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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裳——by南巢旧巷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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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们对面高楼上关注着这一切的长音,“这俩还挺重情义的,”不过她,像是那么容易死掉的人嘛,她从楼台窗边走到屋里,“你那信有用吗?”她们俩不还待在那一动不动的。
  此时的长垣摘下斗笠,“音姨,我办事你有什么不放心的。”幸好提前将这些布置了,不然按她们俩这样,迟早要坏了他的事。
  “你这臭小子,平常没事不记得找我。”一到有事就一封书信招呼一声,“倒还挺细心,我有梅花涂样都晓得。”她还没走时,还特意去瞧了眼,不得不说若不是在这,还真要相信躺着那人她自己了。
  拿着酒杯的长垣抬眸迷茫地看着对方,“什么梅花?”他不知道这个事啊,“你从没跟我说过这个啊。”
  长音这时还没反应过来,同对方分辨起来,“尸体啊,后脑那有梅花,不是你安排的吗?”瞧着对方一脸茫然,看来确实不是他。
  安排尸体的事确实是长垣安排的,可梅花这事他是不知道的,莫非被人动过?

一片狼藉
  这其中的人手都是他全权安排的,不曾有一丝纰漏,那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事已过也未有不好的发生,“算了,就此作罢吧。”她更在乎的还是去向,“你姨现在可是具尸体,你计划送我去何处?”至于那个人,还是有些好奇的。
  长垣反复思量着这场规划中的每一步,有什么是他所遗忘的,此人所做的此举是一时兴起还是一直在观察着他的行动。
  “音姨你是如何考虑的?”他可做不了主,眼前人想去何处岂是能拦的,“您想呆在何处,都是可以的。”
  说句实在的,若找不着好景好物,那还真不如到处游荡。
  坐着的长音右手无规律的敲打桌子,带着左腿一起靠在桌角上动着,“再看看吧。”说着连同动作皆停了下来,她还蛮想看‘自己’的案子是怎么结的。
  眺望着远方两人相伴离开了她的住所,“她们俩,你都认识?”转过头靠在椅上好奇地问着,瞧人也不反驳一句,“将军,御医,”长音念叨着笑笑,“你倒还挺会选人的。”
  关于音姨,他也只听母妃提过一两次。说是当年进宫时封了品盈郡主,自那后便陪着母妃。宫中规矩繁琐,学不会做的不好一律需受罚。时日久了,她受不了这样的约束,出了宫便再也没回来,故此他也从未见过对方一面。
  两人皆有所需,所以达成了共识。
  他还得知,旬邑坊的大坊主其实是音姨,而且这坊一开始能再存在不过是因为她有人要调查,有事需要求证。
  刚回到府衙的两人,见着苏染在正厅手中拿着信件叹气,看她们俩回来迎了上去说:“这,要调到都察院,不允许我们插手了。”这才过了多少时辰,这么快就有人接手了。
  明覃顺势接过信物,“不日结果便会公示?”她没看错吧,“说的是医馆的事,”江诗看她这么吃惊,定是瞧走眼了,“医馆一直封着确实不是事,想来朝中已有合适的人选了。”只是这些原不用这般招摇的。
  听着人这样说,她又多关注看了眼,发现确实是看错了,“这,那也挺快的啊。人也是要一一选拔出来的。除非早把人选好了,现在就走个过场。”可若是这种的话,她能不能怀疑就是在等着她们找到并且查封的。
  这话是一时胡诌,倒也不失其缘由。
  瞧着如今这不可更改的局面,三人一时也抓不着头脑。想来不过一时辰,都察院那边派过来的人就要接手了。
  对于这些,苏染暂时也不想过多接触,“案卷交予你们,我就不露面了。”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会想去分辨一番。说完朝书房走去,将整理好的数封一一摆放在正厅的方桌上,自己则离开了。
  她们俩见这景象对视摇头,说来也是不解为何会有这样的局面。
  都察院的人这次极为低调,若不是亮的牌,怕要被拦在门外。一进来就是四目相对,江诗瞧着熟悉的面孔才放下警惕,“傅晨!”她欢乐地快走几步到了人跟前,站在后方的明覃知晓是何人来访,便在正厅同进屋的人交谈着。
  “听师傅说要来这,央求了他老人家好久才让我过来的,”自从上次听说人来这以后,她就一直想来,“在这待得怎么样,有没有不习惯。”傅晨回头身瞧了眼,将人拉过一边小声道:“这地方出人命的事,上头的意思是不让你们碰。让你们安心整顿,其他的不必管。还有啊,好奇心不要太重,万一不小心碰到了谁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那几人,已经走至门口,连忙从袖中偷摸拿出几瓶罐子塞到江诗的怀里,“我是去常医堂给你带药,这是你师傅托我带的,说是你用得到。”说罢让人连忙藏起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旁边的人一时也看不出什么,“傅儿,我们该走了。”是师傅在喊她,“来了~”她朝江诗颔首以示放宽心,见人藏好药轻拍着对方的手背,“走了,你自己多注意。”说完小跑去在等她的人们。
  与他们刚好对上眼的江诗,轻轻弯腰当做行礼。快要出门时,见傅晨在挥手,她朝人微笑着,一直看到人离开的背影。
  明覃待在眼前人身后半晌,方才聚在一起嘀咕她都在关注,可未见人开口说半句,“怎么还在这站着?”还盯着前方不肯回头,“有那么好看吗?”
