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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by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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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尉殊找了个位置坐下,不在意地笑了一下说:“迟早的事。”
  他垂下头,从口袋了摸出手机点进□□,置顶的燕城日报上新出了小红点,更多的却是下面的今夜逃离承裕,上面显示99+。
  点开,消息快速落下,像是屋檐垂下的雨珠,连续不绝。
  他没有仔细去看,只是略略一扫,就看到了两人的名字,夹在一群震惊的表情包里。
  “已经传遍了吧。”他收了手机,神色轻松地笑了笑。
  看了一眼窗外的夜色,尉殊起身,宽慰他:“我先回去了,至于明天的事,明天再纠结吧。”
  沈渊在短暂的沉默后发声:“嗯。”
  两人一路出了兰府巷,保持着不可名状的缄默。
  等到尉殊坐上车离开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牢不可破的静默封上了他们的言语,哪怕动了唇齿,也发不出一个音节。
  没有话语,甚至没有晚安。
  尉殊坐在出租车的后排,长夜落入眼眸,四周黑沉沉的一片,他的眼睛却异常朗润,像是在透过黑夜看向无垠的远方。
  他望着车窗玻璃,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脑海里疯狂的组织语言,估算着可能出现的情况,要怎么样说,才能让秋女士和老尉接受。
  他想过坦白,但绝对不会是这个时候。
  根本没敢往写在日程上的事,就这样横插在了眼前,挡住了他所有的路。
  眼皮轻轻垂下,少年精致的下颌微收,尉殊垂下头去点开燕城日报群,看着小少爷因为不敢打电话发的一堆长长的文字,一眼扫过,敲下几个字:知道了。
  脑中乱成了一片,坦白、隐瞒、迷茫、烦躁还要几分冰冷的恐惧缠绕在一起,束缚了他。
  他收了手机,看着车窗外的夜色平息焦虑。
  熟悉的建筑出现在眼前,尉殊收了手机下车,一路踱步上了楼。
  垂在半空打算按密码的手顿了下来,尉殊突然有些胆怯,路上酝酿的情绪和勇气在瞬间瓦解,他感觉自己的口齿在打结,生锈,钝的不成样子。
  时间一点点过去,他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默默地握紧又松开,按下了密码。
  客厅暗着,紧闭的书房门下面却渗出发亮的光条。
  尉殊上前,推开了门。
  正在书案前的看书的秋舒兰抬起头,头发松散地绑在后面,鼻梁上挂着一副银质的细框眼镜,她低下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快八点,问道:“怎么才回来。”
  尉殊站在书桌前,直截了当地说:“我有事说。”
  “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在一起了,他是个男生。”尉殊一口气将憋在心里的话全部说了出来,也自然地看到了秋女士转黑的脸。
  手上的钢笔落在了书桌,笔尖磕在桌面溅出几滴墨水,又一路滚下书桌摔在地上,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支钢笔。
  秋舒兰无暇顾及,从椅子上起身,快步绕过书桌走到他面前,即便刻意压了音量,却依旧能在脸上看出震怒:“多久了?”
  惯来可亲的脸对他横眉冷目,尉殊丝毫不退,沉下声说:“快两年了。”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了尉殊的脸上。
  秋舒兰几乎咬着牙开口:“你疯了吗?你在想什么?!”
  力道不见收敛,脸上扬起火,燎原一样铺满右脸,尉殊握紧的手掐着掌心,刺痛让他绷紧了精神,继续道:“我没有疯,我很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我喜欢他。”
  秋舒兰被气得心口发疼,她一手按着胸口,呼吸增快,瞪着他扔下一句话:“你还小,我可以不计较,分手!”
  尉殊直挺挺地站着,浑身的感知都像是跑到了脸上,他没有情绪地回复:“我不分手。”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震怒让她呼吸变得急促,脑袋开始发晕,手指开始发麻,秋舒兰坐了回去,从桌上拿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
  她喊着他的名字:“尉殊,你不知道还有一个月高考吗?!你愚蠢!你把你的未来放在哪里?你把我和你爸的脸放在哪里?”
  那双和他一样的桃花眼里装满了恶意和讥讽,吐出的字强硬有力,尉殊感觉自己像是被凌迟,第一次知道他原以为开放的母亲和别人没什么两样。
  掐着掌心的手指好像掐到了心脏,呼吸一窒,尉殊湿了眼眶,拔高了声音:“我喜欢谁和你们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我是什么?你们的附属品?我的光鲜亮丽是你们拿去攀比的成绩单吗!”
