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酒成为漫画人气美强惨——by禾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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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酱他可能本来真的以为他还可以活下去的】
【已经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就等着在生命的最后离开警视厅,离开一切束缚的自由结果薰被杀死在了黎明前夕的大火里,死在了最后一次作案里,他向往的一切都消失了,还没来得及看到极光和日出就已经永远没有未来了。
呜呜呜呜呜我真的第一次这么恨一个凶手!!!】
【哭晕了研二在最后有小薰气息的房间里,被那个幻影抱住我不管我不停我就要那个不是研二酱的幻觉!!绝对是小薰回来了,一定就是他还没有离开警校组啊啊啊啊啊】
【可是他也已经触碰不到大家了啊,只能无力地看着大家为他难过,萩原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怎么感觉更伤了岂可修我难过得快死了真的救命啊qaq】
那位雨宫警视的死讯,在之后的时间里。
还在继续传开着。
等松本清长出差结束回到警视厅的时候,雨宫的遗体收敛已经完成。
他提着公文包静静地站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门向里开着,桌面上安静地躺着那封从雨宫家里被拿出来的,被搜查组称作“未完成的遗书”的辞职信。
松本看着里面,明明每一张桌椅,每一份文件都还在原来的位置。
可他就是觉得自己不认识了。
他好像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面对着一场突如其来的陌生的灾厄。
松本还给那个孩子带回来一份绫里薰小时候最喜欢吃的甜品,还记得他是最喜欢红色,特意让人给扎了明红的缎带。
他在最初把雨宫调到自己身边的时候,曾经和小田切聊过,说不管他是不是,就当是给以前留个念想吧。
然而却从未想过,这反而是将他拖进了泥潭里,更快地给那孩子送了终。
他最优秀的下属,最关心的孩子死在一场阴谋里。就在他不在的那段时间,自己人的刀挥向了他,凶手的毒针也毁了他的身体,再将骨架都炸碎。
法医组最后收敛回来的只有几块疑似雨宫的烧焦的人体,已经没有办法再做任何化验了。
但考虑到那个现场除了雨宫警视,应该也不会有别人,因此还是作为雨宫的尸体存入了太平间。
到最后,就连他是死于失血,死于毒素,还是死于爆
炸和大火都没有搞清。
案件档案只由于牵扯过多被上面直接一封,就没了声息。
就像当年的绫里千寻一样。
无奈,愤怒,悲伤或者他现在到底应该是什么情绪呢?
松本清长已经活了几十年了,生离死别见得太多了。当年一起进来的同事也有不少死在了各种灾祸里。
警察本来就是高风险的职业,在这个时候眼泪自然是掉不下来的。
只是在注视着那个孩子对下属的规划,对未来的祝愿,即使病痛晚期还那么明亮地看着这个世界的时候——
他心里忽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悲哀。
就像太阳是永远不会停留在夜晚的。
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没有了那个会抱着童话书,歪着头叫他叔叔的绫里薰。
而在这之后。
也不会再有那个意气风发,明亮耀眼的雨宫警视了。
他的死带着重重谜团沉入海底,只留下那些爱他的人从此活在无尽的痛楚之中,或许只要看到雪天,便会想起他死前的那个火柴燃烧出的幻梦,和吞噬一切的烈焰。
那自己会想起来吗?
