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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裳——by南巢旧巷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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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根据明覃说的情况,她被下药是无意识的,故而她也不能随意兑药,免得适得其反,所以只好先从稳定,通用的配药方子给对方试药使用,不过效果不大。
  而这些情况都被京城里的人所知晓,
  “去找找看有没有解药,”苏家所制的药皆是剧毒,轻则毒哑,耳聋,少半条命,重则就是死,而且是那种慢慢消耗身体,找不出破绽的。“找到后秘密送给江吟荷。”
  当日苏沉身上中的便是这种毒药,不过下的剂量要小一些,所以中毒的现象也没有那么明显,只是江吟荷关注到,才会让人又多活了一段时间,这种毒的所需的药材稀缺,故而也只有在下狠手时才会选择使用。
  这件事暂且还是不要告诉明林,免得他担心。
  或将这毒药的成分一并告知江吟荷,她说不定也能从中找到一些破绽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影卫按照他的吩咐在有苏家族亲的地方进行暗访,试图探出其中端倪,但就目前为止的半个月,并无所获。
  虽不知是谁送来的信,但信中人的诚意和见解,在与明覃商讨过后,江诗决定相信这个人,并着手开始对此进行一番研究,花了近一个月时间里,所制的解药开始有了一点眉目。
  “你怎么起得这么早?”经过这一段时间,明覃对这种盲人的生活有了较大的熟悉感,为了安全,日常出行时还是会拄拐,听到屋外有声响,不用过多考虑,就知道是江诗在那捣鼓。
  从开始接手到毒药的成分,每日将要来看病的人安排好时间后,无不一刻是在对症下药,每每一时片刻唤不到人,定是在试药。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还是没能找到所谓的解药。
  一开始对此,她是很在意的,可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没那么渴望,像是一种坦然,像是明面上暗示自己,能找到解药的可能性极小,而且她发现最近自己的耳力较之前也要更差一些了。
  她也从来不会在对方面前说半个字,因为换做是她,也是不能接受在自己倾尽全力时,被别人喷一盆冷水的。
  可想着眼前人的辛苦,不知结果的辛酸,就又会觉得这样的过程大可省略。
  但就算什么也不说,眼前这人也将她全数看透。
  明覃坐在药棚下,手里握着江诗方才递过来的茶,“我想,我应同你讲过,我倔得很,认死理,且这种事岂是能放弃的。”眼睛看不到,话未说,可也能从面部表情上看出愁容,“再说,我一切自有分寸,而且我们俩不是说好要相互信任的。”
  耳听得这话,明覃低着头浅笑,渐渐地听见轻微走路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说是解毒的方子。”方才望到有人影掠过,江诗便跟了上去,怎知已没人影,只有刀柄上的一封信,打开后里面写的是草药方,认定是解药的方子,是因里头的药材,她最近都有用过。
  “你自行分辨,可信程度有几分?”
  “可信度高达九分。”甚至连难寻的药材都一并给送来了。
  “既如此,我信你。”
  虽对这药材的可信程度高,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对此查验了一番,在可行性较高的情况下,江诗着手开始调配,在反复确认调配试尝后,便在明覃身上开始使用。
  想来是药性过大,明覃每每疼得死去活来,虚汗不断,怎样翻滚都不舒适。
  实在难受时,便蜷缩在床榻旁,手不受控制想去擦掉刚抹上的药。
  这种时候,江诗也没什么好法子,只得抱住对方,不让双手乱动,几番折腾后,人也就乖乖睡下了。
  照着医嘱,共敷药五次,清淡饮食,平常能做得便是好好休息。
  故而这段时间,能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情绪比往常要焦躁,江诗也不敢多招惹,只得在一旁默默陪着,待情绪好点谈上几句,不好时也陪着,不好的时候要少一些,也不轻易发脾气,所以不仔细观察也看不出来。
  这日,到了拆绷带的日子。
  江诗去了隔壁村看受伤的大娘,临走前嘱咐,待她回来再拆,谁曾想这一去就花了一个时辰,回来的路上仿佛听到家里有打打杀杀的声音。
  推开门,江诗瞅见明覃挥着刀剑,解决了最后一个黑蒙面人。
  在确保安全后,她提着药箱走到了对方跟前,“你这,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但凡能早回来一刻钟就好了。
  “没有,我能看到一丝光亮,”在家时,觉得眼睛不适,便试图睁开眼,通过绷带慢慢会有一丝光进来,有时还能看到一点红光,原本是想摘下的,可又觉着阳光刺眼,就没动手,出门外又听到有人静悄悄的踏进来,想着动动手也无妨。
  听完她说完这些,江诗说不出完全要责怪对方的话来,“刚好,经不起折腾,还是要多休养。”说着轻轻摘下对方的绷带,换上了一条淡蓝色的条带,“现在日头正盛,你且先带着吧。”毒日头晒的也对身体不好。
  戴好后,江诗蹲下身望着地下的人,“这些人你有印象吗?”她看着陌生得很,听到自己这样问,对方也蹲下身开始关注,人确实认不清,不过身上的牌子,若是有空派人打听,倒是也能查出来。
  两人正一筹莫展时,门外传来叩门声,敲了两声后便没了声响,明覃让她莫要发出声音,自己提剑朝门外走去,在剑还能收回来的那一刻,看清了来人,“影?”这人怎么会来这?
