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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裳——by南巢旧巷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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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个不会撒谎的,所以不用说也被人看得清楚。
  见对方是这状态,束影若有所思地说:“是否再往下走,要走什么路,这得看她自己。我们在其中说到底占不到任何作用,无非是更早或是晚点再遇到。”碰巧的是她们俩把这都做到了。
  “以你对她脾性的了解,你认为她是那种会轻易放下自己认定的事情吗?”
  同此人她是相识的不多,可熟悉的人自然是会明白的。
  目前明显的是,眼前这人也在懵懂中,她拿不定主意,内心开始打鼓。
  得给人一点时间好好思量,“这……走哪边?”在这后门,束影还真不知从何处出去,只听得,“朝西往前走,再往北拐弯就是我们经过的集市。”
  这下她还是先行离开甚好。
  待人离开的没影,傅晨仍呆在后院,直到里侧有人出来,“晨儿。怎的在后院呆着。”开口说话之人梳着云顶髻,佩戴翡翠梅花簪,略施粉黛。身着湘妃茶色渐变宽袖褙子,能看着修长的身段,手中一把绣着文竹的乌檀圆扇在悠闲扇动着。
  此人就是青阳苑的一把手,样貌一绝,身手谈不上上乘,当前也就见其与一帮喽啰交过手。
  “鸢姐,”她只是一时失神,未成想时间过得这么快,“今日不忙嘛?”从没听人说过会来后院。
  枳鸢笑脸嫣然道:“是小池方才去你屋中,见门掩着,敲了几声无人回便来说情况。那我这无事,不就到处找找逛逛。”真实情况是,她呆在后院不远处许久了。
  听到这什么都没有怀疑的傅晨点起头,主要是往日来的时候一定时间里也是会有人来房间找她,“方才同朋友聊,还没来得及回去。”想来带人进来,对方也是知道的。
  两人此时有种各怀鬼胎,看破不说破,“难得听你说起朋友。”方才那位听聊得内容,不太像朋友的样子。
  为了不让太多人知道有江吟荷这人的存在,傅晨从未在人前提到过,所以她刚脱口而出的朋友,是没那么准确。
  “对,刚认识没几日。”她主要就是忽然冒出来的,“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啊。”提都提了,再简单客套下。
  关于这回答,枳鸢在都察院来敲门时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她也没再开口,嘴上微笑道:“值得深交,就好好留着。”毕竟不是谁都能完整留下的,说完离开了对方的视线。
  听到这句话,傅晨随着眼前人的视线转身,‘珍惜’这东西当下格外精贵,但凡有一人不在乎,也就没那么重要了吧。
  往住处赶得枳鸢,在长廊若有所思地走着,方才的那人,似乎没听到声音。听上去好像是怕见到都察院的人,莫非是公告通缉的人。
  傅晨自己便是那里的人,若是通缉的人,怎又会同人畅聊。提及的那两人,她似乎也在何处有听到过这名字。明…辞君,江吟荷,傅晨,这是前些日子公审告上的名,还有个是叫,束,影。
  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名。她记得当时自己对这个案子也有些兴趣,还留下了该审告。回去翻阅下肯定能找寻到。
  房间只有这么大,她从窗边小方桌下找到已整齐完整的,确实是这个名字。
  她将审告铺完整,伸手轻抚着‘束影’两字,这原本该是为那个人安排的,只是再也没机会了。
  原本她们是能一起做喜欢的事的,如今只剩下她一人。渐渐得,她发现自己正朝着自己不喜的方向走去,而且越走越偏。
  倘若一开始就听对方的话,不去涉及那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受到处罚,就不会有代替受过,也不会离她而去。
  她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名的玉佩,观望抚摸着。如今能让人留恋的,也就只有这个东西了。
  玉佩上的图案虽同现在江吟荷手中的有些出入,可仔细端详时发现其都有梅花的形状,轻易却是不让人瞧见的。
  这也是她观察许久才有的细微线索,记得家族册记载中,是有关于记载花的。而且不止花一种,说不定还有其他分散的图案,是她所不清楚的。