松本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茶逐渐冷却。
与其说是会想起来
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沉默地面对着那个年轻人写给他的,最后的字迹。
不如说是永远不会忘记吧。
深夜的东京霓虹闪烁,整栋警视厅大楼灯火通明。
与之前不同,这段时间即使在下班后,所有大大小小科室的灯依然是彻夜彻夜地亮着,几乎将连续积雨的天空都映亮。
但如果追溯起来,倒也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并没有人组织,更没有人强制要求推行,一切似乎都是只是因为不经意间的那句——
“如果雨宫警视看到了,会不会就能知道,还有人在等他。”
死者机密档案封存,但搜查仍在继续,对于社会公众的公开也还在准备中。
而在一个凌晨时分。
那束一直照亮着四周的光忽然熄灭了一小片。
自三楼往下直到负二的楼层全部陷入黑暗,监控停运,所有门禁进入了另一套特殊权限控制的系统中。
大门外的小巷里,一辆白色马自达静静地停着,整个车身都掩藏在阴影里,从外面丝毫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而在楼道的监控里,底层走廊上最后拍到了一个身穿深蓝色卫衣,戴着兜帽的男人的影子。他手里有一张白色的权限卡,向着上方微微抬了一下,像是递出了一个什么指令,影像便迅速模糊了起来。
滴滴——
嗡——
直到最后,彻底地变为了噪点。
嗒——嗒——
空旷的楼道里,只有那道身影背上一个贝斯琴箱,沿着楼梯迈步。
沉默,而又缓慢地
向着负一层走去。
第76章
警视厅, 地下一层。
深夜的走廊空荡寂寥,地下的楼层隔绝了外面一切的光与声响,月色也传达不到里面。
只有应急灯在死一般的白墙和瓷砖上反射出模糊的微光。
而在这黑暗的寂静里。
那道修长的身影便显得尤为突出。
他就那么单肩背着琴箱, 一步又一步地, 静静地向着走廊最深处迈进, 脚步声一阵阵地在空间中单调回响,慢慢弥漫开去,堕入最深沉的黑暗中。
嗒——嗒——
他最后停下在两扇闭合的铁门前。
这是在整栋楼里,除了法医和必要的刑警以外,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前来的房间。
即使在冬季,内部的温度也远低于外面的室温。
此时, 仿佛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能感受到有淡淡的冷气吹出来,随着冷冻空调和空气净化系统的轰鸣, 慢慢飘到他身边。
如同一阵轻柔的雾。
卡啦——
随后,停尸房的门被一双手向内推开。
他缓步走进去, 视线扫过那两面墙上冰冷的铁柜,目光最后停留在了一个偏下层的格子上。拉开后, 里面是一个灰色的裹尸袋, 在一片低温白雾中静静地躺在他眼前。
男人一声没出。
但是却在这个时候, 将那个一直覆盖着他面容的兜帽放了下来
一张许久不见的脸庞,终于在此时展现在了室内浓墨般沉默的黑暗中!
诸伏景光那双尾端上翘的蓝色眼眸低垂着, 额前几缕发丝随着他弯腰的动作, 一起轻轻地荡下一个弧度。
景光缓慢地伸出手, 指腹静静地摩擦过尸袋, 触摸到里面隆起或平放的破碎的残片他眼瞳中的光像是有些许摇晃, 指节不自觉向下用了点力, 带起塑料袋面一阵窸窸簌簌的响。
皱褶蔓延开来,如同一张残破而脆弱的废纸,和着那只不停颤抖的手。
四周只有进化系统在发出隆隆的噪音,缓慢地更替着这间屋子里稀薄的氧气。
景光静静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就这么伫立了多久。
直到冰冷的铁板上丝丝寒气绕上他的身体,手套和指尖几乎要被冻在一起了,他才有些回过神来。转身出去的时候,侧影被应急灯光拉得很长,在人去楼空的这层房间里,显得孤单而静默。
景光踏着来时的路线,一语不发地。
又无声地走出了负一层。
此时警视厅大门外依然有车驶过,远处有着东京夜晚最繁华的霓虹灯,商业街和夜生活依然彻夜吸引着喧闹的人群。
诸伏景光忽然在这时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绚烂璀璨的彩灯照着他的眼睛,打碟震着鼓膜,可刚刚那阵生死离别冰冷的寂静,也仍然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可此时的他却只能背着那个快要压垮他的琴盒,站在凌冽的寒风中,还僵硬着的指尖传来一种冻伤般的痛感,混合着麻木眩晕的思绪,静静地向警视厅旁边最昏暗不见光的巷子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
他恍惚着,像是有些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
景光沉默地走入黑暗中,却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
他一回头,正看见降谷零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巷口外的路灯微微映亮他此时的表情。
那是一个非常安静的,甚至有些伤感的神色,自那双熟悉的灰紫色眼眸中透出来,望着他,熟悉到可怕的视线能让他一切的悲伤全都无所遁形。
“怎么样?”
降谷零的声音非常轻:“你见到
阿薰了吗?”
