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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by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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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不上再多,尉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背着,喊了车就往医院走。
  沈渊进了急诊,医生告诉他,沈渊发热烧到了43℃,还有点低血糖。
  紧急降温后,输了液。
  尉殊就守在一边,给他办理手续,又给他看着打点滴,视线紧紧地锁着他。
  那个刚毅又坚韧的少年安静地躺在床上,落拓的脸上泛着病气,白的像纸,又像是窗外雪色。狭长的眼睑轻轻地闭着,上面能看到浅浅的青色,透出疲惫。
  慢慢将手放在他的额头上,感受着比刚才低了一点的温度,尉殊稍微松了一口气。
  他又坐近了些,耳边传来少年浅浅的呼吸,那个只用眼神就能震慑承裕混混,承裕人人奉为校霸的沈渊,此刻,温和的像只窝在暖炉边酣睡的猫。
  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尉殊看着沈渊早上发给他的消息。
  最后一行是两个字——没事。
  尉殊看向他,敲着手机也发了两个字。
  -骗子。
  *
  沈渊掀开有些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就是坐在旁边的尉殊,有一周没有见到的人。
  嗓子哑到了极致,又有些干涩,沈渊开口问:“几点了?”
  视线从药瓶上收回,看了一眼沈渊,尉殊说:“快两点了。”
  沈渊一愣,一下子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就要下床:“不行,我要回去。”
  爷爷在家里,他必须回去。
  尉殊当然知道他想要回去是为什么,可是他自己都挂着水能做什么,他说:“我送你回去。”
  沈渊愣了一下,第一时间拒绝:“不用了。”
  尉殊看着他,也不生气,眼神示意他手上的针头,不慌不忙地问:“你要怎么举着这个回去,还有两瓶药,你自己换?”
  沈渊沉默,盯着尉殊的眼,将那句不挂了吞回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恰好到了医生查房的时间,刚进门抬头就见挂水的病人坐在床边,有些不悦:“乱动什么呢,想再扎一次?”
  医生说完上前,看着脸认出来是刚才发烧晕倒的那位,又放缓了语气说:“醒了。”
  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又说:“抵抗力不错,这么快就退了这么多。”
  沈渊看向他:“那我可以回家吗?”
  “挂完就可以回去啊,我再给你开点药,记得按时吃。”他说完,顿了一下:“还有啊要按时吃饭,都低血糖了。”
  “不行,我现在就要回去。”
  看他态度坚决,医生没再多说,转而看向一旁的尉殊:“那你帮他在护士那里取药。”
  扫了沈渊一眼,尉殊去护士台拿药。
  等到他回来,沈渊还坐在床上,睁大了眼看着他的方向。
  静静的,有些呆,又有些仿徨。
  沈渊看着尉殊,他其实还没缓过来,等到反应过来是尉殊将自己送到医院又一直守着后,莫名的情绪涌了上来,就好像在无边无际的海中飘零,却突然上了岸一样。
  说不清的复杂,心里软成了一片。
  视野中的少年细长的手指上提着装了药的塑料袋,上面印着医院名字。
  沈渊突然想起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尉殊因为自己声音的一点问题,生气的打电话,骂了自己两句却买了一堆药送到了兰府巷。
  那时的他,也是这么想的吗?
  心跳意外的平静,沈渊看着他想,自己好像离不开尉殊了。
  “怎么了?”尉殊问。
  沈渊坐在床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没力气。”
  “连个药瓶都拿不动?”尉殊挑眉。
  沈渊没有说话,尉殊明白了,有些好笑地上前,拿过挂在墙上的药瓶高举着,“走吧。”
  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特意选了公交车,尉殊站在一旁替他举着药瓶,顺便顾忌着沈渊的病体,紧紧地守在旁边。
  到了兰府巷附近下车,沈渊走到有点慢,显出几分病态,走到巷口终于说话了:“你回去吧。”
  说着,想从尉殊手中接过举起的药瓶。
  “这些呢?”尉殊冷静地拎了拎手上的塑料袋。
  沈渊顿了顿,看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说:“放在我的胳膊上吧。”
  尉殊突然有点讨厌他的要强,也不和他纠结这些小细节,开门见山地问:“沈渊,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吗?”
