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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魔(穿书)——by鱼嚼梅花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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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正是因着这平易近人的哄劝,辛馍反而新奇地眨了眨眼,觉得很是好玩。
  他本来很紧张,害怕巨龙们来了,沈青衡也会丢下他去打架,哪怕男人说巨龙是送礼物的,他也不太相信。
  可这么来来回回听了一遍巨龙们“温柔”的哄劝,辛馍又后知后觉地发现,好像巨龙并不是来找麻烦的?
  相反,哪怕龙吟听着震撼人心,似乎非常粗犷,但辛馍天生通晓龙族语言,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巨龙们话中对他的关切和想念,还有如出一辙的小心翼翼。
  这让他整个人看着放松了许多,此时懒洋洋地坐在沈青衡怀里,桃花眼都弯了起来,露出一个笑。
  少年声线青涩,脆生生道:“人类,它们都叫我崽崽,可是我不叫崽崽,为什么他们这么叫?”
  “你是龙族幼崽,昵称自然就是崽崽。”沈青衡解释道。
  “那这是不是说,龙都喜欢我?”辛馍期待地看向沈青衡。
  男人眉目冷凝,闻言沉默片刻,到底是说了一句:“自然喜爱。”
  说竞争对手的好话?沈青衡怕是这辈子都没说过。如今倒是破例了。
  可辛馍一颦一笑皆牵动着男人的目光追随,此刻坐在怀里眼巴巴地望着沈青衡,纵然是上一世无情无欲的望夜剑仙,也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
  只不过,终究是不怎么痛快罢了。
  而辛馍向来信任沈青衡,对方都说了龙族喜欢他,也给他带了礼物,那辛馍就相信了。
  少年不由蹭过去,用白嫩的额头蹭沈青衡的下巴,撒娇道:“人类~我要跟你去看龙~”
  “要出去?”沈青衡拧起眉,道,“洞府有禁制可庇佑你,你不应当离开。”
  “心魔血咒能让本座养活你,却也注定你没办法长时间离开本座身边,既然如此,这天底下便无第二个人值得你出洞府去见,亦无第二个人有资格见到你。”
  这话实在狂妄孤傲,用意昭然若揭。
  沈青衡以为辛馍听了会极为失望的,起码,短时间内不会再理他了。
  可谁料到,辛馍听了,只是疑惑地歪头,说:“那还不简单嘛?你不想我出去,那你把龙带来给我看呀!”
  说着,少年还拍了拍血玉榻,说:“我就坐在这里,看龙。你让龙走进来。多简单。”
  之前的魔龙不也在洞府之中,沈青衡都没那么排斥。
  辛馍一点也不觉得这是什么难题,不仅眉眼带笑,还给男人出了主意。
  若沈青衡的爱护是囚笼,那这天底下怕是也没有辛馍这么乖巧配合的小囚徒了。
  他是没觉得有什么,可他过于配合,又让沈青衡双眸中隐隐带了忧虑,抬手轻轻将人带近了些,摸了摸额头。
  辛馍也听话地不动,任由他探查。
  仔细想想,辛馍变成少年后,似乎不怎么爱出去了,也不提出去玩的事,反而懒洋洋的,只要沈青衡陪。
  这几乎是听话到了极致,也顺了沈青衡的愿。
  可男人抬手抚了抚少年柔软的发顶,下颚抵着辛馍的额头,将人揉进怀中,向来毫无波澜的双眸,竟是微微垂下,有了些许酸涩心疼的意味。
  “人类,抱抱。”辛馍无知无觉,见沈青衡抱自己了,反而有样学样地伸出胳膊,搂住男人精瘦的腰身,甚至还知道撒娇。
  沈青衡阖了眼,沉默了许久,方道:“本座领你去摹云露台,看龙,如何?”
  “露台是哪里呀?”辛馍问。
  “在曳北峰顶。”沈青衡松开了人,同辛馍对视,道,“不过,露台风大,你得多穿件披风。龙尾也不得露出。”
  曳北峰常年大雪封山,脆弱的龙崽一旦被北风吹到,便会瞬间血液冻结成冰。
  这也是隐龙谷春夏秋三个季节都有,却唯独没有冬季的原因。
  辛馍一听尾巴不能出来,想了想,还是先问:“披风长什么样?”
