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结婚只差认识了——by料春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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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纪满是他的高中同学。
比起一直在他耳边絮絮叨叨,拼命想要和他称兄道弟的方圆,他们不熟,不过是他帮对方打走过混混,也在某些无法安然入睡的深夜,碰到对方,一起吃过面,或者关系再牵扯得更深些——纪满是他的新邻居。
有些东西瞒不了,在街坊邻居间更是如此。
好在那栋破楼里,也不剩下几个人。
他以为只会有自己记得。
江茨给纪满打过去电话,两人都只说了一句话。
“江茨,别拒绝。”
“为什么?”
纪满没有了声音。
没有为什么。只是恰巧相逢你那段并不精彩的人生,不过是我们的处境有些相同,不过是......角色不单单只是角色,他是两个视角下,凝视痛苦和痛苦中的人都需要的回答。
江茨听到纪满说:“江茨,怎么会只有你一个呢?”
那些如此真实鲜活的描述分明是两个人的过往揉在一起,而令人如此痛苦的是,我们无比清楚,这远远不止是“两个人”。
透过记忆的浓雾,江茨看向储铭,嗓音冷淡至极:“你真不是个东西。”
可储铭仿佛被魇住,完全没听到这句话,只是自言自语地重复:
“你爱我么?”
“你会记得我么?”
“江茨......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快乐过!”
江茨:“好恶心。”
储铭地手妄图摸上江茨的脸,胳膊上的伤痕有些仍在渗血,可怖至极。
“你要记得我的......你一定会爱我的.......”
第29章 不是这样
江茨冷冽目光扫射在储铭脸上,看着对方愈加痴狂的神色,眼底覆上浓浓的轻蔑,他嗤笑道:“你做什么梦呢!”
储铭似乎被这句话刺激到,抓狂地开始撕扯自己的脸,爪印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狠。
他的目光触及到自己的胳膊,那显眼的红色似乎将他的理智唤醒,又仿佛给予他更多的刺激。
他陡然止住所有动作,嘴角咧着,露出一张令人惊悚的脸,明明原本的五官恬淡温和,此时却仿若是错位一般,因为那莫名复杂的神情,让人瞧一眼就忍不住避开目光,不忍直视。
储铭闷声笑,以奇怪的腔调吊起嗓子,笑声里完全听不出任何愉悦只剩下刺耳。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你根本注意不到我!无论我做什么!无论!”
情绪在转瞬间变得过度激昂,江茨死死盯住储铭,愈发觉得不对劲。
对方的精神状态,真的是正常的么?
储铭狠狠平息了下呼吸,静谧的空间里只剩下那粗喘,是令人压抑的沉默。
江茨,这人太过招摇!一点不懂得克制!不然他为何会被吸引?为什么就抓心挠肝到非得完全占有对方的地步?
这一定是江茨的错。
是错就必须要付出代价。
储铭扭动着脖子。他见到江茨的第一眼,就觉得心口燃起炽热烈焰,以至于他完全躲闪不及,只能像是被噬魂般由江茨牵扯他的心智。
他穿着场务的衣服触碰过江茨的指尖。
外卖盒的地步有他每日贴上的红心。
江茨那在剧组莫名其妙消失的衣服都被他偷拿去。
他享受这种隐秘的注视,以及江茨的“回应”。
但储铭不懂,为何他愈来愈不满足。
他希望能看到江茨对他笑,想让对方被自己豢养,为什么江茨不能是一个娃娃!一个能听随他指令行事的娃娃?如果真是这样,他就可以让江茨只注视他一个人!
他受不了这种要将人灼烧至死的渴望。
占据江茨的想法,已经充斥储铭的头脑。
江茨为什么永远注意不到他?
为什么感受不到他的爱?
为什么不爱他?
储铭想不到答案,但是天使就是要跟恶魔共沉沦的,不是么?
储铭将博文点击发送,通过一批水军炒上热度。
这样就够了。只要带上江茨的名字,就会被人注意到,事情便会如同他设计的一样发展。
这个圈子何曾干净过?
江茨那半年不到就退出的团队,剩下队员该有多恨?
江茨正得意,这样的高的人气,又有谁不眼红呢?
