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男主抢女人——by一夕风月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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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殿内的宫女?拉开朱门,想看看到底是?何人在门外喧哗。
宫女?揉着眼睛开了门,待到看见来者那张冷脸时,整个人顿时一激灵,连忙跪地行礼:“奴婢参见燕王殿下!”
然而,萧瑾根本没?工夫再多?作滞留。
她算了算时间,说出了一句让在场诸位都陷入沉思的话:“快来不及了。”
知?晓内情的张管事太明?白这句话了。
他跪在地上,暗戳戳地想:王妃才走了三盏茶的功夫,王爷便说来不及了,看来王爷果?然对王妃十分上心。
另一边,萧瑾暗暗地想,再不去救四皇子就来不及了。
唯一懵逼的只有跪在殿门前的宫女?。
虽然她没?听懂燕王殿下的话,但?明?白这位主儿?如今身体弱,肯定是?要把人给迎进来的。
刚抬起头,却见燕王殿下剧烈地咳了两声,揉上眉心,对张管事说:“找辆马车,用?最快的速度去四皇子府。”
由于咳嗽的缘故,萧瑾声音略显嘶哑,但?语速很快,显然是?碰上什么要紧事了。
宫女?方才在门外也听到了些?动静。
但?她也没?想到,燕王已经?走到了淑妃娘娘的殿门口,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位亡国公主调转方向,抛下娘娘去皇子府。
宫女?和被遗忘的两人站在一起,看着萧瑾和张管事渐行渐远的背影。
“这事,我能告诉淑妃娘娘吗?”
问月殿的宫女?站在原地,小声道:“我觉得这么大的事,过?不了多?久肯定会传遍整个皇宫,所以待会儿?我必须得告诉昭阳殿下,不然就是?办事不力。”
燕王府的侍女?此?时也很懵:“那我呢,王爷把我丢在这里不管了,我该去哪里?”
两名宫女?看着她:“你??你?应该祈祷,晚上睡着了不会被燕王殿下灭口。”
……
萧瑾离开王府时,楚韶含笑目送她远去。
待对方走得没?影儿?了,她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而后再悄无声息地前往萧瑾的书房和卧房。
书房里摆了满架子的书籍。
楚韶随意取下一本,那些?泛了旧,且被翻过?的书册,几乎都是?兵法。
而除开兵书以外的书籍,似乎只是?萧瑾用?来装点门面的,新得仿佛跟刚印出来一样。
随手翻开一本,楚韶看了几页,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又将书册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来到桌旁,视线被案上那几本各国的史册给吸引住了。拿起两本书,却发现萧瑾看的多?是?齐、尧二国的历史。
楚韶的面上浮起了微笑,一个从前只爱看兵书的人,怎的突然看起了历史?
回想着记忆里为数不多?关于萧瑾的画面,却依然想不明?白这一点。
好在楚韶最好奇的,还是?萧瑾的卧房。
藏匿在拐角处,楚韶看着侍女?们匆匆路过?,然后转过?身,推门,踩着步子从容进入。
若换作是?从前,萧瑾的庭院常有卫兵驻守,且萧瑾本人也时常待在房内,楚韶自然不便潜入其?中。
如今对方一走,府中的侍卫瞬间松懈了许多?,楚韶才找着机会入内一探。
只不过?,萧瑾的房间有些?太简朴了。
与其?暴戾乖张的性情不同,屋内陈设讲究雅致,入目便是?一件山水插屏,屏风上还描??x?绘着京城各处的楼阁。
然而最吸引楚韶的,并不是?那一件与燕王本人并不相衬的屏风,而是?摆在屏风背后的红木衣柜。
许是?萧瑾离开时走得匆忙,忘记关上柜门。此?时,虚掩的门边漏出了一截白色布条。
看样子,似乎是?一条很长的绷带。
楚韶缓步走近了些?,拿起那条白布。
白布宽度适中,并无异样,只是?过?于长了。就算缠在人身上,恐怕也能缠上好几圈。
将绷带捏在手上看,楚韶倒也瞧不出什么异样,只是?拿起来轻嗅时,闻到了一丝极冷的暗香。
她想起了掉落在雪地里的红梅,似乎也是?这种味道。
这时候,楚韶听见了沉重的钟声,又像是?鼓点敲击出的节拍。她微微蹙眉,有些?疑惑这样的声音为何会出现在燕王府。
直到那声音回响在耳畔,越发清晰,也越发急促,像是?舞女?赤脚踩在木板上。
楚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缓缓抬起手,覆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每一根指节扣在衣料上,都能感受到胸腔里疯狂震颤到近乎绝望的心跳。
绝望?
