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结婚只差认识了——by料春 CP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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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灼灼都难以媲美的眼睛含着水雾,冷睨了右边窗户一眼。
不知是不是再次见到施赫之,对这人的第一印象伙同着所有的黑暗藤蔓被压制在了记忆的最底层,却并不牢靠,稍稍一捧便会钻出来作祟,这一点刺激,让江茨昨晚没怎么睡好。
但好歹是老天追着喂饭吃的脸,即使是状态不行,他随意将前额的碎发扎起时,清俊眉眼依然令人心动至极。
让一打开门就受到美颜暴击的方圆,努力积攒了一晚上的火气,突然烟消云散。
祖宗给他惹事,也是祖宗有资本。
江茨灌下一杯冷水,才算是没到厨房里去提把刀,余光扫了呆在原地的方圆一眼:“去洗漱了,你先坐。”
合着这靠美貌惑乱人心的祖宗还没洗漱!方圆拿出随身揣着的小镜子,端详了自己装扮两小时的脸,突然悲从中来——昨晚的怨气一瞬间就回来了。
江茨穿的松垮,好在他肩宽,胸口领子只暧昧地漏出锁骨,清水扑到脸上,简单地擦洗了下,水珠便顺着下颚线流到喉结处,留下一条条湿漉漉地滑痕。
江茨家没镜子,平日里对着玻璃门瞧两下,或者手机前置镜头看下妆。故而江茨也没觉得自己形象有什么不对,只有方圆抱着暴殄天物的心,眉头拧着恨不得将手中的镜子怼到江茨眼前来。
“虽然很适合慵懒风,但我怎么就觉得白瞎了这张脸呢?!”方圆暗自嘀咕,仔细听还有几分咬牙切齿。
江茨眼皮下耷,半阖上那双万千风流的眼睛,还夹杂着凉水的寒意,整个人冷漠得有些尖锐。
“怎么来找我?”
方圆倒是习惯了江茨这幅爱答不理的样子,先帮自己顺了顺气:“说吧,夜里微博怎么回事?”
“从表面意义上来说,是专辑里的一首歌。”江茨塞了颗葡萄,话语顿了顿,边回忆边说道,“......从深层意义上看,你应该知道。”
同样看到过那条评论的方圆,讪讪地挠了挠后脑勺,干咳两下,试图缓解尴尬,还没等到他开口,就被江茨突然抬起的目光冻了个激灵。
“还有,撤热搜呢?”
方圆没想到江茨竟然还记得这茬,舔了舔唇,彻底把这事翻篇,提起自己带来的大包小包就往厨房里冲。
“啊?哎呀!江茨,我说你,你怎么就是接受不了助理呢?你看我又当经纪人又当助理的,每天好要担心你被饿死!”
方圆一边跑一边尝试唤醒江少爷的人性:“我给你买了些吃的,塞冰箱里了......”
“砰!”重物落地。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江茨,眸光闪烁,下意识地咬了下自己的指骨。
“江茨!!!这是什么?”方圆几乎被眼前的一幕骇住,冰箱里放着几盒药,不知道哪国的语言糊在花花绿绿的纸盒上,让方圆的右眼皮狠狠跳了下,而尺寸极大的冰箱另一边还放着几桶酒,他顺手捞过来一瓶,看着上面的酒精浓度死死咬住牙——江茨特么是不要命了吧?
没等方圆怒气冲冲地提着“犯罪证明”来兴师问罪,江茨便趿拉着拖鞋,松散地走到方圆面前,他斜倚在身旁圆桌上,十足地漫不经心。
“药啊,还挺贵的。”江茨轻描淡写地说道,顺手扔掉了冰箱里已然空了盒子与酒瓶,眼尾上扬瞧着咬紧牙关的方圆,反倒是轻笑了下:“真没事,生病吃药而已。至于酒......”
江茨低头略微思索自己的措辞,半是解释道:“你也知道我喝酒......”
方圆捏着药盒,妄图从口袋里抽出手机查出这些鸟语的意思,嘴里还骂骂咧咧:“艹,什么药,这个样子啊?江茨你别是得绝症,快死了吧?瞒着我?!对,你还瞒着我?我今天必须搞清楚这是个什么东西!”
说着说着真性情的方方红了眼眶,江茨本来准备将药盒夺走的手静静垂着没动作,知道方圆是关心他,却仍是有些不习惯。
“能盼我点好么?”江茨不太会安慰人,转移话题的话术更是没学过,他干巴巴说道,“真没事。不过是陈年旧疾,最近严重了些。”
“你别查了,按照您这速度,弄清楚所有的话不得从现在查到晚上去?”
