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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男主抢女人——by一夕风月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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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眼云烟,何足挂齿。”
  楚韶避而不谈,萧瑾也?不会强行?去问,用雪水煮了些茶,喝了两口,身上?寒气顿时消减了许多。
  打起精神,还?有兴致去楚韶曾经练过剑的庭院里看一看。
  刚被推着轮椅,走到?了院子里,萧瑾就愣住了。
  因为眼前这幅画面,曾在她的脑海中?浮现过。
  山峰负雪,地上?几株银杉。
  唯一不同的,大抵只有楚韶没?站在飘着碎白的银杉树下,从?天地间转过身,对自己笑一笑。
  此时萧瑾倒是想深究一番,可惜像这种颇具玄学意味的事情,尚且抓不住头,又如何找得着尾。
  脑子里的系统近来一言不发,也?在装死。
  往好里想,说不定是真死了。
  这样的日子不多了,萧瑾不想浪费时间,耗费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索性便?静下心,在赴死之日来临前享受这份弥足珍贵,且沉重的欢愉了。
  说是末日狂欢,也?不为过。
  萧瑾把剩下的日子,都看作是濒死前的每一天,就觉得天蓝得可喜,雪白得也?好看。
  落日余晖,昆仑山巅飞泻下一缕金,铺开,成就了无与伦比的光辉灿烂。
  山间荡着云雾,若从?天上?往下俯瞰,想必能窥得见云海。
  可惜,那是仙人视角。
  从?萧瑾这种凡夫俗子的视角来看,只能看见楚韶披着昔日的洁白衣衫,在浩然天地间舞剑。
  什么?翩若惊鸿,游龙戏凤,都太?俗。
  萧瑾看着楚韶练剑,瞥见那段沾了雪的眉眼,只觉得恍若天人之剑。
  在心里夸了个天花乱坠,等到?楚韶练完,转过身,萧瑾却词穷了。
  半晌,由衷地赞一句:“好看。”
  跟只会说“卧槽”的游客没?什么?区别。
  昆仑晚间冷,萧瑾入睡前,总要?咳几口血。咳完了,还?得找水漱口,找帕子擦血。
  这样折腾了好几宿,每当?入了夜,萧瑾就吸取教训,不去外面乱晃了。裹着柔软的狐毛毯,偎在楚韶身边。
  有时候她说话,有时候不说,只是去吻楚韶的嘴唇和脸。
  甚至某段时日,萧瑾支楞得自己都不可置信,拖着这样一副残躯,还?能凭借一双手?,与楚韶温存。
  山间风雪重,褪下衣物后,就更冷了。
  萧瑾本来想着,这么?冷的天,要?不还?是算了吧。
  着凉了,岂非得不偿失。
  奈何楚韶态度强硬,她也?拗不过。并且给出的理由,让人难以说出拒绝话:
  “我想殿下这样。”
  都这么?说了,萧瑾的确无法拒绝。
  便?把身体微凉的人儿抱在怀里,嘴唇轻贴,涉过后背的琵琶骨。
  数道泛起湿意的水痕,衬着微微蹙起的眉,将额间薄汗都蒙上?了一丝隐忍克制的意味。
  偶尔为了方便?萧瑾的动作,在清晨潮湿的云雾天,也?是可以迎着寒气飘溢的风,双手?撑在湿漉漉的墙板上?,就这么?将就着,凑合一下的。
  楚韶时常喊着殿下,萧瑾时常应声。
  末了,雾气消散。
  楚韶沐浴完,理好衣襟,手?上?端着一盏茶,笑吟吟走过来,递给她:“殿下辛苦。”
  “……”
  这句话,侮辱性太?过强烈。
  萧瑾突然就不是很?想接了。
  然而楚韶侮辱了一次还?不够,还?要?对她造成二?次伤害:“殿下还?病着,不宜太?过劳累。下次,还?是换我来吧。”
  说到?这茬,萧瑾啜了一口茶,把杯子搁在案上?,印出一圈水渍:“是么?,我怎么?觉得,陛下倾尽全力时,跟我拖着残躯的发挥,其实?不相上?下呢。”
  楚韶眉眼微弯:“噢?”
  当?夜,萧瑾卧于床榻,讨饶连连:“行?了,韶儿,好韶儿……我是残疾人,残疾人……”
  时光飞逝,转眼就到?了年末最后一天。
  二?人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看起来和平日里并没?有什么?两样。
  只不过,萧瑾让叶飞烟弄来了一叠纸,笔尖沾了墨,在信笺上?写着些什么?。
  萧瑾的字算不上?好看,且随心所欲,看起来没?个正形。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落字有笔锋,能勾出几分洒脱之意。
  楚韶行?至案边,走过去看:“殿下在写什么??”
