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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癖——by绊倒铁盒 CP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4-26

  “拍得很不错。”方应理提起眼皮盯住他的眼睛,又当着他的面随手点开一个视频文件。
  拍摄是第一视角,显然是偷录的。
  任喻扶了扶额头,听到自己在视频里和这个王圣斌谈笑风生,他扮演一个运动小白,刻意讨好,甚至主动抬手用餐巾帮他擦掉了衣袖上沾到的酱汁。
  “听说王先生是健身教练,什么时候手把手教教我史密斯架?”视频里的任喻说。
  在说到“手把手”三个字的时候,方应理意味深长地觑了他一眼。
  在方应理的审视下,任喻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明明印象里王圣斌这一单并不复杂,这个人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他也就和他接触过几回,大多数视频都非常正常,为什么方应理随随便便一点,就可以点到这种。
  “这是逢场作戏。”任喻急忙分辩。
  方应理不说话,移动鼠标要去点FYL的那个文件夹,任喻用上半身挡了一下:“这个不行。”
  这里面几乎没几个正经文件。
  要么是千夜酒吧卫生间的接吻录音,要么是云顶回来的晚上两个人zuo爱的声音,还有方应理在家洗澡的音频。至于偷拍的照片,有方应理赤裸着上半身在家的,在拳击台上肉搏的,法庭上辩护的,还有很多张手部特写,角度暧昧不明。
  总之肯定是18禁,可以当资源卖出去的程度。
  方应理笑了一下,不知为什么,任喻觉得他能看到方应理勾着唇角,但品不出多少笑意,甚至心里还有点发寒。
  “不看也行。”方应理将笔记本啪得一声合上了,他架起腿,撑着下颌说道,“你不是说喜欢听着我的声音自己打?”
  “现在我就在这里了,你打给我看。”
  阳台窗户外面好像粘着一只蝉,蝉鸣声忽然聒噪,带着夏季独有的燥热,直逼人心。
  方应理的眼神又在慢条斯理剥他的衣服,一层又一层。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穿的是丝袜,滑不溜手,被方应理一寸一寸地抚弄,到了腿根,猛地一把撕碎了。断裂面勾勒出肉体的形状,像一汪汪的泉,温软、流淌,在方应理的掌心变幻莫测。
  任喻双腿快要站不住。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解开短裤的系绳的,只能感觉出布料哗啦啦坠到脚踝上。
  ……
  “这个也脱了吧。”方应理说着往沙发深处偎去,露出欣赏的表情,啪嗒一声点燃一根烟。
  很快烟雾遮住了方应理过分幽深的眼睛,这让任喻好过了一些。
  他终于将内裤褪下去,脚伸出来,赤着站在地板上。
  ……
  他茫茫然向方应理投去目光,要一个答案,只看到那个人叼着烟,直勾勾盯着自己,眼底在发狠、在角力。
  方应理开口时嗓音有点哑:“别人,见过你这样吗?”
  “没有。只有你见过。”任喻回答,每一个音调都颤抖,带点呜咽。
  他往常不会这么敏感,但被方应理盯着他就受不了。
  “我真想让他们见见你这幅样子。”
  “他们”指的是文件夹里那些形形色色的男人。
  见见。怎么见。
  不知道为什么,任喻问:“一起吗?”
  方应理说:“一起。有人嘴对嘴……”
  他说着站起来,朝任喻走过去,脚尖抵住他,一手夹着烟,一边亲吻他,从嘴唇到耳垂,漂亮的下颌线,然后是枣核状的喉结,舌苔上的颗粒拨动颈项上的嫩肉,任喻闭了闭眼,紧接着感受到方应理的手伸下去。
  “有人手把手。”
  “还有人……”
  任喻脚趾蜷起来,险些抓不住地板:“别说了,方应理。”
  这时候他的眼神会有一种近乎纯情的羞赧和迷恋,像是剥去了糖纸的糖果,露出饱满甜蜜的真相,可身体又完全是另一幅样子。方应理好喜欢。
  他按着人的肩膀往下压,意思不言而喻。
  ……
  方应理摁灭烟,将人拖到窗前,拉开窗帘。这是他每日窥视方应理的地点,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方应理家的窗户和人来人往的中心公园,而他膝盖下面就是三脚架在地板上磨出的印痕。
  任喻面朝外跪着,双手撑在玻璃上,脸颊被压得扁平,整个人从背后看起来像个倒三角,哪儿哪儿都是红的。方应理从后面覆上去,贴住灼热的耳廓。
  “喻哥。”方应理忽然说,“我要*你了。”
  作者有话说:
  快问快答,π的前十个数字是什么?
