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路上捡个小孩——by千庚福辰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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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以术豪的性格,没有了庇护,这顿社会的毒打总有一天会切切实实地挨到他身上。
不过这就跟他的尔尔无关了。
庄骋环着术尔脖颈,压下心底浮起的戾气,缓声道:“嗯,知道了,所以老天也看不下去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亲昵起来,主持人一阵牙酸。
而她看到的最后一眼,是刚好隐匿于术尔脖颈间的吻痕。
“……”算了,反正采访也完了。
出了大楼,外面天寒地冻,术尔的衣领早就被庄骋拉上去,整个人裹得像只企鹅。
说是企鹅也没错,术尔长得漂亮但性格乖巧,或许还是企鹅群里最亮眼的那只。
下午约了两个宿舍的人来他们房子里暖房,集众人想法,火锅以高票领先,两人回去提前准备。
庄骋牵着术尔的手,附近地铁站距离大楼不过拐一条街的距离,过完红绿灯马路,前面会路过一家医院,庄骋看着从面前走过的熟悉身影,脚步不由得一顿。
术尔注意到他的异样,手上使了点力:“骋哥?”
等庄骋回神,他又问怎么不走了?
庄骋垂了垂眼,紧紧握住术尔的手,用另一只手朝前虚虚地指了指:“前面那两位是我父母。”
术尔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中年男子穿着考究西装,女人腹部明显隆起,两人手里拿着一份什么单子。
这里是医院,拿的多半是化验单之类的。
骋哥已经二十啷当岁,这个年纪有一个怀孕的母亲,术尔听过一点骋哥父母是怎样的人,此时见着这一幕,也不知道该摆出什么心态才是正确的。
“要上去打个招呼吗?”他讷讷地道。
庄骋看见了郑金蓉朝他瞟来一眼,眼神一顿,又陌生般错开,他脸上并未有明显神情变化:“不用,走吧,就是跟你说一声,而且他们也未必想见我。”
术尔一阵心疼,等走过医院,进入地铁站,站在电梯上慢慢往下时,术尔不经意往后瞅了眼,那对夫妻已经看不见了,他凑过去抱了抱庄骋,小声说:“我会一直在的。”
不相信永久的小孩,在终于被他捂热后,也逐渐开始向他承诺永远这个词了。
庄骋揽着术尔的肩,偏头落下一吻,扬着术尔发梢擦过:“嗯,我们一起。”
后来再遇到庄怀明和郑金蓉,是几年后他跟术尔回锦城给外婆和奶奶扫墓。
那时候他无意中见到,小男孩大概八九岁,上小学,看见他时明显一脸陌生,不认识他。
庄骋趁着郑金蓉有事短暂离开,他给了小男孩一张名片,对小男孩说:“或许你不知道我,我叫庄骋,以后你有困难,不管是什么困难,原则内都可以来找我。”
重来一回,他不会再按照庄怀明和郑金蓉的意念来过,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职尽责、每年给他们卡里打足够的赡养费。
至于这个差了近两轮的弟弟,随缘吧。
名片他给出去了,以后要不要来找他,也随缘。
他现在只想跟尔尔过好日子。
小区附近有一家中型超市,庄骋和术尔到超市门口推了个小推车。
生鲜区在进门往右最里,七八个男生,又正是二十左右的年纪,胃口大饭量也大,庄骋让杀鱼的师傅选了条大鱼宰杀。
庄骋见术尔看得专注,低声问:“番茄锅底和菌汤锅底选哪个?”
术尔思索着:“菌汤吧,番茄吃面或者炒蛋还可以,做火锅底料就感觉怪怪的,吃不太来那种味道。”
上学期有一回罗泉在宿舍里煮番茄底料的火锅,本来是打着番茄味道不大不容易被发现的幌子,结果,术尔想起自己曾经有幸吃过的一口,实在无法接受骋哥能把番茄鸡蛋面做那么好吃,怎么到了火锅,味道就那么怪。
也不是难吃,就是怪。
他可以吃番茄味的砂锅、米线,豆汤饭、拌面等等,但是火锅是真不能接受。
庄骋一看他这表情,就知道背后有故事,贴近、下巴搁在他肩上,一副气定神闲地口吻:“在哪儿踩雷了?”
