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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眼深处——by南窗雀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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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儿的时候黎醒露出了讽刺的笑,像是在嘲笑过去的自己,无知无畏。
  小五在横店待了很久,一两个月,却因为这张脸的缘故,一次也没试上戏。车祸后他心态变化了很多,不再那么莽撞张狂,收起了爪子和獠牙,沉下心养精蓄锐。因为他知道,成与败决定着今后的命运如何。
  所以他每日不敢忘,不是科班那就靠天赋和努力,好在他天赋不差,混迹在每个剧组的边儿上学习,听讲戏,学演戏,总是有点进步的。
  后来有天,横店来个很大的剧组,特别大。以至于周围的剧组和蹲活儿的群演们中间也在传。那个剧组来的第一天就要招两个群演,很多人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将大剧组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五听了一耳朵,寻思这么厉害的剧组,他也想去看看。就算轮不上自己,也可以涨点见识,积累点学习经验。然后他就去了,报完名才知道竞争有多激烈,统共两个名额,三四百号人去抢。
  那两个角色挺考验演技把控的,就三场戏,镜头也没多少,但情绪转变特别激烈。一天下来,前面一百多人愣是没一个合格。小五心里的那份侥幸也跟着消失了,等待开始变得漫无目的,中途甚至想走了算了。
  好不容易排到小五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是第一百四十多号,刚站到里面,审戏的导演看到他那张脸,当即皱了下眉头,几乎没有犹豫地挥手pass了。
  这种情况,经历过太多次。小五早就习以为常了,转身走得一点不犹豫,可他没想到会有人出声挽留。
  黎醒顿了下,停了很久才继续说:“那位导演给了他机会,可惜他不出意料地落了选,出去之后才知道那个剧组的导演是谁。”
  “那是娱乐圈里公认的名导,最夸张的说法就是,那位导演在圈里走两步,地都要跟着震,在他手里过了片子的,直接摘下影帝都不在话下。”
  “那不是吹牛,也不算夸大,因为那位导演手下摘了影帝的人太多了。”黎醒脸上露出了些怀念,“小五觉得这些离自己太远了。”
  可能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上天将这近乎奇迹的机遇,赏给了他。
  他仍然记得那天,像偷学每个剧组一样,他混在送盒饭的人里,待在片场看大剧组拍戏,看得出神入迷,结果却被曾经挽留他的大导演抓了个正着。
  那时候他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赶出去,结果大导演说了一句话,一句足够改变他人生的话。
  那人说。
  “我记得你,挺有天赋的,要不跟我走?”
  从此他这株随处可见,无人在意的野草,被人从深不见底的泥沼地里挖出来,捧到了金字塔尖上。
  林善总说你长得好,一定会遇见个捧红你的贵人。
  他从未想过,原来是命好,所以一生能遇到两个贵人,一个救了他的命,一个改了他的命。

第 65 章
  立夏那天,长达两个月多的北京戏份告一段落。临去湖北的前一天,乔临准了一天假,让大家都好好休息一番,也好调整一下重返湖北补戏,尽早拍完尽早完事。
  那天张深回了趟家,五月这天已经可以穿短袖了,尤其是南方那边,且热着呢。他回去收拾了两身夏装,打包东西的时候难得迟疑,从饰品柜里翻了两个小包,一并塞进了行李箱。
  剧组的车晚上启程,他和黎醒坐飞机过去,凌晨五点多的机票,特意挑了人少的时间段,省的引人注目。
  出门前张深提前和黎醒打了个电话沟通,那小子又跟吃错药一样,还挺黏的,一通电话打了十几分钟,其中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念叨,深哥你什么时候到。
  唐僧念咒都没这么让人头疼,偏张深对这副可怜样儿,还说不出什么狠话,又不好当着出租车司机的面儿说什么黏糊话,太丢面儿,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敷衍说快了。
  他一直在后座说快了,司机师傅听了一耳朵,总觉得是在被催促,所以一咬牙一狠劲儿,脚踩着油门一路狂飙,愣是不敢大喘一口气,就怕再听到那俩字。
  好不容易奔到了机场入口,司机抹了抹额角的虚汗,瞟了眼后视镜的人,脸色冷地跟冰箱里刚出来一样,他心里一缩,忙不迭赶人:“到了,您了慢点。”
  “还没付钱呢。”张深提醒。
  司机都忘了要钱这事儿了,看了眼计价表,报了个数,抖着腿焦急等待着对方付钱下车滚蛋,乞求不要再让他看见那张要死的脸和没感情的快了。这一道上听的看的,已经足够今晚做噩梦了,可能回去一掀被窝全是这丫的脸,然后冷不丁地来一句,快了。
  好在张深也是个被催怕了的人,利索地付了钱下车,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进了T1入口。刚过四点点,候机厅里人不多不少,他拽着箱子正想打电话问黎醒在哪块,跟前就笼了道黑影过来。
  高他半截的个子,身材气质出挑,宽松港风衬衫,休闲西裤,头上压着顶渔夫帽,脸被口罩墨镜捂得严严实实,手里拎着个银灰的皮箱。
  捂成这德行亲妈估计都难认,张深还是一眼认出了这是黎醒,无他,就凭那隔着墨镜都能把他烧成窟窿的视线。
  黎醒跟他无声对峙了会儿,抬手把墨镜往下扒拉了点,露出半边眼睛,略感意外:“头一次见深哥这样穿,酷。”
  张深跟着他的视线扫了一眼自己,没感觉哪儿和平时不一样,一向宽松休闲的打扮,唯一的区别可能是戴了项链和耳钉,手腕上也挂了块儿蓝黑表。
  他不爱受这种欣赏的眼光,用右手摸了下后颈,掩饰尴尬:“凑合,一直不都这风格?”