苍蝇会叮有缝的蛋,如果这个缝不够大,它们可以代劳。
事情便逐步演变到现在这样。
储铭眼里尽是江茨看不懂的疯狂,他尝试说出话,却听到储铭阴沉地低语:“你会永远记得我。”
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江茨愣在原地,看着人影倏而从他眼前闪过,而储铭唇边的笑意如此明显——就好似要心满意足般!
身躯下坠,速度越来越快,江茨俯身去望,只能看到源源不断涌出的鲜血。
储铭死了。
什么东西可以磨灭这样的记忆?如若得不到爱呢?如果无法拥有天使呢?
那就恨!要旷日持久的恨!要恐慌与害怕!要每每回忆都会半夜惊醒的瞬间!
储铭早就打定主意。
这样,他的天使便会永远记住他!他要化为梦魇、劫难、痛苦的符号,纠缠着江茨!
紧接着储铭的遗书被公开,里面是他的“委屈”。
他要通过死彻彻底底毁掉江茨的事业!
这世上什么东西比命重要呢?
以死证明他说的话是对的,以死来证明江茨是“不清白”的。
渐渐理清楚所有,这病态的逻辑让江茨狠狠捏紧拳,即使再全面的澄清帖、再多人的证词,都再难让别人信服。
多年前的无力感和现在的重合在一起,江茨蓦地垂眸,极苦地轻笑了下。
僵尸吃脑子:[真的不能理解一些人!江茨能有什么冤屈啊!储铭会用命来构陷江茨么?江茨偿命!!!]
叽叽喳喳:[真的大开眼界!那些资本还在护着江茨就无语!没想到啊没想到,江茨一生黑!洗他妈洗!]
一朵梨花摇:[服了服了!最新消息,竟然能污蔑储铭非法进入他人住宅!笑死,为什么要进去啊,难道储铭还要当着仇人的面死?洗白的滚出地球!]
磕磕不巴巴:[反正我是不相信这些所谓的证据,人家命都没了,江茨不会害怕吗?哦,我忘了,能做出这种事的能是人?只怕是畜生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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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具有逻辑的证据链还是让不少人信服,但经过这次,江茨还没发展起来的路人盘全面崩塌。
江茨各种资源被卡,公司也没想做人,剩余价值不多就实行打击压迫。
直到现在谣言还在以讹传讹地进行下去,成为刺向江茨的一把刀。
邓明谦还在说,江茨从回忆里抽回神时,正好看到对方来不及收回的偷瞄视线。
储铭这件事就是悖论的闭环。由于储铭的思路的确是匪夷所思,没有人会那么离谱的想。
不信的人看证据,永远不信。
可信的人,就算要将自己认知范围里的世界完全颠倒,相信资本摆平一切的力量,根本无法改变。
那么邓明谦呢?
邓明谦为什么要旧事重提?
又是为什么会当着【施赫之】的面来批驳江茨?
江茨眼神陡然变深,由衷地觉得啼笑皆非。
难道邓明谦觉得施赫之在意他么?所以要揭露他的丑陋面,美其名曰让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何必呢?
何必......
他和施赫之不过是见过几面的陌生人。
被灵魂互换牵扯在一起,才让施赫之多注意到他一点......不然本就应该没有任何交集......
江茨不住地摩挲着手腕。
“你说完了么?”
邓明谦被不期然地一问,触及到江茨冷淡的视线,讪讪地住嘴,那双深茶色的瞳孔底部像是裹着坚冰,让他嗫噜着唇,不免有些心虚。
“说......说完了......”
江茨嗯了声,唇角翘起弧度:“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江茨果真......不是一个好人。”
施赫之推开门的那瞬,迎面被这句话砸晕。
他掀起眼,看向发声的“自己”。
不明白江茨为什么会突然言辞恳切地骂自己,却不由得觉得心口坠了下,带着令人难以言喻的心悸。
“你说什么?”