  从前是她年龄小,所以可以涉足的事情也少。可如今她能接触到,心里总想着要去看,要去关注对现在,对未来有益的。
  江吟荷找寻到一串红线,将圆板给穿了起来。
  她如今有属于自己的空间,也没人打扰,只是时常也见不着师傅。偶尔碰到也就寒暄几句,说起来,还真有些怀念从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人总会长大,心中可以一遍遍‘骗’自己,可要经历的,要去做的那些事,都在一步步的告诉。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
  “小吟荷怎么坐在门槛上啊?”姜院判提着药箱一进门,就见人坐在他每日必经过的地方,“找师傅有什么事。”他将药箱放下后,走向对方跟前也一起坐下。
  还能听到师傅暖心问自己,她靠在人肩膀上,“长大好累啊,师傅。”忽然不想长大,不想有那么多烦心事。
  姜院判知晓着小丫头最近单独外出时间多,心中不免开始感慨,“你现在可是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不论什么人,什么事更要三思而后行。哪些是重要的,哪些事能暂且搁浅的,自己要分清楚。”

两封纸信
  一有空就能听到师傅的唠叨,可每次又能完美的解决她心中的疑惑。
  坐久还有些凉,江吟荷起身拍完衣裳后伸手扶起姜院判的左胳膊,“再长大也是师傅的好徒弟。”
  她弯腰拾起右边的药箱挽着对方走进屋,“师傅今日怎的才回来?”往日来等时也未要这许久。
  “有个病人过于棘手,”姜院判等人松开后坐在长椅上,道:“找你解剖的那尸首,有头绪了吗?”方才他在那处像是有瞧见。
  江吟荷稍有沮丧的微噘了下嘴回道:“说不是那个村里的人,她们也在察,我如今是没一点头绪,先等结果出来。”有用的就是那小圆板的印记,可它也不是非常明确的线索,不外乎有他人放的可能。
  她瞧着旁侧人点点头,开口道:“过犹不及,等等就会有结果。”他自然也不会知晓是何人。
  两人这般坐着畅聊一番,聊的都是些寻常之事。在江吟荷看来已然是最好的良药,这下更加坚定她内心的想法,也有了新的念头。
  三日后,尸首结果还未出来时,傅晨倒是先来,站在她跟前犹豫着,“有事就说,你怎么还搞这套。”支支吾吾的,不像这个风格啊。
  她都这般说,对方仍踌躇,过了会才开口道:“尸首可能是余成。”傅晨见人同她一般惊讶,便将看过被剑戳穿的纸信递到面前,“信中说得详细。”每件事也都是能对得上的。
  不信的江吟荷将信抽了过来,连忙展开一看究竟,“这……肯定是假的。”嘴上这么说,心里是已经跟傅晨一样有些相信的。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这信既然是他人提供的线索,她们自然是不会知晓何人。可不能否认的是此人知晓的事比她们多。
  从另一角度来说,也无欺骗的必要,只是有些现实,她还是想结果出来后再说。
  她将信完整叠好,“涉案人被处罚,他跑来这投湖的缘由是什么呢?”傅晨对此是坚信不疑的,从而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疑惑。“要么这里有他所记挂的,或者与什么人约定好的,被人灌了药,然后……”然后下意识地投了湖。
  听着这个假设,江吟荷感受到对方仍不相信人是自杀的。她将信递还,“尸首若证实是余成,你说的这两种可能,更应该查明是何种情况。再者,我没记错的话,他家周围便有条河,虽不大,但溺死倒也绰绰有余。”所以她内心也疑惑为何偏偏选择了离家远的村落了呢。
  关于她提的说法,傅晨道:“是吧,所以他不是自杀的可能,也是能占一半的。”凶手都被严惩了,更得好好活下去才对。若真在此地活不下去,大可再想法子去其他更好的地方。
  瞧对方这般坚信自己的观点,“那更得好好查明。”江吟荷略微宠溺地笑道。
  傅晨频频点头,“我这就回去,再翻阅一番。”说着将手中的信收起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她的视线。
  望向远方渐行渐远的人,还真是雷厉风行呢。
  前脚刚有人走,这会儿又来了个人。
  “辞君?”她转身看看见另一边立在原地的人,“你怎么会来?”是真难得来此处。
  对方面无表情,淡淡地望着她。
  这再瞧下去,真是会让人头皮发麻。
  主要是她现在往前还是后退,好像都不对。
  正打算再开口时,眼前人似是反应过来,说:“傅晨来找你了,”明辞君方才见到人的背影,“对啊。”听到对方说这两字,她又继续道:“来跟你说信的事儿?”
