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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眼深处——by南窗雀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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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最最。”
  黎醒坚持:“每一本都是最最喜欢。”
  张深气笑了,站定原地反问:“你跟我抬杠是吧?”
  “句句属实。”
  张深把人从头到脚看了一遍,看样儿倒是真诚的,也不知道确实发自内心,还是演出来的。他换了个方式问:“《落俗》的主角是谁?”
  “王小孔。”
  “《飞行陷落》的主角是谁?”
  “凌恕。”
  ……
  十几个问题都对答如流,每一个回答都不加思考,若非烂熟于心,又怎能脱口而出。
  张深信了他一半话,嘴硬道:“没什么难度的东西,我取得都是大众名,看一眼都能记住。”
  “那我说些有难度的吧。”
  张深心里挺期待能说出什么,面儿却端起了架子,装模作样地抬了抬下巴:“说来听听。”
  “《潮声》中陈至酷爱极限运动,爱吃辣。”
  “《蚕蜕》中宋应解对摇滚乐着迷,是位不折不扣的音乐疯子。”
  “《飞行陷落》中,凌恕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疯,唯一惧怕厌恶的东西就是狗。”黎醒念到这儿忽然顿了下,“因在宗教长大,习惯就是只吃素食,一口肉都不会碰。”
  原来早就透露过怕狗和素食主义者的讯息,是他之前未放在心上,不曾留意。
  这些细枝末节都能一一道清,张深终于信了那句“本本都是最爱”。黎醒说得有些地方甚连他自己都忘记了,完全不记得还留过这样的细节,也可能只是拆了自己的喜恶,无意识地分散到了每位角色身上。
  他实在没想到,藏了几分疑虑,好奇地问:“我可有将近三十本作品,你不会全看了吧?”
  “看了。”黎醒背了一遍作品表,喘了口气问,“没漏吧?”
  说实在的,有几本张深都不记得写过,他震惊:“《香菜快点灭绝吧》这种书也能出版?你确定是我的作品吗,我根本不记得写过这种东西。”
  “确实写了,也确实出版了。”黎醒婉言道,“就是比较小众。”
  “销量应该很低吧,总觉得从来没收到过这本书的稿费。”
  黎醒清了清嗓子:“倒……也还行,就是首印两万,书店一年还有卖。”
  “……”
  奇耻大辱,简直就是黑点,张深没想到自己还有销量这么差的书。他一生要强的自尊心受到了攻击,不想继续聊了,烦道:“你还挺爱看书的呢。”
  黎醒笑了声,没纠正。
  这一闹,俩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缓解了不少,聊天谈笑也与往常没什么区别。到了剧组赶上完事儿,俩人跟着工作室派的保姆车往回返。
  刚一上车就看见了许久没见的愣头青许常安,这段时间拍摄都很少看见这小子身影,听黎醒说是跟经纪人一块忙着了,反正都在北京也方便,没什么事儿不来都行。
  许常安看见张深还挺高兴,大喊:“老师!!”
  张深没什么感情地回了个嗯。
  许常安对这个冷淡劲儿没所谓,兴冲冲追问:“老师,佳佳是不是也来了?”
  合着在这儿等着呢,张深泼冷水:“没来,出版社有活。”
  这话一出,许常安果然失落不少,靠回驾驶位不说话了,老实巴交的开车。
  到了酒店后,许常安要回趟工作室,临走之前死皮赖脸地问出版社地址,张深装没听见,头也不回地跟着黎醒走了。
  电梯一趟不久,一分钟不到就到了五楼。表白虽然被拒了,但张深在这方面随心没什么顾及,通俗点就是脸皮厚,下电梯时特潇洒丢了句引人误会的话。
  “洗完澡别睡,等我。”

第 48 章
  晚上洗完澡,张深准时到了黎醒房间,忘掉那个插曲跟往常一样秉烛夜谈,闲聊剧本谈天说地。
  日复一日的相处,白天拍戏,入夜交谈,还和从前那般亲密无间。他们的关系似乎并未改变,又似乎在潜移默化中早已有了不同,只是谁也没有揭穿。
  元旦前一天的晚上,张深接到了大哥的电话,内容很简短,就是希望他可以在正旦那天回家,跟家里人聚聚。
  张深没似往常立马回绝,初八一面,那些记忆根深蒂固,叫他现在面对张明寻总是不由有些踌躇,说不出忤逆反抗的话,总怕一张嘴就伤着这个人的心。
  普通家庭听到元旦,大多联想的都是阖家欢乐,齐聚一堂,可放到张深家里就是明争暗斗。张家的元旦家宴是本家族人聚一起,叔伯姑姨全都会来,但凡像这样能扎堆的节日,那些虎狼似的亲戚,总要卯足了劲争锋较量一番。