  “乃狐裘披风。”沈青衡勾起龙尾,将辛馍从身上抱了下来,放回床上,旋即起身,手一抬,一袭雪白光滑的狐狸皮披风便落入手掌,一直垂到了榻上。
  辛馍一看这白得发光的狐狸毛披风,便蹭过去用脸颊贴了贴,道:“软乎乎的。”
  穿这个好像确实挺好看的……
  少年似乎并不如何排斥,沈青衡便展开披风,将辛馍裹了起来,俯身为他系好带子。
  这披风衣带,还缀了两个白绒绒的毛球。
  辛馍身形纤细高挑,被裹进去后还真连尾巴尖都没露出来,雪白的毛领衬得他愈发唇红齿白,乌瞳雪发,昳丽夺目。
  沈青衡端详了他一会儿,将帽子拉起,给他戴上了,如此一整,方抱起人,往洞府外行去。
  辛馍一出门便看到了满目皑皑的白雪,下意识缩了缩,却没感觉到冷,甚至连北风都被沈青衡的剑意一并挡了去,无法触碰他分毫。
  意识到这一点,辛馍便大胆了许多,伸手去接雪花。
  沈青衡瞥了一眼他的动作,索性稍微撤了剑意,放了两片雪花进来,正好被他抓到手里,捏起来研究。
  洞府之外是一片白茫茫的梅园,梅园的尽头便是下山的栈道。
  而摹云露台,在曳北峰顶,要绕过洞府,往上继续走才行。
  辛馍指了指不远处的梅花,说:“我要一个这个。”
  他没见过梅花。
  沈青衡便走了过去,腾出手,折了一枝梅给他。
  这梅园种了不知多少年,沈青衡倒是第一次正眼瞧它,也是第一次折了梅花。
  辛馍抓着树枝,凑近嗅了嗅花,嘴角漾开一抹笑,露出两个梨涡。
  他对出来这件事没之前那么大的执念,见了雪景也只是惊讶,甚至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及至沈青衡抱着他,一步一步走上蜿蜒的山道,北风呼啸着吹了过来。
  男人衣袍纷飞,猎猎作响,眉眼俊美绝伦,披散的乌发皆染了白,辛馍方抬起头,去看对方。
  沈青衡只用剑意为他隔绝了风雪,却未曾隔绝自己的,如此,才造成了如今这一幕。
  辛馍被保护得一丝一毫的寒冷都感受不到,沈青衡却处于严寒之中,满头青丝几乎欲成白发。
  辛馍怔怔地看了一会儿,回过神,忙不迭地伸出手指,将男人锋锐眉骨上沾着的雪抹掉,又去摸头发。
  沈青衡将他的手拉了下来,塞到怀里,道:“莫伸出去,冻坏了。”
  “那你怎么要吹冷风呢?雪等下就把你埋了。”辛馍不满地蹙起眉。
  沈青衡低笑,道:“本座本就修成极寒剑意,这天地风雪,与我自成一体,怎可能将之排斥在外?”
  “可是我看你,觉得你好冷。”辛馍扭了扭手,抽出来,再次将沈青衡眉眼间的碎雪擦掉。
  他想了想,伸出两只手,用温热的手心贴住男人的脸。
  沈青衡不可能强硬地阻止他,只得运起身法,缩地成寸,边赶路边道:“好不容易出趟门,不看雪,倒记着本座。”
  辛馍气呼呼地用手心拍了一下男人的额头,又捂回去,哼哼唧唧道:“我懒得看不可以呀?”
  “可。”沈青衡眉目犀利,又隐隐约约带了一分笑。
  风雪呼啸,天地苍茫,男人的眉眼在雪色映染之中,格外鲜明,亘古不变。
  辛馍恍惚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一幕,又似乎并没有,一时迷惑地凑了过去,端详着对方深邃的黑眸,及至了看见了两个小小的自己,才微微抿了下唇珠,说:“我见过你。”
  “哦?”沈青衡平静道,“何处见过?”
  “不记得啦!”辛馍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
  沈青衡微一挑眉,忽然出其不意地将人往上一抛,又稳稳接回了怀里。
  本是欲瞧瞧少年唬得抱紧他的模样,哪知辛馍被这么一丢,漂亮的脸蛋上居然浮起了兴奋的神色,催促道:“再丢再丢!好好玩!”
  沈青衡无奈,只得又抛了两次。
  辛馍便乐得小脸都红了起来,满眼都是跃跃欲试。
  最后一次,沈青衡抛得高了一点,紧接着一跃而起,将少年揽到怀中,足尖于虚空一点,起跃不定,腾挪自如,便这么一举上了露台。
  辛馍抱紧了男人的脖子,待停下后,才开心地往四处张望。
  摹云露台顾名思义,建于高处,雪山之巅,恍若仙宫。
  眼前是白玉铺就的阶梯,一层一层往上,几乎让人以为能就此步入云端。
  辛馍抵达露台顶端的时候,黄金龙已然被放进山门,正扇着巨大的骨翼,停在露台之外。
  一双龙目紧张万分地盯着逐渐靠近的小龙,待看清辛馍的脸时,黄金龙瞬间愣住了……
  甚至,差点就这么从山下栽下去。
  辛馍眼看着巨大的龙首伸了出来,盯着他上看下看,好半天,憋出一句颤抖的龙吟。
  “剑尊,龙崽在何处?你真带他来了?”
  “嗷!”辛馍瞬间如同小炮仗,被这个问题点燃了。
  坏龙!我不是小龙吗?
