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魔(穿书)——by鱼嚼梅花影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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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似乎安静得很,可间或又有隐秘的细微水声,其中又夹杂着打翻酒杯,酒液泠泠洒了满桌的声响,听不分明。
辛馍彻底瘫软在沈青衡怀中,只觉这杯酒喂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熟悉的冰雪气息和浓郁的酒气充斥了他的感官,除此之外再不能感受到其他。
最后被放开时,辛馍都有些尝不到酒味了,就记得最开始微凉的冰雪气息,他埋头在沈青衡怀里迷糊地蹭了蹭脸,感觉唇珠又麻又痒,肿得不太舒服,就又悄悄抿了抿。
后腰上托着的手改为一下一下缓缓顺着他的脊背,似乎在安抚他,可辛馍每被抚摸一下就轻轻颤一下,明显是喝醉了。
他察觉到沈青衡的动作,埋着脑袋嘟了嘟唇珠,才勉强出来,嘟嘟囔囔地抱怨:“酒好苦,难喝死了。”
男人闻言,俯身来打量他的神色,又轻轻摸了摸他酡红的脸颊,低声问他:“那要怎么办?喂点糖水好不好?”
辛馍呆呆地被摸了一会儿脸蛋,才老实地点头,含糊不清道:“甜的……好。”
沈青衡便将桌案上的莲子汤给他盛了一碗,用勺子舀了,凑到他嘴边。
辛馍嗅了好几下才闻到甜味,却又迷蒙着微红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勺子,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迷迷糊糊道:“不喝……”
说着,他就抬起手要去推。
沈青衡眼疾手快地将勺子撤走,没让他抓到。
辛馍一时就委屈了,耷拉着眉眼去瞧沈青衡,控诉道:“要喝甜的,嘴巴苦。”
他极少这样眼角眉梢都耷拉着,看着稚嫩单纯极了。
沈青衡贴近吻了吻他的眼角,哑声道:“喂你好不好?”
辛馍怔了片刻,才胡乱点头,揪住了沈青衡的衣裳。
男人便再次含了莲子汤,如同喂酒那般俯身来喂他。
这次的莲子汤本就是今日刚刚摘下来的莲子熬的,又特意加了蜂蜜,用冰镇过,很是清甜凉爽。
辛馍满意了许多,将汤咽下了还不满足地抓着沈青衡的衣领,咬着口中柔软的物事不放,不让人走。
些许刺痛传来,沈青衡却面不改色,只拍着他的背,传音哄他:“本座再喝一口喂你,先松开。”
一句话重复了好几次,辛馍才反应过来听懂了,松开了雪白锋利的尖牙。
沈青衡并不管那一点点血腥气,径直喝了汤,熟练地再度喂人。
辛馍这回乖了许多,连着喝了小半碗莲子汤,才勉强高兴了,推着沈青衡的胸膛,不让男人继续吻。
沈青衡也不为难他,很快松了口,将碗放远了些,免得被辛馍拿去砸着玩。
之前就扔了一只酒杯,连带着酒壶也弄倒了,明摆着讨厌那壶酒。
少年双颊绯红,艳如桃李,微阖着眼像是困了。
沈青衡用冰凉的手背贴着辛馍的额头,触手有些滚烫,便轻轻敲了下桌面,让门外的纸人端解酒汤来。
辛馍不过喝了一点点酒,醉得却厉害,想是之前没喝过的原因。
沈青衡接过解酒汤,喂了他两口,就被推开了。
“好臭。”辛馍蹙着眉,朦朦胧胧地瞪着碗,伸手就要把碗掀翻。
沈青衡及时拿远了一些,哄他道:“只是解酒汤。不是药。”
这玩意儿里面加了点养生的药材,是有些药味,但也不苦。
可辛馍就是气呼呼地看着碗,双眸都有些水汪汪的,也不知到底看到了没有,只娇气道:“这个药臭。丢掉。”
说着,他又拍了一下桌子,一时疼得缩回手,转头就要哭。
沈青衡忙将少年的手捞了过去,握住了给他揉,同时冰寒的剑意一流转,那痛感就几乎不见了。
辛馍醉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不疼了,可这一点也不妨碍他撒娇。
弧度优美的手很快就塞到沈青衡怀里,少年委屈巴巴道:“要吹吹。”
吹吹?
