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座火葬场——by枕月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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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众人停下话头看过去,在看到赵笙和顾时韫时神色各异欲言又止。
没有人能忽视掉顾时韫脖子上那个显眼的项圈,如果顾时韫今天穿着的不是正正经经板板正正的白西装的话,那项圈还能解释,可两厢碰撞下,这项圈的别样意味就显现出来。
反正他们是不会允许自家孩子在正式场合这样穿的,倒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床宝可以一试。
有些曾经和顾家交好的人不忍的回避了视线,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江城赵家势大,没人想触他的霉头。
“这位就是赵总吧,真是久闻不如见面啊。”林炽燃慢悠悠走到赵笙面前,视线却在有意无意地看顾时韫。
今天的顾时韫和那晚很不一样,却又是一种全新的视觉盛宴。如果说酒吧里灯红酒绿下的顾时韫艳丽张扬的像只狐狸精的话,今天的他就是被人戴上镣铐拉下神坛的神祇,高洁上夹杂着污浊,让人想要亲手将他变得更堕落污浊。
顾时韫安静站在赵笙身后,乖巧的像个玩偶,好似真的从未见过林炽燃。
林炽燃很配合,只当是一种新的情趣,没有直接拆穿顾时韫的伪装。
“知道赵总喜静,我们特意给你留了一个包厢。”林炽燃笑着说,“正好,我们还能顺便谈些事情。”
说着,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顾时韫身上。
赵笙冷眼看着他,即使坐在轮椅上需要微微仰视,他的气势也依旧不减,甚至让人有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
这可能也和他的传闻有关,赵笙在生意场上一向杀伐果断,私下也戾气十足,从前有个刚到江城不久的富商在一场酒会上调笑过他的双腿,后来这个人就再也没有在江城出现过了。
听说有人看到那人落魄地跪在赵家门前求赵笙放他一马,第二天就彻底消失了。
“好啊。”赵笙和林炽燃对视着,视线撞在一起,火花四溅,就连旁边的人都察觉到了氛围的不对劲,却只当是他们的合作不太愉快。
“阿韫,和我一起吧。”
赵笙拍拍顾时韫推着轮椅的手,一轻一重,浓浓的警告意味。
包厢的隔音很好,房门一关,外面的吵闹声几乎都被隔绝了,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不知道林少想谈什么?”赵笙问。
林炽燃笑笑,随意而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胳膊大咧咧搭在旁边的椅背上,带着点玩味地说:“不急,今天就是出来玩儿的,公事什么的可以放放。”
“对了,赵总还没介绍呢,您身后这位……难道就是曾经的顾家小少爷顾时韫吗?”
他也是在调查顾时韫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个等着钓大款的婊.子曾经还是个家室不输他的小少爷。
林炽燃的语气不无恶意,让人听着很不舒服,里面是不加掩饰的对顾时韫的调侃嘲讽,连带着对赵笙的轻蔑。
说不上是对那晚顾时韫说他小的报复还是……看到两人站在一起,顾时韫还一脸小心顺从后的不舒服。
“林少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会儿又问什么呢?”赵笙摩挲着手上的蛇纹戒指,掩盖着心底的烦躁。
“哎,好奇而已,都说赵总待顾家小少爷如子侄,今天看来并非如此啊,怎么看着小少爷不像是小少爷,倒像是……”林炽燃暧昧地挑了下眉,“算了,不说了,只是好奇问一句,小少爷调.教起来是不是更有滋味?”
即使曾经听过两次这样类似的话,顾时韫还是忍不住攥紧掌心,被恶心的脊背发寒。
“林少试试不就知道了?”
