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路上捡个小孩——by千庚福辰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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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凡是班上体育委员,偶尔会热心地帮课代表分发同学们的作业本,今天放假,他自己也有别的事,这次这个作业发得非常激进。
看完名字后,再叫出那位同学名字,然后直接往那人方向一甩。
他准头不错,玩笑的程度是大家都能接受的。
以往这种方式也没出什么大错,只是术尔今天想到可以见庄骋,就一直埋头写作业,想快速把作业写完。
因此他没注意到崔凡的动作,作业本丢过来,眼镜差点被打掉。
术尔初二的时候眼镜度数就是两百多度,到现在也没涨度数,保持得比较好。
刚才崔凡那一丢,他太阳穴被蹭到了,不知道破皮还是红了,反正有点疼。
术尔先没理,把眼镜重新戴上,崔凡心怀愧疚,眼睛随着术尔动作移动,没错过术尔太阳穴边缘有红痕刮过的痕迹,他立即猜到那是怎么弄出来的,愧疚心更重:“对不起啊,我刚才看你动了一下,以为你听到了才甩的,不小心弄伤你我很抱歉。”
这边的小动静迎来了周边人关注。
有人看到崔凡小心翼翼地道着歉,再一看术尔那所谓受伤的地方,就一条红印子,渗了点浅显的血丝,连血都没流出来。
一个大男生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那人直接说了:“凡哥也道歉了,他又不是故意的,术尔你就别跟凡哥计较了。”
崔凡隐隐觉得那人的话听着怪怪的,扭头看向说话人,是平时他们那群人里的一个,好像叫樊文。
他皱了皱眉,回复道:“我道歉是一回事,计不计较都是别人的选择。”
说完他又回过头,没注意男生扭曲了一瞬的神色,他告诉术尔:“我去要个创可贴,你等我下。”
“不用。”术尔在他走前出声阻止,“没那么夸张,但是你们能别围在这里吗?我想安静写会儿作业。”
崔凡拗不过他,发挥体委的凝聚能力,等别人都散了,他最后还是忍不住抓耳挠腮地问术尔:“我能再看一眼吗?”
术尔没懂:“什么?”
“写作业就不用戴眼镜了吧,一般不都是看黑板看不清了才需要戴?”崔凡自认为大义凛然地说道,“我再看一眼,刚才没来得及看清。”
“……”术尔错愕,攥紧笔,再次冷冷地赶人,“请你,离开。”
崔凡不知道术尔在坚持什么。
只不过他确实没想到在班上没什么存在感的术尔,摘了那架巨大的黑框眼镜后,眼睛又亮眼又漂亮,特别是抬眸的那一瞬间,眉目简直精致到如同画中精灵。
所以原来术尔这么好看的吗?
那他为什么想不通要配那样一副又丑又大的眼镜,完全浪费了一副好样貌。
不过这学期开学后,术尔好像没之前两年多那么阴沉,看起来也精神了很多,崔凡倒不是多难以理解术尔其实长得不难看这件事。
他就是觉得有点可惜。
崔凡天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管男女,无意这么闹了一出,最后剩的这节课视线时不时地瞥向术尔后背。
像要盯出一朵花儿来。
第二节 课后,正式放月假,教室里闹哄哄,术尔照常取出电话卡插手机里,等待开机期间,崔凡又来了。
他不耐地皱了皱眉,从另一边绕过。
哪知崔凡不肯放弃,手撑在过道边的两张课桌上,完美地堵住了术尔的去路,他讨好的神色说:“术尔,我再跟你道个歉,你别生气,下次我一定亲自把你作业本放桌上,再也不甩了行不行。”
前门行不通,术尔直接转身绕后门,崔凡唉了一声,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不用这么避我吧。”
接着他听见术尔手机铃声响了,崔凡遗憾地叹了口气,烦躁地踢了踢桌脚,再抬眼,冷不丁瞧见术尔眼睛亮亮的,完全没有面对他时的不耐与冷淡。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崔凡见着这一幕,心里痒痒的,不由自主地上前去。
第54章 太违和了
崔凡有一个癖好,与其说他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如用他特别喜欢好看的眼睛更为准确。
按照网上说法,他这大概是眼控?
其实术尔戴上现在这副黑框眼镜看着也挺乖巧,主要是平时存在感太低了,他又经常把自己缩小,这就给人一种他畏手畏脚不好看的错觉。
崔凡心痒得忍不住,从一张张课桌上翻越过去,再次不太礼貌地拦住术尔,周围人看他眼神都变奇怪了。
可没办法,他实在太想再看一眼术尔镜框下的那双眼睛了,装不知道周围人打量的眼神,硬着头皮再次请求道:“术尔,你再让我看一眼,或者我拍张照留个影,就不打扰你了,你看行不行?”
