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万人迷白莲花后他人设崩了——by呐娜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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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云青甚至都忘记了谷朝雨的事儿:“他进去了啊?”
姚荀震惊地看湛云青:“你——你不知道啊?不过那事儿确实突然,也不知道是得罪了谁,一下子就被抄了老底。”
听姚荀的话,这个时空的谷朝雨被捕与白阮似乎没有关系。这更加肯定了湛云青的猜想——他现在所在的时空是融合过的产物。
“不说这事儿了。”姚荀喝了口酒,问:“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会来,当时我电影得奖办庆功宴的时候你都不来的。”
湛云青微微一笑:“我来不得吗?”
姚荀卡了一下,说:“倒也不是……只是觉得很稀奇。你认识白阮吗?”
连着被问两次这个问题,让湛云青感到很新奇。他和白阮到底认不认识,认识的又是哪个白阮呢?若说是记忆里的那个白阮,那可不只是“认识”。但若是另一个……湛云青觉得不好说。
现在白阮真的成了他无法解释的人。
姚荀见湛云青笑着不说话,识趣地转移了话题:“上个月明珠台请我去拍生活综艺,你有没有打算?来当个飞行嘉宾度度假也可以,就当公费放松了,怎样?”
“这个月吗?”
“嗯,这个礼拜第一期就开播了,口碑热度都还可以的。”
湛云青扫了他一眼,开玩笑地说:“还以为你是来对我嘘寒问暖的,结果你这算盘都快打我脸上了。”
姚荀摸了摸后脑勺,咧着嘴笑:“那你来不来嘛。”
“行。”湛云青点头:“先说好了,我可就是去度假的哈,别给我安排那些上山下乡的折腾人的任务。”
“那当然。”
两人说着,忽然觉得旁边喧闹起来,一看,原来是白阮朝这边走来了。
湛云青与姚荀一同望过去,白阮捧着酒杯,并没有看他们,正在跟身边人交谈。
“这几年他还真是成熟了很多。”姚荀感叹道。
湛云青仔细打量白阮,却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和以前比最多只是表情淡了些。
“要不我去把他叫过来?”姚荀问:“你俩正好认识认识,大好的机会。”
湛云青点点头,正好司瑞燃端着酒过来了,他便伸长手臂接过酒杯,侧过脸时正好对上白阮的目光。
他发现自己无法从白阮的眼神种读出任何东西,也许因为那双眼睛太黑太沉。
湛云青举起酒杯对白阮扬了扬,白阮的眸光动了下,走了过来。
等到白阮停在面前,湛云青还有点不知道说什么。他有过许多设想,没想到最后是白阮先开的口。
“您好。”白阮举起杯,看了眼湛云青旁边的司瑞燃,又收回视线,很客气地笑了:“没想到您会来,身体还好吗?”
态度好像对待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还好。”湛云青也举起杯子,与白阮碰了个杯:“恭喜你。”
玻璃杯相碰,发出一声清脆的轻响,湛云青咬了咬舌尖,一时语塞。
白阮将酒杯凑到唇边,将剩下的小半杯酒一饮而尽。他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三件套,短马甲掐出腰线,显得腰细腿长。湛云青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对方一番,最后目光落在白阮因为举着杯子而露出的手腕上。
那里空落落的,没有表也没有手链,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白阮注意到湛云青的视线。
“没事。”湛云青收回视线,笑了下。
白阮却敏锐地察觉到了湛云青的心思,微微一笑,晃了下手腕:“我不太喜欢在手上戴东西。”
“啊。”湛云青点了点头,试探性地说:“我只是觉得你会适合戴点东西,比如手链什么的。”
“是吗,他们也经常这么说。”白阮盯着湛云青,耸了耸肩。他的位置离湛云青不远不近。
湛云青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
白阮也许是真的不记得他了,否则不会用这样游刃有余的态度对待他。他明明对这样的场景有所预感,但是真到了这时,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应对。
“您的伤……”白阮似是犹豫了下,轻声问:“您的伤还好吗?”
