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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by须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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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疆战时最紧要,皇上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其他,是皇后亲自去请旨此事才交刑部查,肖大人亲自带人来了一趟宣平侯府,昨日携太医勘察了徐原青的衣食起居,发现吐血前用的药中含有血茴草。
  今早,藏宝阁被封了。
  因之前血茴草一事也涉及太子安危,故太子选妃一事暂且搁置,朝中一时冰火两重天。
  “我问过李掌柜,血茴草出售乃是空穴来风。”向长远目光清明,声音还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脆,“而寻娘不见踪影。”
  徐原青侧目看着他,因为才醒神色不似平时般清冷,带着几分病人的柔弱,眼尾泛着红,眼下的红痣也深了几分,看起来柔弱不能自理,说话也比平日轻缓许多,“你怀疑是寻娘传的消息?”
  向长远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明知他是故意装不知,不与自己说实话,自己都搭上了藏宝阁帮他,对自己还是没半句实话,心里自然有些哀怨,可瞧着他那张苍白的面容,心里竟就生不起气来,一时间比起气他更气自己的没原则。
  他叹息着摇了摇头,没好气的将热水递到他嘴边,“你最好记得补我藏宝阁的亏损!”
  见他气恼的模样,徐原青乐了,偏头喝了一口递到嘴边的热水,咽下去润了润嗓子,话转到正题上,“我娘如何?”
  向长远见他嘴角的笑意更是无奈,将杯子放在旁去,给他盖被子,“夫人因为担心你心力交瘁晕了过去,顾先生给她开了几服药,让她安稳睡一睡补元气,我母亲在陪着她,你且放心。”
  “嗯。”徐原青点了点头,叫他帮忙把左越叫来,他有事情交代。
  左越脚还没踏进屋子就开始嚎叫,着急忙慌的扑在床边,眼泪哗哗流,哭着嘴里也不闲着,断断续续的说着这几日他是如何伤心如何害怕,连陪葬的事都想好了。
  真真是闻者落泪听着伤心,越说越离谱,徐原青鸡皮疙瘩掉一地,又没力气捂他嘴,几次出声阻止他都被他哭嚎声压下去了,于是只能有气无力的叫向长远。
  向长远将左越从床边拉起来,给他说徐世子需要静养,他这才听了哀嚎,抹了把眼泪。
  屋子里恢复安静,徐原青这才问他,“你寻姐姐有来找过你吗?”
  “前日来过,见你没醒就叫我转告你一句话。”左越哭的哽咽,眼睛肿的跟核桃一样大,吸着鼻子说,“她说叫你放心。”
  徐原青点了点头,望向向长远,见他也望着自己,眼中逐渐漾开浅浅笑意。
  适才是故意逗他玩,此刻不避着他问话足以说明诚意,
  有人来禀报向夫人请向长远,左越屁颠屁颠将人送走,回来后又扑在床边扒着徐原青,这次倒是没有声泪俱下的来一段哭丧,而是眨巴着泪眼婆娑的眼睛,小声的说,“世子,你知道向公子为何会来吗?”
  “嗯?”
  徐原青看他贼头贼脑的样子就知道事出有妖,向长远绝对不是简单陪母亲来的缘故。
  果然,左越故意做出高深莫测的模样,眼睛贼溜溜的转动可见江湖骗子的神采。
  徐原青整个人都还虚着没空依他性子,费劲的想要转个身,身体力行的表达“不想配合表演”的意思,左越见状忙按住被子,减去花里胡哨的表演,直截了当的说,“是夫人请的。”
  “嗯?”
