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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by须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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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气不过一直拉着左越,就是不让他凑李一鸣。
  李一鸣坐正,扭了扭脖子,打着哈欠问,“听说,你和向长远走很近。”哈欠打完,补充问道,“有多近?”
  问题本没什么,但李一鸣满眼玩味,嘴角那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勾着,徐原青一看就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在这故意问,他翻了个白眼,站起身来,“比你近。”
  李一鸣一下就跳了起来,“嘿,你这人怎么翻脸不认人呢,才多久就换新欢。”
  徐原青理直气壮的回他,“他可不是新欢,是旧爱。”
  说完,一把就放开了左越,小孩一下就往李一鸣身上扑去,替他挡住了人,然后他慢慢悠悠的回屋去。
  他没说错,他和向炮灰很久之前就认识了,的确不是新欢。
  李一鸣和徐原青安静的在屋里坐了一会,他正欲告辞管家就送来许多东西,都是京城的大人和世家子弟送来的新年贺礼,出于好奇心他也不急着要走,就留下看能不能顺走一两件。
  徐原青的院子一直都是自己的人在管,管家不予插手,只有逢年过节会来一两次,把拒不了的礼拿来让他处理。
  这么多年来徐原青都秉持一贯处理方法,这次也不例外。
  “都退回去吧。”
  管家带来的礼都没放下,就要带走,李一鸣见状急了,眼看到嘴的鸭子要飞了,忙拦住了管家,顺手就捡了最上面的一张帖子,不等徐原青有反应就打开一看。
  白白净净的一张红帖,其上就两字——同路。
  李一鸣一阵懵,难道他不在京城的这几年里,达官贵人们新了新的送礼方式,已经不流行直接写礼单了,而是打字谜。
  他一脸嫌弃的把帖子扔开,又拿了另一个帖子看,紧接着又换一个。
  徐原青看他看完几个贴子复又找第一个,一副土匪模样,他嫌弃的别开眼,“东西你一样也别想拿走,非要的话记下名录,我去藏宝阁给你找。”
  李一鸣对他嫌弃自己的神情熟视无睹,翻着贴子,一字一顿的念出名字,“沈玉泽?”
  “什么玩意,人家送礼他送晦气啊!东西呢?”
  管家忙道:“这位大人只送了帖,没送礼。”
  徐原青几步走近,拿了帖子看,赤/裸裸“同路”两字十分刺眼,他合上帖子一看,“沈玉泽”三个字更加刺眼,他微微侧目看向管家,神色凌然。
  李一鸣看他神色不对,询问,“怎么了?这人有问题?”
  徐原青没看他,只盯着怯懦站在一旁的管家,扫视着他手上的一堆帖子,冷声问,“徐叔,多的我不过问,你只需告诉我,此物经过侯爷手没有。”
  徐管家是家生奴,自小和宣平侯一起长大,情谊深厚,这府上的人要说谁最不会害徐家,就只有他一个敢拍着胸脯保证,徐原青定然不会信他被收买,所以,此物是他故意拿来。
  沈玉泽还未上任,徐叔又在宅门中,又怎会知道他与沈玉泽的渊源,思来想去,这府中想让他看此物的只有一人。
  在朝为官,了解朝局,又知他与沈玉泽见过,唯有宣平侯一人。
  徐叔见他神色笃定,低头不答。
  不答便是答案,徐原青见之微微皱眉,抬手示意李一鸣先别多话,他继续追问,“徐叔,我爹是想用此人?”
  徐叔低头不言,还往后退了一步。
  徐原青摇了摇头,宣平侯在朝为官,一直怕行差踏错累及家人,想来小心翼翼,用人也慎之又慎,沈玉泽是攀太子的枝才一飞冲天,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太子的人,宣平侯不参与党争,所以绝不可能用沈玉泽。
  他想着脑袋微微发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爹的意思是,我避让太子?”
  徐叔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因为操劳故而眼睛浑浊不明,望人总带着几分迷糊,说话却仍旧字字清明,“侯爷知道世以世子的聪慧定能猜到,至于你听与否,全凭你心。”
  徐原青摆了摆手,徐叔点头退下。
  李一鸣这才着急的拉着他问话,“你和这个叫沈玉泽的怎么回事?”
  徐原青扯回手,推着他让开,“大过年的说那么晦气的做什么,你不回家陪你娘过年吗?”
  “徐原青!”
