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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四年后白月光回国了——by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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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怜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打印好,签过字的辞职信摆在桌子上,和顾念远面对面坐下。
  或许是因为已经提出辞职,公司再怎么留也留不了他,他感觉自己的底气要比上周五面对顾念远时要强上许多。
  他与顾念远对视,语气平静:“这是我的辞职信,请您过目。”
  辞职信上都是一些诸如“理念不合”“个人发展”的套话,顾念远还是一个字不落,极为认真地看完了。
  “虽然交接期完全能延长到一个月,但为了接下来项目的进展,我建议您和总经理他们最好不要这么做。”
  应怜嘴角朝上勾了勾,语气轻松,“十二月会公司会有一个新的项目,如果不让我参与,公司等于白付给我一个月的工资;如果让我参与,在多支出一份项目分红的前提下,公司还要承担项目完成度不答预期的损失。”
  这是光明正大的威胁。
  他准备把自己变成一个烫手山芋。
  公司不放人,等于留着他摆烂白付工资,就算强按着他的头让他做项目,他也有办法把自己的进度弄得乱七八糟问就是个人能力有限,没找到那些bug。
  他看见顾念远的眉头皱起又松开。
  最终,在一声极为漫长的叹息中,应怜的辞职信被重新放回桌面。
  顾念远重新看向他,眸子黑沉,蕴着极为复杂的无奈和酸楚。
  “你不用辞职。”
  顾念远声音很轻,解释:“如果我的存在让你感到困扰,请不要担心,我明天就会回总部了。”
  按照他母亲原本的计划,顾念远其实会在这里待到年底,然后带着这家分公司今年的财报回去,参加董事会,然后,站在她那边,为她做事,帮助她更好地维持自己在集团、以及家族内的地位。
  他之所以回国,也是因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已经放弃和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血亲的抗争,主动成为了失败者。
  对于失败者而言,失败的经历再多一次其实也没有什么。
  应怜不想再见到他,不希望再被过去干扰,那他就主动应怜的世界里消失就好。
  应怜没有必要因为他,再度改变自己的人生轨迹。
  对顾念远来说,能再重新见到应怜,知道应怜过得很好,已经是足够大的惊喜了。
  这样的惊喜足够让他珍藏许多年,甚至一直到进入坟墓为止。
  至于母亲那边……
  顾念远暂时不想考虑有关她的问题,也并不在乎自己会面临怎么样的责罚。
  青年垂下眸,安静地等待办公室内另一个人的回复,或者说,审判。
  “……什么?”
  应怜下意识皱眉。
  顾念远将自己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应怜看着他,半晌,问道:“这是怜悯吗?”
  他不需要顾念远的怜悯、甚至是退让。
  这种不合时宜的默契让应怜本能感到排斥。
  “顾先生,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
  他听见自己这样说,“我选择辞职,并不是你突然从国外空降过来的缘故,我不会仅仅因为一个认识时间比较长的老同学就就轻率地去做某项决定,我想这点你应该很清楚。”
  “我选择从辞职,仅仅是在进行后续的发展与规划时,发现这份工作能带给我的上升空间极为有限,恰好此时有更好的选择向我递出橄榄枝罢了。”
  实际连简历都没有投一封的应怜面不改色,侃侃而谈,“如果你对员工的情况了解得更清楚一些,应该还能知道我现在的薪资与晋升前公司曾给的承诺不符,这也是促成我决定离职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陈述完,从椅子上站起来,决定单方面结束这场谈话,好回去重新选公司投简历,尽早入职搬砖。
  顾念远叫住他。
  “……那你为什么刚刚说了那么多,却不敢看我呢?”
