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男主抢女人——by一夕风月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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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占领了云秦不够,甚至还对大齐抱有野望,屡次犯我边疆,烧杀劫掠、无恶不作。若非皇爷爷联合诸国,率铁骑将河厥逐出中原,只?怕江山早已易了主。”
听完河厥族的这段往事,萧瑾大概明?白太子的用意了。
敢情,是在内涵楚韶。
萧瑾却并?不着恼,反倒笑了起?来:“看来因为河厥族的缘故,太子殿下对异族的偏见很深。”
太子摇了摇头?:“孤并?非对异族不满,只?不过以?史为鉴,知晓如果轻易放下对异族的警惕,无异于引狼入室而已。”
萧瑾听见”引狼入室”一词,不由得微微挑眉。
“照太子殿下这么说,柔嘉乃尧国公主,并?非我大齐子民,却得以?时刻伴于您身侧。您的所作所为,岂非算是轻易放下了对异族的警惕?”
太子沉默不语。
萧瑾又道:“况且臣弟的母妃也并?非大齐子民,这样算来,臣弟也是异族人。臣弟不仅在大齐谋得一官半职,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封地,臣弟岂不是也成了您所说的那只?豺狼?”
“你不一样。”太子缓声说。
“何处不一样?”
太子的面容平静无波:“曲照已经投降认输,自然就是大齐的囊中之物,算来也是我大齐的领土了。”
“既然如此……燕王,你身上何时流着异族的血,又如何算是异族?”
萧瑾无言以?对,因为曲照国被?五皇子打下来了,这的确是事实。
但男主所说的话,实在不太能?经得起?推敲。
毕竟,如果按照这个道理继续推下去的话,就可以?得到齐国攻下了尧国,所以?楚韶不再是尧国人,而成了齐国人的结论?。
显然太子清楚这一点,也意识到了自己酒后?失言,无意间说太多了。
于是略显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萧瑾说:“孤言尽于此,燕王,你退下吧。”
又是一句燕王。
不过相较于前一句来说,这次的语气显得冷淡许多。
萧瑾并?不在意太子对她的态度,依旧将君臣之间的仪式感拉满,抬手作揖:“臣弟告退。”
只?不过就在宫女帮她推动轮椅的间隙,萧瑾突然发现,原来不止内殿种植着薄荷,就连东宫的檐角与回廊,也放置着好多盆薄荷花。
以?至于经过太子身边时,都能?够嗅到一股清淡淡的薄荷香气。
刹那间,原主堆在亭子里的那些薄荷,以?及衣衫上沾染的残香,几乎与此时的气味融为了一体。
萧瑾顿时觉得,饮下烈酒后?,那种沉没在胃里已经渐渐平息的灼烧感,又开始涌上喉头?了。
她有些想?吐,还想?把原主沾上薄荷香的衣服全部烧掉。
胃里正是翻江倒海之时,又听见从内殿远处传来的一道声音:“燕王,来日你与孤兵刃相交时,不必手下留情。”
萧瑾心想?,留你大爷的情。
此时她根本就没想?太子,也没有想?那些烦不胜烦的阴谋诡计。
萧瑾脑子里全是楚韶用嘴唇触碰她的指节时,在薄荷浅香之间来回流连的那个吻。
已知楚韶是女主,是活过不止一次的人。
已知楚韶喜欢她的手,喜欢她手上的薄荷香味……而太子是男主,衣服上也沾有薄荷香味。
萧瑾握着轮椅扶手,面上毫无情绪波动,搁置在扶手上的指节却已经冷到发僵。
所以?,她不会被?当?成替身了吧?
