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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眼深处——by南窗雀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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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场外停着一辆大商务,不是张深的车,是黎醒的保姆车。
  许常安小跑了两步,将后座的门拉开,示意两位上车,自己转头去了副驾驶。张深靠近,车内暖气将他四肢都烘暖了,他贪恋暖意,没有犹豫地迈进车内,坐在了右边位置,黎醒紧随身后,与他并排同坐。
  “佳佳,你真的能开商务吗?”许常安低头系安全带,还是很担忧,“你开稳一点,不行就换我来。”
  孙阮佳自信得很:“你就放心吧,别墨迹。”
  车缓缓驶出,许常安欲言又止,有些迟疑地透过后视镜看了眼他哥,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他暂且松了口气。
  张深头抵着车窗,眼睛却悄悄落在了隔壁座儿上。黎醒看似无异常,把在扶手上青筋凸显的手,却暴露了异常,随着车速不断飙升,那只手攥的就越发紧。
  还是那么紧张,张深看过这副样子无数次,唯独这次无法视而不见。他直起身,敲了敲驾驶座的靠背,出声提醒:“慢点开。”
  “哦……好。”孙阮佳还是很听张深话的,说完就减了车速。
  张深侧过头,轻声问:“还好?”
  一句话安抚了黎醒,他慢慢松开绷着劲的手,平复了下呼吸,摇了摇头。
  见黎醒是真的放松下来了,张深才回了句没事就好,没继续追问,又重新靠回了车窗上。
  路程不过二十分钟,张深却被暖气薰的昏昏欲睡,下车的时候迷迷瞪瞪的,直到一阵冷风袭来才渐渐转醒。
  他们到的最晚,到地儿的时候已经坐满了人,都已经包上了,没好地儿能落座。乔临眼尖瞧见几人,捏着饺子皮儿说:“影帝架子够大的,一屋子人等你,愣着干嘛?上我这儿来干活。”
  乔临给了话,几人顺杆爬,搬了几个椅子坐了过去。这桌是几个导演和制片人,都是黎醒的老熟人,坐一块儿也不拘谨。
  张深虽然有些局促,但也是见过大世面的,除了不知道说什么,其他都还好。许常安更不用说了,娱乐圈里混着的,跟着黎醒什么人都见过,反倒就孙阮佳一个坐立难安。
  几人落座,许常安拿了几双和饺子皮过来分,黎醒接下,将饺子皮摊在掌心,填馅儿裹皮儿,动作娴熟,包出的饺子模样不差,皮薄馅大。
  包饺子触及了张深的知识盲区,他举着筷子半天下不去手,学着黎醒的样子摆弄了两次,包的都是四不像。
  黎醒注意到这一举动,歪了歪身子,低声问:“深哥不会包?”
  张深自尊心强着呢,即使不会也不想承认,可手里捏着的这东西,确实也没法称之为饺子,他无力争辩,不情愿地认了:“不太会。”
  黎醒盯着那馅儿都炸出去的玩意,实在很难理解这句“不太会”,这属于是完全不会,还是很灾难的不会。
  他无言,又怕挑破伤了张深顽强护着的自尊心,只好婉言:“这样包出来,煮的时候容易露馅儿,深哥不介意的话,我教你吧。”
  张深还能怎么介意,已经被逼上悬崖,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他抿了抿唇,平生第一次说了没气势的服软话:“教我吧。”
  得了令,黎醒一点一点开始了包饺子教学,俩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声儿越来越大,引来了周围人的注视。
  “张老师不会包饺子啊?”副导演有点好奇,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又说,“嗯,看着是像养尊处优的模样,矜贵。”
  虽然知道是无心的玩笑话,张深还是有一瞬的失态,眼神晦暗,捏筷子的手也猛然收紧。
  黎醒注意到这点,赶紧替张深填上馅儿,教着说:“老师,馅儿这样就够了,多了皮儿裹不住。”
  张深低低了嗯了声,垂着头捣鼓手里的饺子。
  “谁跟你比都矜贵,人是搞文学创作的,又不跟咱们似的风吹日晒。”乔临察言观色可是一绝,立马瞧见了不对劲,三言两语的玩笑话就将话题扯走了。
  大导演们说话聊天,自家老师又跟影帝学包饺子呢,孙阮佳杵在中间极其难受,根本施展不开,打从来了就低着头隐藏存在感。
  “佳佳,你喜欢吃什么馅儿啊?”许常安拿着筷子拨馅儿,问得很坦诚。
  孙阮佳突然被cue,听着熟人的声音没那么警惕,下意识回了话:“猪肉白菜。”
  俩人顺着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缓解了孙阮佳的尴尬之意,那几位导演岁数都大,见小年轻唠嗑就看个乐,没事儿还逗逗许常安,但这小子也就看着傻,心眼不少精着呢,唬得那几位笑不停了。
  “我就说这小子,有些地儿和黎醒像吧。”乔临笑完了,祸水东引,又把置身事外的人拉下了水。
  副导演赞同:“可不是,就那个护人的小劲儿,还有那总流露出来的轻狂样儿,是真挺像的黎醒年轻那会儿的。哎,不过小许这属于是青春,黎醒那是单纯地刺儿,混,太混了。”
  “嗐,可别提了,我想起头一次看见黎醒,差点没把我送走。”另个导演被勾起了往事,当即来劲儿了,边说边乐,“我当时都跟乔临干架了,我说你是不是给我添堵啊,找这么个混玩意儿?告儿你啊,这剧组里有他没我!”