湛云青闻言,抬眼看向白阮。白阮眨了下眼,伸手点了点自己的颧骨。
“哦,你说这里。”湛云青下意识摸了摸,指尖碰到粗糙的创可贴表面,才说:“不太严重。”
白阮点了点头,说:“如果留疤就太可惜了。”
“你怎么也这么说?”湛云青笑,索性直接将创可贴撕了下来,说:“只是一点点伤,没什么关系。”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撕下创可贴向白阮展示伤口,但他就是这么做了,并且莫名期待着白阮的表情。
那道伤口确实不深,就是小小的一道划痕,落在湛云青脸上与其说是伤痕不如说是装饰。
白阮的眼神落在湛云青脸上,很快又收走了,说:“您还是戴着更好,那样会好得快一些。”
湛云青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单手将创可贴按了回去,结果不小心将创可贴落在了地上——又或许不是那么不小心。
创可贴掉到地上,两人同时低头看去。
“糟了,我只有这一张。”湛云青说着,看向白阮。
白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湛云青补充道:“其实不贴也没关系,反正快愈合了。”
白阮弯腰将创可贴捡了起来,说:“已经脏了。前台应该有备用的,你要吗?”
湛云青笑了下:“其实不是那么必要……不过换一张也好。”
白阮将创可贴扔到喝空的杯子里,又接过湛云青手中的酒杯,将两个杯子一起交给路过的侍应生,对湛云青点了点头,说:“走吧。”
湛云青仍然看不出白阮的表情,只是在想,白阮对所有人都是这么细心的吗?
他跟在白阮身后,白阮没有回头,走得挺快。湛云青有点跟不上,正想说什么,白阮忽然回头,问他:“你的脚也受伤了?”
“嗯……一点小擦伤。”
白阮微微抿了下唇,没说什么,放慢了脚步。
他的反应又使湛云青产生了些许怀疑,但是湛云青并不想直截了当地问,显得他很在乎似的。他若无其事地问:“你有没有见过一条手链?黄宝石的,链子是银的。”
白阮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应该没有,怎么了?”
湛云青说不上自己是不是失望,垂下视线,说:“没什么。”
“是在这儿不见了吗?”白阮微微蹙眉:“如果不见了可以调监控。”
“没有,应该是我把它忘在哪里了。”湛云青含糊其辞地回答。
也许是看出湛云青不愿多言,白阮没接话,走到前台要了一张创可贴。
湛云青站在一边,看见白阮问完后眉头轻轻攒起,然后转过脸来看向他,说:“只有儿童的了。”
湛云青哼笑一声,没说话。
白阮看起来有些为难又有些不好意思,手指动了下,抬起又放下,伸手接过创可贴,走了过来,说:“先凑合用下?”
湛云青抱着胳膊,站在原地没动,微微扬起脸。
白阮停在他面前,犹豫了下,将创可贴递给湛云青。
湛云青接过印着哆啦A梦的创可贴,撕开包装,白阮便站在不远处沉默地看着他。
“是这儿吗?”湛云青抬眼问白阮,试探着将创可贴往颊边贴。
眼见着湛云青要把创可贴有胶的部分贴到伤口上,白阮伸出手接过创可贴,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湛云青的手指,将创可贴贴好。
他垂着眼皮,睫毛根的小痣随着颤抖的睫毛忽隐忽现。
“谢谢。”湛云青说。
白阮松开手,退后了两步,对他点了点头。
湛云青已经试探完毕,自觉今日任务完成,挥了挥手:“那我先回去了?”
白阮挥了挥手:“受了伤的话还是要少喝点酒。”?
第48章
白阮说完那句话, 顿了一下,将手放了下来,向湛云青露出一丝微笑。
湛云青舔了舔唇角, 那儿残留了一点点柠檬的味道,他才想起方才让司瑞燃新拿的酒他一口没喝就被白阮拿走了。
“照你这么说, 我今天不该来了。”湛云青说着, 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简直是带了刺。
白阮垂下眼皮, 说:“休息一下总是好的, 我这里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湛云青微微有些不快,正想说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他拿起来一看,又是湛松的电话, 他本想挂断, 没想到白阮见他来电话了竟然自觉走开,这下他不接反而显得刻意了。
电话一接通, 湛松的声音传来,听起来稍显疲惫:“今天在忙什么,一直没接电话?”
“今天在医院。”
湛松沉默了一瞬,说:“这样啊。”
湛云青倒没觉得奇怪, 直截了当地问:“怎么了?”