第160章
萧瑾离开?东宫时,云间的月亮已?经?全?然悬于?上空了。
轮椅缓缓向前推进,依稀可以?听见打更人敲梆子的声音从墙外传来,在静夜里与檐角滴落下的积水相应和。
楚韶站在那一坛植有薄荷的盆栽边,月光清润柔和,模糊了她?的眉眼。
“老张呢?”萧瑾只看见了楚韶一人,故而出言询问。
楚韶转过身,笑着回答:“妾身在这里等您就好,便让张管事先回去了。”
萧瑾点点头。
无需言语,楚韶已?行至萧瑾身边,从宫女手中接过轮椅和提灯,往马车边走去。
她?正准备让车夫落轿,却被萧瑾抬手制止了。
楚韶看向萧瑾,瞧见对?方眼中那片不起波澜的墨色。
“今夜不抬轿,散会儿步吧。”
楚韶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遣走了侍从和车夫,推着萧瑾没入冥冥夜色。
路边的店铺早已?打了烊,只有酒家?还亮着零星灯火。偶有几名夜巡的士兵瞧见燕王的服制,将兵器放在原地,穿过街道上前行一礼。
直到将整条大街走穿,步入更为幽暗的小巷,路上才渐渐没了人影。
萧瑾觉得这地方有些陌生,正准备问楚韶是何处,却不想对?方蓦地顿住脚步,走到了前方去。
转过身,用一双清朗如月照的眸子盯着她?,唇畔泛起的笑意朦胧浅淡,似有似无。
不得不说,十分勾人,也十分摄人心魄。
萧瑾坐在轮椅上看着楚韶,看她?步步逼近,行至自己跟前,却始终只是静观着,未曾吐露出只言片语。
一切都在沉默中变得滞重,仿佛沿着竹管缓缓坠入井泉的墨滴。
直到烛影曳过。
宫灯脱手,滚落在地,冰冷漆黑的石板上燃起了炽盛的光焰。
烈焰与黑烟越升越??x?高,火星噼啪作响。
轮椅抵在冰凉的墙面?上,在如幻影般飘浮的焰火之中,楚韶用嘴唇触碰着萧瑾的脖颈。
凉风灌入衣襟和袖口,恰到好处的颤栗,让嘴唇与肌肤能够相互汲取温暖,像是沾了水的两缎丝绸,紧紧贴合在一起。
指节如画笔游走于?生宣之间,倾吐出的气息也覆上热意。
夏夜比静水更为凉骨,萧瑾靠在轮椅上,任由楚韶亲吻她?的咽喉,沉溺于?这份带有侵略意味的窒息感?之中,然后在火光残影闪烁的瞬间轻轻喘息。
她?听见楚韶在唤她?的名字。
喊的是,萧瑾。
酒意还未完全?褪去,萧瑾甚至有些疑惑,楚韶到底唤的是原主?,还是自己?
片刻过后,又用温柔的声音叫她?:“殿下。”
听见这个称谓,萧瑾瞬间清醒了。紧接着,便被突如其来的烦躁所淹没。
她?有些不太喜欢这个称呼了,因为被唤作殿下的,并不只有她?一人。
火焰越燃越高,几乎快要吞噬掉黑夜。
萧瑾第一次将楚韶推开?,在面?前人怔愣之际,从轮椅上起身,捏住对?方的下颔,覆上了那张柔软的嘴唇。
不同于?从前的轻柔温存,这次的吻满含妒意。
以?至于?彼此唇齿相接,鼻间扑满了温润柔腻的晚香玉,萧瑾还是没有忘却周身那股恼人的薄荷香。
她?觉得,自己已?经?濒临无能狂怒的边缘了。
偏生楚韶擅长火上浇油,已?经?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气了,接过吻后,还要去亲她?的手腕,咬她?带着淡淡薄荷香的指腹。
“韶儿很喜欢这种味道么?”天知道,萧瑾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是的,殿下。”
其实楚韶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她?会如此迷恋萧瑾的气息。
萧瑾面?无表情地说:“可是东宫也有薄荷。”
此言一出,楚韶的动作彻底顿住了。
她?想到了某种可能性,抬起头盯着萧瑾,看进了那双深黑的眼睛里。
楚韶先是愣了愣,紧接着像是碰上了一件极为愉悦的事,她?开?始笑,肆意到尾调都有些上扬。
“殿下,妾身最讨厌东宫了。”
“有多?讨厌?”
“讨厌到想让东宫消失,想让您永远不再踏足东宫。”
萧瑾显然还是不太相信,略显别?捏地抿了抿嘴唇:“那你喜欢我吗?”
“妾身当?然喜欢殿下。”
“有多?喜欢?”
“比喜欢任何东西都还要喜欢。”楚韶的嗓音温柔婉转,几乎染上了一丝甜腻,“殿下是我最喜欢的人,我最喜欢殿下了。”
萧瑾心里想着,虚伪,太虚伪了。
眼神却不自觉地变得柔和,明明嘴角都已?经?扬起笑意了,还要继续嘴硬:“好吧,可能是这样吧。”
“为什么殿下要说可能是这样?”楚韶不解。
“因为韶儿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薄荷香。”
楚韶的言语中带着理所当?然:“我本来不喜欢薄荷的香味,但因为殿下的身上有这种味道,所以?我才愿意喜欢。”
“好吧。”
至此,萧瑾心中的烦躁已?经?完全?消散。
原来是她?想多?了。
可惜楚韶还没有忘记今夜发生的一切,含着笑说:“不过在殿下与皇兄在内殿把酒言欢之时,妾身注意到了,东宫的确植有许多?薄荷。”
“所以?殿下庭院里的那几十盆薄荷,也是皇兄所赠么?”