  应怜眸子闪了闪,几乎本能避开了他看过来的目光,也错过了结束的时机。
  他没能潇洒地离开办公室,像上次那样只留给顾念远一个背影。
  “有吗?”应怜还算镇定地反问,“可能是您看错了,何况说话的时候总是盯着对方的眼睛看其实不太礼貌。”
  话是这样说,但他的确不记得自己刚刚在说话的时候到底有没有回避顾念远的目光了,他那个时候脑子里只有“赶快把话说完,早点从办公室出去”这一个念头。
  “有的。”顾念远说,“只是你自己没有发现。”
  他又发出一声沉沉的叹息。
  应怜不喜欢他的叹息声。
  叹息背后的含义可以有很多:悲伤,凄楚,释然……可是在顾念远这里,所有的叹息只有一个意思。
  它代表无奈,及无奈背后混合的退让和纵容。
  从前应怜试图使坏,想悄悄捉弄顾念远但被发现的时候,顾念远也会发出这样的叹息。
  等他们读大学,他和顾念远意外重逢,同居,用各种各样或时髦或落伍的方法追求顾念远,叹息就出现得更频繁了。
  从有意让顾念远解的心形函数,再到一眼就能看出来情侣款的手机壳……叹息声后,顾念远总会让他达成目的。
  应怜忍不住掐了下手心。
  “就算有,那又怎么样?”他干脆承认道,尖锐得像刺猬,“我决定辞职是我的事,你不想在这家公司待,准备去继承更大的家业是你的事,这两者有任何关系?”
  顾念远被刺得愣了愣,没来得及回答。
  应怜也没有给他回答自己的机会了,“再退一万步来说,我不想看见你,和你再有牵扯,再联想到自己过去有多失败,多蠢,决定辞职,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你难道觉得就凭你一句,‘我明天就回总部’,就能让我更改决定?”
  “你以为自己是谁?”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带着点轻蔑地问顾念远,“你觉得你以前都不可能劝服我的事,现在有可能做到吗?”
  顾念远一时失去言语。
  应怜问完,自己也忘了离开刚刚一连串的提问不仅是发泄,更是一种消耗,他现在并没有多少力气能从容站起来。
  “所以,还是由于我擅自主张。”
  良久,顾念远开口,心中黯然。
  “闭嘴,和你没关系。”应怜干脆地让他闭嘴。
  办公室重新归于沉寂,谁也没有再说话。
  在被总经理叫进来的之前,应怜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的离职谈话会发展到这样不体面的程度。
  他还是没有控制好情绪。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血淋淋地揭开某些心照不宣的现实,把现场弄得这样难堪的。
  “当时那件事,完全是我的错误。”顾念远斟酌着开口,“你没有任何问题,也并不愚蠢,更没有失败,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显然不是什么谈到过去的好时机。
  在顾念远的预设中,他们或许会在很久之后的一个雨夜,或者外面正纷纷扬扬飘着雪花的时候,坐在一起,很自然地从其他话题过渡到那个误会,再解开它,慢慢消除它带来的影响。
  然而他高估了自己,被重逢的欣喜蒙蔽了双眼,以至于下意识忽略了恋人有多骄傲。
  应怜当时有多喜欢他,现在就有多讨厌他。
  顾念远苦笑,不得不正视事实。
  不仅是对应怜,对他而言,大二同样是人生的巨大转折。
  他没有办法面对父亲意外去世的事实,违背不了癫狂的母亲,更没有力量抗拒父亲去世前的一切安排,偏偏没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直到现在,顾念远依旧会想起那种无力感,以及那种不过狂澜中的飘摇一叶,无法掌握任何方向的狼狈。
  他甚至没有想过要怎么才能从容在应怜面前开口,把自己最不愿意在对方面前展露的那一面全部揭开,让自己的恋人意识到这副皮囊下空空如也。
  顾念远不是什么天才,更不完美,真正的天才是应怜。
  顾念远之所以能胜过应怜,是因为顾念语有一个不计支出,要求他不管什么事都要做到最优的母亲。
  比起她的孩子,顾念远更像是她的筹码。
  只有顾念远足够优异,她才能通过顾念远获得某个人的目光。
  长久以来,应怜所喜欢,追逐的那个“顾念远”,不过是一个虚伪的,仅用以粉饰太平,承载母亲骄傲的假象。
  他想,他宁愿自己被应怜像现在这样讨厌,也不愿意面对揭开某些真相之后,对方可能投来的,带有怜悯,甚至是轻蔑的目光。
  他没有主动在心爱之人面前坍塌,接受对方审视的勇气。
  如果注定不能和应怜走到一起,他宁愿自己在对方心中曾完美过。
  “……你在打感情牌?”应怜语气倏地古怪。
  “我只是在道歉。”顾念远说。
  他顿了顿,似乎思考如何组织语言,“之前并没有来得及,在你辞职之后,可能也不会有机会再当面再和你说,所以还是抓住这个机会比较好。”
  “哦。”应怜点点头,“我收到了,我不接受,也不认为你有任何和我道歉的必要,我们可以继续谈离职的事了吗?”