术尔把罗泉在宿舍里煮番茄火锅的事说了,而后看着砧板上的鱼:“它生命力好顽强。”
刮鳞片的时候鱼还在一动一晃的,等刮完就基本没什么大动静了。
庄骋轻笑:“你也是。”
从杀鱼师傅手里接过鱼,往推车里一丢,接着两人去买其他肉食。
等选购完所有食材,超市里出来,两人手上提了大包小包,全是些火锅菜。
第96章 番外(二)
等大家陆陆续续到达庄骋术尔的自租房,火锅也预备开煮了,张煜濯一进来就抱着旺财撸,喊着小可爱想哥哥没。
这就是个活生生的猫奴,吴琦笑他:“这么喜欢旺财,可以让它跟你家小可爱配个种。”
张煜濯一脸惊喜地看向庄骋,庄骋挑眉,直接道:“忘了跟你们说,前两天刚带旺财去做绝育了。”
虽然知道这是正常的,但并不妨碍张煜濯表演:“什么?我们旺财才一岁就没有蛋蛋了吗??”
罗泉和张煜濯性格还算玩得来,闻言插话道:“是很可怜,所以濯哥要陪它吗?”
张煜濯:“……”我觉得不用谢谢。
五湖四海集结的同学,有人能吃辣有人不能,火锅选用了鸳鸯锅,一半红辣汤底一半养胃菌汤。庄骋端着最后一份洗净的蔬菜,术尔从冰箱里取出酒水饮料,离厨房近的人问了一嘴碗筷在哪儿,从庄骋那儿得到明确指示后一溜烟跨进厨房里翻箱倒柜,数着人数倒腾出正确碗筷数量。
一场暖房小仪式正式开始。
术尔酒精不耐受,沾酒上脸非常明显,庄骋作为另一个主人公,站出来,举酒示意:“感谢大家来我家暖房,随便吃随便喝,不够了冰箱里还有没洗完的,洗个菜三两分钟的事,今天来这一趟肚子得管饱,话到这我先干了,大家酌情。”
说着大家酌情的话,是因为庄骋直接一干而净,半滴不剩,术尔喝着橙汁,也学他猛灌了一杯。
庄骋被逗笑:“不用喝这么猛,留点儿肚子给待会儿的正餐吧。”
陈湖开了开嗓,张口震惊在座各位:“咳咳,你的正餐怕是跟我们不一样吧。”
“……”
火锅在众人说笑中冒着热泡滚烫起来,大家纷纷往锅里丢自己面前的菜品,过了会儿咕咚咕咚冒泡。
几个月时间,在庄骋的用心下,术尔的胃养好了点,平时不用太忌口。
庄骋给术尔夹了块香辣肉丸,术尔筷子戳着肉丸两口吃掉,而后目光不经意落到庄骋面前的酒杯上。
“要喝吗?”庄骋便适时地问。
他倒不是一定不让术尔喝酒,反正有他陪着,主要是尊重术尔本人的意愿。
果然见术尔摇了摇头:“不喝。”
术尔不怎么喝酒,谈不上讨厌但也不喜欢,那种刺激的感觉追求一两次就可以了。
庄骋对酒也没有瘾,有场合需要就喝,没场合便随意。
两人一来一回的对话自然而然流露出亲昵姿态,众人不免一阵牙酸。
吃到一半,张煜濯震惊人设限时重返:“庄哥你上热门了,我刷到你采访的视频了。”
庄骋也有些意外,上午才采访过,下午就放出来了吗?
视频在众人间传阅,有人感叹:“我们庄哥就是吊,这才大二,事业就已经混得风生水起了,哎,是我们羡慕不来滴~”
吴琦附和道:“谁说不是,我同一年跟庄哥进辩论社,庄哥现在已经是副社长了,就我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员。”
庄骋听他们打趣,没发表多余言论,这顿饭吃到最后,等大家都散了,他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观看那条采访视频。
采访了近二十分钟,放出来的只有十分钟不到,结尾部分是他起身了、但没完全起身的动作,镜头里捕捉到他手伸向旁边,尔尔的半截腕子露了出来。
里面零星的几条评论注意到这个细节,有人问S旁边是谁,他去牵了谁的手,这么迫不及待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术尔也在看,看完后他下意识视线落到自个儿手腕上,接着一只大手覆了上来,眼前一幕和视频里重合。
术尔抬头,听见庄骋轻启唇:“喜欢他如骨血,当然是很重要的人。”
等了几秒,庄骋又问:“怎么不说话?”
