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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by须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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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老浅笑,“皇后娘娘无恙,腹中胎儿也无恙。”
  “娘娘放心,世子是听闻我是妇科圣手,这才叫我来给娘娘请脉。”
  常老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淡定自然,身在金碧辉煌的宫中丝毫不惧,在皇后面前也面不改色,似惯犯一般。
  “胡说!”徐皇后低声呵斥,抬眸看柳谦亦是缄默不言,她抬手将案上的杯盏扫落,瓷片碎裂的声响在殿中回响。
  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那么好哄骗,徐原青大费周章将人送进宫来诊脉,就因为他是名声在外是妇科圣手。
  太医院乃是大晟最高的医府,不敢说是天下医术最高之人,这简单的诊脉绝不可能逊色与江湖大夫。
  徐皇后眼神愠怒,“柳谦。”
  柳谦:“世子说,娘娘若是追问,便叫我答,此事若是说了,他便活不了。”
  “放肆!”
  徐皇后震怒,常老努了努嘴,一脸无辜。
  柳谦垂头不语。
  徐原青交代,若是有异,那便据实已告,请崇明帝来听,若是无恙,那便说只是请平安脉,徐皇后猜到,就只能以他等性命要挟隐瞒。
  气氛凝重,徐皇后气伤身,扶着椅子缓缓坐下,嬷嬷忙给她奉茶。
  殿外有人禀报,“小公爷到。”
  徐皇后抬手揉太阳穴,气怒未散,“不见。”
  柳谦再次逾矩,“见。”
  闻言,徐皇后抬眼看他,片刻后朝嬷嬷点头。
  唐骄纵然胡闹,在皇后面前也不敢胡来,该有的礼仪做足了,默默退到柳谦边上去站着,朝他挤眉弄眼。
  常老看面前的糕点故意碰掉在地上,镇定自若的起身致歉,“娘娘,草民出生草莽,这头一遭见如此华贵的宫殿,实在失礼。”
  徐皇后满心只有徐原青,对旁兴致缺缺,头也不抬的道,“无妨。”
  常老继续道,“听世子说娘娘宫里的茶清冽可口,不知草民可否讨一杯恩赏。”
  徐皇后看他神色自若,从进殿开始一举一动都十分沉稳,哪里有口中的“草莽”样子,说话又句句有意引导,心里有了计量,她侧目示意嬷嬷。
  嬷嬷立刻去叫人奉茶来。
  几人落座,宫女捧着托盘缓缓而来。
  唐骄直勾勾的盯着柳谦看,恨不得要贴在人身上去,柳谦无语的别看头,咳嗽几声提醒他注意场合。
  唐骄这才想起正事,不情不愿的回过头,恰好看见了宫门口见到的人,忙惊呼,“诶,这姑娘竟是娘娘宫里的人。”
  宫女手中的茶盏颤了颤,搁下茶盏想走。
  唐骄不依不饶,几步上前就将人抓住了,连拖带拽的逮到徐皇后面前。
  徐皇后询问,“小公爷这是何意?”
  “这个姐姐今日在宫门口看见过,她和陆郡主的贴身丫鬟好像在交换什么东西。”
  宫女大惊失色,忙跪地叫冤枉。
  唐骄双手抱胸,朝柳谦投去得意的目光,见他不搭理自己后撇了撇嘴。
  “皇后娘娘,我听我阿娘说宫规森严,不许通外,这个宫女姐姐和陆郡主的丫鬟私交,这可是死罪。”
  “皇后娘娘,我没有!”宫女花容失色,大叫冤枉。
  徐皇后也明白了这一出的意思,她现下还在担忧徐原青的安危,不想演这么一出,示意嬷嬷将人带下去处置。
  徐皇后坐立不安,“楠楠去哪了?”
