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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认白月光的帝王重生了——by喃受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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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相府门口,左相沈重棠带着一大家子跪在地上迎接皇帝皇后,他在最前,看到这一幕,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
  这个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儿子,居然真得了皇帝的宠!那场大火,竟给了他逆风翻盘的机会。
  “老臣携家眷恭迎陛下与皇后殿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萧吾泠牵着沈琉墨的手一直到大堂,坐上主位亦没有松开。
  沈重棠一口老牙都要咬碎,其夫人见沈琉墨得宠,内心一时百感交集。
  “今日朕与墨儿回府,感其管理后宫辛劳,特许其回府省亲,沈爱卿只当朕是儿婿,今日不论君臣,只论翁婿。”
  沈重棠伏地垂首,“臣不敢,皇后殿下能得陛下宠爱,臣深感欣慰。君臣之礼不可废,陛下折煞老臣了。”
  “墨儿温顺贤良,秀外慧中,朕宠他是应该的。”萧吾泠分明是笑的,沈重棠却感觉一阵寒意,“只是,最近朝中有不少大臣,不知自己几斤几两,处处与朕为难,弹劾皇后,对皇后肆意污蔑,墨儿是沈爱卿的嫡长子,此事沈爱卿如何看?”
  “老臣……不敢妄言。”沈重棠拿衣袖抹了把汗,惴惴不安。
  皇帝今日来莫不是就是为了这孽畜鸣不平的,沈重棠心里一凛,早知这孽畜有这本事,当初就不该与其决裂。
  “沈爱卿不必紧张,朕没有他意,只是希望沈爱卿日后多多注意,若是再有人对皇后口出讳言,朕也能治他个大不敬之罪!”萧吾泠神色凌厉,沈重棠浑身一抖,跪得膝盖钻心的疼。
  “是是,老臣谨遵陛下旨意,陛下放心,皇后殿下是老臣的亲子,老臣尊敬之余,自然也是心疼的。”
  “沈爱卿有这个觉悟自然是极好的。”
  在左相府用了午膳,一顿饭除了萧吾泠,其余人都是食不知味,见沈琉墨根本没用什么,萧吾泠凑近他耳边,“待会儿回宫,让御膳房重新给你做。”
  沈琉墨看他一眼,手又被握住了。
  “朕还有些事要处理,诸位慢用,朕与皇后便先走了。”说罢,牵着沈琉墨的手往外走,沈重棠一家跪地恭送。
  玉辂旁站着庞擎,萧吾泠示意他有话回宫再说,将沈琉墨抱上了玉辂。
  “朕忘了皇后腿上还有伤,今日可疼了?”萧吾泠难得懊悔,不该今日与他出来的。
  “牢陛下挂念,臣无碍。”
  还是这般疏离恭敬的回答,萧吾泠也不再多说,回宫后玉辂直接行驶到长乐宫,萧吾泠一路将他抱至内殿,又差人请了太医来。
  “陛下政务繁忙,实在不必再为臣费心费力。”沈琉墨知道庞擎有话跟萧吾泠交代,便劝他去忙正事。
  “等太医看过了,朕就去处理政务。”
  内殿里地龙烧的旺,沈琉墨挽起衬裤,伤口暴露于眼前。
  鲜红的血浸透了白色的布料,太医重新清理了伤口又上药包扎,萧吾泠脸色才舒缓。
  “臣没事了,陛下快去吧。”
  “嗯。”又看了一眼他的腿伤,交代了下人好生伺候着,萧吾泠才出了长乐宫。
  宣政殿里,见到庞擎,萧吾泠神色阴沉,“可是行宫那边出事了?”


第7章
  庞擎抱拳,“回陛下,太乐令与祁王今日午时见了面,二人还……”
  “说。”萧吾泠心里已有预感,“事无巨细的说。”
  “二人谈到了皇后殿下,祁王似乎对皇后殿下有些想法,太乐令还吃味了。另外,属下还听他们提到了十几年前,陛下困顿狼狈之时,其中亦提到了皇后殿下,他们说的不甚清晰,属下只猜测陛下应当与皇后殿下少时见过,甚至是相熟。”
  “嗯?”萧吾泠沉默,他与皇后少时相似,他怎么不知?
  与皇后第一次见面分明是大婚之夜,以皇后的容色,若是少时见过,自当过目不忘。
  “他们还说了什么。”萧吾泠手掌撑在案桌上,想不通的事,暂时先放下。
  “没说什么了,接着二人就……”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萧吾泠脸色阴沉发青。
  好,好啊。
  原来这个时候,他的好阿絮就和萧吾傥勾搭上了。
  难怪要设计他醉酒失态,估计是想肚子大了可以扣到他头上。
  “来人。”萧吾泠顿感浑身都不自在,徐福弓着腰进来,“陛下有何吩咐?”