  众人哄笑,这几人说起黎醒,嘴皮子立马利索了,反正一桌儿都熟人也不忌讳,什么都往外抖,连《悄》幕后的笑料,都拿出来抖一抖。
  “快别说了,一会儿我们影帝该不高兴了,谁还没个过往啊?”乔临又跟哪儿添柴,故意朝黎醒努嘴。
  黎醒不想参与,埋头包着饺子:“你们聊你们的,怎么老扯我?”
  “看这样儿没,又犯上脾气了。”乔临戳黎醒下手没轻重,非得把人弄急眼了才高兴,摇着脑袋说,“我这是让张老师认识认识你本性,别被你表面蒙骗。”
  黎醒眼睛都不眨:“我什么本性?人之初,性本善……”
  “滚蛋,跟你沾边吗?”乔临笑骂着打断他的碎碎念。
  “他连个人都没占上。”副导演乐了,补充,“张老师你别看他平时人模狗样,其实对人对事可混了,以前我看不上他,我不喜欢这种演员,我嫌太个性,太张扬,演戏太容易带上自己的色彩。”
  张深对这个话题还真是挺感兴趣的,加入话题,言辞里不经意流露袒护之意:“有吗?我觉得他每部戏的人物都演很好,出神入化,往人心头里刻。”
  众人愣了愣,神态各不相同,却都带着若有所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说者无心,有心人却听得心头浇了盆滚水,烫的鼻头微微发酸。
  “老师说是没错。”乔临包完最后一个饺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这是他的本事,能把所有角色都演活,在演戏上,他天赋异禀。”
  “可在为人处世上,他曾经差一大截,娱乐圈是什么地方?越个性张扬,越无法立住脚跟。”

第 22 章
  乔临思及往事,说得有些感慨,一句话毕,他出声终止了这个话题:“行了,你们加把劲,包完咱们吃饭,我饿半天了。”
  话题中止,桌上的饺子也包得差不多了,一桌人包了七八铁盘饺子,什么形状的都有,数张深包的又少又扭曲。
  人多,煮饺子用的大锅,一次能下八盘左右,三个锅同时煮都煮了三轮。饺子出锅盛在食堂装菜的不锈钢铁盘里,放在外面拼好的一排长桌上,就跟自助餐一样,吃什么馅儿夹什么馅儿。
  饺子有三种馅儿,韭菜鸡蛋,猪肉白菜,虾仁玉米。张深稍微好接受了点,起码有个纯素的馅儿,不然真不知道今晚吃不吃了。
  张深夹了一碟素馅的,本来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吃,结果被黎醒半路拦下,又跟乔临几位坐一堆了,这回就乔临四位和他们俩,那俩小年轻早溜号了。
  “张老师喜欢吃韭菜馅儿?”乔临可找到了同道中人,咀嚼着冒热气的饺子,含糊道,“全剧组就我爱吃这馅儿,他们都肉食动物,一点素都不想沾。今晚要不是我坚持,都得是仨肉馅。”
  张深将饺子裹进嘴里,默默感谢了一下乔临地坚持,不然今晚就去喝西北风。
  “别污蔑啊,我喜欢荤素搭配。”副导演瞪着眼珠不服,往黎醒哪儿努嘴,“最爱荤菜的在哪儿呢,要么不吃饭,要么就得吃点大鱼大肉。”
  乔临点头:“是,这小子见肉不要命,我跟他吃不到一块儿去。”
  张深想到了和黎醒吃饭的几次,好像的确是他们所说的那样,爱吃肉和海鲜,他俩一块吃饭,从来没往一盘菜里较劲过,各吃各的。
  张深嚼着饺子,忽然回忆起了肉食的味道,十几年没吃过了,想起来味道还是那么强烈,他有些反胃地放下了筷子。
  看样子,他和黎醒也吃不到一起去,他无意识地摩擦指,是想抽根烟的习惯。
  “为什么老喜欢聊我?”黎醒余光瞧到了张深的举动,动作也跟着慢了下来,他真的很郁闷,这一晚上皮都快让哥几位扒掉一层。
  那几位没打算放过黎醒,一人一句地逗,直到把人逗毛了,才没事儿人一样地转移了话题。
  乔临吃饱了,把碗往中间推了推,撑着桌子说:“时间够快了,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
  “可不,不过今年过年真是够晚了,哪年都没有到这个时候才过年。”副导演说,“好在咱们进度还行。”
  乔临点头:“进度挺好的,也就耽误明天一天,咱们年前应该能把前面这些拍完,开春再拍俩月就回北京把剩下的戏填了。”