  徐原青脑子稍稍一动立刻就明白了,冲喜的事情本就让李英抱有希望,他晕的突然,她无计可施时定然会想到。
  左越撑着脑袋,眼里藏着几分笑意,“这事倒不是顾先生说的,是夫人自己想起来的,只是前几日差人去请向公子没来,听说是向夫人拦着消息不让三公子知道,也是这‘男妻’的事情换谁能接受得了。”
  徐原青看他小小年纪懂得倒是挺多,还煞有其事的哀叹几声,然后又是一脸笑,“不过也是真神了,昨日夫人晕倒向夫人来了,信就送到了三公子手上,三公子是半夜来的,这一日不到你就醒了。”
  “……”徐原青直接无语,这都能掰扯上,这事要是让李英知道了,那向长远男妻的事情可就板上钉钉了。
  他还正想着怎么解决燃眉之急,就听到外间有声响,李英急慌慌的就来了,一边抹泪一边谢谢各路神仙菩萨,最后话就转到了向长远身上,已然是将他活过来的奇迹归咎于向长远身上,恨不得将其立刻请进府来。
  徐原青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晕过去,几次想解释都插不上话。
  面无表情的听着李英给他灌输向长远多好的话,恍惚间脑子差点被同化。


第23章
  徐原青要死不活的在床上躺了三日, 每日除了陪李英说话的时间,就让左越挑稀奇古怪的话本给他看,看的眼睛酸了就哄骗左越给他讲, 耳朵也听酸了就逗左越玩,过得倒是有滋有味,没一点病人的忧愁。
  偶尔会看着架子上的瓶瓶罐罐发呆,听着屋外的风雨声, 随口问院子里的梨树叶子落完没有。
  第四日,他精神好了许多, 和李英软磨硬泡许久,终于能起身在屋子里走动了, 院子里也准许人来清扫了。
  他透过半掩的窗往外看,黄梨树的叶子只有零零散散几片还在坚持,它的同伴落了满地, 正被稀稀疏疏的几人清扫。
  他吹不得风,屋子只开了最边上的一扇窗透风, 屋里虽暖但也闷的人不舒服, 他宁愿被风吹咳嗽也要在透风的窗边待着, 不管左越怎么说都不起用。
  紧闭的门被人推开, 左越端着几个碗进来, 风从门缝里窜入,兰草晃动了一会又恢复平静,左越将东西放到书桌上,正要说他就见他自觉地往桌前走了便止了话头, 换了其他的说, “世子,我刚听说看你汤药的小陈被抓去刑部了。”
  “嗯。”徐原青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瞥了一眼桌上冒着热气的碗,两碗都是满满当当的汤药,药味不一会就被屋内原本就有的药气掩盖,他微微皱了皱鼻子,眼神中满是嫌弃。
  左越把药推到他面前,趴在桌上眨巴眼睛看他,突然的扭捏起来,“那个,世子,我有个问题。”
  “你要问血茴草?”徐原青从宽袍中伸出手来,用勺子搅动汤药玩,抬眼看他一脸“世子聪明”的谄媚样,示意他去柜子上给自己拿汤婆子,不紧不慢的给他解答。
  “之前让你留一点药渣,我让柳谦放在小陈那了。”
  左越把汤婆子递给他,顺便给他理了理拖地的大氅,脑子在飞速运转,终于一下想到了重点,惊讶不已,“小陈是太子的人!”见世子一脸欣慰的神情,他复而惊慌起来,“那世子的药?”
  徐原青:“我都知道他是太子的人了还能着他的道?”
  “也是。”左越刚松口气又突然咋呼起来,“那世子怎么吐血啊?”
  他当时去请太医了,等回来时只见一地的血,是真血不是他做的假血,吓得他瞬间腿软,倒地上哭了好久。
  徐原青如实回答,“我也纳闷,估摸着是日子到了吧。”
  “呸呸呸!”左越绕到他旁边去,拉着他手摸桌子,孩子气的说,“摸木头不作数,世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平平安安。”
  “不逗你。”徐原青把手重新藏回毯子里,问他正经事,“你昨日说唐骄也插手血茴草的案子,肖大人可有许可?”
  “没,小公爷说一出是一出大家都知道,没人当真,不过听说今日他又去刑部磨了,国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实在没辙就只能由着他了。”
  “嘶~”徐原青百思不得其解,虽说他与唐骄常吵闹,互看不顺眼,也欺负过他不少次,但唐骄活像个二哈,没什么心眼,盼他死不至于,也不可能好心去给他查案,不由得望着屏风疑惑,“他没事搅和这事做什么?”
  “嗯……”屏风后传出迟疑的声响,片刻后柳谦不紧不慢的走出,揭开面具,一脸无奈地模样,“你吐血那日他来过,只是府上太乱不待客就将他拦着了,他闹腾的紧,我就奚落了他几句,也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非说要亲自查出罪魁祸首让我刮目相看。”
  左越目瞪口呆,“小公爷也太傻了吧。”
  一语中的,徐原青喝着茶和柳谦相视一看,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左越殷勤的给柳谦倒茶,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拿着吃的,笑吟吟的询问,“柳谦哥哥,你手里是什么?”