  萧瑾边写边答:“遗言。”
  楚韶微愣,而后笑了笑:“给什么?人写?”
  桌案上?的纸倒是很?多,但大多都是萧瑾落笔之后,就毁了的。
  原因无他?,自从?成了废人,她许久不练,也?许久没?看过几本印着繁体字的书,已经有点不会写了。
  萧瑾拿起一张纸,给楚韶解释着:“这张,是写给昭华姑姑的。”
  楚韶看了眼,上?面只写了一行?字:
  姑姑,我走了,勿念。
  楚韶微笑着评价:“殿下的遗言简明扼要?,毫无拖泥带水之意。”
  那确实?,毕竟再复杂点,她就不会写了。
  楚韶又拿起另外几张看,信上?也?只留了几行?字,分别是写给叶绝歌,叶飞烟,白筝,苏檀,张管事的。
  翻到?末尾,甚至还?有白术的份儿。
  只看那几行?字,楚韶都能想象到?萧瑾说出这些话时的神容情态。
  面上?应该没?有什么?表情,多的是淡中?带着无奈:“以后说话做事,多长点眼力见吧。我走之后,不要?没?过几天,就被陛下削了脑袋。”
  而留给张管事的信,则颇具纪念意义。
  “我走之后,没?人拦你,老张你可尽情赏玩玉器。另外,帮我照看一下院子里那棵槐树,别枯死了就好,多谢。”
  给叶绝歌的,只有一句话:
  “绝歌,我是走了,不是死了,别为我哭丧。”
  最后一封完整的信,写是给苏檀的:“苏大夫,你家?厨子做菜太?咸,以后最好让他?少放点。你是懂医的,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至于白筝和叶飞烟的,萧瑾只写了题头,还?没?落笔。
  楚韶难得对这些无聊的事情产生好奇:“殿下想给她们写什么?。”
  萧瑾说:“告诉白筝,燕??x?王心里没?她,劝她早些断了念想,当?上?只能用银票擦眼泪的富婆。”
  “至于叶飞烟,我提醒她以后少在江湖上?跟人打架,否则到?时候不知道得欠下多少条救命之恩,又得还?几辈子,才能还?清他?人的恩惠。”
  楚韶爱听萧瑾说话,听着听着,眼睛里不自觉地带了笑意。
  片刻后,问道:“殿下,那我呢。您可有给我留信?”
  萧瑾看着楚韶,轻轻摇头:“没?有。”
  “为何?”楚韶蹙眉。
  萧瑾回答:“念想这个东西,留在不太?熟络的朋友那里,算是一种怀念。”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留给你,我不忍心。”
  楚韶又笑了起来。
  萧瑾忍心走,却不忍心给她留下只言片语,这是什么?道理。
  萧瑾说:“常说睹物思人,我既然要?走,便?要?走得干净,不留下什么?东西,才是最好。”
  “所以说,唯独对我,您什么?也?不愿意留下。”楚韶明白了。
  半晌,萧瑾点点头。
  楚韶看着萧瑾,微笑着问:“所以,您是希望我能忘了您?”
  萧瑾没?有回答楚韶的话。
  移开视线,把指节放在了轮椅扶手?上?,轻声说:“少时我观书,常常觉得,其实?相忘于江湖,也?不失为一种洒脱快意的结局。”
  楚韶眼中?却没?有笑了,问道:“所以说,您会忘了我吗?”
  “不会。”
  萧瑾说得淡然:“这辈子,应该是忘不了了。”
  楚韶盯着萧瑾的眼睛:“既然您忘不了我,又凭什么?让我忘了您?”
  室内静了一静。
  萧瑾缓声道:“韶儿,是我说错了。”
  片刻后,楚韶的眼睛里又有笑:“您没?有错,我还?要?多谢您,赐了我这样一场好梦。”
  萧瑾郑重地说:“我亦是如此。”
  窗纸透着雪光。
  烛影曳过,灯火映佳人。
  楚韶蹲下身,执起萧瑾的手?,轻轻吻了吻她的手?背。
  嘴唇微凉,笑意却分明。
  “殿下,别忘了我。”
  ……
  最后一夜,楚韶没?有跟萧瑾睡在同一间房,而是选择独自待在了静室内。
  烛光已经趋于微弱。
  楚韶仍是捏着雪白的帕,认真地擦拭着手?中?那把银蓝色长剑。
  齐国国破后,这把剑就又从?燕王府,流转回了她手?中?。
  它叫无名,是一把难得的好剑。
  明天,楚韶将用上?这把好剑。
  所以此时,她借着黯淡的光,擦拭得格外仔细。就连脑海里的那道声音已经喊了她许多遍,都未曾听见。
  待到?那道声音似乎有些不开心了,楚韶才回过神来,微笑着问:
  “你刚刚,说了什么??”
