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帼裳——by南巢旧巷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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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覃在一旁听着他们说的这时间,“这么久?”按最长时间来算那也是要好久的,基本上不就是一时半会无望了嘛。
旁边的江诗在不容易见着的下方拍了她一下,这一拍她自然是清楚是何用意。独独在长垣这,为人处事上,是希望对方能有所变化。
“殿下此话,已然明了。”只是她不太懂现在还让她们留下的用意何在,“只是不知,我们何时能离开此处?”左右让人不自在。
为此,长垣早有计划,又怎会让人轻易离开呢。
修剪半日的盆栽,他左右端望着,终于是到自己满意的程度。他将其端到窗台上,“过几日便是我登基的日子,再晚些时候会有期待的好戏上场,我想二位定不想错过。”至于是否真的值得期待,还得等到时候看她们俩的反应。
这话说的像是在征求意见,实则无非是要她们俩留下。
她们俩相视一眼,无须任何言语,早已将对方意思摸的明白。
长垣站在门边瞧着这两人手挽手走得没影,“果然不是好糊弄的。”花了好些心思才留下几日的人,他怎会轻易又让人离开了呢,“你说是吧,常君。”
一直在墙后的明林把这些听得真切,只是方才着实不适合他出现,就未曾说上几句话。现在殿下问了起来,更是一时不好说些什么,“殿下您多虑了,舍妹同江姑娘皆是单纯善良之人。若非触及界限,她们断不会做出过分的事情的。”理是这个理,听上去有种莫名的感觉。
所以他是定睛望了对方几眼后,就让明林离开了自己的视线。
在回去路上的两人小声嘀咕着,“你觉着会是什么好戏?”说起来,明覃还是有几分好奇的,毕竟不是什么都值得期待的。
“左右都是要留下的,到时便可知晓。”看来她们俩非留下不可了。
说是这么说,可对既定的事,总还是想提前知晓,哪怕是分毫。
留下来是没错,“那我们不是要看到长垣亲自凳上皇位,然后再待上几日才有可能见到期待的场面。”而且说不定是那种躲在帘子后才能看着的景象。
两人谈着发觉这一路乃至门口的守卫全撤下了,想是将她们的脾性摸清,断定是会留下。
不过这般也好,无人在一旁看管着,反倒无忧无虑。
每日三餐照样送来,想要什么物件吃的用的一一都给送过来。
现在就算是要出门,非常熟练地安排几个护卫在暗里跟着。
登基之事挑良辰吉日,诸事皆宜的日子,早早的就定在了辰月二十日。照例她们皆是要去的,三叩九拜,见证了长垣从殿下到陛下的全过程。
她们俩内心只有繁琐劳累,走的每一步在结束的那一刹那都需要重新定义。
在此次过后,同样见证了朝堂中大臣们的换血。
宫中已有花开起,树木也早已抽芽。她们从冬待到了开春,只不过是一场‘牢笼’罢了。
在这当中,长垣并未遵守自己的诺言。
因他登基后,诸事繁忙,平时能说上几句话也就明林而已。偏这两人都不是爱说废话的人,凑到一起,就更没什么话可说,以至于每次结束皆是在困的不能再困的情况下、
这些时日,连过去探望的时间都没有。
无聊中的明覃在宫中同婢女们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竟还安排人支出个秋千来。江诗则是把此处当成日常做工的地方,碰到不懂的地方就径直去找师傅,一点也不耽误事。
所以她们俩待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不禁瞎想会不会有日会习惯这种生活。
自家院中,有位医术了得,为人看病混口饭吃的女子,还有位凡事精通一点,交孩子文韬武略的教书先生。回到家中,有热喷喷的饭菜香,一同入睡早起务农,不耽误片刻时光。
“江姑娘,明姑娘。”是影卫策,“殿下说让你们去上书房。”不论殿下是何位置,他日会沦落何处,又或是步步高升。在他心里,是殿下,一直都是殿下。
说不明白会是因为何事,总归不可能无事唤她们的。“我们这就来。”二人瞧是无东西可带,便紧跟着对方的脚步朝前走。