沈青衡神色微怔,配合地握住了辛馍的手,道:“现在不疼了,不用吹。”
可辛馍哪里会应,就把手往前塞,“呼呼。”
那架势明摆着不哄就要哭。
沈青衡无奈地低笑,训了一声“小废物”,就低头替他轻轻吹了好几下。
辛馍这才开心了,傻乎乎地咧开嘴笑,露出两颗尖尖的牙。
他笑了一会儿就埋头靠在沈青衡肩膀上,不满地踢了踢脚,急道:“脚痛。不要鞋子。”
沈青衡闻言当即抱着他,托起小腿给他脱鞋。
那鞋子很容易脱,就是脱了之后罗袜也跟着往下掉。
辛馍穿的袜子根本就不是成年男子经常穿的白色袜子,而是更为柔软轻薄的罗袜,样式也很精致。
此时鞋子没了,少年晃着脚踢了两下,罗袜便松松地往下掉,半挂在脚上。
他自己蹬了没两下就被沈青衡再次握住了脚踝,利落地将罗袜也褪了,整个人仿佛小兽一般摊开肚皮,毫不设防。
没了束缚,少年的双足干脆踩在沈青衡掌心,淘气地踢了一下。
沈青衡扬起眉,也没跟他闹,松了手就让纸人端水来。
很快的,辛馍就感觉到自己被放到了椅子上自己坐着,随即,双足被放进了水中,脚底下是有些粗糙的大手。
修长有力的手握着他的足尖,缓缓替他揉搓洗净,动作温柔,也没什么不适感。
辛馍抬手揉了揉眼睛,努力睁开眼去看沈青衡,就见到了男人蹲下的身影。
沈青衡平时太高了,跟他说话总是要弯下腰才行,有时候要哄他开心,也会蹲在轮椅前同他说话,但那是极少的情况。
只有在给他洗脚丫,帮他穿袜子穿鞋的时候,辛馍才能见到低垂着眸、在他面前蹲下的沈青衡。
可即便蹲着,亦或是单膝跪地,都无损男人凛冽的傲骨和气势。
辛馍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直到双足被柔软的布巾裹住擦干,他才迷糊又甜蜜地朝沈青衡笑。
小巧的梨涡深深,带着醉人的弧度,如同少年眷恋的双眸。
辛馍觉得有些困了,垂头阖着眼就想睡。
只他才刚刚闭上眼,就感觉到足背上传来微凉的触感,一时疑惑地睁开眼去看。
触目所及却是握着他双足的男人,指腹摩挲着他的足尖,似乎什么都未曾发生。
辛馍以为自己弄错了,便红着脸笑了一下。
沈青衡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笑脸,须臾间,手上便多了一条细细的红绳,上面编了一只玉雕的小老虎。
红绳绕过辛馍纤细的脚腕,系了个繁复的绳结,仿佛某种玄妙的阵法,鲜红的色泽更衬得那节脚腕皓白如雪。
玉雕的小老虎看着可爱极了,贴在脚上也凉丝丝的,辛馍以为刚刚就是沈青衡拿这只小老虎偷偷冰了他一下,也没有计较,就晃了晃脚丫,盯着晃晃悠悠的玉雕。
房中此时红色的火烛都已燃了一截,发出噼啪的声响。
辛馍听到声音,慢吞吞地转头望了一眼,才转回来,娇娇道:“人类,该睡觉了。”
分明已经醉了,说话也黏糊不清,却还知道要去睡觉。
沈青衡将水撤了,起身将少年抱起,一步步往内室行去。
被放到榻上时,辛馍也不闹,等着沈青衡替他褪了外衣,便滚进被子里睡觉。
纱帐被放了下来,辛馍卧了一会儿,怀里还抱着轻薄的纱被。
没一会儿,他就觉得热了,又滚回去伸手四处摸,一直摸到了沈青衡的胸膛。
夏夜苦短,又着实炎热,即便屋里放了许多冰盆,亦不能解暑。
沈青衡周身剑意冰寒,并不惧热,躺在外侧也不过是担忧辛馍半夜醒来找不到人。
却不想,辛馍一贴过去就惬意地哼哼,整个人都挤到男人怀里,仿佛贴着冰块似的,蜷起来就不动了。
沈青衡抬手抚着他的背,他便安稳睡熟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传来了雄鸡鸣唱的声音。
辛馍睡醒了,却是不怎么高兴。
“人类,我痒痒。”他小声地唤人。
沈青衡睁开双眸,起身将他抱了起来,问:“怎么了?”
辛馍一把将宽松的衣袖撸起来,露出胳膊,抓了几下。
沈青衡将他的手拉过去,垂眸一看,就是连着两个红红的蚊子包。
“无碍。擦点药。”
辛馍却是头一回被蚊子咬,嘟着唇珠不满地说:“这里不好,太热了,还有蚊子咬我。”
“那换去主院住?”沈青衡问。
竹园本来就容易有蚊虫,辛馍皮肤娇嫩,最怕的也是这些。
“不去。”岂料辛馍很快摇头,又转了转眼珠,状似不经意地说,“我要回家去了。”
这个意思就是要回修真界。
沈青衡沉思片刻,道:“书不念了?”