  “一片狼藉有什么好看的,”江诗不过是一时晃神,仿若方才发生的事都不存在。静下来摸摸怀里,发觉一切又是那么真实,“她跟我说,朝廷不希望我们管这些,好好把每家铺子看好就行,其他的不该我们碰。”都不过是不想让他们知道而言。
  如今是在他们管辖内出的事,怎么还没处理办案的机会。
  聊着聊着进了内堂,苏染不知何时已在此处,“他们没说什么话,直接就把东西拿走了?”除了些案卷的问题外,也没听他们说些别的。
  她们俩看人立在这里,一副好奇心爆棚的模样,就知晓不会真进了屋子就不出来看几眼的,“没说别的,”明覃是第一接手的,说了什么自然是最清楚不过的,“只是听那傅晨说,是朝廷不希望我们不管这些,让我们安心管铺子琐事就行。”至于为何,又有谁是真正明了的。
  “傅晨?”苏染并不知是何人,“我看就是不想让我深查,怕碰了谁的利益吧。”他遇着这样的状况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你刚说的傅晨又是何人,话可信不?”他留意到江诗看他的眼光,比往常多了些崇拜,兴许是他瞧错眼了。
  明覃拍了拍旁侧之人的肩膀,“是她的朋友,在都察院的朋友。”这人给她的感觉怎么又忽然不睿智起来了呢。
  “对,”江诗在想要不要把傅晨师傅的名讳说出来,想想有些不妥便没说,“我们是同年进宫,她的话从无虚话。”
  “这样啊,”那他也,算是放心了吧,“那等公示出来后,我们照例去查铺子去吧。”也不是好说话,只是轮不到。苏染说罢才是真正进了屋中,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人走没影后,明覃注意到对方手中的药瓶,“你身体有恙?”她下意识有些担心,“需不需要药,我去给你找。”正转身走被人一把拉住。
  她依着惯性回过头,眼前人在看向手掌,“这是给你的药。”说完将手放开,关注地望着她,“你这几日可还有何处难受?”这是她还未来这时,在医堂中配的药,不曾想师傅竟然记得还给她带过来了。
  “这几日,甚好。”明覃盯着对方手中,这药不是凭空出来的,定是方才……“没之前那般频繁,我收下了。”说完直接从人手中拿了过来。
  江诗见她小孩子脾性,本就是她的药,这搞得好像不愿给一样。
  药已收下,现下既无事两人便朝屋中走去,江诗稳步地走在前头,明覃在身后蹦跳。
  如果真舍去这些,离她想知道的会不会更近一步。
  不日前,江诗收到一张条子,上头写着有关当年祖父发生的一些事,还告知其在平阳镇及周边镇皆有关于祖父的记载。
  起先她是不信的,不过两日后的另一张条子让她来到了这地方。
  只是不凑巧还未按字条上所写的去查询,便先当上了平阳镇的御用大夫,这么一圈下来,也就只能跟着这样的脚步向前走着。
  事后转念一想,如今这般也未有不妥,主要去查的时候名正言顺,不必被人过早认出来。
  至于那位李大夫,按其说法他们是有关系的,只是她当时应该装的若无其事一点的。可换做那时候,她觉着自己还是会做不到。
  现在再想想师傅同她说的话,发觉好些事也只是嘴上说说简单些,真正去做时得下多大狠心。才能做到骗过旁人,骗到自己,真正独善其身。
  这些时日下来,江诗感觉似乎过了大半生。
  “你自己呢,”明覃走至门口,忽的问出,“没留下什么吗?”这药应该是从常医堂带来的,那对方呢,有没有带什么。
  江诗下意识地打开屋子的门,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人问着这关心又微妙的问题,她勉强露出笑容,“留了,”见对方还未有要进屋的意思,“顺手摸到你的,就拿出来了。我真的有,你放心吧。”说罢对方进屋后,她才推门进去。
  在屋里的明覃,回想着方才对面人的神情,明显是有事在瞒着她。没开口说是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根本够不到对方。