  秋舒兰拨通了老尉的电话,“我不和你说,你和你爸说,只要你能把你爸说通,我什么都可以不管!”
  尉殊放软了态度,声音低到了嗓子眼:“你说过的,所有的爱都是平等的,你也不反对同性恋。”
  “我不反对同性恋,但不代表你可以是!”盛怒的声音响起,银制的镜框折射着书房冰冷的光,戴着眼镜的秋舒兰冷漠得不近人情。
  呼吸变得急促,尉殊拔高了音量吼叫:“这是伪善!”
  在争吵中被忘记的通话被接听,里面传出尉征沉稳的声音:“怎么了?”
  秋舒兰几乎从齿缝里挤出字来,反讥道:“你回来,你儿子有惊喜给你。”
  “明天早上部队有抗灾演习,我就不回去了,明晚吧。”
  “什么演习能比你儿子重要!”秋舒兰语气强势。
  尉征听着耳边失真的声音,后知后觉地发现老婆的声音和平时很不一样,眉头瞬间皱起,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他披上外套,说:“我马上回来。”
  “大校!”门口站岗的士兵看到他,昂首挺胸地敬礼。
  尉征点了点头说:“我回去一下,辛苦了。”
  *
  尉征回来的时候,家里的气氛十分奇怪,老婆和儿子仇人一样怒视,特别是儿子,居然红了眼眶。
  尉殊已经数不清他们吵了多久,秋舒兰态度坚决,他的嗓子哑的快发不出声音,他没有力气再争辩,身心俱疲。
  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明白过,原来打破平静的方式很简单,简单到只需要有一句话。
  看着书房门口的尉征,秋舒兰冷冷地说:“你进来,把门关上。”
  尉征疑惑地照办,进了门才看到尉殊的有脸泛红,他皱起眉,不赞同地说:“你打他了?”
  “他该!我懒得说,让他自己说。”秋舒兰全然没了平日的影子,脸色铁青,指着立在面前和她对峙的尉殊。
  尉殊抬头看着尉征,完全没有了说服他们的打算,自暴自弃地开口,“我喜欢的人是男生,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什么?”尉征刀锋一样的眉拱起,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能接受。
  “我喜欢的人是男生,我们在一起两年了。”尉殊用麻木而嘶哑的声音重复,眼里只剩下细密的红血丝。
  书房静了下来,四周近乎凝滞,一切都在下沉,空气,情绪还有三人的嘴角。
  呼吸重了一下,尉征脚上动了动走到尉殊面前,一字一句地问:“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我知道。”
  “所以你为什么挑这个时间,这不合理。”军靴踩在书房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理智的不合理。
  尉殊睁着发红的眼,声音晦涩:“学校知道了。”
  “我给你两天时间,自己处理好。”尉征盯着他,声音如常,眼神却很危险。
  “你想让我怎么处理?”尉殊也同样盯着他,他的精神疲累到了极点,可他不能松口。
  比起和秋舒兰的争辩,气氛算得上和缓,但是尉殊明白,尉征远比秋舒兰传统。
  尉征沉下脸反问,似乎尉殊的开口很不合理:“你还想怎么样?”
  “我不会分手,我也不会去喜欢另一个女生,我这辈子都不会为了掩饰我的取向去拉上一个无辜的人。”
  尉殊的态度坚决,他想不出除了坚持还能做什么,他不能退,一步也不行。
  那双宽大的手掌抬了起来。
  凌厉的掌风扑向脸颊,但没有落下来,尉殊咬紧的牙关也骤然放松。
  “我不打你,我们心平气和地说。”举起的手从尉殊肩旁擦了过去,尉征的声音里听得出愤怒。
  “你们想要的,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去说一句分手,这很正常,你还年轻以后会喜欢很多人。”
  “那我下一个喜欢的人还是男的呢?”尉殊抬头,目光直视他,但不是挑衅,只是陈述事实。
  尉征的脸阴了下去:“不要因为想挑衅我就肆无忌惮。”
  秋舒兰在一旁开口,言语如银制的细镜框一样刻薄,怒喝道:“你可以不娶老婆,你也可以一辈子单身,但是你想交一个男朋友,想都别想!趁早分手!要是还继续下去,你也就不用回这个家了。”
  绷紧的弦在道德绑架前彻底瓦解,瓦砾堆积的精神大厦瞬间倒塌。
  尉殊用着已经发哑的嗓子咆哮:“为什么不能接受!有这么难吗!我只是喜欢了一个人,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秋舒兰回以同样的失控:“你什么都错了!”