  江吟荷又听到说信,“你也知道信的事?”她都开始有些迷惑,这是不是只有她是不清楚的。她注意到对方也从怀中拿出一封纸张来。
  也未开口,只将东西递给了她,“这是有关第一起投湖的案子。”该信中说是此内容,记册是没有这端内容的。
  她方才见到傅晨的背影,内心已有一番推测,又听得是有收到信,虽有些迟疑但还是决定给对方看。
  此刻注意眼前人的神情,证明这俩并不是同一封信,“记册中关于这些并没有明写,”但其他相关的内容却没变化。
  看这字迹与上一封是相同的,看来是有人特意来给她们提示。
  “这女子是被人扔进湖中,降潮尸首才会浮到岸上。记册中说得是打捞人发现的,不过死去的时间倒对得上。”
  这其中莫不是有谁撒谎,又或是在这其中两人都有隐瞒。
  她心里暗想着,手中摩挲着纸张,“你们看到的信是什么内容?”耳边传来明辞君说的话,“也是有关死者的。”她漫无目的地回答着,微微低头,这纸张似是方才那份有些不同。
  “前两日的?”
  “是,那信上说死的是余成。”
  听到对方再问,江吟荷如实回答着,低眸听没动静,她便抬头见人也没丝毫表情,好像对这个结果,觉着再正常不过。
  现下她也没过多在意,而是继续开始琢磨手里的信,“你的信没有窟窿诶。”她刚只顾着看内容,都没注意到这点。
  对于这封信是完整无缺的,该是件平常的事,“这信是有小厮特意送来的,送完人就不见了。”她都没来得及反应,更别说看清楚人的脸。“怎么?你们的信是怎么来的?”
  信是不能再看出什么了,“一箭到了屋里。”可谓是相当方便。
  “看来应该是个骑术甚好的人。”明辞君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这点,“那箭是何模样?”兴许她能认得。
  江吟荷又收好了手中的信,“信是傅晨收的,箭自然是在她那。”她刚刚怎能忘记问。
  关于说起的这个线索,她忽然有些假想,便朝旁侧人道:“我们现在去找傅晨。”说着转身开始朝傅晨离开的方向走去。
  见对方现下火急火燎的模样,明辞君紧跟其后,“你是觉得那箭会被人拿走?”对此她一瞬间便想到了这个。
  “我们都能想到这个,亲自放线索的人又怎会遗漏掉这个关键点。”她现在还真担心,那人已经过来过了。
  在前头的人虽走得快,但她随时紧跟着未被落下。
  傅晨停留在厅外,她们快到时一路小奔,“东西被拿走了?”她一瞬间是担心这个,“什么东西丢了吗?”该不会还带走其他的了吧。
  她见对方一会摇头又点头的,‘是也不是’的回答,搞得她一头雾水。

水到渠成
  “它同小盒子一起不见了。”盒子是需要解开机关才能打开的,轻易打开不得,所以才会一直搁置着。
  现在它不见,想来无非是被带回去解开。
  这盒子的来历,江吟荷是知道的,之前就听傅晨说过,说是家族遗下来的,轻易触碰不得,也不是谁都能解开的。
  平常放的也多是珍贵不常用之物,现下被人拿去,且不知是何人。
  她走到对方跟前。“此处乃重地,轻易不会有人能进的来。你方才回来,可曾见到什么星际诡异的人?”又或是有谁里应外合。
  此时的傅晨就这般待在原地,回来发生的事,她没有一点印象。现在也没空去想这些,毫无精神的推着进了屋里,她们俩相视一眼紧跟着进去。
  先进去的人就那样傻傻地立在那,一动不动,目光无神得来回观望。忽的在衣柜角边瞧见什么,几步走了过去。
  只见傅晨从中拿出个盒子,上头绣着梅花,竹林,方角边还磕了一点,是她自己的。为了确认,她连忙放在桌上开始解机关。
  她这番连续的动作,引得江吟荷走上去看了看,注意到人正在来回摆弄着,她把因好奇伸出的头又给收了回来。
  过了快有半刻,听得‘咯吱’一声,她此时才开始转头,道:“这是你的那个吗?”这解都解出来了,应该是的了吧。
  “是,不知怎的换了位置,”傅晨自己明明记得是放在衣柜最上层的,现如今不知怎会放在衣柜外的夹层上,“还被放在这位置。”
  看着东西没丢,江吟荷开始打趣道:“她又没长翅膀,定是你自己忘记了。”她是非常信对方 ,也尊重每个意见跟说法。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就算再怎么辩也是如此。
  此刻的傅晨,已不再想太多,她定睛检查盒中东西并未少,开口问道:“你们俩来干嘛来着,哦,来找那个箭的吧。”一瞬间忘了,幸好又记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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