  有些事是她不能掺和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倘若能让人欢心,哪怕是一刻也愿意去尝试。这些时日下来,她们一同走过的路,受过的伤,若能被欢乐一时弥补,也是非常值得的。
  明覃将手中握着的药瓶摆放在显眼的位置,坐在那思考以后的路,以后……

操心的命
  摆放在桌上的药瓶,江诗没再多看,在门口板正站着看向右边百米处枫树,枫叶被风吹得不知方向,树梢上仍有树叶飘落。它们除了从树上落下是既定的,之后是落在平地,入臭水沟又或是其他地,是无法知晓的。
  那她呢,什么是既定的,最后又会在何处定下呢。
  七日后,京城里便将‘察寜医馆’的告示贴在了平阳镇工台上。
  来察看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不是刚进去没几天,这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我有个侄儿是在里头办事的,听说啊,是替西域那边的人办事,被人喂了毒药。”
  “真的啊,我瞧着察大夫身子好的很,不像是中毒啊。”
  “我们有啥伤痛的,不管多忙都会第一时间过来看,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
  “就是,你那侄儿怕是从哪儿听来的鬼话。”这人惯会看眼色,瞧着百姓们都有些质疑,又开始道:“大家伙儿,我跟你们说,别听他的。我们察大夫肯定是被他们给害死的,我们去衙门,去讨公道。”
  一大半被煽动的都朝衙门的路上走着,半道上遇见苏染,带着一行人过来撕条宣读告示。
  百姓们则是被聚在一起没法再往前走,随已撕下公示送到他手中,“这是朝中发下来的,而且这事他们早就有所关注。你们口中的‘察大夫’他叫李其,确实是为番邦、西域办过事,不过他为人医者没话说。而且他的死并非我们官府所为,是他所服的毒无药可救,我们也无可奈何。”即便说这些,百姓们也不定会理解,可他还是要说,也必须说。
  “不日,便有新的大夫过来。”
  派来的是何人,一时也不清楚,方才起哄的躲在人群中往后退想离开被林言他们给拦住,他示意让人先待在一边。
  瞧着百姓们仍站在一起不愿走,“你们还有什么事想说的吗?”总还是得听听他们的意见。
  耳边听得百姓们云说纷纭的,最后由站在正中间的老大哥开口:“大家伙儿就是想问,那‘察寜医馆’还能再开下去嘛,以前有的那些还能有吗?”他们还是希望能在以前的地儿,他又看了下身侧之人,见人点头又问:“大家伙儿还想问…”环绕左右见多人都点头示意他开口,才继续说:“我们能去看看察大夫嘛,毕竟他同我们也待了不少年,虽说他是,但我们还是想去祭拜下。”这样可能有些不妥,但他们是真心实意的。
  苏染清楚是他们重情义,“照朝廷的意思,‘察寜医馆’是不可能再开下去了。”话刚出,围在一起的人又开始唉声叹气的惋惜,“大家不用过于忧心,我们只不过是把原来的牌匾撤了再换个新的上去。医馆中的药材也会重新置办的,不会影响到就医的,你们尽管放心。”他这说完一时是稍微消停了会,“若是对新起的医馆名有意见,你们呐也能各抒己见,到时候找个人一并送到衙门来,最后啊,我们选个大家伙儿都满意的牌匾。”提前就跟他说,要安抚好情绪,他感觉自己已经用了好大的力。
  这主意一出,百姓们议论纷纷都觉着这好,他也好一时放松下来侧身望着远方的三人,见人挣扎着都快要抓不住,便挥手让人带过来。
  他这一挥,百姓的目光也看了过去,见是方才说让他们去衙门找公道的人,这会怎么被抓起来了。
  那人提上来后,被力气大的擒拿住不能再动弹。
  “这人你们可认识?”他早安排人在后方注意着,不料想是跟上次那人一伙的,这次终于是被逮住了。
  方才开口的老大哥这时又开口道:“我们不认识这个人,他不是我们村的。”这个村镇他熟络得很,是不是生人他熟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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