赵笙冷哼一声,心底的恶毫无征兆的滋生蔓延。
果然是不安分的东西,就算带着他的项圈,还是会去招惹别的人。
他烦躁地咬牙,丹凤眼里黑沉沉的,不见一丝光亮。
若是他的下属,这会儿怕是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偏偏对面是和赵家势均力敌的林家少爷。
“确实想试试,不过怕是找不到这么好的了,不如赵总割爱给我试试?”林炽燃边说边看向顾时韫,眼睛里迸发出兴奋的光,“赵总放心,赵总若实在喜欢,试过后我可以再还回去。”
“当然,我也不会白占了赵总的便宜,我们两家在谈的茶山那个项目,那百分之一我做主让给赵总,”林炽燃敛了敛笑意,“有了这百分之一,赵家最近的资金周转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赵笙指尖一颤,眼眸沉沉。
可站在他背后的顾时韫却知道,赵笙动摇了,像前两次那样,要把他送出去了。
第 7 章
赵家别墅地下室,四面封闭的房间内只有一盏壁灯亮着,散发出微弱的光,让人勉强能看清屋内的景象。
铁质的钢架床上一个人半吊半跪在上面,他上身前倾,脑袋低垂到胸口,看起来浑身都是软绵的,要不是双手被粗重的铁链吊着,他或许早就撑不下去了。
他对面静静停驻着一架轮椅,轮椅上的人极其平静,甚至称得上是死寂,若不是他胡子拉碴的面容和消瘦到几乎只剩下骨架的身形,看起来和从前并没有什么两样。
可赵愫知道,赵笙彻底疯了,和从前的疯魔不同,这种疯再没有一个宣泄出口,只会硬生生将人摧残致死。
能遏制住他的人已经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赵愫低低笑起来,用尽力气才抬起头看向狼狈的赵笙,曾经那点孺慕之情早在这间不见天日的暗室里被磋磨干净了。
这里曾经是赵笙为顾时韫准备的,他冷眼看着,最后这儿的所有工具反倒都用在了他身上。
多可笑,他可笑,赵笙也同样可笑。
“你以为这样做顾时韫就会回来吗?”赵愫的声音低哑颤抖,不是怕,是饿,是疼。
赵笙猛然抬头,恶狠狠地瞪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凸出来,“闭嘴!”
“哈,你以为他还会回来?赵笙,他是故意的啊,他是故意去死的,是你,是你们逼他的,现在装什么?”
“我让你闭嘴!”赵笙说着,手上的长鞭挥舞着直接抽在赵愫嘴边,带起一串血珠,还没结痂的旧伤口就这样裂开了。
“是你!都是因为你!是你抢了阿韫的歌,抢了他的名,所以他才生气了,等他气消了就会回来了!”
“哈哈哈,赵笙,你假不假啊?”赵愫无情的嘲笑着,一双杏眼里满是恶意,“那些歌不是你给我的吗?是你拿了你的阿韫的东西给我的呀。”
“是你抢走了他的一切。”
“是你把他当物件一样送给林炽燃的。”
“是你惩罚他把他父母留给他的东西都烧掉了,是你斩断了他最后的念想啊。”
“所以,赵笙你在装什么?”
“顾时韫就是想摆脱你才去死的,他看见你这个样子只会觉得晦气恶心。”
赵愫一阵畅快,他早就不怕死了。
赵愫想不明白,为什么从顾时韫跳下游轮消失在茫茫大海中后一切都变了。赵笙和林炽燃发了疯一样找他,每天守在岸边恨不能自己跳下去把人抓上来。
即使救援队无数次说顾时韫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他们也不相信。
没有见到尸体,顾时韫就是活着。
一边疯狂的寻找一个死人,一边折磨还活着的人。
所有的错都推到了他身上,他成了迫害顾时韫的那个人。那个把他当做白月光的人逼他承认偷走了顾时韫的一切被世人唾骂,又强硬绑着他去整容变的越来越像顾时韫,即使他的脸已经承受不了。
他又被赵笙抢过来,以为一切终于可以结束,又被关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惩戒室,一次次接受赵笙疯魔了一般的虐打,看不到太阳和星光,他甚至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只能看着赵笙一次比一次疯,一回比一回消瘦,整个人瘦脱了相,浑身戾气,然后将戾气加倍散发到他身上。
赵笙也会惩罚他自己,他的手背上脖子上还有裸露出来的伤疤,似乎只有疼痛才能证明他还活着,他还能继续去寻找顾时韫。
赵愫早就受够了,他不想继续和疯子在一起了,他想死,想去看看顾时韫是不是在畅快的嘲笑赵笙。
“顾时韫不会回来的!他厌恶你,恶心你,恨你,就算是死都要摆脱你,就算是有下辈子也不会原谅你!”
“不会,阿韫不会。”
“阿韫最听话了,只要我好好哄他,他会回来的。”
“下辈子我会好好对他,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
*
林氏酒庄,包厢里的赵笙还在考虑,靠着椅背的脖颈能感觉到顾时韫放在轮椅上的手。
他是个优秀的商人,不过几个喘息便衡量出结果。
“没关系,赵总实在不舍的话可以多考虑一……”
“可以啊。”
赵笙随意地说,甚至没有看顾时韫一眼,没人注意到他紧握成拳的手,“林少喜欢的话,拿走就是了。”
不过是个玩物。
“那就谢赵总割爱了”林炽燃得逞地笑笑,对顾时韫勾勾手,“过来。”
顾时韫垂眸,鸦羽般的睫毛垂下掩盖住他最真实的情绪,他乖巧地走到赵笙前面,蹲下来仰头看着赵笙,“赵总要把我送出去吗?现在需要我被送出去吗?”