说是阿薰,其实根本只有雨宫薰在爆炸和火烧后残留下来的几个残块——这点他们其实都心知肚明,但却仍然冒着极高的风险回到了这里。
这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们也说不清。
但就是觉得,即使雨宫已经永远不会再睁开眼睛看着他们了,但他们却依然拥有着,最后再看雨宫一眼的权利。
像以往曾经的,无数个夜晚一样
对他说“晚安”的权利。
“hiro?”
然而,他的询问却并没有被回答。
诸伏景光只是回过身,在月光下静静地望着他。
其实这次联系警察厅,倒逼警视厅关闭系统让诸伏景光进去这个计划,也是降谷零在案件事发后,逼着风见裕也想出来的。
那个比他资历还年长的公安这次实属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风见对他们两个和雨宫警视之间的联系一无所知。
他在那天晚上被发配去调查爆炸起因后,就非常兢兢业业地去完成了他的职责,然后再非常兢兢业业地找到了真相,把所有起因经过结果甚至毒素和焦尸的照片,全部递到了这两个人的面前——
然后直到在被诸伏景光扯着领子猛地掼在墙上,差点被掐死,耳朵边全是男人破音的嘶吼,一遍又一遍地发疯咆哮着“你再说一遍?!”的时候
风见裕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哪里不对。
之后警察厅和公安部为了稳住卧底的精神状况,不要再节外生枝,于是在讨论半天以后还是勉强同意了让他们再看一眼同期遗体的请求。
只是他们两个中间只能进去一个,而且在十分钟内就必须出来,从此以后忘记这件事,恢复到正常的任务轨道上。
而考虑到之前景光对雨宫拥有的感情。
降谷零自然主动地放弃了这个机会。
但零在这一刻,忽然开始质疑起让景光去见雨宫到底是否是个正确的决定。
因为他认识诸伏景光十几年,却从未在此前的任何一个瞬间看过对方这样的表情。
那个猫眼青年此时一手握着自己琴盒的背带。
但那却并不是为了不让琴盒坠落,而是为了稳住自己,而下意识想扶住什么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零。”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
那个熟悉的嗓音,才又轻轻地在空气里响起来。
诸伏景光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中枢,他的语气有点微微地颤,但听得出来已经在尽力压制:
“你回去向警察厅复命吧,就说我已经见到他了反正如果没有看错名字,那个也确实应该是他。”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忽视了幼驯染猝然僵硬的表情:
“之后,我们都要忘了这件事情,反正后续的调查警视厅也会进行,所以也没必要再提了,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替我跟风见说声抱歉。而且最近组织那边最后的考核也逼得很紧,我们没时间”
降谷零脸色大变,几步上前喊道:“冷静点hiro!你你”
“我?”
诸伏景光迷茫地抬起头。
整张脸上早已全是泪水纵横。
景光连忙抬手去擦,声音很冷静,被训练后的理智清晰地告诉他这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却根本无法抑制更多大滴大滴咸涩的液体不停地从眼眶里滚出来。他只能压住声音,抬头向上去看夜空,想借着这个姿势将一切翻涌的情绪全都压回去。
然而,他看见一轮金色的月亮。
一
切就此瞬间凝固。
月亮是藏着你的眼睛。
“没事的景光没事哦。”“我们都在这里陪着你。”“尝尝味道,不行我再加一点盐。”“好吃!这个怎么做啊你教我”“可以啊,随时欢迎找我”“可以吗,景光?”“景光同学加油!”“你刚刚去哪了”“走了啊”“新年快乐!”“我等你。”“那晚安啦,明天见!”“下次要一起去看真正的雪——”
破碎又零星的过往交织重叠,变成了那年纷飞摇曳的樱花与柔软的拥抱。
可此时世界上已经只剩下了一具残破的躯体。
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铁柜中。
他曾经以为雨宫应该戴着那个最光荣的警衔被鲜花环绕,却不曾想过真正到来的是病痛,毒素和低温重重磨难,一点点地折磨掉他的生命他在意识到自己被放弃的时候在想着什么?在最后被杀害的时候又在想着些什么呢?
又有没有
有没有一瞬间想起
想起他这个失约的人呢?
景光用颤抖的手去接触他残留的躯体,却无法从那些痕迹上真实经历那个人所受过的苦难。他被这些纷杳而至的洪流冲垮击碎,又击碎,月亮是那个人的眼睛,他被紧紧盯住,悲伤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