  嫩生生的龙嚎带着冲天的怒气,气呼呼地朝巨龙吼了一声。
  而黄金龙闻言,则彻底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容色倾城的少年。
  这是龙崽?
  没骨翼?没角?没尾巴?
  没龙鳞?却会叫?
  龙缪开始怀疑龙生。这向来没听说过,龙崽会长成人形的,甚至,龙族就没有化形的,他们与妖族不同,不入道。
  可眼前的少年一双桃花眼像点燃了两簇小火苗,气咻咻地看着他,还带了点可怜巴巴的委屈。
  龙缪瞬间就给自己当头呼了一巴掌,再次俯下巨大的头颅,靠近辛馍,哄道:“崽崽不生气,是叔叔错了,乖啊。”
  辛馍扭过头,生气道:“你明明就觉得我不是龙,你还要来看我。”
  “不是这样……”黄金龙无措极了,“叔叔只是有点惊讶你……为何会化形,毕竟咱们巨龙不是妖族,不会变人……”
  辛馍闻言,伸手将头顶上软乎乎的白帽子扯了下来,露出两只淡金色的小龙角,以及薄如蝉翼的耳鳍。
  黄金龙见状不由瞪大了眼,急声道:“崽崽,你遗传了上古神龙的外貌?”
  辛馍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跟你长得不一样,所以你认不出我是龙?”
  “不是不是!”求生欲让龙缪立刻否定了这句话,保证道,“叔叔绝对没有,我那只是想确定一下!”
  辛馍微微鼓了鼓脸颊,揪着沈青衡的衣袖不说话。
  他低着头没精打采的小模样,可把巨龙心疼坏了,一时又是懊悔又是愧疚,忙将身后的一车物资拽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露台上,哄道:“崽崽,你看看,你爹给你准备的礼物。叔叔们的礼物在后面。”
  辛馍闻言,抬头瞅了一眼。
  黄金龙忙将储物结界撤去,露出里头堆成山高的新鲜肉块。
  冲天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龙缪笑道:“崽崽看,这是你爹捕的猎物,魔狼灵羊灵虎灵狮都有!还有灵兔!后边有一笼是活的,龙崽最喜欢的小兔子,你看看喜欢不?”
  辛馍呆呆地瞅着血淋淋的血肉,手上忽然一抖,想起了沈青衡之前说的那句话。
  “不吃蛋壳,便吃活兔子。”
  他被唬得怔怔的,黄金龙还以为他喜欢,转眼间便将后面几大台物资车一块拽了过来,打开一看……
  一车打磨得超圆的黄金球,据说是给崽崽练习脚力的,一脚踹一个,有点像古代版踢足球。
  一车金银珠宝,给崽崽当枕头和褥子。
  一车万年巨型仙人掌,给崽崽磨牙加清新口气。
  一车瑟瑟发抖的兔子,给崽崽当零食。
  ……
  辛馍怔怔地看着转眼间就递到眼前的一笼兔子,和兔子大眼瞪小眼,一时扭头扎进了沈青衡怀中,对会动的动物有了阴影。
  ——《心魔娇养日记二十六》
  【(陈旧的字迹)本座今日忽然想到,辛馍魂魄既为龙族,论理,复生后生活习性当与巨龙无异。
  如此,本座此前未能送出去的灵狐披风、虎皮帽子、玉佩首饰等,便有些多余了。
  而龙族的喜好又各个不同,如此,便到时再问,一一添置,亦不算晚。
  (未干的新字迹)
  错了,他不食生肉,尤其是当零食的兔子。
  今日受了惊吓,闹了一场,依本座看来,接下来这些时日,便是亲自下厨为他烹煮,他亦不肯吃肉了。
  本座早说这是草食龙崽,龙缪竟还不信,举例辛馍爱喝血、只是没试过不习惯云云……我的血能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二合一  『喂药/趁人之危』
  那一车瑟瑟发抖的灵兔和旁边已经被处理完的猎物, 到底是给辛馍留下了阴影,以至于他哪怕觉得兔子长得挺可爱的,也不肯转过头看它们了。
  少年瑟缩着蜷在沈青衡怀里, 小脑袋埋了起来,手指紧紧揪着男人的衣襟,宽大的狐狸毛披风将他拢了起来,只留下了一捧银色的长发垂落在外, 却是连侧脸都看不见了。
  而此时, 黄金龙手中仍旧提着几笼子灵兔,正放在少年背后。
  见辛馍猛地扭过头, 直接背对着自己, 龙族首领一时还有些无措, 哄道:“崽崽, 怎么了?不喜欢这兔子吗?你爹说了, 这个季节的灵兔最是鲜美……”
  鲜美?
  辛馍单薄的脊背又再一次颤了颤, 更加往沈青衡怀中埋去,几乎是可怜巴巴地出声拒绝:“我不……不吃……兔子,你带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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