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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by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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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嫡很不能理解邵瑞的语气,他像是在笑,又轻描淡写,他是不是忘了他口中的“老头子”把他关在苏黎世的别墅里,一关就是十四年,而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喜欢的人和他一样。
  当年的一句坦白,他就失去了十四年的自由。
  等到他终于出了那扇门,他的爱人却已经离去,这不算长又不算短的一别,居然就成了永远。
  “小叔,你真的不怨吗?”邵嫡也不知道他问这句话是为了得到什么,但他还是问了。
  邵瑞推了推鼻梁上横挂的眼镜,他长相硬朗,眉眼,鼻梁都很锋锐,半扎的长发却让人透着斯文。因为早年出国求学,后来又一直远离故土的原因,邵瑞的身上带着几分国外熏染的外向和散漫。
  他笑了一下,直白地吐出三个字:“当然怨,”他又耸了耸肩说,神情晦涩难明:“恨不得等他死了把他一个人埋在祖坟外面。”
  邵嫡一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回答。
  “我没有以德报怨,只是不管我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回来,逝者已逝,生者就不要自困囹圄了。”邵瑞慢条斯理地说,手上钢笔动了动签了字说:“拿去。”
  邵嫡大步上前将合同抽走,嘴上来了一句:“ 感谢天使投资人。”说完就想走。
  “你爸明天去美国,你真的不送送吗?”邵瑞问道。
  邵嫡停了下来,条件反射般皱了一下眉头:“邵哲除了是我生物学上的爸,他干过哪点人事?再说了,他莺莺燕燕一堆,缺我一个给他歌功颂德吗?你有时间在他身上浪费,不如花点时间想想怎么收拾那些苍蝇一样的记者。”
  邵瑞没在说什么,摆了摆手让他离开,等到书房里只剩他一个人,他才在寂静中低头,握笔的手指发紧。
  笔帽上刻着几个小小的字,那是他爱人的名字,一别十四年,爱意散未散不曾得知,他们就已经天人相隔。
  他好不容易走出了那顿别墅,又像是已经死在了哪里。
  *
  尉殊回去过一次,真的搬走了,他推开了那扇门,家具整整齐齐,属于不同人的东西却都没踪迹。
  秋女士的音响,沙发上星星的抱枕,还有老尉同志永远平整地挂在衣架上的军装。
  一切都像是回到了最初的样子,像是爸妈曾经发给他看的视频,问他你觉得这个房子怎么样,喜欢的话我们就定了。
  与之相关的记忆都好像在一瞬间变得无凭无据了。
  他打开手机,敲着键盘给星星发消息,“抱歉,让你也跟着折腾。”
  沈渊同样看着眼前的空荡,无声地伸手握紧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做不到,也不想说些违心的话,只能保持沉默。
  尉殊顺着他反手也握紧了他,上前推开一扇又一扇的门,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一直等他上了楼打开自己的房间,情况才发生改变。
  什么都没有动,他所有的东西都留了下来,不知道是被丢弃还是刻意。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尉殊摁开屏幕,是尉愈给他回了消息。
  是条语音,他点开——
  尉愈:没事的,本来就是借着老爹调任的原因,和你没关系的,妈妈不让我和你说,我就要说。你的房间是他们专门给你留着的,什么都没动,怕你没衣服穿,怕你睡不好,怕你吃不好,怕你真的就不回来了。
  尉愈:走之前我把零食都给你留下啦,哥哥想做什么就去吧,我没问题的,我已经十四了!
  尉愈:等你高考成绩出来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偷偷摸摸又让他们都知道哈哈哈哈哈,对了,一定要回来看我。
  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有了答案,尉殊突然松了一口气,不论怎么样,至少他们之间还是互相牵挂的。
  不管是什么矛盾,藕断丝连也好过老死不相往来,他们之间没有必要很难看。
  他坐在书桌椅子上,抬眼见沈渊还站着,长腿一抻往后滑了几步,拍了拍床说:“你坐,太高了看的人脖子疼。”
  沈渊被他逗笑了:“既然什么东西都在,你要不还是继续住在这儿吧。”
  尉殊转着椅子,眉梢都挂着一点得意:“我不,我喜欢你那边,热闹。”
  沈渊眉眼弯了一瞬,环顾一周,看到了放在衣柜旁的行李箱,他上前,“你看看你要带什么东西。”
  他说着,感觉行李箱里有东西,问了一下:“这里面是什么?”