  “备水,朕要沐浴更衣。”
  ——
  一连几日,萧吾泠夜晚都留宿中宫,宫里下人惯会见风使舵,对沈琉墨日益恭敬。
  长乐宫的下人是徐福亲自挑选叮嘱过的,对沈琉墨忠心耿耿,偌大的宫殿管理的井井有条,几乎不用沈琉墨操心。
  这几日过得实在自在悠闲,沈琉墨回想这几年的日子,都不知道是如何熬过来的,所以在听说方絮回宫的消息后,沈琉墨心里不免有些异样。
  方絮回来了,萧吾泠想来就不会再来他这儿了。这般想着,沈琉墨分明该松了口气,心里却尤觉不甘。
  酉时刚过,沈琉墨洗漱好就上了床榻睡了。
  萧吾泠戌时过来,见内殿已经黑漆漆一片,着实有些讶然。
  “皇后歇下了?”萧吾泠阻止了阿七的通传,压低声音询问道。
  “回陛下,殿下早早就歇下了。”
  “晚膳用了没?”
  “殿下午膳喝了一碗莲子粥,也用了些菜,晚膳就没吃。”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候着。”萧吾泠独自一人走进寝殿,床榻上沈琉墨躺在里侧,他规矩极好,睡着了几乎一个动作到天亮,萧吾泠轻声脱了外衣,掀开被子躺在外侧。
  他今日确实不欲过来,原因很多,情绪未定是其一,其二是方絮回来了。于他而言,方絮还有利用价值,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他夜宿中宫,方絮势必怀疑,进而试探。
  可看到养心殿那张空荡荡的龙床,萧吾泠下意识排斥,衣裳都没换就来了这儿。
  不过几日,他已经开始习惯沈琉墨躺在身边了。
  前世发泄完就走,没有留恋,从未和任何人同床共枕过,也不觉有人躺在身边有多踏实。
  四周十分静谧,耳边只有沈琉墨浅浅的呼吸声,偶有飘来清淡香气,萧吾泠合上双眼。
  习惯也好,这正是他要的。
  好不容易睡着萧吾泠却陷入了梦境中,他挣扎着,吵醒了身旁熟睡的沈琉墨。
  身边传来男人低低的呢喃声,沈琉墨睡眼惺忪睁开了眼,萧吾泠正睡在他旁边。
  这人昨夜竟然来了,沈琉墨清醒过来,心情一时难以形容,萧吾泠睡得很不安,像是梦魇住了一般,沈琉墨也顾不上沉思,轻轻拍了拍他的胸口,温声唤他,“陛下,是梦而已,快醒醒。”
  男人丝毫没有清醒过来的意思,锋利的眉紧锁着,嘴里喃喃低语,他声音很低,沈琉墨几乎听不清,只好低下身凑近他唇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白日里听到的消息,还是不可避免的让萧吾泠梦到了与方絮的少时初见。
  那时他还不是皇子,只是个流落民间的乞儿,与狗抢食,苟且偷生。
  他像是过街老鼠一样,京城里不论贵人还是百姓,人人喊打。
  那年冬天,他要活不下去了,偷跑到寺庙吃百姓献给菩萨的贡品。
  那年大雪封山,天灾人祸致使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京城亦是不可幸免,贡品少之又少,萧吾泠找了半天只找出半个黑硬的饼子,咬都咬不动。
  突然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看他,不过七八岁的萧吾泠警铃大作,抓起饼就跑,却陡然被身后细细软软的孩童声音喊住。
  “大哥哥!”萧吾泠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他那时停住了脚步,发现是个比自己还小的孩童后,心里就不怕了,又折返回去。
  小孩不比他好多少,身上的衣服看着华贵,可是太薄了,一点都不保暖,手里拿了个比他脸都要大的馒头啃着,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许是见他太过狼狈,满身冻伤,双脚肿如猪蹄,瘦得只剩皮包骨,小孩竟将手里的馒头分了大半给他。
  萧吾泠忘了那晚和小孩具体说了什么,只记得小孩冷的往他怀里缩,一边缩一边还嘟囔着,说什么嬷嬷不让他和别人靠太近,可他太冷了,抱一抱应该是可以的,大不了长大了给大哥哥当夫郎,可萧吾泠知道自己身上分明比他还要凉,抱着小孩像抱了个小暖炉。
  那一晚,是萧吾泠流浪以来睡得最踏实、最暖和的一晚。
  小小的孩童或许不知道夫郎是什么意思,那时的萧吾泠也不知道,但他答应了,他只知道自己有人陪了。
  他跟那个孩子在庙里藏了几日,找来的东西二人分着吃,夜里互相依偎取暖,可某天他醒了,那个孩子不见了。
  他又成了一个人流浪,听大人说方家那个小双儿找回来了,被受宠爱,萧吾泠远远看了一眼,然后走了。