  *老样子,不删不行
  *另外,如大家所见cp改版了,改版后像我这种短篇选手几乎没什么曝光,说不心累是假的,希望大家帮忙多支持、多安利、多收藏叭,非常非常感谢。


第36章 鮟鱇
  ……
  方应理抚摸他,玻璃上映出他脸上被他牵动的欲望,能看出很克制,但内核极度野蛮。而任喻就像个调音师,他紧一紧弦,方应理的气息就变一变。方应理的气息一变,他的也跟着变。
  他好爱他的乐器。
  “你说,会不会对面也有人举着望远镜,在看你。”方应理将任喻额前的头发一把捋起来逼迫他直视对面一盏盏透亮的窗户,依稀可以看到有人影在屋内穿梭来去。
  任喻闭上眼,被他的描述带进那个语境里去,他掩耳盗铃般地,觉得好像自己看不见别人,别人也就看不见他。
  ……
  这回舒服点,已经很适应,有余力可以分神。
  开端、高潮与结尾,方应理都经历过以至于千篇一律,说几句调情话,脱衣服,有时候接吻有时候不,有的人喜欢叫,有的人喜欢闷着脸,最后起床穿衣服或者洗澡,就可以结束。
  但这样舒服的中段,好像只有任喻带给他过。他们就这样亲嘴、聊天,任喻有时候会笑,脸和耳廓都是红的,笑着笑着又忽而被打断,变成哼哼唧唧的,小猫似的。
  “你知道有个词叫Net feeding吗?”任喻问他。妖~精
  刚刚他就一直在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事情变成了这样。
  明明他才是张网的那个人,方应理也乖乖进网了,但明显赢家是方应理,而他是赔了自己又折兵。
  “好像知道。”方应理扶着他,另一只手在他身上慢慢摸着,“鮟鱇鱼进网以后会在里面大快朵颐。”
  “我觉得你就是鮟鱇。”任喻说,“你游进来,把我的鱼都吃光了。”
  “你的鱼是什么?”
  “鱼是理智。”
  方应理说:“要不是我知道鮟鱇鱼长得有多丑,我差点以为你在对我示爱。”
  任喻笑出了声,落下来脆响,碎成一地彩色玻璃珠。
  两个人就这样进行了一场不合时宜的对话。像在谈生物学,又像在谈恋爱。
  不过谈恋爱的本质就是一种生物学。做爱更是。
  尾声结束在傍晚。
  两个人像被液体浸泡过,皮肤几乎黏在一起,沙发上想并排躺下两个高大的男人有些困难,于是只能都侧身睡着,面对面促狭地抱在一起。
  方应理眼神罕见地放空,带着模糊的钝感,手指无意识地缓慢抚摸任喻背后的纹身,哪怕不用眼睛,也可以凭借记忆跟着画出形状。
  “你很信这些吗?”他记得他说,这是“我即梵”。
  “老实说,去一趟东南亚回来很难不信,但我和宗教徒不同。”任喻眨了眨眼,“我不是崇拜某个具体的神,我纹的是梵我合一,有点像道家说的道。顺其自然,反观自我。”
  “有点玄妙。”方应理闭上眼,显而易见的困倦。
  “你不信?”
  方应理笑了,声音低下去:“不信吧。”
  两个人一觉睡到昏色隐没,直到换锁师傅敲门,任喻才囫囵套了一件衣服跳起来开门。
  等锁换完,方应理正好洗完澡出来,任喻抬手招呼他:“过来录个指纹。”
  算是非常亲昵的示好,意味着方应理什么时候想来,就可以随时过来找他。他的门禁对他不设防。
  方应理摩挲了一下手指,皮肤被热水浸泡得有点发胀,过了好一会才录上,而后又示意任喻可以去洗澡,顺便问:“你想吃什么,我来做。”
  直到此时,任喻才感觉出饥肠辘辘,今天也就吃了顿早午饭,但一整天消耗巨大。
  “冰箱里有的,你随便拿。”任喻说罢转身走进浴室,随后响起淋漓水声。
  打开冰箱发现可用的食材并不多,显然因为工作的关系任喻不常做饭,但有一点好,就是这个人不挑食。方应理已经发现,不管什么食材,只要味道足够好,都可以满足这个人的胃。
  方应理把能搭配的都挑出来,洗过菜,切好,拿起锅铲正准备开火,又有人敲门。方应理以为是换锁的师傅去而复返,没有多想就打开大门,却没想到门外站着怀抱纸箱、大汗淋漓的陈薪。
  两个人看到对方俱是一愣,尤其是陈薪,他明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方应理,却只能装作不太熟识的样子。
  “啊……那个……”陈薪一紧张,说话磕绊了一下。
  方应理有点想笑,暗想是不是他们做这行的都得先去修个表演课。最后还是他先反应过来,告诉陈薪:“任喻在洗澡。”
