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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眼深处——by南窗雀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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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内,黎醒穿的是冬季棉家居服,不是睡觉的衣裳,神态没有困意,反而很精神,能确定是没睡。
  是想看的人,想看的那张脸,躁动被安抚。
  张深动了动嘴唇,没想好怎么开口打招呼,直勾勾盯人。黎醒反应慢半拍,好半天了才故作惊讶的问话:“深哥,晚上找我有事吗?”
  有了台阶,张深下得很快:“交流下后天要拍的剧本。”
  黎醒侧了侧身,示意进屋:“这么着急?明天不是休息吗。”
  “我习惯晚上写,白天睡,不欢迎?”
  虽然与想法差远了,但这话不是胡诌,确确实实是这样的作息,也不能算是欺骗。
  黎醒脱口而出:“很欢迎。”
  “很”字让张深愣了下,心里有一丝异样,他翻开本子,故作随意地问:“哦?那你不睡,是在等我吗?”
  黎醒就跟让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出不了声喘不上气,八面玲珑的样子丢了,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是与否,是道难题。
  张深没得到回答,抬头去瞧,很可惜黎醒演技仍存,没看出什么不一样,只是在想如何能委婉化解这题。
  他不难为人,主动岔开话题:“坐。”
  “聊明天的剧本吗?”
  黎醒坐下,看了眼张深手中的本子,还是那个不让外人碰的牛皮本,令人好奇其中奥秘。他一眼只扫到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内容没看清,只瞧见字迹,很好看的楷书,飘若游云,矫若惊龙。
  张深没似往日,低眉垂眼,一页页翻着本子,轻飘飘丢了句:“不急,做剧本之前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关于什么?”黎醒回。
  张深说:“角色。”
  “好,深哥问吧。”黎醒莞尔。
  张深翻到一页空白停下,两指夹住纸张,立在中间,平整无褶。他的脑海就像这张纸一样,空白的,来的时候根本没想好问题,就是忽然想多知道一些关于小五的事。
  他开口,声音平的没有起伏:“我很想知道,小五会因为什么进入娱乐圈。”
  黎醒做好了心理建设,却等来了这么一句话,哑然失笑:“深哥找我剧透来了?”
  张深不愿承认,但真的很想知道,小五为什么选择离开家乡,前往北京闯荡,他如此性格,又因何进入娱乐圈,甘愿在里面翻滚,太多问题。
  他嘴硬:“我是编剧,有权知道了。”

第 23 章
  房间陷入短暂的死寂。
  一直到张深半边身子发僵了,旁边才悠悠传来句话。
  “深哥,耐心看完这部电影好吗?”黎醒双腿交叠,右手搭在膝盖上,沉默了两秒才说,“你答应过我的,要看着我将真实的自己展露,不会移开目光,无论多久。”
  结果还是兜了个弯子,张深不是耐得住性子的人,想要的想知道的,起了念头就必须搞清楚,任谁也不能叫他打消了。
  可这次,张深被一句话磨尽了所有不耐,没法儿再咄咄逼人的逼问。只因这是属于黎醒的曾经,最真实的本来。
  张深答应过的话,不会食言,他会等下去,电影落幕的那天,一定是所有疑虑被解开的那天。
  他没理再争,擅自转移话题:“后天要从早上拍到晚上,拍几场?”
  “三场。”黎醒比了个手势,“最后一场难度比较大。”
  张深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静待讲述。
  黎醒没忍住笑,偷掩了下嘴唇,结果被抓了个正着。他也不尴尬,快速敛下表情,清了清嗓子讲起了剧情。
  就跟听故事一样,由黎醒讲的一个故事,或许不美好,但灌进耳朵里,便格外令人沉醉,就像酒精作祟,开始上头。
  低哑嗓音在午夜尤其性感,像摇滚音乐里的吟唱暗叹,蛊惑人心,牵扯灵魂。脑海中闪过无数个黎醒演过电影画面,颓靡堕落,桀骜恣意,潇洒浪荡全都是他,滚动停止,画面定格在了最意|乱|情|迷的那幕。
  张深忽然有些后悔来时喝了瓶酒,酒精太会钻空子,扰人心绪。
  声音中断,黎醒略带疑惑地问:“深哥?”