楚韶的唇边依然含着微笑,觉得自己大概是?得了什么病,才会一闻到这种冷香,心跳就快得不受控制。
不得不说,她有些?喜欢此?时的感觉,混乱失序,是?一种极为鲜活的体验。
但?同时,楚韶捏着那一条带着暗香的绷带,心中又生出了些?许惆怅,觉得有些?寂寞。
以及烦躁。
虽然这两种情绪本来是?截然相反的,但?是?对于楚韶而言,寂寞和烦躁都是?双腿悬在空中,无法脚踏实地行走的漂浮感。
楚韶总算明?白了,她需要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用?来打发萧瑾不在的时间。
譬如得到更愉悦的痛感,譬如杀人。
但?楚韶有些?为难,因为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制造出一场恰到好处的杀戮。
而且,现在她比较珍惜变得很不一样的萧瑾,并不想贸然破坏这一切。
楚韶很留恋那条绷带上散发出的淡淡暗香,不过?,最终还是?将它放回了衣柜里。
因为她听见了从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趁着那道脚步声还没?有步入庭院,楚韶悄无声息地关上柜门,离开了萧瑾的卧房。
行至假山处,楚韶抬起头,瞧见了正在寻找她的张管事,以及站在张管事身边的另一人。
张管事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看,对楚韶行了一礼,而后极为不情愿地向楚韶介绍身边那人:“王妃娘娘,这是?四殿下府上的王管事。”
楚韶笑着颔首,唇边弯起了弧度。
她觉得这位王管事来得真巧,恰好能消解自己无端生出的烦躁。
王管事可不知?道他来得这样“巧”,他只是?奉主上的命令行事罢了。
不过?,饶是?跟着四殿下见识到了不少红粉佳人,此?时他瞧着楚韶恍若天?人的姿容,眼神中也不由得流露出了一丝惊艳。
不愧是?尧国第一美人,生得这般容貌,也难怪燕王不惜和殿下撕破脸皮,也要争抢一番了。
只可惜,燕王如今不过?是?个废人,这样的佳人跟了他,实乃明?珠蒙尘,糟践风月。
王管事一边感慨着,一边弯腰对楚韶行礼:“见过?燕王妃娘娘。”
楚韶微微颔首。
王管事瞧见楚韶温顺如羔羊的姿态,又想到四殿下接下来想借此?人达到的目的,一时之间竟有些?不忍。
但?终究也只是?一瞬间的仁慈罢了。
王管事笑了笑,还是?向楚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算来王妃娘娘成婚多?日,四殿下还未曾见过?您,也没?有当面献上祝贺,故而遣奴才递上请帖,请您前往皇子府一叙。”
帖子还没?呈上,楚韶也还没?来得及表态,便被张管事一把打掉了。
幸亏王管事眼疾手快抓住了,那张请帖才不至于掉落在地。
抓住请帖后,王管事指着老张,怒道:“张管事,这可是?四殿下给王妃娘娘下的请帖,若是?掉在地上弄脏了,你?担待得起吗!”
张管事一把挥开了王管事的手,骂道:“王妃娘娘乃是?王爷的正妃,你?家殿下作为王爷的弟弟,哪里来的脸给王妃娘娘下请帖,让娘娘前去拜见。”
“今天?也就是?王爷没?在府里,若换作从前王爷在时,就算四殿下亲自登门造访,绝对也进不了这个门!”
王管事被张管事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火气也上来了:“张管事,你?也好意思抬出燕王殿下和我叫板!谁不知?道燕王妃是?从四殿下那里抢来的,身为兄长,还夺人妻子,难道有理了不成?”
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张管事明?知?此?事萧瑾根本不占理,仍是?对王管事叫嚣。
“抢又怎样?我家王爷至少抢到了!不像你?家殿下,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连带着喜轿和仪仗队都被抢走了……”
此?时王管事气血上涌,也不管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张口就来:“谁不知?道现在全京城都在笑话燕王殿下不仅废了双腿,自己倒霉不说,而且连伦常都不顾了,还跑去夺兄弟之妻,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张管事乐了,呵呵地笑着:“若说燕王殿下是?京城的笑话,那你?们家殿下呢?被一个笑话给弄成了笑话,你?说谁才是?笑话?”