  “世子说他无事。”
  ————
  “世子好大的胆子。”
  屋顶响起女声,徐原青抬眸看去,只见陆秋灵在月光下眼神如刀,她旁边的女子将她扶稳带落地上。
  徐原青身边的暗卫全都暴露,寡不敌众如今都身受重伤。
  若不是他听进了常老那句“非他不可”,兴许常老就命丧京城了。
  从向长宁被调出京城到向长泊街上被刺,步步拆解都暗藏玄机。
  北疆局势复杂,向长宁被崇明帝以抗旨唯有暗调出京,这是将向家推到风口浪尖的第一步,若是太师和沈国舅暗中使诈,向长宁能否安然回京再说。
  沈玉泽如何说服远在北疆的两个奸臣呢?
  以扳倒向家为筹码,故意制造允州匪患,算计向长泊街上遇刺,这一步不仅能折向家大将,还能引出徐原青府上是否有高手。
  还真让沈玉泽算到了,所以徐原青不敢耽搁,立刻就找了常老解毒。
  如今向长远去了允州,向儒三子在外,他不敢妄动。
  只需稍加手段,把徐原青藏在府里的救命神医引出来,了结他的性命,就相当于断了徐原青的生路。
  只是他们不知道,徐原青比他们更疯,他的蛊毒早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取了。
  徐原青见望着披麻戴孝的陆秋灵,心里反而高兴,说明他没有猜错方向,故此阴冷的眼中竟带有几分笑意,“郡主这是疯了?”
  陆秋灵冷笑,“看来沈临安也并非那么聪明。”
  徐原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汗水顺着下颚流淌,他死撑着身子不倒,目光如炬的和她对峙,“郡主和他做了什么交易?”
  “交易?”陆秋灵仰天大笑,笑死凄厉,“我如今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谈交易呢?”
  她倒是有自知之明。
  徐原青:“此计不成,让郡主失望了。”
  “还得多亏世子成全。”陆秋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意森冷,在丫鬟的陪同下转身离开。
  徐原青脊背发凉,见她丫鬟而后没有痣,猛然一怔,身子晃了晃,忙往宫里赶。
  他赶上了宫门落锁前进入,他一边走一边擦拭脸上的汗水,整理仪容,慌忙的往锦明宫去,幸好众人无恙。
  徐皇后在见他那一刻,心里紧绷的弦才松懈下来,双眸含泪的扶他。
  “阿姐。”
  徐皇后嗔怪,“你要吓死阿姐!”
  徐原青垂眸看她腹部,衣裙遮挡还看不出有孕,他一想到阿姐的苦楚就真为她高兴,从怀里掏出一个拨浪鼓,“我不过是给阿姐挑个礼物才来晚了,阿姐怎么担心成这样。”
  徐皇后见他手里的拨浪鼓喜笑颜开,抹了抹眼角的泪,接过玩具放在腹部摇晃。
  锦明宫烛台通明,亮如白昼。
  唐骄缠着柳谦说话,常老若无其事的喝茶,外男三更半夜还在宫中实在大胆,好在锦明宫的人都是被细心筛选过的,都不敢乱嚼舌根。
  徐原青起身到柳谦身前,瞪唐骄警告他闭嘴,沉声问,“人呢?”
  柳谦:“带下去审问了。”
  徐原青:“那人会功夫,耳后有痣?”
  唐骄点头如捣蒜,十分笃定。
  徐原青回忆适才所见,陆秋灵身边的人的确是会功夫,但而后没有痣,也不漂亮。
  难道她身边不止一个人?
  他放心不下,问道,“人在哪,我亲自去审。”
  徐皇后阻拦,“你去做什么?平白添了晦气,宫门已落锁你们出不去了,今夜就在宫里歇息。”
  “我叫王嬷嬷给你们收拾偏殿。”
  柳谦看向徐原青,以为他会执拗,没想到意外的乖巧,竟听话的听了安排。
  本是各一间房,唐骄非说害怕要与他一间,柳谦极力拒绝,并且好心将他拎去自己房间,转身就去找徐原青,听见屋里有轻微的动静,他微微蹙眉收回了推门的手,静静地守在门外。
  一个时辰后,徐原青扶着门框叫他。
  柳谦去扶他,想将他扶回去,奈何他执着的要去审宫女,只得随他。
  事出突然又有隐情,宫女没有关押,而是就在偏殿审讯,还未动刑,所以她一字未吐。
  徐原青见她时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得以,怒气中烧,疾步到她面前扒出她头上的木簪戳在她脸上,声音愤怒,“你是谁的人!”