  “改日再说。”徐原青忽视他的暴怒,看他还想追问,顺手的操起桌上的书本指着他警告,“再啰嗦我叫人给你扔出去。”
  李一鸣瘪嘴忍了忍,翻了个白眼转身走了,左越见状忙追着上去,一口一个“七公子”,唠唠叨叨说了一堆废话。
  屋里恢复安静,徐原青静坐在书桌后,面无表情的思考着诸多事,良久,才微微侧目看院外,前日的雪到今日都还为化完,屋顶上和墙上一块一块的白,风一吹,墙上摇摇欲坠的雪块“啪”一下落地上了。
  转眼,天就暗了。
  徐原青换了身喜庆的衣服去正堂,原以为自己去的够早了,没想到李英和宣平侯已经在了,宴席也备好,他正要请安,宣平侯就摆手免了,叫他先坐下。
  府上四处挂着红绸,贴着窗花,明明是喜庆的日子,却弥漫着一股悲切,原是因为府上的主人家愁容不展,下人们自然也不敢高兴。
  胡妈妈禀菜上齐了,宣平侯便道“开席”,布菜的丫鬟上前来。
  青布菜的是姑娘生的十分灵巧,面容赏心悦目,神情却十分冷漠,叫人亲近不起来。
  是张生面孔,徐原青没见过。
  以往给他布菜的都是他院子里的人,今年不知何故,胡妈妈安排了生人,真倒是稀奇了。
  胡妈妈给李英倒酒,李英神色悲切,摆了摆手拒绝,徐原青出声道,“娘,这是向长远叫人送来的烧刀子,您尝一些。”
  李英闻言,勉强点了点头。
  今日对于别家是大日子,对于徐家就是悲痛欲绝的日子。
  宣平侯喜怒都藏在条条皱纹里,看不出悲切来,李英皮肤白皙,雍容华贵,悲切明晃晃的展露在脸上,至今不忍直视徐原青一眼。
  气氛说不出的沉重,许久,李英突然开口,“楠楠。”
  “夫人。”宣平侯一下就截断了她的话,李英一下就红了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泪水仰头饮下酒水。
  徐原青也被影响的伤感起来,不知如何宽慰他们,就故作轻松的问,“娘,今年没有红包吗?”
  李英忍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宣平侯接过话,闷声道,“有。”
  胡妈妈听言便忙将准备的红包呈上,徐原青道谢后接过,喜笑颜开,“今年的比往年大,看来我今年很得爹娘的心。”
  他垂眸看面前多了一盏汤,再看布菜的姑娘给宣平侯和夫人也盛了汤。
  他抬眸敛去眼底的杀意,眼中浮这一层浅浅笑意,一看就是作假的笑,他看着泪眼婆娑的李英,柔声问,“娘,你是在想向长远吧?”
  李英闻声一怔,宣平侯也一愣。
  徐原青见给她夹菜的姑娘手微微一抖,他不着痕迹的别开眼,继续望着宣平侯和李英。
  徐原青八字和向长远相合,可冲喜改命格,此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此刻堂中却都是知情人。
  宣平侯轻拍着李英哄她,不解的问,“楠楠,你提这做什么!你又不愿,何苦提起伤你母亲。”
  “男妻”的事徐原青与李英争吵过几次,劝不住后他就找了宣平侯,后来李英才作罢,如今他死期在即,李英一定会想起救命稻草,也一定十分懊悔没有坚持。
  人性如此,不怪。
  徐原青想说的却不是向长远,而是将向长远扯进这件事的罪魁祸首,大相国寺的方丈,大晟朝的国师。
  他之前就想,原书中的徐世子虽然英年早逝,但不是在二十,推算出来,他是二十一虽才亡故,怎么换他来就非得二十死。
  遥想国师算他命格的时间,恰好是他姐姐封后那年,时间未免太巧了。
  徐原青理了理衣袖,正襟危坐,“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屋中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他身上,徐原青冷冷的笑着,指腹磨蹭着盛汤的碗壁,不紧不慢的说,“国师算我活不过及冠,那我若活过了呢?”
