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酒成为漫画人气美强惨——by禾一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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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会直接失控爆发!”
黑田兵卫的神情异常阴沉,几乎咬牙切齿:“组织这群蠢蛋,真是被自己的欲望给活生生害死了!”
这些人贪图格兰利威的体质,贪图他的战斗力……
甚至在他将死之际。
都居然还要继续贪图他的血。
那个孩子的天性本该温柔善良,也是这份善良导致了他一直以来的忍让,宁愿残害自己也不愿意去主动伤害别人,可是这反而彻底成为了组织和bss从他身上持续索取的理由……从杀害他的父母,到控制他的精神和躯体,再为了情报和利益将他送回阳光下成为警察逼他自尽,再到现在的再一次控制和抽血残害。
从未有哪一次意识到,其实那个命运坎坷的青年也该是个独立的“人”。
他们以为自己召回的还是那个隐忍温柔的雨宫,殊不知那个雨宫早已经灰飞烟灭,回来的只有他们自己亲手制造的格兰利威这个恶魔……
越大的希望背后就是越大的绝望。
在一次又一次希望破灭以后,没人知道“薰”的灵魂到底发生了如何的扭曲……
他一直克制自己只是为了不让复仇的伤害波及到太多人,但这并不代表那些伤害就没有发生,他就能忘记一切真的去过无事发生的生活,甚至他还能制定出这个瞒过公安的复仇计划!
而这一切很有可能……
都是为了在此时,彻底解放格兰利威!
那个曾经温柔,善良,明亮的“薰”……已经实在太累太累了。
无人听见那个灵魂在熄灭前最后的哭泣,他或许曾经绝望地呼唤过每一个信任的人的名字,但却从未等到那只能真正将他带回人间的手。
思考到这里的时候,黑田和詹姆斯忽然都有些分辨不清了,当时那个在战前会议上和他们见面的青年到底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他又到底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向他们保证“一定会完成任务”?
还有,那封留给同期的信……
他最后写下那封信,留下了那句对那几个一直被他保护着,不知道是否有曾互相产生过爱意的青年人说的最后的话的时候,又是怎么想的?
他知道自己将会逝去,格兰利威将代替他完成最后的旅程,他们已经永远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告别和遗忘反而是这时最好的祝福。
承载着一切,对他来说可望而不可即的祝福。
祝你们余生幸福。
祝你们能爱上比我更值得爱的人,能够有一段美好的爱情。
能够去好好地,享受一切我不可能触碰到的幸福,过完一切我已经再也没有机会经历的人生……
……谢谢你们给了我短暂的光明。
也谢谢你们给了我灵魂,给予了我‘活着’的时光。
但是,我现在该走了。
绫里薰的人生在被组织改造的那一刻就脱轨了。
他注定只是所有人生命的过客,不会停留太久,就要奔赴他最后毁灭的宿命。
只是他在遍体鳞伤的自己已经彻底承载不了的时候,再加上组织的外力压迫下,成功催生出了格兰利威。至少,在自己死前,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
来代替他执行这最后的“正义”裁决!
“不行,那小子绝对会杀了bss!”黑田咬牙道,“格兰利威是失控的,他甚至会恨上所有残害过他的人,那就是纯粹的复仇!他醒过来的时候会受不了自杀的!”
“——快点赶紧把他给我抓出来!!”
詹姆斯迅速抬头:“现在哪个小队在间岳附近?!”
“报,报告!”旁边的侦察警员被吓得都懵了,哆哆嗦嗦地,“a,a13和f07在附近但是联系不上!估计还在交火!只有……”
“只有什么?!”
警员连忙翻记录:
“只有,只有一支之前汇报说是去探查土质成分的小队!带队的是——松田阵平警官!”
不远处似乎传来了雷鸣般的低吼,大地震动摇晃,在好一会儿后才终于停歇了下来,但依然引起了小范围的山体滑坡。松田阵平在他们即将跌下去的那一刻抓住了旁边一个小警员,拼命将人往上拽,扯着几株草从山坡下爬回了原位——
“呼……”
他单膝跪在石地上喘气,一抬眸看见卡迈尔一群人正急吼吼冲过来:
“你们没事吧松田警官!刚刚怎么突然地震了?”