这四字竟脱口而出。
【江茨】的声音出现地猝不及防,让房间里的两人一齐愣住。
不明白明明去走另一条线路的人会到达这里。
【江茨】身上仍然穿着那条月华裙,目光冷漠地看向他们,镜闷的空气仿佛落针可闻。
邓明谦倏然噤声。
谁都知道【江茨】不好惹,他就算是再不喜欢对方,也不能明着打江茨的脸。
以为身侧素来清雅端正的【施赫之】会轻描淡写地揭过,却听到对方哑着笑,一字一句地把方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我说江茨果真不是一个好人。”
邓明谦脑子嗡的一声,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施赫之看着目光中暗含挑衅的江茨,就这么与之遥遥对视。
他的手还搭在门上,意味着他可以随时后撤一步,不管这令人窒息的气氛。
然而他没动。
江茨注意施赫之面部表情的任何一处细节,从对方下压的眼尾察觉出施赫之刻意隐瞒的情绪。
施赫之是在生气么?
可他是自己骂自己,有什么好生气的?
江茨不明白。
难道是自己顶着施赫之的脸,不该说这么口无遮拦的话?
可没办法......江茨麻木地动了下眼睛,毫无自觉地狠狠掐着指尖,他已经说了。
施赫之一句“发什么疯”已经抵至唇边。
他应该怎么应答。
作为施赫之,他应该置之不理,才算得上贴切。
可他现在是江茨......江茨听到这句话时,会怎样反应?
施赫之沉默着,他瞥开视线,不再与江茨对视。
偏偏是江茨亲口所说。
“傻逼。”
施赫之面无表情地飙了句脏。
“江茨是什么样的人,轮不到你来说。”
他本应说“我”,却还是心思微动,选择了“江茨”。
就像是第三人称的维护。
施赫之目光平静地望向江茨。
江茨是怎样的?轻佻、恶劣、对什么事都好像满不在乎以及不负责任。
大家好像都这么说。
关于江茨的评价,是动动手指便可以搜索出来的数万条恶评。
施赫之此时却只能想起那间小房间,中间的电椅和江茨万分熟稔的动作。
江茨整个人仿佛就是一团雾。
无法让人逼近中心,你看不清却可以打量。
于是说它浑浊、可怖、危机四伏。
于是厌恶、批判、深以为然。
但不是这样的......
施赫之觉得,至少江茨对自己的评价,不应该是随大流的“坏人”而已,那无人可触只有江茨自知的真实,不该得到这样的评价。
第30章 离他远点
“轮不到我来说?”
江茨低语宛若蚊呐,讽笑几乎要从嘴角漫出来。
这样的话谁说都可以。
施赫之凭什么?
灵魂互换,他借施赫之的皮囊,说的是自己想说的话。他就认为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人又如何?
即使这样,即使是自己认为的,也要被反驳么?
他不是别人,他是自己评价自己。
不想在节外生枝,江茨勉强压下去情绪,他觉得四周的空气都是闷的,他现在只想出去,而不是呆在这劳什子破密室里。
于是几次呼吸调整,江茨淡褐色的眼瞳渐深了些,仿佛是情绪在积攒,压抑在一起。
“谈这些没有意义。”他侧身走到前面,面容冷漠,“先找线索吧。”
邓明谦终于回过神,他不会反驳【施赫之】的决定。看到【施赫之】对【江茨】的冷淡态度,知道是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不免喜悦了些。
他走过【江茨】身边,神情隐约还有些倨傲,什么爱豆之光,不过是命好一点,他也配么?
然后快步走到【施赫之】身边,很明显没把那句“找线索”放在心里。
邓明谦走过的时候,施赫之敏锐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不,更为确切地说,是对江茨的敌意。
他皱眉,想起进门时江茨所说。
无缘无故,江茨为什么要贬损自己?
施赫之探究的目光在邓明谦脸上一闪而过,猜测邓明谦一定对江茨说了些什么。
可他跟邓明谦有什么交集呢?而更奇怪的是,邓明谦为什么要在施赫之的面前提及江茨?
施赫之皱了皱眉,心口的窒闷感久久不散。
他抿紧唇线想,要是没有灵魂互换就好了。那么不管邓明谦如何说,江茨只语片言都不会听到。
听到的人会是他。
瞧着江茨低垂着头,沉默无声地一一翻找着东西,施赫之有些难以言喻的心疼。
这心疼来得莫名,毫无缘由。
却让他屏住呼吸,凝神几秒才缓过来。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如果真的没有灵魂互换,他听到那些真假难辨的话,是会冷淡地置之不理,还是......会如同江茨表现得那样,认可地说道:“果真江茨不是什么好人。”
然后带着固有偏见去审视、去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