  众人屏住呼吸,静静地看他,听着他说。
  徐原青撑着桌子站起身来,长身玉立,轩然霞举,暗红色衣袍将皮肤衬的更加白皙,如跳跃的火苗,炙热而烫手,他绕开椅子而行,目光沉沉,“大晟百官,文臣武将,奸臣良臣不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者,唐国公、杨侯爷、肖大人、向太傅。”他语气狂妄,不敬之词脱口而出,还将名字一一点出,众人惊慌不已。
  “自然,我爹也在其中。”徐原青神色冷静,似刻意为之。
  宣平侯眉头紧皱,没有阻拦他,李英则以为他犯病,忙拉扯着胡妈妈,泪如雨下。
  徐原青在京城的名声臭如泔水,百官皆叹,起初只是因为他是个废材,又对人爱答不理,傲气的很,后来对他不是厌恶,而是怨恨,追源是他多年前在朱雀街上将文武百官骂了个遍,骂的极其难听。
  风一吹就倒身子,在人头攒动的朱雀街骂了半个时辰,关键是衙役知道他身份后都不敢动弹,毕竟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几个脑袋都不够赔。
  于是,徐原青一战成名,成了京城狗见嫌的存在。
  事后,徐原青病了半年之久,那件事不了了之,不过京城很长一段时间都流传着,徐世子病疯了,在街上怒骂百官的故事。
  这一晃,都快有四五年了,徐原青真真是好久没疯了,今日也没饮酒,突然就疯癫起来,论众人也都惊愕不已。
  “天下人眼睛都盯着朝局,却不知在暗处的人,也能做到权势通天。”
  徐原青行到位前,站在布菜姑娘的旁侧,伸手拾起勺子在汤里搅动,扯了扯嘴角,笑意森冷,“国师上传天听,所言皆是天象,无人敢不听不信,就连陛下也要受制于他,我看,这天下间,他才是真正手眼通天的人。”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脆响,他手中的碗碎裂开,汤沿着桌子流落,徐原青手上滋了汤渍,他将勺子人在碎裂的碗里,侧目看向布菜的姑娘。
  话说到此处是尽了,宣平侯眉头紧皱,伸手扶李英,“夫人,我扶你进去休息。”
  李英哭的不能自已,早已瘫软,被宣平侯抱着离开,胡妈妈也忙陪着,小心翼翼的照看着人。
  左越叫人守着了正堂,在里面听了他话的人一个都不敢动,战战兢兢地的缩在一旁,只有布菜的姑娘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十多年前,国师还不是国师,他只是大相国寺解签的一个小沙弥,陆夫人上香他为其解签,后来他自作主张为陆夫人算命,说陆夫人乃不祥之人,亲情缘薄,会郁郁而终。陆夫人自然不信,小沙弥还被罚,可后来事事成谶。”
  他声音不大,说话轻,语气寒冷,目光如看蝼蚁一般,气势凌然,不怒自威。
  “不久小沙弥就成了如今的国师。”
  话音落地,如一击重锤,振聋发聩。
  “我一直在想,我为何一定要死?”徐原青冷冷的笑着,眼中尽是嘲弄之意,周身涌动着骇人的寒意,他敛了敛眸子,杀意毕露,眼如刀剑,“我凭什么要死?”
  布菜的女子一颤,徐原青抬手掐住了她的下巴,稍一用力就卸了她的下巴,顺手也卸了她的胳膊,他手一松女子就滚落在地,惊恐万状。
  洒的汤顺着桌面流落,滴答滴答污了红衣,徐原青毫无察觉,垂眸看着倒在脚边的人,笑意更盛,如阴司判官,一眼就判定了人生死。
  “世子,顾先生来了。”
  左越扶着顾三知进堂中,他察觉气氛不对,他转身就想走,左越死死拽住他没让他走成。
  徐原青指了指桌上的菜,左越心领神会,扶着顾三知到桌前,辅助他一样一样的查验。
  “求死?”徐原青蹲下身,看着瑟瑟发抖的女子,适才她还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会子如看死神一般看他,眼里神情复杂,万千变化,不变的只有惊恐。
  他微微垂眸敛去眼中的杀意,恢复了淡然的神色,抬手握着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开嘴,修长的手往她嘴里伸,在舌尖下拿出了一粒药丸,伸手搁在桌上,然后满眼嫌弃的甩了甩手,抬头看了一眼,个个都惊恐的看着他,没谁想帮忙打盆水。
  徐原青无奈的叹了口气,取手帕擦手,坐会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左越和顾三知验。
  半个时辰后,左越扶顾三知坐下,一脸愁容的朝徐原青摇了摇头。
  徐原青疑惑,垂眸看地上的女子,难道弄错了?他正准备让女子开口,就听顾三知叫,“等一下!”
  徐原青回头,顾三知站起身来,“借世子两滴血。”
  “嗯?”
  左越立刻就明白了顾三知的意思,借了他的一根银针,然后朝徐原青走近,鲜红的血液滴在瓷碗里。
  左越先试了徐原青最爱吃的糕点,血液滴落,融入糕内,毫无反应。
  “诶?”小孩瞪大了眼睛,回头看顾三知,见他看不见只好再回头看徐原青。
  顾三知:“再试。”
  左越又捧着小碗叭叭的过来,满脸尴尬的看着徐原青。
  “……”
  合着他血可以取之不尽是吧,当是自来水呢。
  徐原青没好气的瞪着左越,将他碗抢到桌上放着,又抢了银针,手移到鸡汤上,毫不犹豫的扎破手指。
  鲜血滴落在鸡汤里,众人屏住呼吸看,只见鸡汤冒起淡淡的白烟,紧接着寒凉之气袭来,徐原青将凑近的左越拉开,不过一会鸡汤上就起了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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