  刘钦如果不是这么多年车技娴熟,可能真要撞上路中央的护栏,他一个急转弯稳稳地拐进了云杉路。
  傅邺被闪了一下:“你不就是想听这句话吗?紧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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