  “如果我连选择爱一个人权利都没有,那我是不是当初就该死在那张病床上!!”
  尉殊瞋目裂眦,喉咙近乎撕裂,最后一个字说完,喉咙一紧直接失声,如琴弦崩裂。
  身体在发抖,他的眼睛红得不成样子,视野开始模糊,眼泪脱离眼眶,脸颊滑过湿热的泪水。
  窗外夜色中只剩下路灯光,在沥青路上投下椭圆的光影。
  他的耳边传来声音:“如果早知道你会变成这样……”

Chapter101
  还说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尉殊出了书房,这才发现原来星星已经站在门口。
  尉愈是被吵醒的,激烈的的争吵从楼下传到楼上,迟迟不停,让她很难不在意。
  女孩穿着单薄的睡裙,客厅窗户开着,夜风凉凉地吹着。
  因为争吵攀升的体温慢慢降了下来,尉殊用已经嘶哑的嗓子说:“上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说完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哥,你要去哪儿。”尉愈的声音带着女孩的娇软和几分迷茫。
  尉愈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爸爸妈妈和哥哥都这样失态,特别是哥哥,她第一次听到哥哥带着哭腔的咆哮,那里的绝望让她心慌。
  妈妈也变得好陌生。
  尉殊没有回答,夺门而出,走的没有一点留恋。
  尉愈的眼神转向秋舒兰,眼神里多了几分畏怯:“妈妈,为什么?”
  她记得自己曾经说会帮哥哥拦着点,可妈妈的反应让她害怕。她从没想过妈妈会这样,在她的设想中,这样的人应该是爸爸才对。
  秋舒兰沉着脸,精致的脸上还挂着没有散去的阴霾,“你上去睡觉。”
  “为什么哥哥不能喜欢男生,喜欢原来是这么狭隘的感情吗。”她问。
  秋舒兰猛地看向尉愈,眼神鹰一样地勾着她:“连你也要气我吗?”
  尉征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姿拉下长长的阴影罩住了她,他蹲了下来,笑着摸了摸尉愈的头,言语缓和了几分:“和你没有关系,上去睡觉吧,她心情不好,不要再惹她生气。”
  “可是,哥哥走了。”
  “他会回来的。”尉征笃定地说。
  *
  城市寂静无声,尉殊游魂一样踱步在寂静中。
  四肢冰凉而麻木,心脏的跃动伴随着的刺痛,刺疼连着指尖,尉殊拍着发紧的胸口大口的呼吸,空气咽喉灌入,刺得撕裂的喉咙发疼。
  浓重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尉殊拧着眉想,是血吧。
  熟悉的巷口出现在眼前,尉殊一滞,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原来这么快他就又回来了。
  他将外套拉链往上拉了拉,慢慢地踱步进去。
  兰府巷很黑,巷口路灯像风烛残年的老人,灯光明灭,深入几步就已经看不见。
  尉殊举着手机走在沉寂的巷子里,兰府巷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很吵的,他看了一眼手机,原来已经凌晨一点。
  他在黑暗中上了楼,尝试着去敲那扇熟悉的木门。
  很快,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沈渊没想过会是他,有些愕然:“你怎么来了?”
  开启的不只是一扇门,尉殊感觉自己得身体开始回温,心脏终于不是一抽一疼,他反问:“是还没睡吗?”
  沈渊钝钝地说:“睡不着。”
  沈渊说完,才发现尉殊脸上挂着一片红,桃花眼也不像平常有神,他忽而皱了眉,再去看,就见少年眼白中蛛网一样结着血丝,那双桃瓣一样的眼像是开败了一样。
  沈渊声音又急又沉:“你怎么了?”
  尉殊闷头进去,声音很轻:“没什么。”
  沈渊这才注意到他的声音已经嘶哑,言语如沙砾,他抿了抿唇,猜到几分:“是……你家里人反对吗。”
  尉殊不说话,点了点头。
  “你还好吗?”沈渊问着,有些底气不足。
  尉殊:“和你没有关系,不用自责。”
  沈渊一滞,垂在腿边的手骤然握紧,尉殊太敏感了,他的每一点情绪都能被他精致的捕捉,可是对尉殊,他似乎过于迟钝。
  他反而更加自责:“对不起。”
  “我们睡吧,我累了。”尉殊坐在床边,声音很轻,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深深地疲倦。
  这是沈渊第一次从尉殊的口中听到“我累了”,他无奈地点了点头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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