  从小经历过太多次,张深已经有刻在骨子里的厌恶了,光是听到都能生理不适。他不想回去面对那些亲戚,被强迫逼问,也没法对张明寻说出回绝的话,张开嘴还没蹦出话,就已经想到那张黯然神伤的脸。
  当晚他失了眠,一整夜浑浑噩噩没睡好,挺到了日出刚冒头,顶着满面倦容下楼。他在楼下简单吃了个早饭,带着满脑子混乱开车上外面溜达。
  兜了一圈风下来,他把车停在无人经过的道边,下车倚靠在车门,抽了根烟,烟雾从嘴角缓缓吐出,在半空飘了会儿才消散。
  两根烟尽,问题还是没想出所以然,张深放弃了,抬手看了眼时间,距离开工也就不到半个点了,今天没跟剧组告假,还是要去一趟才行。
  赶上早高峰堵了会车,晚了十几分钟,到的时候现场已经布置得差不多了,乔临在给黎醒和其他演员们讲戏导戏,一眼下来所有人都在忙碌,就张深一个闲人。
  摄像机那块儿正在走机位,张深不好过去坐着碍事儿,正好今天也没心思看过戏,打算找个清静的地儿缓缓。他恍惚地在片场乱逛,拐到了一处僻静的地儿,一排蓝帐子,这是临时搭的休息区,是用来给演员化妆用的。
  演员们都跟前面过戏了,这块儿现在一个人没有,张深也不客气,找到挂着黎醒休息室牌子的那间,掀帘直接进。
  挨个扫了一圈,条件不算好,只能算得上该有的都有,没什么特别的。化妆桌左边放着两排衣架,挂满了戏里穿的衣服,就末尾处挂了两件不一样的,颜色样式看起来是黎醒前几天夜里穿的那身。
  张深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走到衣架跟前,伸手摸了摸大衣。余温未散,还有淡淡的香水味,是一股大自然的清香。
  他摩擦着面料,迟疑两秒后微微低头,鬼神使差地扯起衣袖抵在鼻尖,既克制又猛烈地深吸了一口。属于黎醒的味道钻入鼻腔,顺着呼吸道蔓延至浑身每一个角落。
  忽然,休息室的帘子被拉开,有人走了进来。张深后背一僵,保持着姿势没动,捏着衣袖的手却死死攥紧。
  一刹那思绪纷涌,他慌乱察觉到耳朵在持续升温,彻底失了从容淡定,僵着身体装死,心底做法祈祷着来人看不见,看见了也别说话,不然一定难以收场。
  可惜来人并不识时务,往前走了几步,略微讶异的开口:“深哥,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张深当即松了神经,重新找回了自在,顶着那张看不穿破绽的冷脸转身,回得四平八稳:“心烦,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会儿。”
  “我当谁呢,站我衣服跟前……”黎醒说着注意到了张深手里捏的衣服,眼中闪过一丝无措,当即如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张深淡定地举起手里的衣袖,当着他的面儿轻嗅了一下,说:“香水味道不错,适合你。”
  表露心迹之后的张深,比年后刚见面还要主动热烈,每一个动作都能令他心绪起伏,难以平复,眼神也比从前更加滚烫,如同炽热的白光。
  黎醒从未有如此举步艰难的时候,被逼的节节退败,交锋时连下一步该如何走都不知道。他轻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稳地说:“深哥有什么烦心事,不如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你?”
  交心对于张深来说太难了,尤其是说起家里的事情,那简直是难上加难。换做从前,即便站跟前的是黎醒,他也一定会闭口不言。
  今天不太一样,或者说是从那晚之后,一切都开始慢慢变化。张深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已经会因为黎醒一句话动摇心神,会对他卸下防备,会对他坦诚相待。
  他确实很苦恼,所以也不介意对这个人软下一次态度,主动启齿想问:“如果一件事,做了能让自己快乐,却会伤害一个人;不做会让自己难受,却能令那个人开心,你会怎么选?”
  黎醒没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认真思考了一番,然后问:“那个人对你重要吗?”
  “嗯,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张深认真地点了下头。
  听到这样的答案,黎醒有一瞬的失神,抿了抿嘴唇,给了个答案:“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那个重要的人开心。”
  “即使是难以抵御的痛苦?”
  黎醒毫不犹豫点头:“刀山火海。”
  那无疑是坚定的目光,张深被看得心尖一颤,对着那双眸子,回:“那我今天就做一回你。”
  张深边说边往外挪动,每走一步都让黎醒有一种抓不到的虚无感,不安在心底放肆怒嚎。他忍不住追问:“深哥要走?”