这些时日虽不常走动,可走的多是大路。如今这走的越发偏僻,一时间还需低着头,像是在走小路进密道般。
对方在全是假石头的缝隙里停下了脚步,转了下其中一块石头,从而听得石头转动的声音,“这边走。”左侧甘草掩盖的地方有个小门,她们跟着对方的脚步走了进去。
“几位大人快到了,”现下已经没法子从正门或者是后门进去,过于引人注目,“低下头。”他随时关注着身后人,“后门有他们的人在,暂且只能带你们从这里过。”是过于简陋,可它相当牢固。
这里头长满了苔藓,建的非常矮,进去时几乎全程都需要弯下腰,稍不注意就会磕到头。
现在毕竟不是聊天的时候,所以他们三的步伐皆走的相当快,直到出了密道的门。瞧上去是个书房没错,只是书本上的灰尘瞧上去好些年没人搭理,墙上几个书桌前蜘蛛网缠绕,轻轻碰一下便灰尘满天。
不是在用的吧……
是不难猜出,更何况策的脚步并未停下,他让她们俩留在原地,径直转弯朝前走去。不知按了哪里,她们身后的门开了。
跟在身后的两人,各自关注着密道你的陈设,同她们之前在平阳镇中见到的前头一点的板砖极为相似。
正当她俩相视确认各自情况时,“二位里面请。”影卫策在一旁说着,看你这下是真的到了。
得是院判
“此种事,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撒谎啊。”
在她们站着的角度,能见着四位耳鬓白发的老者,开口的这位已然跪在地下诉说着,“如今知晓当年之事的人越来越少,知道其中一二的怕也是道听途说。”这在当年,被人发现知晓其中缘由,那就是诛九族的大罪,这算下来又有谁是真的敢的呢。
旁侧坐着的几位她们同样是不相识的,能注意到坐着的两位听闻此话面无表情,似乎对此种事见怪不怪。全把目光投向了长垣,“陛下刚登基,此事若想彻查,也不在这一时。”开口说话的人辅佐两代的太傅。他对朝中勾心斗角,前朝后宫勾结谋害的事早有耳闻,只是自身不愿牵涉其中。
“今日传我们来,定有其他事要吩咐。”齐太傅说着扶起地上的人,让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新皇登基,难免根基不稳。朝堂动荡,边境虎视眈眈、”朝代更替,他都会担心这个问题并且尽最大可能为其稳定朝局。
对于齐丞相说的,长垣也早有此担忧,不过因朝中大臣更换的事,一时恍惚便没在意。
他望着坐在下方的人,“老臣以为,陛下您该派几位将军去边境扎营,直至您在朝堂稳固,坚定无闹事之人为止。”这是齐于早年也规划过的,有备无患总比防不胜防来的及时。
“那说要休战的,更得多加防范、”虽说是签署五年,可若现今反悔于他们而言也没什么损失,“人选上,依我看就明府的二姑娘去吧,她毕竟在那待了些时日。”换了个人的话,还需重新适应,左右是浪费时间的。
在帘后的明覃听到在说自己。定而听得更仔细了些,只是说的这事确实是她让镇守边关的。莫非此人已经知晓她的伤痊愈,还是说同其他人一般并无在意过这个。
“早些时候听闻明府二姑娘中毒受伤长期在家休养着。”齐于对这些事是不上心,不过是听在耳里自然记住而已。
“前段日子,我见明大人急匆匆进宫后,他的妹妹就从平阳镇赶了回来。”此时开口说话的是坐在齐于一侧的尹臣,“姜桦姜院判可是在其府里待了数日,前些日子才从府中出来,想来明将军身体已然无恙。”
坐在他对面的林瑛道:“尹大人怎对旁人的事如此上心,竟不放过一丝一毫消息。”倒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方才是一时口快,“林大人哪里的话,我不过是凑巧罢了。”现下只想着如何搪塞过去即可。
再说下去怕是又要听到他们俩辩论,齐于提前打断两人的再次交集开口,“殿下!”唤着又唤到了从前的称呼,不过他知道对方是不计较这些的,便继续道:“还请陛下早做定夺。”此事宜早不宜迟,兴许早些安排,人也能快些回来。
对方说的这些话,长垣并非没有好生斟酌。不过是如今民生安泰,将士们虽说不上其他,若不是必须,可又有多少人是真想待在边关的。
凡事说不上绝对,况且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在反复纠结后他同意了、