“你?!”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骂着,大有一较高下决战到天?明?的架势。
楚韶始终含笑,站在一旁听着。
从刚开始的兴味盎然,到最后她听得也有些?烦了,觉得还是?实现自己刚才的想法更有意思一些?。
于是?俯下身,捡起了二人在进行拳脚相争时掉落的请帖,对他们说:“二位不必打了。”
张管事和王管事皆是?一愣,停下手脚上的动作,不约而同地望向楚韶。
今日楚韶穿了宽松的白衣。
被长袍掩住的腰际,正别着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是?母妃送给她的,刀刃上镌刻了精致的花纹。
最让她感到愉悦的并不是?那些?纹路,而是?它的刀锋足够锐利。根本无需打磨,便能够划破肌肤,割开皮肉,溅起温热的血花。
楚韶微笑着,觉得四皇子和老王的确是?顶顶的好人。
她并非虚伪造作之人,也不擅长客套周旋,所以当然会接受这份好意。
“这张请帖,我收下了。”
第40章
皇子府。
四皇子站在桌案边,看着宣纸上的紫薇花。
这是他近来画的第三幅画。轮廓皆由细笔白描而成,却只是打了个草稿,未曾完成完整的画作。
他向来是喜欢紫薇花的,不过?每次看到这花,总是会想起很多年前的往事。
那?时四皇子刚过?了十二岁的生辰,正由太监陪伴着,在御花园里玩耍。
瞧见枝头紫薇一簇拥着一簇,开得甚美?,便骑在太监的肩膀上,想去摘一枝。
谁知还没?摘到花儿?,一道极冷的声音就冲他呵斥:“滚下来。”
四皇子一听,就知道这个凶他的人是谁了。
从太监的肩膀上爬下来,他瞧着那?张比紫薇花还要好看的脸,忍气吞声道:“见过?三哥。”
嘴上在问候,心里却恨对方恨得牙痒痒。
他少时不懂事,曾有一次无意间在言语上得罪过?萧瑾。而此人睚眦必报,之后总是找他的麻烦,变着法子教训自己?。
皇子瑾看着那?一树紫薇,再看看四皇子:“花开得好就要去摘,这是谁教你的?”
四皇子忍不住顶嘴:“花开得好不去摘,难道要等它谢了才摘吗?”
皇子瑾冷哼一声:“开了,谢了,都跟你没?关系。皇宫里的所有东西都是父皇的,旁人摘了御花园里的花,便是大不敬的重罪。”
“我是父皇的儿?子,难道还摘不得一朵话吗?”四皇子嘴硬得紧。
“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以为你是皇子就要高人一等?到时候,父皇照样罚你。”
四皇子想起从前他在御花园玩耍时,分明瞧见,太子殿下也摘过?御花园里的花。
于?是犟道:“皇兄也摘过?此地的花,三哥当?时也在场,你怎么不拿他说事。”
皇子瑾一愣,而后眯起眼,居然笑了。
“莫说太子殿下当?时折的不过?是一株薄荷罢了,本就是该被清理的杂草。更?何况,他摘了又如何,你也知道他是太子,他是当?朝储君,而你……又算什么?”
……
你算什么?
这句话,萧瑾对自己?说了两次。
他明明是齐皇的儿?子,穆贵妃之子。萧瑾的母妃出身低微,也远远不及穆氏一族尊贵。
然而仗着有昭阳长公?主?撑腰,从小到大总是压他一头,处处都要找茬挑刺。
虽然四皇子知晓,昭阳长公?主??x??势大,齐皇绝无可?能把帝位传给萧瑾。
但萧瑾此人极为可?恶,自知与?帝位无缘,转而便投靠了太子,变着法子来膈应他。
宣纸被风卷起一角。
四皇子看着那?朵轻轻折叠的紫薇花,觉得萧瑾实在是可?恶,可?恶至极。
如今萧瑾双腿尽废,彻底与?帝位无缘,他得想个法子报复一下此人。
四皇子还没?想到,究竟该使个出什么法子,旁侧的王管事就向他汇报了今日动?向:“殿下,今日昭阳长公?主?召燕王入宫,却传下口谕,宣称不见燕王妃。”
“燕王妃?”四皇子笑道,“什么燕王妃,不过?是父皇用来安抚尧民的棋子罢了。”
“太子不待见她,本殿也无意娶她,若不是萧瑾发疯似的搞了一出抢亲,把这块烫手山芋给接过?去,本殿还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置楚韶。”
王管事有些疑惑:“殿下,您既然觉得楚韶是烫手山芋,那?之前为何还要告知陛下燕王抢亲一事?”
四皇子瞥了王管事一眼:“你懂什么?本殿感谢萧瑾抢亲是一回事,捏住他的把柄去告状又是另一回事。”
“此事极为不体面,父皇知晓之后必定震怒,到时候引来昭华长公?主?出面,便会让父皇更?加不喜萧瑾,岂不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