  不久后他被先皇找回,十二岁独自去西北军营里闯荡,十七岁击退北蛮铩羽回宫,才知道先皇早早为他定下了婚事。
  沈家的小双儿在娘胎里就与他结了娃娃亲,他不能不娶。
  七年后,他二十有四,沈家的双儿被他拖到弱冠,先皇病重,传位于他,要他娶妻封后。
  萧吾泠娶了,沈家的双儿容色倾城,从小锦衣玉食,备受宠爱,比他的阿絮要漂亮的多,眼睛也是如墨一样漆黑,可不如他的阿絮那般亮。
  “阿絮,阿絮……”
  耳旁轻柔的声音突兀地停了,萧吾泠眼睑动了动,睁开了眼。
  沈琉墨的脸近在咫尺,萧吾泠胸前急促地起伏着。
  是了,他重生了,阿絮不再是儿时的阿絮,他也没有娶他做夫郎。
  他的夫郎是名动京城的沈家子,是自小当做皇后培养长大的,是为他生,为他活,为他死的。
  “皇后。”萧吾泠眸子冷淡如冰,不带一丝感情,“朕梦里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不曾。”沈琉墨偏过头去,通红的眼眶,眸色更加黯淡,出口的嗓音晦涩哽咽,又被他死死压制着,“夜深了,陛下睡吧。”
  他眼角滚落下一滴冰冷的眼泪,偏过身背对萧吾泠,捂住唇不发出丁点声响。
  眼前湿润模糊,后背慢慢拱了起来,是防御的姿态。
  心里有一股气,似乎要将他憋死,沈琉墨咬住下唇,疼痛终于换回他的理智。
  萧吾泠定定看了他一会儿,伸手往上扯了扯他身上的被子,才察觉他抖得厉害。
  轻拍着手掌下瘦削单薄的身子,萧吾泠头昏脑涨,“朕出去走走,皇后先安寝吧。”
  走出长乐宫,萧吾泠重重吐出一口浊气。
  重生以来,他很少梦到以前的事,这次就当彻底做个了断吧。
  夜晚的风凉而缓,天上突然纷纷扬扬下起鹅毛大雪,萧吾泠在院内站着,不一会儿便落了满身。
  天地广阔,他是皇帝,却也不过只是世间一粒尘埃。
  瑶华宫内。
  一早听丫鬟说萧吾泠昨晚又去了中宫,方絮是彻底坐不住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难道萧吾泠已经知道那晚是沈琉墨而不是他了?可双儿的身子都一样,萧吾泠喝得烂醉如泥,他还下了药,萧吾泠怎么都不可能察觉的。
  亦或是趁他不在,沈琉墨使了什么狐媚招子把萧吾泠勾走了。
  想到这里,还没下早朝方絮就急不可耐跑到宣政殿门口等着,等萧吾泠出来,他就将萧吾泠拉走。
  只要他道个歉,实在不行撒撒娇,萧吾泠一定会心软的,方絮两手交握在一起,暗暗给自己打气。
  日上三竿,终于下了早朝,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中,方絮忙跑过去,“陛下,想阿絮吗?”
  “怎的现在回来了?”萧吾泠继续往前走,方絮跟上,佯装不满,“再不回来,陛下心里都没有阿絮了。”
  萧吾泠突然停下,方絮差点撞上他的背,顿了一下慢慢绕到萧吾泠身旁,就听萧吾泠低沉着笑了声,“怎会。”萧吾泠认真看他,“冲着儿时的一饭之恩,朕会永远对阿絮好。”
  方絮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是吗?”他躲避着萧吾泠直勾勾的视线,“陛下一言九鼎,要说话算话。”
  “只要阿絮不背叛朕,朕心里永远有阿絮的一席之地。”
  “……”
  到最后,方絮连来时的目的都忘了,狼狈离开。
  萧吾泠看着他慌乱的背影不禁嘲讽自己,前世究竟是有多瞎,才会被他欺骗那么久。
  “摆驾长乐宫。”


第8章
  沈琉墨刚醒,萧吾泠去的时候他正在用早膳,看到萧吾泠后行了个大礼,“陛下万安。”
  “皇后不必多礼。”萧吾泠上前扶他,却被他抗拒地躲开,“礼不可废。”
  “皇后是怎么了?”萧吾泠皱眉,看着自己扶了个空的手。
  “没事,只是觉得这几日对陛下不慎恭敬,您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礼不可废。”
  萧吾泠默默收回手,不再反驳他,“依皇后的。”他在另一侧落座,“昨日皇后还等朕一同用早膳。”
  “臣不知陛下要来。”沈琉墨面无表情,“还请陛下怪罪。”
  张口闭口就是怪罪请罪,萧吾泠终于也感觉出他的不对劲,张嘴想问,却换了话头,“上个月江南送来一批新料子,朕让内务府给你做几件衣裳,你往日穿的这些太过朴素,朕以为你穿艳色应当更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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