术尔:“……你有病?”
崔凡一摊手:“你就当我有病吧。”
这时,术尔手里的电话传出庄骋的声音:“尔尔,你教室在几楼。”
“二楼。”
“哪一间?”
“右边楼梯拐上去第二间。”
回答完,术尔才反应过来。
他眼底闪着几份雀跃,拽住书包带子,把滑落肩头的书包勾回肩膀上,崔凡一见,想主动给他搭一把,被术尔侧身躲过。
“术尔,看在两年同学的份上,你就让我拍一张嘛。”崔凡已经被术尔刚才那个冰雪融化般的笑眼迷住了,眼控的他真的遭不住。
术尔烦得不行,这人跟不要脸似的堵在这儿,教室里人溜了大半,就在这时,靠走廊的窗户边上,传来两下短促的、指节敲击玻璃的声响。
两人一同看去,崔凡还在想这人是谁,结果窗户外那人只停了一会儿,而后在后门口露脸。
接着他余光瞥见术尔那双漂亮的眼睛欣喜地盯着来人。
可恶,又不是对着他。
一看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懂的。
就是想看个眼睛而已,崔凡快急死了:“怎么还叫帮手呢?”
庄骋视线在崔凡身上打探了一圈,主动拎走术尔的书包,道:“知道什么叫蠢么,有病就去吃药,没事别在尔尔面前晃。”
崔凡不大乐意:“只要还在学校里,还是一个班的,我有的是机会。”
术尔也听不下去了:“你有意思吗?”
“没,所以术尔你让我拍张眼睛照,这之后我绝对不缠着你,这么好看的眼睛我不想错过。”崔凡卖可怜加示弱。
“眼睛?”庄骋微妙地顿了顿。
“对。”难得见到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崔凡解释道,“我很喜欢漂亮的眼睛,所以想麻烦术尔让我拍一张,我保证啥也不干,也不外传,就自个儿欣赏。”
庄骋手忽然抬起来,搭在术尔肩膀上,迈了一步,主动往术尔身侧贴近,语速不惊地说:“你喜欢就得配合你,请问你谁?”
明明可以扣住术尔肩膀拉进怀里,却主动上前,庄骋用这个细节,明摆着打崔凡的脸,因为他没有主观上“强迫”术尔。
崔凡噎住:“呃,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抱歉,不是就没什么好谈的了。”庄骋站得挺直,目光微微下视。
他比崔凡要高一点,这句话是平淡语气说的,但崔凡感觉自己被鄙视了。
崔凡正懊恼,庄骋带着术尔,不给他反应的时间,从教室消失。
楼道里,术尔终于开腔:“骋哥,你把书包还给我吧。”
庄骋逗他:“还?我这是抢了尔尔的书包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说完,术尔愣了愣,总感觉这句话有点熟悉,正想收回来,庄骋并不介意地对他笑了笑。
“是也没关系。”庄骋说,“尔尔是特殊的。”
同学们离校的心思很野,校园里很快安静下来,庄骋自然而然地去牵术尔的手:“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想把照片洗出来。”术尔不客气地说。
“好。”
两人去照相馆。
庄骋这次是把相机带上了的,洗照片的时候他让老板用他的相机洗出来,像素会比手机好。
等待老板洗照片期间,术尔聚精会神,目不转睛,他这阵仗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特大事情。
庄骋笑了笑,当他目光落到术尔太阳穴时,敛了敛嘴角。
他手指触摸上去,术尔没防备,被吓到,身体反射性一抖,庄骋连忙轻哄:“没事没事,不怕啊。”
安慰完他才问:“太阳穴这里怎么了?有条红印子,哪儿蹭到了。”
“……”先是沉默,术尔大多数情况不骂人的,逼狠了才会嘴几句,他小声哔哔,“一个傻叉弄的。”
庄骋立刻联想到前不久教室里那个男生,皱了皱眉,他用气音跟着念:“傻叉。”
术尔震惊回头。
在他印象里,庄骋从来不说脏话的,虽然傻叉也不算多脏的话,但就庄骋的这个整体形象来说,简直太违和了好不好。
庄骋被盯着,嘴角含笑回视。
术尔更诡异了,骋哥居然还这么淡定,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惊奇发言吗?