  张深听着北京戏份的时候抬了抬下颚,到一半的位置又卡住了。当初梳理大纲的时候,只是简单概述了经过,并没有明确地点,导演都知道的事情,他这个编剧却一无所知,独他一人被蒙在鼓里。
  “差不多,立夏之前能拍完。”
  “张深老师今晚可以好好休息下,这段时间熬夜赶剧本辛苦,休一天松口气。”乔临说,“黎醒,你回来可得犒劳犒劳老师,来这儿都瘦了一圈。”
  黎醒扭头将目光落在张深身上,仔仔细细扫了一圈,神情认真地回:“是瘦了。”
  张深心头打了个结,起身拉开椅子:“我上阳台吹会儿风。”
  撂完话,他怕被问,转头就走。一楼接待厅有个露天阳台,老旧了点,围栏和墙面因为风吹日晒有点爆皮,远处看像鳞片一样。
  张深倚在石柱围栏上,点了根烟含在嘴里,火星在夜色里燃烧,点着了心底的躁动。
  他咬着烟屁股,没找到躁的根源,只觉心绪难辨,吹风不能浇灭的暗火,或许喝点酒可以越燃越烈,猛烈火势过后,顺藤摸,总该能找到些端倪。
  晚饭结束后将近十二点,众人散了席各回各房,张深回得晚,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晓得,还是孙阮佳跑来找的。他回的时候黎醒已经到了,房门紧锁,只能从底下门缝看到光。
  张深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侧身拉开了房门,插卡开灯一气呵成。今早走得急,床没收拾乱得很,电脑和本笔、耳机盒散落一床,枕头边的床头柜上烟盒,烟灰缸,啤酒罐凌乱凑在一起。
  他蹭到床边,呈大字形躺下,摸过耳机塞进耳朵里,蓝牙自动连接,昨天播到一半的炸耳摇滚乐立马将他环绕,充斥了整个大脑。
  疯狂,激烈,快节奏的旋律盖过了所有思绪,让他整个人沉浸在了音乐中。
  张深酷爱摇滚,越能调动神经得更好,在夜里听,燃一根烟,配上冰镇的啤酒,可以释放所有压抑的疯狂。
  他享受的闭起眼,低哑地嘶吼在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响彻,飞速敲击的鼓点落在心底,爬上每一根神经,心脏跟着节奏加速跳动,与每个鼓点卡在同一节奏。
  口干舌燥,张深从床头柜抓过一罐啤酒,扯开拉环,香醇的酒液滚进喉咙,刺激了食道,他感知不到,将整罐干了,用手背擦过沾了水渍的嘴唇,把空瓶捏扁随手扔到地上。
  猛地灌了这么多酒,胃里受不了,火燎燎地让他浑身燥热,也将心底那刚埋下的躁动唤醒,越烧越旺。
  张深一点点蹙起眉头,撑在床上看阳台,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只有将夜空遮挡的层层浓云,看不透彻,如此刻心底莫名的情绪,无头无尾,掌控不了所以心生抗拒。
  他不是受情绪主宰的人,换言之,几乎没什么起伏波动,一切都如潭死水,母亲去世的时候,带走了他大部分的感情与欲望,只余一具少了生气的空壳。
  可现在,枯木好像有了要复苏的迹象,那些躁动就像生长的动静,在心底扎根,然后无限蔓延。
  可是为什么?
  曾经,写作让他恢复了些许生气,黎醒的电影让他知道世界不止黑白两色,是丰富多彩的,缭乱人眼。
  现在,或许亲眼目睹的电影,有足够的冲击力,穿透了心脏,使他灵魂震颤。
  是电影足够好,还是主角抓了眼球。
  张深不知道,但此时此刻,他忽然很想见到黎醒,迫切地想。他摘下耳机,从床上弹坐起来,脚尖刚扭转就停了下来。
  快要一点了,或许已经睡了,即便没睡,现在去敲门,该用什么借口?
  张深垂眸,扫到了床上的本子,伸手抓了起来。他怎么能忘了,创作剧本就是最好的理由,与主演随时沟通交流,再正常不过了。
  打了好算盘,张深带好东西,在对门驻足,缝隙透出暖黄灯光,还没睡,他抬手轻叩门扉。
  从敲门的那刻,张深就做好了要等许久的准备,没想到失了算,从敲门到门开,两分钟都没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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