  短短五个字,听起来却非常令人玩味。一个在洗澡,一个头发半干,在他家里系着围裙给他洗手作羹汤,陈薪心里啧了一声,感叹喻哥牛逼,任凭方应理再高岭之花,还真给他拿捏住了。
  但这一屋子烟火气,有点以假乱真的意味,是真饲假饲啊。陈薪有点摸不着头脑。
  正犹豫要不要进门,任喻穿着短袖圆领睡衣走出来,手执毛巾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发尾,看到陈薪站在门框里,步子一顿,有点傻眼。
  “任……任老板。”陈薪迟疑着开口,“你要的东西给你送来了。”
  “什么东西啊?”任喻茫然。
  察觉到陈薪的欲言又止,方应理了然地走回厨房里去,把玄关留给他们。
  直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陈薪才压低声音回答:“碎纸机啊。”
  “……”
  “你不是说有些废纸要碎吗,我从单位好不容易借了一台出来给你先用着。”
  找陈薪要碎纸机是在跟方应理试驾回来的那天晚上,他觉得方应理说得有道理,这事儿不能苦着自己,该向季风开口就得开口。
  任喻语塞,沉吟半晌后才说:“现在可能用不上了。”
  “别啊。”陈薪有点着急,一本正经地劝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有关方应理的这些资料,平时就得碎了,不留痕迹,做好保密工作。”
  说着又往厨房拼命使眼色:“你看古人说,臣不密则失身,你要是暴露了,就会‘失身’了。”
  “失你妈……”任喻噎了一口气,临门一脚又狠狠咽回去。虽然《易经》这句的“失身”是指“杀身之祸”,但……
  他好像真的失身了。
  作者有话说:
  任喻:古人诚不欺我。
  有大幅删减。
  真的跟清水一样了,哪里要改不标注,靠盲猜我真猜不到。现在几乎只剩下非常虚的文艺表达方式,就算是出版物这个程度也出版了,我不理解,求审核劳斯高抬贵手。


第37章 男友
  三个人互相搭把手安装碎纸机的时候还好,可等真正坐下来之后空气突然安静,诞生出某种难以言喻的尴尬。
  大眼瞪过小眼,任喻好不容易想出个借口遁走。他用肘杵了杵方应理:“你钥匙在哪,我去把Theta接回来。”
  方应理站起身:“我去接,你看下火,在炖排骨。”
  半道接手,任喻问:“还要加什么调料吗?”
  “都加好了,水别干就行。”
  方应理离开后,陈薪登时放松不少,立在厨房门框边和任喻聊天。
  玻璃锅盖里咕嘟咕嘟地冒泡,出气孔散着热气,任喻扇了扇鼻翼,也不知道方应理多加了什么调味料,好香。
  “我打算下个月和闵小玥求婚。”陈薪说着还有点不好意思,“你点子多,有没有什么好提议?”
  这俩人谈了也有好几年,像陈薪一个跑新闻的,经常约着会,一个电话喊他回去改稿子就得回去改稿子,去年圣诞节还放了人家鸽子。就这样闵小玥还一直不离不弃,两个人走到结婚这一步不容易。
  任喻认真地想了想:“有休假时间吗?有的话,热气球,或者旅行求婚?”
  又自己先泄气,毕竟没想过结婚,连谈恋爱今天还是第一天:“这事儿我还真不太拿手,仅供参考。”
  门砰得一声响,方应理回来了,紧接着是Theta呼哧呼哧地喘气声,大型犬喘息声重,老远就听得到。
  陈薪有点怕狗,探头看了一眼,确认只是幼犬,这才缩回脖颈继续说:“再帮我想想,你以后求婚不也用得着吗?”
  任喻摸摸鼻梁,顺口胡诌:“你喻哥都是别人跟我求。”
  陈薪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一把搂住任喻的颈项:“你就吹牛吧,你能让人姑娘跟你求婚?”
  陈薪不知道他的性取向,做这样热络的动作也不是头一回了,任喻都觉得很正常,可此时突然就有点寒光直指、汗毛倒竖的感觉。
  他回过头,没有人在身后,方应理好像在客厅逗狗。
  过一会儿,哒哒哒的脚步声跳进来,任喻低头看,Theta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立起来了,笔直的尖尖,朝天立着好威武。
  任喻惊喜地蹲下身去,却发现Theta的嘴里还咬着一个纸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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