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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by须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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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情说爱固然重要,没命了就谈不了。
  徐原青嘱咐左越将菜放灶里存热,他先去治疗,左越抱着食盒点头答应。
  徐原青泡了大半个月的药浴,身体较以前畅快许多,是因为药里加了许多克制蛊虫的药物,蛊虫在他体内虚弱不能折腾。
  现在做针灸要将蛊虫逼到手上,这样取出才能减轻痛苦。
  常老照常先给他把脉,片刻后注视着他。
  徐原青理了理袖子,认真听他说话。
  常老沉默半晌闷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和向小子有肌肤之亲?”
  语不惊人死不休,徐原青愣住。
  这就是神秘的中医力量吗?怎么一点隐私都没有。
  常老看他耳根子发红,得意的笑了笑,故意语重心长的的嘱咐,“适度亲热有助于调动你周身血液流动,但要克制,若是太过,血液沸腾蛊虫就会得到滋养,届时前功尽弃。”
  “……”徐原青恨不得原地消失。
  常老取针出来,站起身到他身后取,故意打趣他,“年轻人亲亲抱抱正常,向小子身体好,替你活动筋骨有助于你身体健康。”
  他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徐原青听的浑身难受,脚指头都要抓断了,十分怀疑常老头就是在报复赢他钱的缘故。
  针灸结束后已是深夜,常老打着哈欠去睡觉,不管他的死活。
  徐原青浑身软绵无力,趴在桌上歇了许久才勉强能站起身,一路扶着墙才到厨房,掀开盖子看食盒还在松了口气。
  他拎着食盒敲了敲墙壁,片刻后柳谦撑着门看他,一脸无语,“你不会是想去向府吧?”
  徐原青嗓子干哑说不出话,虚软无力的手碰了碰灶台表示对。
  柳谦看着软绵无力,随时都能到底昏过去的人,更加无语了。
  他上前接他食盒,将他手往肩上一搭,轻而易举将人背起,翻墙而出,抄近道而行,不过一刻钟就将人成功带进了向府。
  徐原青刚才眯了一会,稍稍存了点了力气,站着没有像刚才一样摇摇晃晃了。
  他定睛一看,他们就站在向长远的院门前,不由得咂舌佩服。
  柳谦退到一旁,懒懒的靠着墙看他,打了个哈欠。
  受他两位爹爹的影响,他审美天生就宽泛,对男子亦是能动情。
  徐原青当初在破庙里救他,美人在光影中若隐若现,如仙人临世,他真真实实心动过,只是他情绪内敛,即便喜欢也不会表现出来,又一直以为徐原青不好男色,与他不相配。
  时日久了感情也就淡了。
  如今看他和向长远两情相悦,心里就浅浅失落一些,他清楚那不是失恋,只是为曾经退缩的自己感到悲哀。
  平心而论,他与徐原青的性子,都更适合阳光明媚的人。
  想着,他不由得想起咋咋呼呼的唐骄,唇角不自觉的勾了勾,看徐原青进院后果断转身离去。
  向长远身边高手如云,徐原青最是安全不过。
  徐原青拎着食盒摇摇晃晃的进去,他院子冷清,灯盏零星几个,光线暗淡,但他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台阶上的人。
  檐下摇晃的灯笼光影落在他脸上,错落有致,隐隐约约,他靠着柱子愁思。
  向长远思绪紊乱,脑海里全是与徐原青亲近的场景,越想越是难过,心神不宁,恍惚间看到美人近前,他哀叹,都想出幻觉来了。
  抬手揉了揉眼睛,手却被拉住了。
  徐原青打起精神来,抓着他的手移开,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问,“吃饭了?”
  向长远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他不知在外吹了多久,手似冰块一样寒凉,徐原青将他拉起来往屋里走,才跨进屋里就瞪大了眼睛。
  屋里四处都是书籍,桌上,椅子上,地上,无处不见,这哪里还是居所,倒像是书屋了。
  徐原青惊了一会就冷静下来,这事也只有向长远干得出来。
  他走到桌前将上面的书都扒拉下,把带来的吃食摆出,手搁在上面试了试还有温度,他取了筷子递给还在愣怔的人,“怎么?”
  向长远接过筷子,痴傻的看着他,“世子,你不生气了?”
  徐原青无奈,“我本来就没生气。”
  闻言,向长远将筷子搁下,认真道,“世子,我若是哪里做得不对你一定要告诉我。”
  “……”
  徐原青看他焦急的模样,再看满屋里的书,愧疚感油然而生,特别想给自己一巴掌。
  向长远郑重其事的保证,“适才是我冒昧,我以后一定知礼守节,再不逾矩。”
  处对象知礼守节,那感情怎么升温!