辛馍总共也就在这个世界待了半个月左右的时日,书都还没读上就要跑,很难让人不多想。
果不其然,少年一听这话就心虚地红了脸,转开眼睛不看沈青衡,小声道:“我是龙嘛,也不能离家太久的。”
这理由不太站的住,辛馍又连忙把手伸过去,说:“你看,我都被蚊子咬了,再住下去就全身是包了。”
“可能叔叔他们想我了。”
沈青衡看着小龙找借口,捏着少年的后颈将人抓过来,拉下衣领给后背擦药。
雪颈上同样有一个鼓起的红点,明显是夜里出门被咬的。
小废物想着玩的时候不怕蚊子咬,这会儿才撒娇。
辛馍见男人不说话,又琢磨了一会儿,突然眼睛一亮,扑到沈青衡肩上,贴着耳朵悄悄道:“我昨天做梦,还梦到你说要在这里,让我穿漂亮衣服欺负我……”
“哦?”沈青衡将人放开,垂眸问,“还听见了什么?”
辛馍顿时红了脸,伸手推开人,往后坐了坐,哼哼唧唧道:“后面我也听不懂……但是,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
少年一脸娇矜地瞅人,抬起小下巴道:“要是你不带我回家去,那梦就是真的。你就是坏蛋。”
“本座在你这有当过好人?”沈青衡无奈。
“不管,反正……”辛馍焦急地捏着手,嚷嚷道,“反正我不当那个……”
“什么?”沈青衡这会儿是真的有些讶异了。
即便辛馍听到了心声,也不该有后续才对,因为沈青衡知道辛馍能听见,根本就没把那些不可描述的内容放进识海和日记过,就是怕辛馍会害怕。
可眉眼艳丽的少年已然有些难为情地蹭了过来,抓着男人的手盖到自己头顶上,揉了揉雪色的银发。
辛馍眼巴巴地看向沈青衡,期期艾艾地道:“人类,你不会真的欺负我,把我关在这个红屋子,让我做那个……小…小媳妇的,对不对?”
虽然梦里沈青衡确实没提到这个词,以往也没说过,但老皇帝提了啊……何况,“先婚后爱”是什么虎狼之词。
辛馍觉得,只要沈青衡足够疼他,就不会做出这种坏事。
——《心魔娇养日记六十三》
【(未干的新字迹)
本座从不认为小龙未来会是“媳妇”,他是个少年,并非女子,本座只会竭尽所能让他成为道侣,而非这个模糊了性别的身份。
(两日后,深夜补记)
小龙许是有些怕凡间婚嫁的氛围,亦不喜欢红色。本座并非哄他才那般说,而是肺腑之言。
不过,小废物同样不明白道侣是何意,一听是道侣,便放心去玩了。
如此,本座倒是个禽兽,罢了,这就带他去其他世界游玩,免得吓着。】
作者有话说:
第65章 『2更』
沈青衡自然不会将先前的打算说出来, 毕竟让辛馍穿凤冠霞帔与他结百年之好,不过是日记中的一个遗憾,是过去未曾剥离执念的沈青衡幻想过的愿望。
可如今的望夜剑仙, 并没有这样的执念。
他在凡间生活过的时日,相对于后来那几千万年而言,实在太过短暂了,短到沈青衡只能将一个辛馍牢牢刻在心上, 其余过往则早已随着岁月流转, 消失在逐渐淡忘的记忆里。
忘情绝爱,自然冷情寡欲, 所向披靡, 唯有辛馍, 是沈青衡唯一的软肋。
“那不过是梦境, 莫要当真。”
最后, 沈青衡仅仅是这样对辛馍说, 又抱着人起来穿衣裳。
辛馍熟门熟路地在榻上坐起来,伸手穿衣,又确认般问:“那……是不是你马上就带我回家去了?”
“嗯。”沈青衡微微颔首, “是本座有些激进,做错了事,你不愿在此处玩,便换一处。”
辛馍这才放心了,开心地笑起来, 伸手揪着沈青衡的腰带玩。
在他眼里,沈青衡只要退让, 就代表会顺着他, 不用再担心任何事。
沈青衡见他始终抓着腰带不放, 便将一块玉佩塞到少年手中,让辛馍自己玩。
果不其然,有了别的东西在手里,辛馍便松了手,专心把玩玉佩去了。
他在很多事上其实都有些稚气,带着龙崽独有的习惯,比方说手里一定要有小玩意给他拿着,要不然就会折腾沈青衡的衣裳,简直一刻都停不下来。
但如果真的放他自己去玩,他又不敢去,一定要沈青衡在身边陪着,才有足够的胆量。
考虑到要离开这个世界,辛馍需要去给云邀了结因果,沈青衡没过两日,便带着他去了国学院念书。
说是同其他人一块念书,其实小龙是单独坐在小室里,和别人隔着珠帘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