  “你冬装和春装就休闲点儿,夏装怎么这么潮。”黎醒不肯放过,围着他绕了一圈,盯着那七八个耳孔说,“以前就知道你有耳洞,从没见你戴过。”
  张深沉思了一下前半段话,感觉自己衣品一直挺稳定的,怎么到黎醒眼里就分成两级了。他难以接受:“我以前穿得不好看?”
  “?”黎醒头顶冒了个问号,不记得自己说过这种话。他也很难以接受:“没有,你穿什么都好看,就是风格一变,让我眼前一亮。”
  张深琢磨了一遍这句话,摸脖子的手改成了揉耳朵,手指无意识顺着耳骨钉向下,摸了两把耳垂上的银环,不太确定地问:“是好是坏?”
  他还挺在意形象的,看平时穿着打扮,对饰品的打理就能看出来。只要出了截稿日就会好好收拾自己,很少蓬头垢面出去,更别提在喜欢人跟前了。
  “是好。好看极了。”黎醒看着他捏耳垂的动作,默默把墨镜怼回去了,将眼中情绪掩盖住,拎着箱子转了一圈,“还得等一个点了,先去候机室里吧。”
  黎醒的身份特殊,张深又是个不喜欢和人凑一堆的主儿,俩人很有默契地直奔贵宾候机室。
  航班没有延误,到点准时起飞,两个多小时的旅途可以浅睡一觉。再睁眼飞机已经落在了湖北机场的地面,重新踏到这片土地上,竟有些恍若隔世。
  这一趟不算久,正好到天亮。出来机场俩人也没逗留,黎醒直接一个电话给许常安飞了过去,叫他开保姆车来接人。
  从剧组那地儿赶到机场附近少说一个小时,整宿没吃饭还是挺饿的,张深寻思找个地儿对付吃两口饭。他懒得找,就近选了上次带谈慧吃饭那个地儿,正好早上也开。
  又是赶着一个大早去,店里没人,张深喜欢挑熟悉的位置坐,所以直奔着二楼靠窗那处就去了。
  来点餐的服务生看到张深的时候愣了下,说:“先生,又是您啊。”
  张深拿菜单的手顿了下,快速撇头扫了眼黎醒,还没摘下来呢。那这句话问的可能是自己,毕竟谁能和一个脸都看不出来的人说又是您,多恐怖。
  他一抬头和服务生视线对上,茫然地问:“见过我?”
  “上次您就坐在这里。”服务生笑了下,怕他记不起来,特意指了下黎醒那个位置,把那天事情还原,“情人节那天,您和一位女士来的,她就坐这里。”
  “……”
  那一瞬间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硬说的话就是又社死又尴尬,混在一起就俩字,想死。
  张深心情难以言喻,抵着红木桌子装死,一句话都不想再说了。
  偏黎醒意味深长地来一句:“会不会认错了?”
  服务生不光热情,还好胜心极强。为了展现出自己优越的记忆力,当即大手一挥把点餐器拍在桌子上,然后捶着胸口,慷慨激昂地将那天所有事情细节都重复了一遍,连点了什么菜都报了上来。
  临到了还意犹未尽,发自内心地称赞:“你和那位女士长得都个顶个得好,真的很般配!”