“不是地震,那应该是爆炸。”松田大口呼着气,“这附近的地下一定有什么东西,说不定就是组织的基地!”
——但是,这里到底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松田身上的背包里还背着采集用的仪器,这次出来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确认这片区域的有毒物质是否真的高于其他样本区域,大致的范围又在哪里。
但此时的爆炸声几乎是直接坐实了他对于“间岳地区埋藏着组织基地”的猜测,刚刚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难道是组织基地其实已经离他们很近了?
松田在这时抬起头。
头顶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树影在黑暗和月光中摇曳,一阵胜过一阵的大风呼啸到来,气温似乎已经发生了明显的骤降。远处隐隐有火光亮起,不知道是营地还是发生了火并,但指挥部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给他们增援的指令,山中的情况似乎有点吊诡。
空气里仿佛隐隐有枪声。
“不对劲。”
松田阵平忽然站起身来:“赶紧联系指挥部,那边是在交火吗?”
在他说话的刹那间,卡迈尔已经探手摸向了自己肩膀上的对讲,但就在触碰到的前一瞬,那东西突然先他们一步发出了鸣响:
“指挥部呼叫f08!指挥部呼叫f08,你们现在在哪?”
所有人的目光倏然一凝——
“这里是f08!我们现在在间岳附近没有移动!”卡迈尔连忙回道,“是詹姆斯先生在说话吗?”
“听好了,现在有一个很危险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詹姆斯低沉的嗓音从对讲机里响起:
“格兰利威的神智大概率已经彻底崩溃了,他现在的状态非常危险,正在组织基地里失控伤人的可能性非常高。我们必须立刻阻止他……”
嘈杂的电波音里忽然响起了什么“哐哐”的动静。
卡迈尔根本没来得及回头,只瞥见有个影子从草丛中划过——
哐当——!
然而一刹那间,松田阵平的身形几乎是闪电般冲了出去,轰然一腿将那人踹翻在了地上!
“呃啊——”
那个家伙明显没什么力气,一头栽进土里吃了满嘴的泥,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好几个警员集体冲上来压制住了!他脖子还被松田阵平死死钳在手里,浑身白大褂都在此时被染上泥灰,几乎是在颤抖着往前拼命窜: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那居然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研究员!
什么情况?!
所有人全都齐刷刷愣住了。
霎时间,只见松田阵平的眼神愕然剧变,猛地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
“什么不要杀你?格兰利威现在在哪里?!”
“魔鬼……那个家伙根本就是魔鬼……”
研究员剧烈颤抖起来,浑身抖如筛糠。
但是他的精神似乎也不太正常了,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眸怔怔地盯了松田一会儿,似乎隐约地,从这个警察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的轮廓,嘴角向旁边诡异地咧开,忽然着魔似地笑起来:
“格兰利威……格兰利威你这个疯子,居然胆敢反抗我们……不过反正也快了,我马上就要你付出代价死无全尸……”
他又在说什么胡话??!
这次连卡迈尔都呆住了。
他手里拿着对讲,一时间不知道到底应该作何反应,就这么直接愣在了原地。
然而。
松田眼底里狰狞的血丝却在此时猛然翻涌起来,他牙咬得非常紧,拳头已经被捏紧到极限迸发出根根青筋……
忽然猛地一拳打得对方当场鼻血狂喷!惨叫轰然爆发!
“松田警官!!”
“快冷静点松田警官!!冷静点!”
旁边顷刻间冲上来几个警员,拼命地死死把他抱住!
然而松田只一胳膊就把他们全都甩开,抬手又把那个不停惨叫的研究员狠狠掼在了地上,怒吼:
“说清楚!什么死无全尸?!格兰利威他人呢!”
这一拳好像终于有点把研究员打清醒了!他从巨大的刺激和混乱中慢慢回过神,眼眶倏然睁大了,忽然后知后觉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警官:
“条子……啊啊啊啊——”
“我问你话!!!”
松田阵平已经暴怒到了极点,被旁边扑上来的人死死拽着才没打下第二拳,好在那股堪称恐怖的气息终于吓得对方尖叫着开口了:
“我说!我说!!格兰利威疯了,现在正在基地里杀人……”
他的拳头猛地顿住了!