  顾念远当时不是没有来得及和他道歉,留学之前,他回来办过手续,特地在教室门口等过应怜。
  他叫住应怜,和应怜说对不起,问应怜能不能听他解释。
  应怜都干脆无视掉了。
  他把顾念远当成空气,更不要说去送机场顾念远。
  要是没有现在这个意外,那应该是他这辈子和顾念远的最后一面才对。
  “当时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有不成熟的地方,你也不要想太多,以后还是……同学。”想了想,应怜这样补充。
  顾念远嘴唇嗡了嗡,有点想指出应怜在说同学的时候语气并不能说得上平静。
  可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开口,不想再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提问变得尖锐,竖起武装。
  喜欢也好,讨厌也罢,应怜心里终究是有那么一点在乎他的。
  有这么一点就已经足够。
  他又何必追根究底,非要弄清楚结果,弄得对方难堪呢?
  也是时候该真正放手了。
  “我不会阻拦你离职的决定,的确是公司做得还不够好。”
  顾念远重新拿起应怜的辞职信,拉开抽屉,将它放了进去。
  他试图向应怜挤出一个对方曾经熟悉的笑容,却失败了,“也希望之后还能有合作的机会。”
  “希望如此。”应怜有种终于尘埃落定的感觉。
  他冲顾念远笑了笑,站起来,“也祝顾总事业有成。”
  顾念远同样站起来。
  他们隔着那张办公桌,礼节性地握了一下手。
  应怜头也不回地走出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他连看到总经理那张脸都不觉得地膈应了。
  应怜甚至心情很好地冲总经理笑了笑,“我们已经谈完了,您可以进去了。”
  总经理还以为他得到了什么许诺,决定留下来,重新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心情同样不错。
  他知道应怜和顾总曾经是同学,有人情因素在,加上他之前的许诺,总经理实在想不到应怜还有什么再辞职跳槽的理由。
  总经理很了解现在的年轻人,知道他们做决定的时候往往凭借一腔冲动,太过急躁,根本没有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后背后的利害关系,也不曾考虑过将来的发展。
  是,他承认应怜的确厉害,名牌大学毕业,实习期没过多久就晋升了项目小组长,在公司混得风生水起,也清楚应怜的能力和现在的薪资水平确实有点不太符合。
  可是应怜才毕业多久啊?晋升得太快,让公司和他同一批被招进来的其他员工怎么想,再多历练个一两年,资历提上去,升了主管,公司该给的肯定少不了他。
  而且公司现在还是双休,加班还会给员工点夜宵,报销打车费,福利已经够好的了,放眼望去,现在保留双休还有高福利的公司还有几家?
  “顾总啊,小应是留下了吧?”
  总经理脸上堆着笑,“虽然小应工作能力是强,但我觉得还是他还是有点浮躁哈,现在年轻人都是这个样子,像顾总这样沉稳有大局观的太少见了。”
  顾念远只是很平静地瞥了他一眼,而后,继续将目光放到公司上几个季度的报表上。
  “他辞职了。”顾念远声音冷冷,“我已经和行政打过招呼,让他们尽快批准,完成工作物品交接。”
  “……啊?”
  总经理茫然一瞬,随即有点傻眼,“顾总,这个时候放小应辞职,接下来的项目要怎么办。”
  “我不是,我的意思是,顾总的决定没错误。”他随即意识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您刚过来,可能对公司的的部门还不够了解,小应在的部门是公司盈利的大头,小应又是骨干……”
  总经理搓了手,又想起他们的老同学关系,“是,员工辞职公司确实没有权利拦着,但我想着好歹让他带完下一期的项目嘛,带完项目,再过个年,该拿完的都拿到再走,这样多好哇。”
  他没有得到回复。
  明明办公室的空调温度刚好,总经理手心却不停往外冒汗,在等待几分钟里,生出一种便随着焦躁的炎热感。
  “说完了?”
  顾念远看完总经理发给自己的财报,才重新抬眸。
  青年语气依旧没有什么波澜。
  被那双眼睛盯着,总经理突然生出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背后的冷汗几乎打湿衣服,“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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