乖巧极了,一切都听从赵笙安排。
赵笙手指攥紧了,指甲陷入掌心,带来细细密密的疼,拉扯着他的神经。
“阿韫去吧,乖乖的。”
顾时韫心中冷笑,恶心却又雀跃着。
很好,第一段感情线快要结束了。
他站起身,没有再看赵笙,转身的模样有些决绝。
赵笙一怔,下意识地伸手,指尖却只碰到一点顾时韫的衣角,人就从他手边溜走了。
他心口一慌,变得空落落的,好似有一只手牵扯着他的脾肺,叫嚣着不可以这样。
他蹙眉,不解的看着顾时韫。
直到这时,他都还以为顾时韫是他的,全心全意的属于他,即使被送出去,他勾勾手,他就会乖乖回来。
“合同稍后就到,人我就先带走了。”
林炽燃笑得肆意,像个终于得到心爱玩具的调皮小孩。他拉着顾时韫的手腕从赵笙面前走过,“回见。”
赵笙视线落在两人相连的肌肤上,眼神冷的刺骨,恨不能直接捏碎林炽燃的那只手。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他后悔了。
可事已至此,他不是出尔反尔的人。很快便强行将注意力转移到工作上来。
用顾时韫换来百分之一,值得。
顾时韫被林炽燃拉着,没有反抗,转过一个拐角,拉着他的人猛然发力,直接将他抵在了墙上。
后背撞得生疼,顾时韫闷哼一声,眉毛不由蹙起,没等他说什么,下巴就被人抬了起来。
“怎么?勾引我?”
林炽燃笑了下,凑近了顾时韫,感受到顾时韫的呼吸喷洒在他鼻尖才堪堪停下。
“没想到吧,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那就是你找的下家吗?还是上家?”
视线慢慢下滑,落在顾时韫的脖颈处,他指尖勾着项圈,勒的顾时韫不由自主向他靠了靠,两人不免贴的更近。
“你喜欢玩儿这些?”林炽燃恶劣地松手,看着项圈拍在顾时韫皮肤上,激起一片红晕,“早说啊,我也不是不能和你一起玩儿。”
顾时韫眼神变冷,收起了在赵笙面前唯唯诺诺的模样,一根手指抵在林炽燃的肩膀上推开他,伸手扯下脖子上的东西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眉眼都变得明媚张狂起来。
他笑了下,神色立刻鲜活,晃了林炽燃一下。
“别开玩笑了,你会吗?”
胜负欲一下就被激起来,林炽燃拉住顾时韫的手腕,“我怎么不会?”
“我会的可多了!”
林炽燃恶狠狠地说,微圆的眼睛都瞪大了,“你现在是我的人,被赵笙随手送给我的玩物,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不保证再把你送给谁。”
“哦。”
顾时韫敛笑,神色淡淡,也没有再挣扎。
林炽燃一噎,看着顾时韫这副模样,心底竟有些不舒服。
有什么不舒服的?他都不知道被赵笙玩过多少次了,玩的还很花。
林炽燃心中暗骂,黑着脸拉着顾时韫闷头往前走。
“今天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对于这些天一直想着顾时韫这件事,林炽燃归结为他没有得到,得到了就不会再想着他了。
他现在就要证明自己。
林氏酒庄有林炽燃的私人房间,即使被林炽燃带到房间里锁上了门,顾时韫也没有慌。
他知道,林炽燃远没有他表现出的那样混不吝,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很纯情。他从少年时期就喜欢上赵愫,把人好好的放在心里,一直为他保持着纯真。
他不会做什么的,就像前两世那样。
可是,当被青年按着肩膀推到床上的那一刻,顾时韫还是小小的慌了下,不自然的眨了下眼。
“别对着我放电。”林炽燃干巴巴地说,一只手将顾时韫的双手按在头顶,俯身过去,另一只手抬起顾时韫的脸颊,感受着手下的温度,呼吸忽然乱了一拍。
顾时韫:……
什么时候对你放电了?
他抿唇,垂下眼帘不再看林炽燃,略长的头发披散在白色的床单上,有种凌乱的美感,勾着人去把他弄的更加糟糕。
林炽燃眉心一跳,单腿跪在床上,本能向前压制着顾时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