萧瑾义正言辞地澄清:“那是他送给?燕王的,不是送给?我的。”
楚韶明白萧瑾话里的意思,当?即便笑了:“既是送给?燕王的,那倒也无妨。不过妾身实在有些好奇,皇兄今晚都跟您说了些什么?”
萧瑾省去无关紧要的部分,将重点放在了原主?中毒一事上。
楚韶问:“那您要去问昭阳长公主?吗?”
萧瑾点点头:“当?然要去问,但在此之前,我要去调查一个人。”
“何人?”
萧瑾想起在慎亲王的书?信中所见的那则秘闻,说:“慎王叔从前的侧妃,赵嫣然。”
“殿下为何想调查此人?”
萧瑾说起了密信里的内容:“因为慎王叔和皇后的书?信往来之间,隐约提及太子并非齐皇的亲生儿子,而是他与侧妃赵嫣然所生之子。”
楚韶笑容不变,却是轻声说:“慎亲王这封信,倒像是喝醉之后写的。”
其实萧瑾也觉得有些荒谬,毕竟齐皇算不上蠢,怎会让别?人的儿子当?上太子,还将血雨楼交给?萧昱接管。
萧瑾想起另一点,又道:“但皇后并没有在信中反驳,反倒像是默认了此事。”
“有意思。”
楚韶笑吟吟地说:“不过既然是这等隐秘之事,估计当?年的蛛丝马迹已?经?被抹得干净,殿下若是想着手调查,恐怕难度不小。”
萧瑾点点头:“的确如此。”
“所以?我打算先调出赵嫣然的档案,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关于?太子的线索,再考虑其他。”
“档案?”楚韶有点没听懂。
萧瑾意识到自己又把现代词汇带到古代来了,不由得咳了一声:“类似于?文簿、案卷之类的东西。”
楚韶似乎明白萧瑾在说什么了:“但簿书?向来收录在兰台内,由御史中丞掌控。”
萧瑾却摇了摇头:“也不尽然。”
她?清楚记得,男主?在原著里交代过一个人,暗中调查了一位大臣的底细。
“您的意思是?”
萧瑾回答:“簿书?不止存放在兰台,也有部分放在户部。徐方海如今是户部侍郎,所以?可以?让他去查。”
……
三日后。
叶绝歌推门入内,低声对?座上的萧瑾说:“王爷,徐大人那边遣人传来密讯,说是今夜戌时,邀您在烟雨楼雅阁共饮屠苏酒。”
“……”
萧瑾揉了揉眉心:“徐方海怎么还惦记着屠苏酒。”
叶绝歌笑道:“想来是王爷所作‘春风送暖入屠苏’一句,让徐郡守耳目一新,难以?忘怀吧。”
萧瑾沉默了。
她?究竟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些人明白,这是王安石写的诗,不是她?写的。
抛开?这一茬不谈,怎么这本书?里的人,都喜欢约在青楼见面??她?一个双腿尽废的残疾人突然起了兴致去逛青楼,真的合理吗?
这跟自取其辱又有什么区别?。
然而事实证明,萧瑾的担心纯属多?余。
没人觉得燕王一个残废去逛青楼很奇怪,因为燕王这辈子做出来的所有事,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而且,他们?根本没有机会见证这一幕。
徐方海本就打点好了一切,再加上烟雨楼是白筝开?的,她?若是不想让人知道萧瑾的行踪,那京城之内便没人会知晓。
此时萧瑾坐在高楼之上,皱眉看完了徐方海呈上来的簿书?。
“这就是全?部了?”
徐方海暗道不妙,低声提醒:“王爷,微臣拿到簿书?之后便传讯知会您了,没敢看其中内容。”
萧瑾瞥了徐方海一眼,知晓对?方动用私权替她?调查赵嫣然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此时不看簿书?,想置身事外,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过她?还是要拿起那张没写几行字的纸:“徐大人,你见过谁的簿书?上只有生卒年的?”
徐方海一愣,只得硬着头皮接过簿书?,细细查看。
这一看,他也傻眼了。
因为确……确实简洁,几乎像是此人未曾来过这世间。
不过萧瑾也从这份简洁的簿书?中,发现了可疑点。
赵嫣然离世的月份不详,但死的年份,恰好就在太子出生的那一年。说明慎亲王写在书?信里的话,大抵也有几分可信度。
萧瑾便问:“赵嫣然姓赵,是哪个赵家??”
徐方海虽然没看过簿书?,但他当?年目睹过赵氏被抄家?一事,故而略知一二:“微臣猜测,大抵是曾与陆家?交好的临安赵氏。”
“噢?徐大人很清楚赵家?的事?”萧瑾有些意外,总有种瞎猫撞上死耗子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