  尉殊瞥了一眼,他好久没有出门,自己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你打开看看吧,应该是些用不上的东西。”
  沈渊的了首肯,把行李箱横放在地上打开,看了看,双唇抿成了一条线,半晌才沉吟道:“确实是用不上的东西。”
  “是什么?”尉殊探着脑袋,自己也很好奇。
  沈渊从行李箱的一片的狼藉中拿起一个,冲他扬了扬,猜测道:“应该是那些传说中的“实验中少女们错付的真心’吧?”
  他虽然说的像是在在问,脸上却没有一点疑惑的感觉。
  “我靠!”尉殊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三两步走到沈渊面前就想夺行李箱。
  沈渊怎么会让他得逞,手上用力将行李箱滑到身后,挡在他面前说:“我是真没想过居然有这么多,你居然在自己的房间里放了一行李箱的情书,你把我,你的男朋友放在哪里?”
  尉殊行李箱没看到,反倒扑在了沈渊怀里,再听他的话,突然像是被点了笑穴,一边笑一边说:“我也忘了啊,我要是记得还能等着让你打开,早早连着箱子一起扔了。”
  少年笑声洋洋盈耳,沈渊一手将人捞着,一边看了看身后的行李箱,里面横七竖八躺满了少女心的信封。
  他低头看着他在自己怀里笑,说:“正好今天没事,把他们拆了看看吧。”
  尉殊从他怀里起身,嗔笑:“你做个人。”
  “这可是你的青春啊,少年。”沈渊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信封,粉色的信封,火漆印是颗心,除此之外,信封含蓄到了极致,什么都没有。
  尉殊从他手中抽走情书,走过去扔到行李箱里说:“你好奇什么?你没收到过情书吗?”
  沈渊:“一箱的情书,我真好奇。”
  尉殊盯了他看了看,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有收到过情书吗?”
  沈渊:“……”这话题果然没转移过去。
  他伸手,食指在人中蹭了蹭,支吾了一下,又看了看天说:“我好歹是承裕少见的白菜。”
  “我怎么没见过?”尉殊收拾中行李箱,他把那些书信拿出来放在书桌上,问到。
  沈渊手又摸到了后脖颈,手指插/进头发里,有点郁闷地说:“刚开始的时候挺多的,后来冬天那个事发生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慢慢就没了,可能因为我有点凶。”
  尉殊想着他们的初见,这人乖得要命,还没他脾气大,反问:“你哪里凶了?”
  沈渊坐了回去:“你这是爱屋及乌,整个承裕就你觉得我好说话。”
  收拾完了行李箱,尉殊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电脑桌下面有一个很大的箱子,他打开,果然是星星留的零食。
  他翻了翻,终于在箱底翻出一板养乐多,他插上吸管给沈渊递了一个,说:“只有这个,凑合喝吧,剩下一堆全是膨化食品,看的我嗓子都冒烟。”
  尉殊站在衣柜前挑衣服,选一件就随手扔在打开的行礼箱上,乱七八糟扔了一堆。
  沈渊咬着吸管看了看,没忍住,两口喝完手上小小的养乐多,上前给他收拾残局,一边收拾一边问:“书要带吗?水杯呢?还有什么东西是你一直带着的?”
  尉殊翻完了衣柜,又从鞋架了挑了一双鞋装好,随口道:“我带两本闲书看看就行,水杯要带,我没什么一直带着的……”他说着,视线落在床上突然停了一下,看着床上的反面朝上的抱枕沉默了。
  他上前,把抱枕正面朝上,是个狗头,和邵嫡房子里的一模一样。
  “这个还是初中的时候邵嫡送的呢,小少爷出身好,不知道怎么给最好的朋友送礼物,第一次送的太贵了我没敢收,第二次就拎着它来了,也没说句话,跑过来塞到我怀里就气冲冲地走了,不知道还以为他过来和我打了一架呢。”
  尉殊阔笑,又想起了那段日子,小少爷这辈子没送过这么寒碜的礼物,自己都觉得难受,生了半个月闷气。
  沈渊问:“要带吗?”
  尉殊摇了摇头,把狗头抱枕放了回去:“下次吧。”
  等到尉殊收拾好行李,沈渊才有时间继续将话题掰回去:“这些情书,你真的不看看?”
  尉殊不习惯处理这些带着情分的东西,不想拆,也不想扔,又找了个空抽屉给放了进去,认真地说:“其实不全是情书,还有好多大老爷们写的,我和谁都能混开,同班的,不同班的认识好多人,关系也都不错,算是饯行吧。”
  沈渊又问:“那些大老爷们也用粉色的信封吗?”