江诗她们全程听完了谈话,对于面前这人要离开之事,她一时是无法接受的,快则几月慢则一年半载的,况且边关防不胜防的事就更多了。
反观明覃一脸无所谓的状态,于她而言在边关守着才是归途。不过在京城待得这些时日,她还有些许舍不得、她想着转身望向旁侧站着眼神紧盯前方的人。
在留意估摸几位大人离开上书房的策,把二位姑娘往外引,这时长垣坐在正堂仰视他们三个,人既然带到,他便消失在眼前。
未等江诗欲开口,“我知晓二位并不想趟这浑水,可我既已洒下网,便不会有落网之鱼的出现。”长垣还不太熟悉自称‘朕’,况且私底下还是说‘我’比较顺口。
“陛下有何吩咐,臣听候差遣。”明覃半蹲抱拳推掌在对方面前,见此江诗也顺着一起跪了下去。
倒也没什么要吩咐的。
只是这在边关驻守一段时日,还是有必要的。
想来方才说的已经够清楚。
他是准备开口再说一次,兴许是犹豫时长过久,耳听得对方又道:“陛下若是要说驻守一事,臣愿同往。”至于是与不是,最后都是要去的。
听到她说的这么干脆,江诗在其后道:“启禀陛下,臣也原前往、”是希望去的,可这事不是想去便能去的。
长垣听到这么说,不禁笑了笑回:“江姑娘有所不知,出入边关光是御医是不够格的,至少得是院判起。”这是明文规定,虽不太懂早时为何有此规定,可转念细想也无不妥。
院判起,那不得师傅那级别的。她早就知道这不是那么好考的,一年能有一位已实属难得,更何况多是待了多年才能到这样的官职。人员稀疏,能调动的就更少了。
“那他们之前带的事哪位院判啊?”这话她也知问的不妥,所以声音越来越小。幸好长垣愿意回她的话,“从未带过。”
这点他同明覃俩都是非常清楚的,至于为何没有带,不过是碰巧没赶上。换句话说,就是有人使计谋。
瞧着身后人略有些惊讶呆滞的模样,“在外征战之人,怎会对药材不知晓呢。军中也不乏有懂药理之人,不过是时常药材补给上慢些,其余的倒没什么影响。”这些多多少少没多大事就算是带个正经的,最后也不过如此。
明覃怕人再问下去会牵扯过广,“是她过于担心臣,所以问的多了些,还望殿下莫怪、”总还是多思虑些,随着她的这一磕拜,江诗在其后做着同样幅度。
其实要不是她这一大顿,他还真想听着江吟荷能说出什么话来。
“无妨,”只是现下这机会已经被扼杀在摇篮里了,“你回去多加准备,不日便出发吧。”他也没什么话可是或,所幸还是让人先行离开。
望着她俩的背影,长垣一时间不做他想,只愿做的这些事于他而言是有用的。至于江诗想做并且会去做的事,在以后的日子里威胁不到,他倒是很乐意帮忙的。
来时无她俩的身影,所以走时也是被带到个小道往外走的。
她们暂且还是回到安排的房间里,“方才说的那些是真的吗?”主要就还是靠自己来抗,所以当时中毒后才会那么严重,想着各种法子也要趁早回来。
对方眼神中的担心,明覃并非全无在意到,“宫中能调遣的院判本就不多,其余的多是我们自己照着古籍去山中采摘药材,实在熬不过,怕真的就是命了。”遇上寻常的擦伤,中毒他们还是能解决的。
将士的命,将才的命都只有一条,为何要有这样的规定。
“…这么多年,你们就未上报过,就算是个御医或者是其他稍小的官职,也比,也比你们自生自灭来的强啊。”江诗不解,这不该是早废除的事情嘛。
明覃坐在位子上摇摇头道:“为此,我们不止上报过一次,只是全给反驳了。”时间长了,她与那些将士皆不指望这些了。
“配个医照理说不是应该的嘛,难道是有人在当中捣乱,你们上报的兴许被拦下,所以才会一直——”
还没等她说完,对方打断了话,“不是。”每次上报回下来的皆是皇上的亲笔,每次不允也都有金印。
这配个御医、医士是何难事?
“那是为何?派个人是何难事?!”
对此确实不是件难事,只不过是先皇忌讳这些。说是找人算过,带医去恐打败仗,将士之心不稳,所以这么些年才会迟迟不肯,非得要院判才可陪同。
“照你这么说,先皇这人倒还真够奇葩的。”派个医就会打败仗,还真是够迷信的。“他在其他处该不会也定了什么不成文的规矩吧。”如果有的话,那还真让人受不住。
江诗的这番调侃,明覃一时只觉好笑,开口回道:“怕是有的。我瞧陛下近日不是忙得很,连我兄长的影子都见不着几次。”换做寻常定还能见到几面,如今她待在这如此久,见得次数般着手指都能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