  沈渊沉默。
  回忆着自己接到电话后匆忙跑过来看到的场景,尉殊低声,带着惊恐未定的怒气。
  “你知道我找到你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那条路上只有你一个人,就那么倒在雪堆里,整个人烧的熟了一样……”
  尉殊说着,真的来了火气,前面来不及想的东西全部涌了上来,后知后觉的开始害怕:“如果不是我接得够快,你是不是都等不到告诉我就晕了?那我去哪儿找你?”
  从口袋里掏出沈渊的手机放进他的口袋里,尉殊板着脸,冷声质问:“自己烧成什么样了自己不清楚?还给我发消息说没事,没事?没过两个小时就晕在路边了叫没事?沈渊,你还想等到下次吗?还是又憋着,怎么,让我等着给你收尸吗!”
  尉殊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一句简直是在逼问他,知道自己理亏,沈渊闷声:“只是发烧而已,你不是知道了吗?”
  尉殊冷哼一声,气不打一处来:“好,那你怎么又没去老师那儿?”
  他想过不去管,可看过沈渊烧成那样倒在路边的样子,实在做不到不闻不问。
  沈渊无话可说。
  尉殊叫着他的名字,有些无奈地望着他,眼睑低垂有些无奈。
  “沈渊,你可以毫无顾忌地依靠我的。”

Chapter80
  有风吹过,在他心上吹起汹涌的波澜。
  沈渊说不出话来,但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左手上输液的地方越来越冷了,甚至有些僵,轻轻动了动手指,沈渊抿着唇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尉殊听着他的话,知道他妥协了,拿着他的药瓶说:“那我们先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沈渊斟酌着字句,极为简短地说明:“爷爷……瘫了。”
  至于理由,他没多说。
  尉殊也没想过他会把所有东西一次挑明,但是亲口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有点说不清。
  短短四个字,沉重压抑,他完全不用装样子,也能自然而言地惊愕,像是什么哽在喉咙深处:“所以这几天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爷爷?”
  沈渊点头。
  “什么时候的事?”
  “快两周了吧。”沈渊算着时间,也许是说出来的原因,好像压在肩上的重量被分走了一半,心里无端轻松了一点。
  “那你这几天……是怎么过来的?”尉殊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憋了很久的问题。
  沈渊冲他轻轻一笑,轻巧带过:“该怎么过来就怎么过来的。”
  尉殊并不相信。
  明显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多加停留,沈渊说:“你放心,播音老师那里我明天就会去的。”声音很淡,又很冷静:“校考有多重要,我还是清楚的。”
  两个人上楼,尉殊跟在他的身后:“那爷爷……”
  “我找了人。”沈渊说。
  没有骗他,巷子里最不缺的就是没工作的人。
  尉殊沉默地跟着,没再多问。
  上了楼,沈渊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床上的爷爷,但是他没让尉殊进去,从尉殊手中接过药瓶,示意他先找地方坐后,一个人进去了。
  沈学民一直侧着脑袋看向门外,小渊说只是出去一会儿,可是很久了,也没有回来。
  他开始止不住的胡思乱想,是不是小渊嫌他麻烦,嫌弃他成了累赘自己跑了……这样想了很久,心里涌起浓重的悲哀,可又不免在心底深处,有些希望小渊这么做。
  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个废人,而小渊还只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自己瘫痪的这两周时间,他看着小渊每天忙来忙去,照顾自己穿衣洗漱,吃饭喝水,特别是上厕所的时候,小渊要将他背上背下。
  一切的一切,让他在感到耻辱的同时又深深地心疼孙子,他成了完完全全的拖累。
  门外传来动静,沈学民立即瞪大了眼盯着。
  沈渊打开门进来,先说:“抱歉,现在才回来。”
  看到沈渊出现,沈学民有些心安,又有些无奈,他更希望他不要再管他。
  突然,他看到了沈渊手中举着的药瓶和手上扎着的针头,语速都快了些:“你怎么了!”
  “就是感冒了,不用担心。”沈渊轻描淡写地开口,然后说:“就是今天做不了饭了,爷爷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点你喜欢吃的。”沈学民说着,看了看还挂着水的沈渊,抿了抿唇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点完外卖,看着他的样子,沈渊问道:“怎么了?”