  徐原青长出了口气,按住他肩膀将他按坐下,一字一顿的再次重申,“我真的没有生气!”
  向长远沉默的看着他,满眼疑惑。
  “是因为……”徐原青难以启齿缘由,脑海里漂浮各种理由,却都为以后着想推翻,正色道,“你别动!”
  向长远如言僵着不动。
  徐原青凑近吻他,向长远瞪大了眼睛不敢动弹。
  徐原青浅尝辄止,拉开距离,看他眼睛荡漾星辰,满脸的惊喜和无措,这才解释道,“我也没有过相好,和你做的都是初次,但我这个人好面子,向来喜欢掌控,今天被你勾了心神,一时间不好意思,你明白吗?”
  向长远脑子飞快旋转,讷讷的点了点头,心里乐开了花,盯着眼前脸红的世子看,觉得可爱的紧,原来世子还有这么可爱的心思。
  他站起身将徐原青拉坐下,眼中愁绪一扫而光,笑容浅浅,“世子我以后不会了。”
  徐原青看他乐呵呵的模样,心里暗暗说道,我现在先让让你,等我身体好了就不一定了。
  “吃饭吧。”
  向长远以为他生气了失魂落魄回家,饭都没吃就在门口发呆,现下误会解开心情好,倒是真饿了。
  他也不急着先吃饭,叫徐原青先等着,跑出去一会端来了几个火盆,将屋里的门窗都关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原青某一刻,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向长远去找大氅给他盖上,这才不紧不慢的捡着筷子吃饭,时不时喂徐原青一点。
  吃完饭,向长远盯着徐原青看了许久,直到听到房顶有轻微的声响才回过神来,“世子,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懒得麻烦。”徐原青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自觉的往他内室走,他屋里陈设十分朴素,床铺也简单,不似徐原青那般皮毛几层,褥子棉絮几床。
  他拍了拍床板,有点硬,能凑合。
  向长远瞪着眼睛看他行云流水的动作,紧张的不敢出声。
  徐原青取了大氅掀被子躺下,他折腾半宿,软绵绵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要是再折腾回家估计够呛。
  他拍了拍床板示意他,意识逐渐模糊,听到向长远说什么但不真切。
  向长远看他睡过去了,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小心翼翼的给他脱了外衣和鞋子,将被子给他盖好。
  他抽身往外走,看了屋子里乱七八糟的书,高兴的拍了拍脑袋,一回头就看向长泊立在门口吓了一跳。


第63章
  向长泊向来喜怒不形于色, 随了向儒是个面瘫脸,他作为长兄在向长宁和向长远面前偶尔严厉偶尔温和。
  向长远幼时喜欢和他练武,后来一个在战场一个在江湖, 一年见一次,几年不见的时候都有,兄弟俩感情虽在,但却不如幼时亲密。
  三更半夜, 他突然出现在向长远房门口,着实如鬼魅一般吓人。
  向长泊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从他神情实在是看不出来了多久。
  “大哥,你怎么……”
  向长远话音未落, 向长泊便忽然冲了过来,五指握拳朝他袭击,向长远反应极快, 立刻接他的拳风,怕吵醒徐原青, 一边接招一边将人往前引。
  两人身法如风, 向长远将人带了出去, 后脚将门带上, 而后全心全意接招。
  两人实力相当, 但向长泊久在沙场,拼的是命,稍有不慎性命垂危,故此招式凌厉满是杀气, 一招一式不留后手, 将人往绝路逼。
  向长远游历江湖,遇到的都是潇洒不羁的江湖朋友, 鲜少遇到十恶不赦之人,一招一式都留有余地,不带杀伐之气,更何况眼前人是他敬重的兄长,招式上就更加婉转。
  拳脚相交,苍穹风裂,一声声划破空气的碰撞间歇响起,安静的院子显得更加寂静。
  起初两人平分秋色,后来向长远一再退让落了下风,即便几次险些受伤也不肯逼近。
  半柱香后,向长远被向长泊一拳砸在肩上,紧接着一脚踹退几丈,猛地半跪在地才堪堪稳住。
  兄弟俩分了胜负,不约而同收了势。
  向长泊几步上前,离他一米之距停下,眼神冷漠,声音带着怒意,“向长远!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向长远按着发痛的肩膀,抬眸看他,目光清明,“我知道。”
  他很清楚他自己在做什么,他浑浑噩噩多年,从未有任何时刻像现在一样,清楚自己的所思所想。
  向长泊压着怒意,冷声提醒他,“向三公子!那是徐原青,徐世子!”