  张深霎时回神,抬头瞧见那张占据了大脑的面容,眼前人神色淡然与脑海里的模样相差甚远。同样一个人,神态气质可以差这么多,真令人想继续探究还有多少种没看见过的。
  耳边再次传来呼唤,张深才惊觉又走神了,有些尴尬:“嗯?你说。”
  黎醒从茶几下掏了瓶水,仰头喝了半瓶,不吭声了。
  张深有错在先,挺心虚地揪了一张纸玩儿,也不吭声。
  僵持半天,黎醒终于开了尊口:“看来我说的剧情,不足以打动深哥。”
  刚才讲了什么,张深压根没听多少,光顾着和大脑做争斗了。他没法解释刚才行为,只好硬着头皮胡诌:“还行,欠点火候,重新再讲一遍。”
  “这次讲完火候能够吗?”黎醒拧上瓶盖,明知故问。
  只要不走神就能够,张深淡定地挑起下巴:“要看这次能不能调整好。”
  黎醒抱着胳膊说好,又从头将明天要拍的剧情大致讲述了遍。张深先前只是听着,偶尔开口沟通一下,可到了后半段,他实在没法维持淡定了,屏住呼吸,表情跟着剧情不断变化,从惊愕到沉重。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在空气中消失,张深重重吐了口气,曾经的疑惑霎时解开。他转了个身,黎醒靠在沙发上,眉头紧皱,神色沉重,既痛苦又挣扎。
  张深有些艰难的开口:“所以福利院也好,小夏也好,都是因为这个?”
  黎醒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是。”
  张深狠掐了下虎口。
  怪不得黎醒曾说过为求心安,补过错,原来一切的起始都在这里,所以小夏离世,他才会将所有责任归咎于自己身上,自责,愧疚,懊恼。
  这幅场景刺激了心脏,张深忽然很想抬手帮黎醒抚平紧皱的眉头,他按下莫名地冲动,沉默地杵在一旁,他想,或许这个时候,黎醒更想一个人,他也想自己待一待。
  他决定不再打扰,细节与台词明日在沟通便好,敛起东西准备悄然离场,没承想刚走两步,就被拉住了。
  黎醒弹坐起来,语气有些急:“去哪儿?”
  颇为强硬的口气,张深听着刺耳,耷拉下嘴角:“回去。”
  黎醒很快意识到了唐突,缓和下神情,轻声挽留:“不再继续待会儿了吗?”
  本是为了不打扰才走的,可被刚才那么一闹,张深不想如实交代了,冷硬道:“大概剧情我已经知道了,写完我会来跟你沟通细节的。”
  黎醒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低头玩着手指,仍然执着:“今夜一起讨论,不行吗?”
  低声恳求的语气,让张深动摇一瞬,但最终还是理智占据上风,今晚无论如何,都是待不下去的,他也尝到了害怕,怕暴露本性。
  张深丢了句不行,毅然决然地离开,两扇门一条过道,将两人彻底隔绝开。他进了房间没开灯,蹭到床边席地而坐,凭着记忆摸了根烟点上,手抚上刚才写下的那页字,吐了个烟圈。
  好天气果然是短暂的,譬如明日暴雪恶劣难行,雪后天晴,却仍然会有一场风暴。
  隔日清晨十点多钟,天色仍旧灰蒙蒙的,鹅毛大雪飘飘扬扬,将整个城市都染成白色。
  张深早上是被黎醒吵醒的,说是要讨论剧本,怎么也等不了,他没法子,只能顶着困意将人请进了房间。
  房门一关,整个房间昏暗暗的,张深应景地打了个哈欠,眼角浮出生理泪。他按着生疼的太阳穴,走到床边抓着窗帘往两侧一扬,白日自然光线照进房间,敞亮了许多。
  “深哥,昨天几点睡的?”黎醒今晨格外话痨,从门口到进房,说的话已经足够人耳朵起茧子了。
  张深懒得答,怏怏开电脑,打文档,没睡醒所以脑子很乱。他双手摆在键盘上,对着屏幕出神,平均一两分钟才按两下键盘。
  黎醒坐在床边,略感好奇:“深哥工作是这种状态吗?”
  张深本就强压着起床气,结果码个字还得被监工,心里火蹭蹭上涨,他深吸了一口气,很快调整好状态,一秒入神,下指如飞。
  房间里只剩下键盘敲击的声音,和黎醒时不时地絮叨,比鸟还烦人。张深压着火敲完了前两场戏后,忍无可忍地轰走了黎醒,把门紧紧锁上。
  门外传来黎醒茫然的询问:“深哥,怎么了?为什么把我赶出来,剧本还没写呢……”
  张深烦不胜烦,敛下眉头以拳抵着门,冷声下令:“别来烦我。”
  外面立马没了声音,赶走人后,张深一头扎进被窝里,睡了个昏天黑地,傍晚才醒,刚醒盹儿就又被敲了门。
  张深都能猜着谁,毕竟这扇门除了黎醒会敲,不会有第二个人了。现在睡醒了,气也消了。他光脚下地打开房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问:“又什么事儿?”
  “老师,我来给您送晚饭!”孙阮佳扬起手中的盒饭。
  猜错了来人,张深淡淡回了个嗯,接过饭说:“辛苦了,你们都吃了吗?”