  沈学民舔着干涩的唇,有些压抑,又有些羞惭:“没事。”
  将手上的药瓶在墙上找了个装饰的钉子挂上,沈渊单手拎起水壶倒水,又递到爷爷嘴边说:“先喝口水润润。”
  沈学民没有像往常一样顺从的张开嘴,嘴角紧紧地抿着,任由水流从唇边滑过,然后落在床单上,洇成一摊水渍。
  沈渊放下水杯,也不生气,抽着纸给他擦着嘴和床上的水渍,问他:“怎么了。”
  “小渊,你别管我了。”老人睁着混浊的眸子,盯着他说。
  “又说什么丧气话呢。”沈渊温声。
  这样平静的反应让沈学民更加崩溃,这几天积攒的负面情绪本来就像是被纸兜着,摇摇欲坠,因为一个莫名的缺口,陡然破裂了,绝望的情绪像是要将他溺毙。
  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沈学民有些痛苦地开口,声音嘶哑:“你看看我现在什么样子,什么都做不了,喝个水都要麻烦你,小渊,爷爷真的受不了了……”
  老人的话沉重悲凉,带着决绝的死志,然而沈渊已经习惯了,当没听见,依旧平静地说:“我点了你喜欢的饺子。”
  沈学民还说了什么,沈渊没有听,他刻意让自己不去听,思绪尽量地飘远,甚至慢慢咬合着牙齿发出声音来让自己更好的逃避。
  他明白这个样子活着的痛苦,可他只剩下爷爷了……
  尉殊就在外面坐着,自然也听到了两个人的话,特别是沈学民的声音,苍老悲凉,还有几分痛苦,只是听声音都让人不太舒服。
  可他能理解沈学民,也能理解沈渊,说不出一点安慰的话来。
  视线落在走出来的沈渊身上,下一秒,尉殊直接跳了起来:“药都没了!”
  沈渊这才注意到手中瓶子已经空了,手背针头处也开始回血,细长的软管像条扭曲的蚯蚓。
  尉殊拿过药给他换上,等着软管中的血流慢慢回去才说:“还有一瓶。”
  又摸了摸沈渊的额头,温度比之前降了很多,脸上也开始有了点血色,他才放心了一点,问:“这个挂哪儿?”
  沈渊往卧室走,尉殊提着沙发上的塑料袋跟了上去。
  进门的一瞬,沈渊就看到了摆在书桌上的骨灰盒,默不作声地将骨灰盒放在桌子下面,他转头,在尉殊进门的一瞬掩饰说:“给我吧。”
  尉殊将药瓶递给他,没有看到他的动作,恰好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说:“外卖。”
  尉殊跑去拿外卖,趁着这个时间,沈渊又将骨灰盒往里面放了点,桌下放着满满的书和杂物,又被两边抽屉阻隔,不仔细看完全看不到。
  将药瓶挂在床头放置画框的钉子上,沈渊坐在床边等他。
  心情很是微妙,在他十七年的人生里,除了幼年母亲的关怀,似乎只有尉殊让他这么强烈的感觉到——
  他也是被爱护着的。
  尉殊提着外卖进来时,沈渊已经坐在了床上,他拆着包装袋说:“这是不是今天第一顿?”
  沈渊没说谎,点了点头:“嗯。”
  “平时呢?”
  “十二点。”
  “吃早饭吗?”
  “没时间。”沈渊实话实话,语气有点沉。
  不是不吃而是没时间,尉殊撇了他一眼,“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以后你的早餐我包了。”
  沈渊盯着他问:“怎么包?”
  “点外卖……”摸着鼻尖,尉殊有些心虚。
  沈渊扬了一下唇角,又快速收回,也不拒绝:“好。”
  他以为告诉尉殊是将自己的伤疤揭开给他看,可尉殊的反应总能让他觉得都是自己矫情,这个人什么都不会觉得,只会在意他过得好不好。
  那些以为的伤疤,在尉殊面前似乎变成了示弱的资本。
  “家里这种情况,就更要吃好休息好,当然了功课不能忘。还有,出什么问题第一时间告诉我,要是下次还是晕在路边才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将外卖盒打开,尉殊看都不看他,恶狠狠地说,“我直接把你扔雪里埋了,你信不信。”
  沈渊觉得自己现在精神特别放松,拉长了音说:“信。”
  “爷爷那边怎么办。”瞥了一眼沈学民的方向,将外卖拿出来分好,尉殊问。
  “等我吃完了再过去吧,他现在连个水都不喝,过去也是耗着。”
  把书桌凳子拉到床前,又将外卖打开放在凳子上,尉殊掰开筷子递给沈渊,义正言辞地说:“本来呢,你今天晕倒之前才告诉我我还挺生气的,但是看在你病的这么严重,也不为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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