庄骋向来觉得术尔的眼睛漂亮又有神,哪经得住长时间被这样注视,简直被拿捏。
同样都是对术尔那双眼睛青睐有加,不同就在于崔凡的目的带着强烈的针对性,他以自己为主,他说的是他喜欢,想要留影纪念,而庄骋是合眼缘。
分寸与礼貌很适合前期的术尔,庄骋心说,连他也是等混熟才敢放肆说喜欢两个字。
……那位不记名同学算什么葱。
崔凡虽然跟术尔两年同学,但真的不见得关系有多好。
片刻后,庄骋溃败地捂住术尔眼睛,没用劲儿,很轻地覆在上面。
“骋哥?”术尔虽然疑惑,没有躲,这个举动令庄骋再也无法假装冷静。
他低头,唇瓣轻轻碰了碰术尔太阳穴有红痕的地方,低声道:“乖乖。”
术尔:“……”
奇异的,庄骋没说太多,但术尔明白了。
他尽量忽略扑通扑通跳的心脏,手指揪着校服衣角,镇定问道:“现在距离这么近,不应该是给安慰的拥抱吗?”
“尔尔想抱了?”庄骋当然知道术尔什么意思,无非是那天他哄着尔尔说的话,他只是故意曲解这么说。
不出意外,看到尔尔眼睛里浮现一丝无措,他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毕竟机会难得,庄骋揽住术尔肩膀,把人温柔地扣进怀里:“不用急着否认,尔尔想抱当然可以,你对外说骋哥想抱就是了。”
听着对方纵容的话语,术尔肩膀上揽着一只长有力的胳膊,眼睫微颤的同时,他心想,好像也不是很想否认。
大概十分钟不到,照相馆老板捏着新出炉的照片问道:“需要套塑胶壳吗?”
术尔快速:“要。”
那个时候在乡下村子里,也就是条件不允许,要不然照片哪会变成这副样子。
老板将照片放进塑胶封膜机器里,握住把手往下一压,塑胶壳成型。
术尔从老板手里拿走照片,爱不释手地摸,像摸什么金子银子似的,庄骋嘴角微勾,手掌适时地落在他头顶,揉了揉,温声道:“还有想去的地方吗?”
今天早上庄骋在高铁上就给术尔说了,除开写真影集,这周剩余时间都可以带他去玩。
理由是学了两三个月,适当放松一下,术尔没拒绝,他也想跟骋哥出去玩。
感觉好久没跟骋哥一起出去玩了。
“暂时没有了。”术尔兴高采烈地问,“骋哥有推荐的吗?”
“那我就看着安排了。”庄骋说。
周六一早,庄骋去术尔家接人。
这是第一次来术尔自己的家,按照地址,他抵达小区门口。
高档小区一般管人比较严,陌生人进去要跟户主报备确认后方可通行。
当术尔还在思考怎么跟术航说他有个朋友要进小区时,庄骋直接给他发消息说在小区门外等着。
术尔拿着手机,不觉得庄骋是嫌路远麻烦不想进来,那么只能是骋哥把握了一个很分寸的贴心适度,没有叫他为难。
……或者难堪。
术尔深深地吸了口气,李河秀从厨房里出来,准备去喊术豪吃饭,看见术尔站那儿不动,撇了撇嘴:“你是要当门神吗?大清早发什么疯?万一豪豪出来把他吓到怎么办?”
刚好术豪揉了揉眼睛,从主卧出来,顺势说道:“都吓到我了,妈你管管他。”
“豪豪不怕。”李河秀眉毛一拧,上前去抱起术豪,哄着道,“我们进去穿衣服,冬天了小心感冒,以后不准不穿衣服就出门了啊。”
“我还不是听见你们外面太吵了才出来的。”术豪手环住李河秀脖子,充满恶意地对术尔做鬼脸,又吐了吐舌头,轻车熟路地吐槽,“都怪术尔。”
这句话术豪是从李河秀那里听来的,现在学以致用,只要自己有一点不顺心的事,逢口必说都怪术尔。
可笑李河秀竟也哄着他:“是,都怪术尔,让我们豪豪衣服忘了穿就出来。”
“妈你给我穿。”术豪提出要求。
“没问题,妈妈的宝贝疙瘩不需要做这些小事。”李河秀一口气答应下来。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两人的声音一同消失在主卧门口。
术豪他们今天好像要去走亲戚,据说是术航家那边有亲戚家生了小孩,今天去吃满月酒,术尔见怪不怪地回到自己屋,也把门关上。
最终收拾出来后,术尔晚了术豪他们一步出门,电梯错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