  “哦~”黎醒特别没有感情地附和了一声,然后敲了敲桌面,“那就麻烦你把那天点的菜,再给我们上一份吧。”
  服务生还挺迟疑,重复了一遍:“要情人节这位先生和他……”
  张深听不下去了,冷硬地打断:“按他说的上。”
  服务生眼力见差点,但是耳朵还算灵光,一听语气不大对,赶紧夹着尾巴走了。人走了,俩人桌前也恢复了安静,张深绷着脸不露怯,好像刚才所说的半点和他没关系。
  黎醒倒是好问的主儿,一边摘装备,一边用漫不经心的语气问话:“情人节深哥还带过人来?”
  张深牙疼,没成想这种电视剧戏码也能风水轮流转到自己身上,强撑着硬气回:“昂。”
  “谁啊?”黎醒取下口罩,只留了眼镜遮脸,那张不薄不厚的嘴唇微张,“早上吃了一趟,晚上又去别的馆子吃了一趟吗?”
  “别的”俩字咬得特别重。
  张深想起了情人节那天和黎醒的匆忙一别,上次离开湖北太过匆匆,所以很多话都没问出口。尘封的记忆突然被唤醒,他却不用问也知道了答案。什么好巧,世界上的巧合,不过是某些人的费尽心思。
  很难想象,荆州城那么大,黎醒不知他去向,到底是如何与他巧妙相遇。
  “那天见面,你找了我多久?”张深毫不留情地揭开了黎醒当初的谎话,只求一个答案。
  心事被看穿,黎醒怔了两秒,不安地搓了搓手指:“不久。”
  打车逛了半个荆州城,从天亮逛到天黑而已。
  张深才不信这句鬼话:“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去哪儿?”
  “天意吧。”
  这句黎醒没有撒谎,他是真的不知道,就是碰巧了。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命中注定,所以司机会停在那个路口,所以他会毫不犹豫地向前走,所以他们才会在那家馆子相遇。
  张深还想再问,服务生已经推着餐车过来上菜了。七道菜,和上次一模一样,多的那道是谈慧餐后点的甜点。
  黎醒扫了一眼菜,盯着那盘肉又开始发癫:“吃得不错,深哥不吃肉吧?看来是那位女士的爱好。”
  张深刚举起筷子,被他一句话弄得下不去手了,绷着脸说:“你吃不吃了?”
  “吃,我尝尝她喜欢吃的是什么吧。”黎醒说着朝那盘荤菜夹了一筷子,辣椒小炒肉,又香又辣特别下饭。他没吝啬夸赞,“味道不错,开胃,怪不得那位——”
  “差不多得了。”左一句那位女士,有一句那位女士,张深听得面上都挂不住了,拍了筷子开始凶人。
  黎醒装聋,又夹了两筷子,嘟囔:“真不错,从来没带我单独吃过饭。”
  “你——”张深就差把“你属怨妇啊”几个大字标脸上了。碍于公众场合,他把不雅的词憋了回去,转了个语气,挤出几个冻牙的字,“我这辈子就喂你吃过饭。”
  “嗷。”黎醒明显被取悦了,仗着墨镜掩下了表情,极力压着上扬的嘴角,装难哄,故意找茬。
  “那你这辈子喜欢过几个人?”

第 66 章
  亏了这是公众场合,不然张深真的会一巴掌拍在黎醒脑门上,让这人别找茬。这种问题该怎么答,他说不出难为情的话,又顶不住那无声的催促,好半天才拐着弯说:“我心就那么大,只能搁一个人,从始至终,也就搁过这一个。”
  要是对面的人头顶有双耳朵,屁股后面有根尾巴,现在都得竖着耳朵把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偏黎醒掖着满心喜悦,听了这话并没罢休,而是蹬鼻子上脸的追问:“搁的谁?”
  张深板着脸,绷着唇角,饭也不吃了,就这么直勾勾盯着对面,一个字没往外蹦,却好像说了无数句“你有完没?”。
  “那位女士也没往心里搁过吗?”压迫力太强,每蹦一个字就多被刺一刀,黎醒那双无形的耳朵一耷拉,怂劲儿又犯了,低垂着脑袋不敢看人,越说声音越低,“那有没有什么更亲密的人?未婚妻什么的……”
  未婚妻仨字出来,张深终于明白这小子兜一圈子在意的什么了。想起那天在炒菜馆子遇见黎醒的场景,强撑着都显露出几分失态,难道是看见了谈鸣叶和谈慧?又或者是听到了什么?
  忽然之间很多地方都想明白了,张深沉默地重新拾起筷子,夹了一筷子白灼青菜放到黎醒碗里,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道菜,无论去哪家吃饭我都会点。”
  “我很少给别人分享什么,我的就是我的。但凡我主动分享的,说明那个人扎根在我心里了。我说过,我的心很小,从生至死也只能埋一颗种子,任它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巨树。倘若那一天,这棵树被挖走了,土壤就会跟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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