  那道声音说:“我问,你明明就要?得偿所愿了。离成功只有一步之遥,为何却要?把萧瑾放走。”
  楚韶有些疑惑:“什么?是得偿所愿?”
  “只要?有人真正爱上?你,这场轮回就会结束,你就能如愿以偿地得到?死亡了。”
  “这难道不是你的愿望吗?”
  楚韶点点头:“那是我的愿望,不过,已经是从?前了。”
  那道声音很?淡很?机械,却好似带着不解:“那你现在的愿望是什么??”
  “我现在?”
  楚韶扬唇微笑:“我现在,想一直轮回下去。死亡会让我忘记她,但轮回不会。”
  “既然死亡会夺去我记住她的权利,那么?死亡,就不再迷人了。”
  那道声音问:“所以,你现在不想死了?”
  楚韶说:“对。”
  “你想带着这份记忆,永远,永远,孤独地活下去?”
  楚韶皱眉:“孤独?”
  “我不会死,我会永远记住她,她能够在我的记忆里重现千万次,你却说我孤独?我为何要?孤独,我应该欣喜若狂。”
  那道声音不说话了。
  许久,才问:“你真的决定好了,明天要?送她回家??”
  楚韶微笑着说:“当?然。”
  “不过在送她回家?之前,我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
  “什么??”
  “你是什么?人,我想看看你的脸。”
  那声音淡然:“我只是你的系统,你看不见我的脸。”
  楚韶笑着说:“可是,你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
  “萧瑾抢亲那天,你的声音突然出现,并且让我答应她,说,我愿意。”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那声音沉默。
  很?久之后,才发出机械的声音:“我是你的系统,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来帮助你完成任务,脱离轮回。”
  楚韶:“是么?,但我还?是想知道你到?底是谁。而且我有一种直觉,明天过后,你或许就会消失了。”
  “所以,不如现在现身,让我看看吧。”
  那声音一直沉默。
  直到?静室里的灯烛灭了,它才回应道:“好。”
  眼前尽是黑暗。
  楚韶却在脑海里,看清了那道声音所浮现出的脸。
  楚韶一愣。
  随后,她笑了笑:“原来如此。”
  “实?在是多谢你。”
  那道声音说:“不必。”
  末了,楚韶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之前说,萧瑾已经很?爱我了,但她还?没?有达到?真正意义上?的地步。”
  “如果这不算爱,那么?真正的爱,到?底是什么??”
  那声音说:“有两句话,形容得很?好。”
  “什么?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
  “或许,爱是这样。”
  ……
  次日,雪满昆仑。
  楚韶很?早就起了床,拿起梳子,给萧瑾梳发。
  因为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楚韶梳得极缓极慢,看着青丝从?自己的指缝穿过,其间隐约夹杂着几根银白。
  楚韶顿了顿,放下梳子,把萧瑾的几根白发找出来,轻轻掐了。
  然后,拢进袖中?。
  萧瑾抬眼看着楚韶,眼中?带着很?轻的笑:“韶儿既然帮我扯了白头发,为何却偷偷藏起来,不告诉我?”
  楚韶温声言语:“殿下,我怕告诉了您,您不让我藏。”
  萧瑾失笑,刚想说怎会。
  楚韶的嗓音传入耳畔:“毕竟殿下不想我留着关于您的任何东西,我现在自然要?偷偷收几根,留作纪念。不然,以后就看不到?了。”
  萧瑾愣了愣,无话。
  梳完发,小楼外旭日初升,洒了如雾如纱的柔和光线。
  楚韶把轮椅推到?了阳光下。
  萧瑾坐在轮椅上?,和身侧之人一起看着日出。
  看着那只金乌,穿破云层,悬在昆仑上?空。顿时,整座山峰上?所覆盖的积雪,都闪烁着瑰丽明亮的灿金。
  楚韶站在银杉树下,发顶上?,落了枝头晃掉的雪,也?像是平添了一段白发。
  萧瑾看着楚韶发上?落的雪,下意识抬起手?,想帮她拂去。
  却因为自己正坐在轮椅上?,够不着,只能就此作罢。
  又倏地想起,昨夜她梦见了自己与楚韶相守白头,年迈时手?牵着手?,一同入棺,长眠于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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