  “这个是向府送来的糕点,放在厨房等着检验,我看着挺香就顺了几块。”柳谦大方的叫糕点分给他几块,一点也没做贼的心虚。
  左越高高兴兴的接过一块咬了一口,发出赞叹,“核桃酥,真好吃,世子你也尝尝,向府送来的应该没事。”
  经他大病一场,现在宣平侯府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又回到了几年前他昏迷不醒的日子,只要是进他院子里的人和物都要经过几次查验方可,外间送来的东西更是不可能进院子里。
  这几日他身子虚也没什么胃口,看糕点卖相不错就接过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和之前向长远拿来的所差无几,应该是向夫人的手艺,他目光看向柳谦手中余下的几块。
  可惜他对外蛮横无理,对内纵容,故使身边的人个个都没什么眼力见,丝毫没看到他眼里的意思,两人在那方笑吟吟的把剩下的几块分了个干净,他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只阴沉着脸不愿说出来。
  左越嘴里含着糕点嘟囔着说,“世子,要喝药,夫人交代了不喝完要罚我。”
  “你活该罚。”虽然嘴里没好话,但他还是怕李英担心,端起药将其喝完,苦着一张脸,左越破天荒的从兜里给他掏出两块糖,不等问就自己回答,“这是今早向公子给我的,他说这糖味道好。”
  徐原青嘴里化着糖,疑惑,“他这几天不是忙着给向长宁跑腿吗?还有这功夫?”
  左越点头,“看着是很忙,我在门口正好遇到他,马都没下,丢糖给我就走了。”
  徐原青看着毫不客气吃糖的左越,还有厚颜无耻主动上前来拿糖的柳谦,深觉养了多年的人还不如他看不顺眼的向炮灰贴心,竟一瞬谋生出娶他进门作伴也挺好的想法,吓得自己忙把糖吐出来,可不能中了这糖衣炮弹。
  “国师那一时半会开不了口,你放心。”柳谦吃人嘴短,说正事,“不过,毕竟是国师,不敢太过火,能拖几日不敢说。”
  “无妨,过了太子这茬就好。”徐原青摆手,坐直起来,身上养息许久的雍容气度展露无余,眉眼间带着锐气,“小陈招供了吗?”
  柳谦:“他家里人捏在沈齐文手里,他还在死撑着。”
  徐原青瞟了一眼认真听话的左越,顿了一下说道,“不打紧,他不把刑法试个遍,说出来的话也没分量,你且防着太子和莘正元那,其他的我已差人去办。”
  柳谦刀撑着桌子,微微皱眉,“沈齐文倒是不要紧,就是莘正元很是麻烦。”
  左越做贼似的瞅了一眼徐原青,笑眯眯的说,“柳谦哥哥,要过年了,年假和加薪呢。”
  柳谦神情骤变,眉头瞬间舒展开,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不管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挡道,我也定然将事情办好。”
  “……”徐原青无语,他有说话吗?
  他摆了摆手,不与他们两个白眼狼和败家子计较,准备继续看他的话本打发时间,左越去给炉子添炭火,思索着说道,“世子,我感觉向公子对你很是上心呢,他不止送了糖来,这几日你看的话本也是他差人送来的。”
  “嗯?”徐原青瞟了一眼手上的话本子,“桃源小妖”四个字,写的是光怪陆离的故事,很对他胃口,莫名有一种吐出去的糖有点舍不得的奇妙感觉,一时心情复杂,阴阳怪气的说,“他巴巴地往我这凑,你真以为是白对我好,你且看着,过几日就会来要账,保不齐还带些条件。”
  左越瘪嘴,小声的拆穿他,“世子分明在用他,又各种酸他,不就是因为他八字与你合,你心有芥蒂嘛,干嘛将人想那么坏。”
  小孩话说的轻,但屋子静能听到,徐原青被戳中心思有些窘迫,“你个小孩懂什么,他不要脸不介意男妻,我可不是断袖。”
  柳谦蹭着火烤,也凑上一句,“男妻也没什么的,大晟又不是没有先例,不过就是心仪之人与自己一样罢了,心意相通最为重要。”他话说的淡然,目光落在炭火上,将本就白净的面容照的亮堂,抬头见左越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徐原青亦是,坦然说道;“我爹娶的就是男子。”
  左越小孩嘴上没毛,口无遮拦,惊恐万状,“你有爹呀!”
  柳谦:“……”
  徐原青无奈扶额,这都是什么话,难不成柳谦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吗?他一记眼神杀了过去,左越也知道自己冒昧了忙捂着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人。
  徐原青婉转道,“没听你说过。”
  柳谦是他算着日子在破庙里救的人,这么多年他都在为自己办事,虽然会有闲话之时,但从未推心置腹的聊过过往,依照书里的人设,他一直以为他无父无母,适才乍一听也被惊到了。
  柳谦把玩面具,耸了耸肩,“这有啥好说的。”
  徐原青见他不打算深入说也不追问,虽然八卦之心熊熊燃烧,但他控制力素来强大,将目光转移到话本上,强行降低好奇心。
  左越年纪尚轻,修为不够,捂着嘴巴的手逐渐松动,见柳谦要走一下就忍不住了,一把拽住了他,“柳谦哥哥。”柳谦疑惑的看他,见他扭扭捏捏的模样,犹豫着出声问,“那你爹爹和你另外一个爹爹在一起,你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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