  “嗯,我要离开剧组一天,帮我请个假吧。”
  张深与黎醒擦肩而过,那个从来披着层光的人,此刻黯淡失色,眼皮低垂,薄唇紧抿,一副低落的样子。
  他走了两步又停下了,背着光转回头,丢下一句话,“去去就回。”
  光又重新照回了黎醒身上,他重新展颜,说:“我等你。”
  今晚的锦庄格外热闹,花园空地停满了车,每一辆都是价值不菲的豪车,足以看出来人身份地位都不低。
  张深把车停在了犄角旮旯,从后备厢里拎出几件礼袋,这是给几位长辈还有兄长买的礼物,来之前特意去逛了圈商场挑选的,算不上昂贵,但心意足够。
  脚尖刚抵上楼梯,就听见交谈声传来,隔着一扇门都能知道里面现在有多“热闹”。张深厌恶皱眉,强忍着烦闷上前拉开大门。
  富丽堂皇的大厅中,站满了身披华丽的男男女女,半大不大的孩子们在人群中穿梭,弄出闹人的声响。
  心里压着火,动作就毛躁,这一关一合,砰咚两声让整个大厅里的人心都跟着跳上了两跳。等缓过神来,众人一齐看向闹出动静的位置,瞧见来人立马就明白了。
  大厅落入无人说话的安静,平时尖牙利嘴的亲戚们谁也不先开口,都摆着看好戏的姿态,等做主之人问责。
  意外的是张钟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严厉斥责,听见声音也只是微微侧眸,用端酒杯的手招呼了一下:“怎么来这么晚?过来。”
  不光是在场所有人愣了,连张深都被这难得“父慈”搞懵了,站在原地没动,拎袋子的手稍稍收紧。
  张明寻从楼上下来就看见这么一幅场景,热闹被沉寂取而代之,父亲和弟弟隔着人群无声对峙。
  他当即往最坏的方向想了去,心里一咯噔,健步走到弟弟跟前,说:“小深,怎么到了也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在这儿站着做什么,给人见好了吗?”
  看见张明寻,心里头总算是踏实了点儿。张深摇头:“没。”
  “走,跟我过去给见个好。”张明寻扯了一下他的胳膊,低垂眼睛看见手中拎的礼袋,低声问,“带了些什么回来?”
  “礼物。”张深顿了顿,“有你一份。”
  张明寻当即喜笑颜开,掩着唇说:“那我要好好期待一番了。”
  张深刚想说别期待,不值钱,就被迎面过来的亲戚打断了话。张明寻领着他挨个给亲戚们见好,听他们说些客套吹捧的违心话,都过完了才落到张钟厉跟前。
  他跟张钟厉无话可说,被拎着过来也只是杵着不吭声,连句问候的话都懒得说。
  三人站一块,张钟厉看着俩儿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捏着高脚杯摩擦,跟俩人一块大眼瞪小眼。
  张明寻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示意:“小深。”
  张深被杵了一拐,才冷着脸不情不愿道:“元旦快乐。”
  “嗯。”听到了问候,张钟厉露出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重新端起酒杯,放在嘴边抿了口,等了个空档才没话找话,问候一句,“最近忙吗?”
  张深不接茬,等待耐心消磨殆尽。
  张钟厉眼神落在他手里的袋子上,有些动容地问:“回家还带了礼物?”
  “我上楼了。”张深没空表演这套父慈子孝,用一句话结束对话,扯着兄长转身,闷不作声地走到楼梯前才松手。
  怕如此无礼的举止会令父亲动怒,张明寻一步三回头,走到了楼梯口仍下意识回看。张钟厉喜怒不察,捏着高脚杯晃了晃放回了桌子上,然后整了下衣领重新扎入人群。
  张明寻见状松了口气,收回视线缓和气氛,问:“给我买了什么啊?”
  张深垂下头,四个袋子长得一样,不看一眼也不知道谁对谁的。他伸手扒拉了两下,在中间找到了给兄长的礼物,也不顾及包装了,直接伸手去掏。
  他伸手往里够,嘴上说:“你不说新订的衣服没有合适的袖扣吗,我给你——”
  一道细语飘进耳朵里,掐断了未说完的话。
  “你跟钟厉说续弦的事儿了?你怎么想的……”

第 49 章
  张深瞳孔紧缩,双手瞬间脱力,袋子失重坠落,礼物滚出来洒了满地。噼里啪啦的动响如同平地惊雷,劈开了所有伪装假象,炸毁了团圆夜的安宁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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