刚刚查到一个词的方圆,不甘心地将药盒捏在手心里,一字一句地问道:“那这是什么?”
江茨低头垂眸,长长的眼睫挡在眼前,让所有情绪妥帖安放好:“类似镇定剂一类的药品......真没什么,方圆......”
江茨最后的落点摆明了是不想详说,方圆深吸一口气,平复着情绪,异常郑重地问:“你没骗我?”
“没有。”江茨眸色极深,此刻盯着人看的时候,总显得真诚,“我不屑说谎。”
得到肯定答复,也明白多说无益,方圆稍侧过脸,遮挡着自己渐红的眼眶,他咬了下唇:“那好。我不问了.....”
把药递回到江茨手里,方圆叹气道:“你本身就要多注意身体!你看你,太瘦了......”
被要求保持身材的江茨:?
化身为老父亲的方圆继续絮絮叨叨:“身子骨太弱了,怪不得每回拉郎你都是下面那个......”
江茨眯起眼,勾起唇角,若有似无地夹杂着寒意:“你说什么?”
方圆不敢再在雷区蹦迪,轻声笑了下,连忙转移话题:“最近有档真人秀联系我,我来问问你意见。”
江茨半阖上眼,此时困意又泛了上来,语调很轻:“不去。”
“这种小事,电话联系不行么?”
方圆惨遭嫌弃,知道眼前的这位祖宗,还耿耿于怀自己扰他清梦这件事,便也没多劝。
“这不是来给你送点东西么?”方圆擦干净手,准备离开,“那行,我也不劝了,毕竟你不愿参加综艺,先走了。”
“嗯。”江茨拖长了尾调,也没送,朝方圆点点头就提步往房间走。“我补觉。”
见祖宗没收拾东西的习惯,方圆登时止住步子,眼疾手快地拉住江茨:“等等!”
方圆煞有其事地开始在他带来的另一大包东西里翻找着:“这个助眠香薰,你拿着用。之前看你精神状态不佳,特意准备的。”
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都被人记得,江茨愣愣抱着怀中的香薰,缓了半晌才敛眸答道:“谢谢。”
方圆背对着他招了招手,体贴地为他合上门。
粉色的香薰灯在怀里发亮,江茨站在原地,良久淡淡地笑了下。
从方圆带来的“障碍物”上跨越过去,江茨却眼尖地瞥到一抹淡银色。
心头猛地一跳,他弯下腰,想看个究竟,淡银色的圆形吊坠,大概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上面刻着一个类似星星的图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而与银色吊坠相对的,正是一个玉质的弯月,虽然简单,依然设计感十足。
江茨疑心方圆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好的品味,况且这类似手链的东西为什么和大大小小的物品放在一起,连个包装都没有?即使喜欢,江茨也没戴上,将东西特意拣出来放到桌子上,给方圆拍过去一张照。
“这?”
不知是不是网络问题,这个消息后一直转着圈,江茨没耐心地皱了皱眉。
索性没管,径直走入房间。
昨夜的梦境杂乱无章,扯得头疼,一直不得安生,可能是睡眠严重不足,入睡反而更为容易些,也有可能是方圆送来的香薰有奇效,江茨很快便昏睡过去。
因此没注意到手机屏幕亮起——消息界面:“哦,那个啊!我找人祈福得到的!听说开过光!你最近实在被骂得太狠,我帮你转运!”
而另一边——
施赫之刚拍完宣传照,冷冽未消,拿出母亲昨日递给他的盒子——嘱咐过他必须过了十二个小时再打开,他用余光扫了眼表盘,差不多已经到了时间。
若是方圆在这,必然会发现它几乎和江茨房间里的手链如出一辙。
淡银色吊坠上雕刻着一轮隐在云后的圆日,而与之对应的玉坠则也是圆形,玉是温凉的,贴在手腕肌肤上。
施赫之讶异于手链的合适,听了母亲的嘱托好生佩戴好。
虽然不明白严谨的梁女士为什么会相信祈福这东西,但施赫之也没准备拒绝母亲的一番好意。
“赫之!”
刘寻捧着剧本,高声喊道。
“王导说要补一场戏!借明天雨景,你先熟悉熟悉剧本!”
施赫之将剧本拿在手里,杀青之后补拍戏份这件事常有,他也不意外,和有文艺片之神的王导王坤合作的这部《病态人格》他一直非常重视,当然是愈完美愈好。
给刘寻打了声招呼,便专心致志地看起剧本来——其实......他觉得自己这个角色和《烟鬼》里的江茨扮演的有点相似......
“啪嗒......啪嗒......”