  “兄长,我心悦于他。”向长远眼神笃定,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不是因为他是什么身份,只是因为他是徐原青。”
  “……”
  向长泊垂眸看着他,沉默许久,心中万千思量。
  对于他唯一的弟弟,向长泊自问亏欠诸多,所以他说他想离开京城时,是他跪求了父亲,亲自送他去了自由自在的另一番天地。
  即便他身在山水,仍旧不忘自己是向家儿郎,前线需传紧急信件时,他一马当先,穿过荆棘救万千将士于水火之中。
  他没有父母的慈爱,长兄阿姐的陪伴,他离了故乡,孤独的长到如今玉树临风的模样。
  向长泊对他和向长宁满心亏欠,所以他从未想过管束他们,只要他们能平安喜乐,他可以一直纵容他们。
  他却没想过,自己纵容的结果是这般荒唐。
  他微微闭眼,脑海里全是有关徐原青的诸多传言,真假参半,唯一让他确信的是,徐原青不简单,他与沈齐文有仇怨,他要做的是动摇国本的事,不是向家该触碰的局面。
  “徐世子……”
  他轻声沉吟,看着向长远仍旧跪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眼中没有一丝犹疑。
  沈氏根基几百年,到如今崇明帝这一代,出了沈齐文这样的庸碌储君,朝野上下分为几派,清正廉洁的官员想废黜储君,奸佞权臣想扶其上位挟天子以令诸侯,还有就是不参党争,静观帝王决断的群臣。
  向家自辅佐沈氏帝王以来,历代遵行祖训,绝不参与党争,左右储君之位。
  他们要做的是天下百姓的臣子,为民请命,为民而战。
  徐原青之心人尽皆知,与之为伍,无疑昭告天下,是有谋逆之心,要废免太子。
  向长泊纵容向长远和向长宁,知道他们与徐原青交好,但之前从未在明面上放肆,不至引有心之人利用,他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做声响。
  昨晚大殿上,向长远当众维护徐原青一事 朝野皆知,他还未来得及寻他问清,今早崇明帝就宣他入宫,明里暗里敲打向家。
  向家守江山劳苦功高,向儒已是太子太傅,若有他心,百官和百他都难以交代。
  此言,已是警告。
  兄弟两人沉默许久,院里春风料峭,寒意无处不在。
  向长泊静了下来,沉声道,“你以为陛下不知太子无能吗?”
  崇明帝不是庸碌的君主,早些年他全心在新政上,后来又焦急北疆局势,对沈齐文疏忽管教,让他成了个废材。
  沈齐文奴役百姓,私扣军饷,甚至挪用,信用奸佞,害北疆战局几次陷入危机。
  桩桩件件死不足惜,早该废黜。
  但崇明帝膝下只有他一个嫡长子,其他庶子年幼,难当大任。
  北疆平定,向家功高盖主,京城新贵如雨后春笋,他要稳住沈家江山,就不会废掉太子,否则朝中人心难测,江山不稳。
  帝王权术,为先是天下万民,不知为何,到如今为先是自家江山。
  向长远在江湖中不思局势,放任自己潇洒自在,回京后他逐渐接受了京城的繁华,还有随处可见的危机,甚至推演朝局。
  他看得清局面。
  他很清楚,如今沈齐文不只是大晟的储君,他已然是崇明帝用来稳住沈氏江山的一枚棋子,动他,就是在和天子作对,等同谋逆。
  但他,一想到温柔和善的徐世子受了那样的欺辱,他恨不得将沈齐文抽筋剥皮,也难解心头之恨。
  向长远盯着他的兄长,他知道向长泊肩上的责任和他不一样,他身后不止是向家,还有万千将士,他不能行错半步。
  他忍了一会,还是将心中的话如是告知,“兄长,若向家效忠的是沈齐文那样的君王,这大晟就该亡了。”
  “向长远!”向长泊闻言厉声呵斥他,压低声音提醒他,“你以为你只是向长远吗?”
  “所以,我想请兄长。”向长远将另一条腿放下,抬头仰视少年征战的将军,郑重其事的磕下头去,脑袋撞在地上发出闷响。
  他重新抬起头来,眼中多了一层水雾,在昏暗的灯笼光线中双眸明亮,他哽咽道,“请舍弃我。”
  他作为向家的公子,担着很多责任,有许多素不相识的人性命握在他手中,他不能意气用事,更不能胡乱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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