  而且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甚至还打趣道:“能看见了啊?”看向屋内被放倒的人,影知道自己是过于担心了,“有事耽搁了,不然还不至于让你动手。”本来还想留个活口的。
  江诗见这俩像是老相识般,也没多问是何人,在这个着装黑灰暗卫服,不苟言笑的男人身上,她仿若能看出一点消息,所以很自觉地挑选了最后一个死掉的人,扎了一针,对方竟如死灰复燃般醒了过来。
  看到这种景象,另外两人都很吃惊地望着她,而当事人无所谓的模样,淡定地道:“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这种撑不了多久。”在刚没气息时便施了一针,所以现在才有醒来的可能。不过这毕竟是被禁用的,所以得趁早。
  她静静看着两人从黑衣人嘴里听出来的答案,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还似乎达成了某种约定,而后那位男子便自行离开了。
  不论是出于对她好,还是纯粹就是不想她知道的角度,江诗对于这种情况,都是不会自己开口去问的。
  “影卫说,多半是苏家做的。”
  庆幸的是,对方也总会第一时间告诉情况。
  “而且这个毒也是苏家秘制的。”
  这么说来,就是知道人没死,过来杀人灭口,“那长垣的人过来,是想让苏家的人全数消失?”这时候能来找她们的人除了当今的陛下,也想不到别人了。
  面对说的这种情况,明覃也觉得不用反驳,“大概是早就想解决了吧,毕竟谁也不喜过于功高盖主,更何况是看不惯的人。”有时候吧,事儿说的过于明朗,反倒没那么有趣了。
  对于这番言语,江诗不禁大脑一闪而过沉嫔的死,转念一想,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干系。
  她冷笑了一番,开口道:“要知道,在京城和百姓的心目中,你可早就死了。”是谁安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信。
  这话一出,她观察到对方脸上没有丝毫犹疑,“这件事,你知道?”这莫不是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像是这种疑问,明覃开始有一丝慌张,“这,这是权宜之计,不许张扬。”所以才会没告诉的。
  其实不论是张扬她知道,还是不告诉的好,至少现在这人就在自己跟前了,再不用往外征战,每每担心性命,身体同往常比是差了些,但也没到完全让人服侍的地步,于她而言,已然足够。
  洒血于沙场也好,医治于宫廷也罢,忠贞于己内心罢了。
  哪怕是如今一同行迹于村野,相伴相依何尝不是遵从内心。

番外一
  “你这一大早是去干嘛了?”明覃从起身起,就没见着人影,好容易见到了,人又不知从哪抱来一大堆东西,“这么多,你去劫富济贫了啊。”也从没见人敢这么老早。
  是否真的劫富济贫,她不清楚,可能明显感觉到对方眼里对她的不解,甚至有点不想理睬她了。
  这种情况下,首要的就是得去哄人,“选的这些还挺好看的,特别喜庆。”
  都是红的,能不喜庆嘛。
  江诗知道对方是在没话找话的哄自己,其实也没那么需要被哄,尤其是每次都听到不想听见的话时,就特别希望对方可以少说点话。
  她把带回来的婚服打开,这是几月前托镇上的嫲嫲做的,给做得两套婚服,特意交代是两套女子服。
  这不做好了,一早便去拿了。
  见对方一时间愣在原地,“穿上这件试试,不合身,我们一同去改改。”虽说尺寸已说明,可为了避免出现疏漏,试穿较为稳妥。
  江诗拿着衣裳,一步步地将人推向屋里,背对着对方,以防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衣服穿上身的声音传到耳帘,她在思量半晌后,转身走向跟前,开始一点点整理着,直到穿戴整齐,“还挺合身。”穿在身上也是真好看呀。
  再盯下去,明覃感觉自己就快要招架不住了……
  而她内心也没想忍来着,
  就在这时,
  屋里的门很不适宜开了。