“你哥哥不见了。”湛松说:“我们是想问问他有没有联系过你?你知道的,他……唉, 他做事比较极端。”
“他又被谁刺激了?”湛云青没当回事,转身去找司瑞燃,口中说着:“他的事情应该去问李昉潭, 我跟他不熟。”
“嗯……”湛松叹了口气:“问题就出在这里, 前几天李昉潭突然提出要离婚。”
湛云青确实没想到会这样, 惊讶地眨了眨眼:“这样啊。”
“我想他可能会去找你。”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我说过了,我和他不熟。”湛云青还算耐心地回答。
湛松自顾自地说:“总之你去找找,他的医生说他现在应该会去找熟悉的人寻求庇护。”
“我尽量试试吧。”湛云青把电话挂断。
说是这么说,他根本不打算去找。湛天明跟他的兄弟关系比廉价卫生纸还要薄,湛天明就算去找郑麟道都不会来找他。
他与湛天明的关系很难说清楚,曾经他们是同病相怜的统一战线,但随着湛天明脾气越发刁钻,他们就很少说话了。托湛天明这个“失败品”的前车之鉴,湛松对自己的管教方式有了些许反思,让湛云青在阴影之下稍微得以喘息。
湛松的电话为他本就不太美妙的心情添砖加瓦,他烦躁地点了支烟,猛吸了一口,才走回宴厅找到司瑞燃。
司瑞燃就在湛云青原来坐着的地方等着,手里端了几块点心,见湛云青沉着脸走过来,连忙站起。
湛云青瞥了他一眼:“我还得等着你是吧?”
司瑞燃茫然:“……啊?”
“走。”湛云青看到司瑞燃的蠢样心里就有点烦,没再多说,转身走了出去。
司瑞燃追着湛云青走出去,心里好奇如猫爪挠,嘴上却不敢多问,紧紧闭着唇拉开驾驶座车门。
湛云青忽然叫住他:“等下。”
司瑞燃:“?”
湛云青绕到挡风玻璃前,把夹在雨刮器上的罚单扯了下来,啧了一声,把罚单弹到司瑞燃面前。
司瑞燃双手接住罚单,窘得耳朵都红了。湛云青没来由地想起白阮,顿时更烦了,将司瑞燃推开,说:“我来开吧。”
“那怎么行……”司瑞燃讷讷地说。
湛云青没理他,径直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
司瑞燃不好意思地说:“我怎么好意思坐您开的车……”
湛云青咬着烟看了他一眼,锋利的眉眼在路灯下更加浓墨重彩。
“我有说过要载你吗?”他砰地一下关上了车门。
司瑞燃捧着罚单在秋风中萧瑟地哆嗦,抬起头忽然看见对面站了个人。
定睛一看,对面的宴会厅窗户打开了,有个人就站在窗边看着外面。不等司瑞燃看清是谁,那人就转身了,留下一道浅色的背影。
湛云青坐在车里,将车窗降下,秋天的风吹得人眼睛发干,总觉得带着一些枯枝败叶的味道。
白阮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一拳打到了棉花上。假如白阮是真的不记得了,那他跟白阮之间的事情该怎么算?难道要揪着对方的领子说你之前囚禁了我然后又自顾自地去死了用不知道什么方法莫名其妙地救了我一命所以我现在要找你算账?他又不是怨妇。
但是如果要与白阮做陌生人呢?他又觉得不甘心,他们之间有这么多算不清的帐,结果白阮单方面申请破产了,这他不是纯属吃亏吗?
越想他越觉得白阮可恶,心烦意乱之下他开到了江边,在江边转了两圈喝了一肚子风才想起自己什么都没吃。
他在这边也有一处房产,挺近,楼下就是Ole,便拐了个弯过去了。
人饿急了就是看什么都想吃,可是湛云青现在半肚子风半肚子酒,说饿也算不上但不吃点东西绝对是难受的,随便挑了块看得顺眼的肋眼。
走出Ole的时候,他感到远处有什么一闪,猜到是闪光灯。不过买个牛排拍到也没什么,他没在意,自顾自地上了楼。
这处房子是他好几年前顺手买的,都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要买,平时也不怎么来,一时间都不记得自己住在几楼,进了电梯特地打电话问了助理才知道。
“2605……”湛云青转了大半圈,走到房间门口时看到门口蹲着一个影子,被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找错房间了,转身就走。
“等下!”那个影子伸出一只手抓住湛云青的脚踝,幽幽地说:“给我开下门。”
湛云青猛地踹了对方一脚,把脚抽出来,定睛一看,勉强认出那张还算熟悉的脸:“湛天明?”
“开门……”对方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