“而且bss之前为了预防有变故而在基地里面放了大量炸弹,设定了在规定的时间爆炸,如果自己没能在此前撤出就干脆把所有资料和人都一起毁灭,幸好我知道有个暗门可以出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此时下意识地投向了他跑来的方向——
那是一片位于植被深处的密林。
但也正是因为那些灌木和树太过茂密了,有搜查的队伍其实曾经来过这一片,但是由于红外线探测太麻烦,只大概看了看又走了。
所以,在此前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其实有一栋外壳颜色和树林几乎融为一体的深绿小楼,正伫立在这一片伪装之后!
那就是关押阿薰的基地!!
“呼……呼……”
松田能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强行绷着自己最后的理智:
“你们有多少炸弹?什么时候炸,这些你知道吗?!”
“有有有有很多批……”
研究员都快被他掐死了,吓得声音几乎不成调:
“组织的地下通道在这片山区,但是只要一个炸了剩下的就全部会在二十分钟内爆炸……”
“总的来说的话,其其中最早的一批时时时间可能已经还剩……”
他忽然微妙地屏住了呼吸。
有一条无形的丝线在逐渐绷紧。
虚空中,似乎隐隐约约传来什么倒计时的滴答声——
一……
零。
轰隆!!!
霎时间,根本没有任何人来得及反应——
爆炸忽然分裂了他们脚下原本就松散的泥土,整个濒临塌方的山坡终于彻底碎了!卡迈尔紧紧扒住了一块岩石,然而对讲依然脱手飞出,瞬间就被淹没在了泥里,头顶乱七八糟的灌木和草根迎头砸下,猝不及防间被冲得一头撞上了树!
但他在挣扎之中。
似乎隐约瞥见了有什么熟悉的直升机正从上空划过,也发现了这边的异常……
卡迈尔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
“朱蒂——!!!”
一条绳索忽然从上空抛了下来,直升机带着狂风迫降!
东京,中央线车站。
“非常抱歉,受大雪气候影响,为了保障旅客的安全,本站将提前取消今天去往山梨县的所有车次,造成的一切不便都还请多加谅解……”
夜晚的站台上飘过悦耳清脆的女声。
柔和的声线顶着十一月末的低温与大风,忽然一阵清晰,一阵模糊地在寒风瑟瑟的站台上响起。
无数背着旅行包的旅客在此时向上抬起头,有些疑惑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传来,但最后都还是没有对这个“提前关停车次”的行为产生太大异议。
人群纷纷紧了紧衣服,提着自己的小包就准备向站内走,熙熙攘攘地涌向通道。
“爸爸——爸爸!”
四岁的小女孩被父亲抱在怀里,蹭着他满是胡茬的脸:“为什么突然就没有车了呀?”
“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在爸爸休假的这几天,一起去山梨县玩的吗?”
“……因为下雪啦。”
伊达航单手托着她的腿。
旁边的娜塔莉柔和地笑了笑,主动接过了丈夫肩膀上的那一个最大背包,让他在此时可以顺畅地将胳膊抬起来。
“来,看这边。”
伊达紧紧抱着女儿幼小的身躯,在此时忽然转了个方向,声音柔和而宁静,微笑着说。
伸直的手臂指向了茫茫夜色中的某处——
“……是真的,连爸爸都很少见过的雪哦。”
如果在此时阖上眼睛。
就能够感受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正在迎着夜风向他们吹来。
磅礴大雪即将来临,前方的夜幕中似乎隐约出现了点点白花,轻轻浅浅地漫舞着,掠过女孩纤细的眼睫,又被呼地吹起,在家人柔软殷切的注视中,遥遥飘向一望无际的墨黑长空。
凛凛寒风席卷苍茫大地。
远处山脉依旧重峦叠嶂,初雪裹挟着寒风袭来,弥漫散落于整片平原至山林。
直升机的螺旋桨迎着如絮白雪起飞,于低处降落后又骤然拉入高空,自上而下俯视着封锁区火光连天的夜色。
四周雪雾纷纷扬扬,混杂着对讲的嘈杂,反而衬得机舱内死寂一片,那是浑身狼狈的警员在舱位做治疗。
空气里一时间除了阵痛的喘息几乎什么也没有,满地沙石落在地上,一个白大褂被铐死在了柱子上,仿佛已经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