  孙阮佳乖乖点头:“吃了呀,醒哥说你没吃,让我把这份饭送过来。”
  张深听着这话手一顿,漫不经心地问:“他干嘛去了?”
  孙阮佳答:“回去睡觉了。”
  真行,住对门的不送饭,还特意让别人来跑一趟。
  张深面色冷酷,回复:“知道了,你回去吧。”
  送走了孙阮佳,张深缩回房间,坐到桌边儿吃饭,打开盒饭的一瞬间他愣了下,里面全是素菜,连个肉末都没有。
  他捏着筷子,不由侧眸,深深地看了眼门的方向,好似能透过门,直接瞧到了另一个房间的景象。
  晚饭过后,张深短暂了休息会儿,抱起电脑开始完成最后一场戏的内容,这段戏不算长,却足足写了三个小时,当最后一个字落下后,他捏着手心的虚汗,感到浑身脱力,直直仰去,陷进了床上。
  休息时间眨眼既过,风雪已停,街道积雪被清理过,不影响行走和拍摄。今天拍摄时间早,起的时候才蒙蒙亮,张深直到出房间门都还是迷迷瞪瞪的,困得眼皮子都耷拉着。
  这个点过道里没有人,张深刚走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一回头和后脚出来的黎醒碰了个面。正琢磨怎么开口打个招呼,眼神刚落过去,黎醒就低垂眼睑,双手插进羽绒服口袋里,一言不发和他擦肩而过,径直朝走廊头走去。
  相处这么久以来,这是黎醒第一次这么不礼貌,看见了连招呼都不打。张深盯着远走的背影,眯着眼轻磨着后槽牙,单手拉上外套拉链,快而利索。
  早上六点,剧组全员到位,为两个小时后的头一场戏做准备。上午的戏拍得很顺,甚至提前完成,截至晚上五点前面两场戏全部合格过关,就剩晚上一场重头戏了。
  这场戏是全片第十九幕,讲述了临近元旦,小五为陈双准备了一份礼物,并邀请他元旦当天傍晚吊桥相会。小五将一切安排妥当,出发之前却被前来讨债的人堵在家中威逼恐吓,小五为履行约定,翻墙出逃却被抓回来殴打,母子俩惨遭痛殴,朱英再也忍受不了,拿了一部分钱应付下来。
  小五脱困时已入夜,怕陈双久等,他一路狂奔至吊桥,却看到了被警车与救护车围绕的事故现场。
  一切妥当,道具组准备。
  场记板拍下那刻,安静的夜里发出清脆声响,牵走了所有人的思绪。

第 24 章
  -
  黄昏傍晚,每家每户都亮起了灯。
  小五侧坐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窗数着对面亮了几户,数到第八家后,他纵身跳下,从床上捞过书包甩在肩,大步离开。
  客厅里没开灯,朱英盘坐在沙发上,嗑瓜子看琼瑶剧,笑得毫不克制。小五食指勾着书包带子,瞥了一眼,脚步未停。
  刚至玄关,猛烈的砸门声制住了小五的步伐和朱英的笑声,整个房间陷入了死寂。
  “咚咚咚——”
  老旧的防盗门经不住如此破坏,十几下后彻底报废,门被暴力打开,闯进来十几个彪形大汉。
  小五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贴着墙不敢轻举妄动。
  领头豹纹外套的墨镜男,双手插兜,迈着外八字朝客厅走去,看见朱英后笑得一脸下流,捏着她的下巴问:“英子啊,很久没和哥见了吧?”
  朱英看清来人,秀丽的脸上当即不见血色,没了以往的气势,缩了缩身体:“王哥,老牛不在家,您看……”
  “他妈个逼,别给我来这一套。”王哥脸色一变,一巴掌扇在朱英脸上,“老子只认钱,不认人。”
  朱英捂着脸痛叫了声,抖着声音哀求:“王哥,王哥,我家真的没钱了,老牛那个狗日的都带走了。”
  “今天拿不出来钱,可就别怪老子不讲情面了。”王哥往沙发上一座,翘起二郎腿,双手呈一字搭在靠背上,“到时候你们一家是死是活,英子,哥可就做不了主了啊。”
  朱英冷汗顺着脑门流下,扒着王哥的膝盖说:“王哥,老牛找你借的钱从来没往家里拿过,我真的不知道,也没有钱能给你。”
  王哥一脚将朱英踹开,站起来连踹了她好几脚:“死娘儿们,别给我装,没钱你天天拿什么打牌?非要逼老子动粗的是吧?”
  朱英躺在地上,好几个彪形大汉挨个对她动粗,将她打的奄奄一息。
  屋内遍地狼藉,小五目睹这场景,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想起那么讨债团伙能做出来的事,恐惧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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