“网友们眼神都好尖。”术尔如实说。
“怎么不说我是真的等不及。”庄骋恰如其分地表达出一丝不忿,成功让术尔害羞笑了。
时间慢慢靠近傍晚,冬春交替之际,很少见太阳,外面稍不留神就黑了。
术尔躺在沙发上,无聊地刷着评论。
庄骋之前有在微博上公开过术尔,随着时间过去,不懂的被懂的人一番科普,已经自觉磕起了糖。
【他好急,就这么等不住去牵老婆的手吗】
【两人的手差别有点大诶,脑补一下对应的体型差,不干净两万字直逼脑海…呜呜,一个手而已,什么都磕只会害了我】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我也得说一声好配,果然帅哥+帅哥才是yyds】
【营业中,表面回答问题,内心:怎么这么多问题,什么时候才可以牵老婆的手,急!】
【采个访都要把老婆带在身边,S真有你的】
【我以为我关注的是颜值博主,没想到人家靠实力】
【学到了学到了,请问我什么时候才可以有S这样的脑子】
【视频看完了,请问多久可以把S的手跟脑子寄过来,我已经准备好接受了】
【你准备好有什么用,人家哪怕是手都是老婆专属的】
【我怎么变色了,楼上不对劲】
【??尼玛我只是单纯感叹,到底谁思想不干净】
庄骋从洗手间里出来,走过去把术尔揽进怀里,发现他还在看,便好笑问道:“这么入迷吗?采访的时候乖乖不是就在旁边么?”
术尔扬了扬下巴:“感觉不一样。”
庄骋一笑:“当然不一样,视频里的我又抱不到这么香香软软的老婆。”
见庄骋也跟着评论起哄,术尔眨了眨眼,把头埋进庄骋胸膛,随后胸膛里传出震颤而清晰的愉悦。
晚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庄骋从洗手间里出来,术尔已经在床上躺好,给他留了位置。
他顺从地躺上去,扬手关了灯,只留下头顶一盏微弱的小壁灯。
*
庄骋望了望眼前的寺庙,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他不是和尔尔暖完房休息睡下了吗?
这里是哪里?
忽地,没等他想明白,一股强烈的冲劲促使他抬脚,迈进眼前这座不太熟悉的寺庙。
跨过大门,走一段石板路,上了台阶,视野范围渐渐缩小,他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术尔。
脑子里灵光一闪,庄骋想起来这是哪里了。
是尔尔上辈子生命终止的那一天,在回到术航家小区之前发生的事。
做梦吗?不,和上次的梦感觉不一样。
上回他更多是沉浸式参与感,却无能为力,而现在,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总觉得他好像可以做点什么。
于是他进入寺庙内部,看着曾经拒绝平安符的尔尔,同样的一幕上演,这回他出了声:“拿着吧。”
果不其然术尔没理人,他只好从主持手里拿走平安符,温和地道了个谢,转头两三步追上术尔。
被拽住胳膊,术尔有反应了,抬起头,脸上呈现一片死寂:“松开。”
看清他眼底的偏执与不顾一切,庄骋顿了顿,说:“所以决定好了,不后悔,对吗?”
奇异地,术尔知道了面前这个陌生男生在说什么,他忽地歪了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谁?我认识你吗?”
庄骋沿着他手臂,堪称冒犯地握住术尔五根手指:“不认识,但没关系,接下来要去哪儿,可以带我一起吗?”
慢慢地,术尔甩开他的手,把头摆正:“神经病?”
庄骋从善如流地应:“我是。”
术尔被他逗笑了,无所谓地说:“随便你。”
大概是没在庄骋身上感觉出恶意,术尔没怎么理人。
于是接下来一路,庄骋跟着术尔进小区,推门,熟悉的又一幕上演,唯一不同是术航和李河秀见着他跟看见晦气的东西似的,在术尔那里指桑骂槐,说他带回来个什么玩意儿,谁允许他随便领人回来的?
庄骋无视了他们,时间静悄悄溜走,那一家三口喝下了带药的东西,术尔如同他记忆里那样,把报复当成一场盛宴,小孩纵声在其中。
庄骋漠然不动地站在一旁,仿佛闻不到屋子里的血腥味……直至,门外敲门声如约响起。
他看见术尔拖着术航和李河秀到墙面撑着,再准备去拿匕首,庄骋终于动了,他先术尔一步拿走地上放着的匕首。
小孩也终于肯施舍他一眼。
庄骋抓着刀刃,将刀柄那头朝着自己,用衣服袖子擦了擦那上面的痕迹,最后自己的手再握上去,捏紧了紧,增加新指纹。
术尔心中一动,却不解,略微发抖的身体顺势靠在墙上,半坐着,他微抬眼睫:“你在做什么?”
庄骋蹲着,从兜里取出不久前寺庙里拿的平安符,递到术尔手心里,握着他手团成拳头,像无数个往常那样,摸了摸他的脑袋,轻声说:“我们尔尔,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