下雨了。
第6章 灵魂互换
和缓的雨声在某种程度是最好的助眠声响。
雨霖霖,织成幕景,将周遭一切衬得极黯。而黏腻潮湿的水汽伙同暑热一同附着在万物上,有感知的便更遭罪些。
便又使得这一夜极不安稳。
数不清是那一秒,雨势陡然变大,电闪雷鸣配合着雨丝,在广大的夜幕中奏乐,几乎演奏出一个白昼。
梦境里的场景同窗外的雨声和鸣,江茨紧皱着眉,几乎要挣扎着清醒过来。
“轰隆隆~”
惊雷一声,天空巨响。
原本极不稳定的画面彻底破碎,江茨脸色煞白,鸦色的眼睫猛然颤抖,彻底从那颠三倒四的梦境中抽离。
陡然来袭的是晕眩,江茨眼前发黑,只堪堪用手撑直身体,缓了半秒,耳边的轰鸣声才渐渐退去。江茨为了清醒过来,甩了甩头,却觉得不对。
周遭怎么会是暗的?
是停电了么?背后被汗濡湿,梦里的幻影依然在眼前萦绕不散,江茨捂住胸口,急促地呼吸着,他铆足劲努力保持理智,撑着摸索着灯开关,却不是记忆里熟悉的位置,终于——
灯亮了。
淡黄色的光暖暖地铺开,江茨抹了把额头冷汗,阖眼深呼吸几次,才勉强恢复状态。
看来这觉是睡不成了,江茨站起身,想去接杯水,看清周围后却是站在原地生生愣住。
这是哪?
眼前的房间布局完全变了,他支在床头的小提琴也无故消失,除却他自己,整个空间里没有一点能称得上熟悉......江茨脑中警铃大作,将种种可能都过了一遍,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奇幻的事情能出现在自己身上。
江茨勉力镇定下来,第一时间是想拿到手机同方圆联系,但提步才觉得腿软,江茨慢慢挪步到卫生间,拿清水扑脸,不经意抬眸,却是整个人都愣在原地。
“施赫之......”
遵循逻辑的脑子,首先闪过的念头是施赫之这人为什么会同他在一处,但不过半晌,江茨面色冷凝下来,他盯着眼前的镜子,手指难以置信地触碰着镜面,江茨舔了舔略干的唇瓣,眼睁睁看着镜子里的人做出了同样举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茨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是堕入了几重梦境,才会看到如此荒谬的场景,仿若验证般,他对着镜子掐脸,“施赫之”同时把手放在了脸上。
江茨紧紧盯着镜子,不肯放过一秒细节,但他的的确确就是换上了施赫之的脸!他心里发了狠,脸上霎时便被掐出红印,疼痛令人忍不住皱眉——不是梦?!
水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明晰可见,江茨双手撑着盥洗台,水珠从发丝低落,溅到聚集的小水洼里,发出一声脆响。
江茨再次把眼神转移到镜子上,稍稍冷静下来的脑子产生了一个离谱的假设。他长吐出一口气,带着说不清的希冀与孤注一掷——
镜面应声而碎!
周围的环境没有塌陷,感受到了疼痛但依然没有清醒,室内静悄悄,只能听见他略微粗重的呼吸声,提醒着他,所处的确实是现实。
血沿着指缝滴落,在白洁的瓷砖上蜿蜒,江茨眼睫半垂,笑意带了些嘲讽,他该不会真的是和施赫之灵魂互换了吧......
为什么偏偏是施赫之?
江茨一时情绪失控,很快被自己咬唇硬生生忍下——这里不是他家,没有药......
他总不能顶着施赫之这张脸发癫吧......江茨捏紧拳,嘴角挂着讽意,他看向已经四分五裂的镜面,将施赫之的脸切割得狰狞无比。
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似也无法用任何常理来解释。
江茨敛眸,把手放在水流中,见血色逐渐变粉,情绪才稍微可控了那么一点。
好像现在唯一能做的只能是保持冷静。
不知为何,看见施赫之那张脸,江茨就心烦意乱,他扭过头去,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脸好看——起码顺眼!
“叮咚~”
突然传来一阵声响,江茨嫌恶地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迈步走向声音的源头,发觉是施赫之的手机发出的动静。
他有些犹豫地拿起,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机便自动解锁。
江茨愣了半秒,才反应过来——面容解锁,他确确实实是施赫之那张脸。
长吐一口气,江茨的表情有些微妙,摁下接听。
“赫之?你那边出状况了么?不是说今日下午会补拍一场戏吗?”刘寻在那边问道,估计在路上,甚至能听见汽车呼啸而过的风声和鸣笛声。
刘寻一个接着一个问题,明显都已经超过了江茨能回答的能力范畴,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两字“补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