  来者看到这场面,不转头,不避开,还待在原地妥妥看戏的模样。
  “今日怎么有闲心过来?”明覃转身见来人正是影,怎么遮也挡不住他那一脸坏笑。
  对这个人的到来,她此时就是有极大的怨恨,也不想同人分辨什么,
  江诗对于当下这样的情景,只想赶紧离开,结果被一同给拉了下来,“江姑娘无须回避,”影说罢拿出带来的木盒,“这是明公子托在下,务必要送到二位手里的,新婚礼。”接着将此送到明覃手中。
  他其实也有点好奇里面是什么,可见俩人迟迟不打开,便也作罢,“屋外还有我们殿下和明公子送的礼,那二位就自行处理了,在下告辞。”转身后就没了踪影。
  她们俩相视一笑。
  明覃换了常服,同江诗一起将屋外的礼一并给收了回来。
  从大体来说,是较为实用的。
  难得他们还能想起她们俩的日子,赶在婚前送来。
  马上便到了她们俩定好的日子,
  为了不过于张扬,只叫了有空来的几个人。
  简约而不热闹,两人也只敢欢喜。
  依着习俗,应是男子挑女子盖头,女子过火盆,拜过父老双亲,女子进婚房……
  她们俩在商议后,决定两人皆戴红盖头,一同过火盆,拜天地,两人一起进婚房。
  村里来的人甚少,大多是送来祝福,烘托气氛,一起喝了杯喜酒,同她们聊上几句后便回了自己家中。
  换上常服的两人,坐在搭好的秋千上,抬眸望着天上的微微亮的星星。
  轻轻荡秋千时,明覃把耷拉着脚贴合在地面,转头看向身旁的人,在耳边说了一句话,结果被追着说要狠狠打了一顿。
  “你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就开始动手打人了?”
  “有本事你别跑,看我怎么收拾你?”
  “实话还不让人说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
  两人围着几棵树,已然跑了不下十圈,却也没半分要停下来的意思。
  “我小气,你要不要想想你方才说的什么话?”江诗这时采用迂回战术,往反方向走,结果还是没能抓住对方。
  “什么什么话,我说得多正常啊,不就是夜深了,该睡觉了。”
  “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我都可以。不就是夜深了——”
  “行行行,我错了,我错了。”在被人抓住后,明覃认怂了,“诶~怎么还带揪人耳朵的啊。”于是开启了‘争夺之战’。
  嬉笑声在院子里回荡,直到房里的灯熄灭,笑声渐渐开始出现了转变……

番外2-1
  在她们婚后的两月,束影和傅晨两人骑着马带着礼过来,“你们俩如今这过得不差啊。”束影走进来的第一句便是这句话,保不齐不会让人怀疑有羡慕的成分在。
  听她说的这些,另外三人也没有理,只是傅晨转身走向江诗,上下打量着,在明覃眼里,就像是怕人在她这里受了欺负般。
  所以在对方又准备让人转身时,她一把将人给拉了回来,甚至是不准备让谁再触碰。
  江诗在身上见到这番举动,莫有些哭笑不得,轻轻拨开对方拦住自己的手,“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上次就是没空再一直耽搁着。
  束影听得此话,坐在安排好的座位上,自来熟地倒了杯茶,“这不前几日刚把一场大案子给破了,这几日得空,便第一时间来你这了,来之前还特意选了礼物。”现下也没见谁关注的。
  对此,江诗第一时间想到的,“你们俩一起共事了?”以她对傅晨的了解,对于案子的事,就算是再亲近的人,也是轻易不曾透露的,而束影会知晓,多半就是在一起处事了。
  面对这句话,这个场面,江诗和明覃两位统一开启了吃瓜路线。
  而对于她们这样的目光,傅晨不自觉地躲开,可见她们瞧得热烈,也说得直接明了:“她不是上次那个案子推算的不错,陛下就破例让她进了,顺便就到了我的麾下,然后我俩就一同办案,就这么简单。”其它也就没其它什么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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