  尉殊:“……”
  放过这个话题吧,饶了他吧。
  沈渊的视线一直放着那些书信上,见他不说话,继续问道:“你真的一个都没拆过?”
  “没有。”尉殊斩钉截铁。
  “可是有几封拆开了。”沈渊语气轻松,一手指着书桌上没收拾完的几个,扬着唇角逗他。
  尉殊一股脑地将剩下的全都扔进抽屉,呼吸都沉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在沈渊的注视下开口,含混道:“我承认,我是看过那么几个,那不是当时还不知道会喜欢你么,我一大好青年就不能看点小情书自恋一下么?”
  沈渊缓缓点头,唇齿间轻轻地吐出两个字,“孔雀。”
  见他有松口的迹象,尉殊乘胜追击:“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就让它们过去吧,有没有的重要吗?”
  “不重要,”沈渊静默片刻,“我也拆过。”
  尉殊眼睛瞬间瞪圆了不少,拔高了声质问他:“你敢不敢展开说说?”
  沈渊在夏日清风的自由中笑,笑够了才说:“就让它们过去吧。”
  过去吧,那些年少逝去的心动、童年记忆里的伤痕、那些不被尊重理解的日子……都云消雾散吧。

Chapter108
  手机铃声响过好几遍,尉殊数不清是第几次看时间,十一点,他磨磨唧唧从床上爬起来,摸着桌上小小的日历在上面画下一个叉。
  揉着眼睛打了好几个哈欠,尉殊平生第一次想将自己的梦想改成躺在床上寿终正寝。
  借星星的关系,他找了两个长郡的学生补补课赚点外快,每天早出晚归比上学还累,就这么持续了两周,少爷脾气来了,累了。
  请了一天假拿来补觉。
  他带了两个初中生,一周只休息半天,时间表从早上六点排到晚上十二点,每天休息六个小时,整整一天只有吃饭的半个小时是放松的,看的他自己都肝疼。
  两个孩子,每天四小时,就搞得他像个996的社畜。
  尉殊眨了眨眼想,自己以后一定也得像秋女士一样是个自由职业,要不他一定会少活三十年。
  沈渊听着他的动静,从门外探过脑袋问:“你饿了么?”
  尉殊摇了摇头说:“没。”
  沈渊“哦”了一声,把脑袋缩了回去。
  尉殊穿好衣服出去,靠在门框上看着沈渊拖地的身影。
  沈渊没有赖床的习惯,也睡不安稳,夜里总会惊醒,特别是一过六点就会特别频繁。每天早上尉殊都少不了要按着他多睡一会儿。可就算这样,他也不会在床上待到八点。
  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十七岁的少年,身上已经压满了生活的重量。
  尉殊一直都明白,说起成熟,他肯定比不过沈渊。
  这种认知从他们在一起的这十几天得到了充足的证明,他几乎感同身受地知道了一个人生活是什么样子,也终于注意到了那些总是忘记的细节。
  垃圾桶是会满的,冰箱是会空的,地上的灰尘不会自己消失,碗筷不是放着就会干净,水电需要定期缴费……所有的东西都是要一点一点去收拾解决的。
  垃圾桶满了要换,垃圾袋完了要买;冰箱空了就去菜市场买好放进去;每天早上起床后先扫地拖地;衣服脏了扔进洗衣机再拿出来挂好;碗筷吃完就要洗,也要收拾好厨余,不然会有味道……
  无人依靠的时候,就只能自己来。
  尉殊缓缓垂眸,他用两周时间围观了沈渊十几年的人生,才发现自己的想法一直都太肤浅。
  他永远无法用沈渊的思维去想他真正在经历的,在纠结的,在烦恼的。
  他们对于苦难的定义就是不一样的,他的苦难排山倒海,他的烦恼扔进去就成了沧海一鳞。
  一个人要学会多少才能对无所依靠的生活琐碎坦然?
  尉殊不知道,他只看到了眼前的人十七岁,尚未成年,已经记得日常生活需要的每一个电话、人名和收费。
  高考结束,沈渊只休息了三天,就找了个送外卖的兼职,早上八点出门,晚上八点回来。
  ——因为要赚钱,要保持生活,要学业能继续。
  尉殊对钱的概念从未如此深刻,那些年的习以为常下堆叠的原来都是一张张钱币。
  补习班是钱,兴趣班是钱,那些成套买的书也是钱,所有的东西都能用一个数字加符号来等同。
  沈渊看他一直盯着自己,也不说话,手上抹布往桌上一扔,停下来问:“看着我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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