  宫女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得不敢动弹,浑身发抖。
  徐原青晚上没有喝药,身体比以往更加虚弱,他瘫坐在,颤抖着手握住簪子,瞪着宫女,血液顺着宫女的脸颊滴落在他身上。
  他晃眼看到了宫女耳后的痣,慌忙的捏住她的下巴扭转。
  柳谦也惊了一瞬。
  所以,他在怀国公府看到的是她?
  柳谦上前查看她的手,虎口茧子深厚,只有惯用刀剑之人才有,他再探她的脉搏,沉稳有力,确实习武之人。
  几个月前还是怀国公府的丫鬟,现下就成了宫女。
  幕后之人的手未免太大。
  “想做什么!”
  徐原青怒目圆睁,手里的簪子毫不犹豫的刺向她的手掌,宫女尖叫,柳谦抬手捂住她的嘴巴,看守的太监吓得愣住。
  “想借我阿姐除掉太子?”
  他缓缓抽出簪子,血液在地上蔓延,他撑着地面起身躲开血迹,簪子猛地往宫女眼前刺,咫尺之距停下,宫女已经吓破了胆,满眼祈求。
  柳谦松开手,宫女哑声不敢叫。
  徐原青居高临下的凝视她,指腹摩擦血液,“我成全你们,太子作恶,少一桩少一件,我都拿你们家人的命补上。”
  柳谦随徐原青离开,天边泛白,锦明宫的烛台已经熄灭了几盏。
  ——
  “咚!”
  “咚咚!”
  “咚咚咚!”
  清晨,皇城门外落灰的的登闻鼓被敲响,鼓声传遍大街小巷。
  京城的死水都被翻覆起来,鸟雀啼鸣,万人空巷。
  陆秋灵跪在皇城门口,奉状书。
  “罪臣之女陆秋灵状告当今太子,奴役百姓,强抢民女,受贿敛财,挪用军饷。”
  她声音清亮,压过嘈杂的人声传入众人耳中。
  议论声不绝,陆秋灵神色鬼魅,望着高高的城墙,恨意弥漫,一字一顿的念出最后一条罪状。
  “里通外国!”
  轰然巨响,人声鼎沸。


第75章
  今晨, 朝事议完,将要退朝,就听禀报, 登闻鼓响。
  满朝文武震惊。
  大晟皇城门口的登闻鼓是**皇帝登基之时设立,彼时**才平反造反的藩王,他非是正统登基怕留有后患便设立登闻鼓,天下万姓, 只要是大晟子民,不论高低贵贱皆可敲响登闻鼓亲面圣容陈情。
  后来, 沈氏江山经过几代帝王的整治已经稳固,皇城外的登闻鼓便鲜少有过响声。
  到如今, 崇明帝自少时登基已有三十多载,他惯用帝王的制衡之术,文武相争但不出格, 容奸佞也抚忠臣,几番改税制减轻百姓负担, 大理寺和刑部的公文会经常查看, 可以说光照的到的地方一尘不染, 登闻鼓旧尘几寸, 从未有过响声。
  登闻鼓响, 圣人便要亲审。
  崇明帝不怒自威,听是陆秋灵要陈情后眼神微动。
  肖征掌管刑部,主理冤案,怀国公的案子他为主审, 当即站出, “陛下,陆国公的案子已经结案, 人证物证具在,当初还是她自己作证陆国公为主犯,陛下宽仁罪责止在国公一人,陆郡主才得荣光依旧,如今这闹到御实乃藐视天威!”
  肖征生怕是牵连到自己,忙着将事先说出,把自己摘出来。
  朝中大臣听他所,都深以为然。
  崇明帝对他的陈述无动于衷,看向传话的姜统领。
  姜统领看守皇城数十年,日日见登闻鼓只觉它如摆设,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当值之时它会响,陆秋灵敲响时他还愣怔了片刻。
  此刻他站在殿前,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尤其是陆秋灵要状告的事更加令人惶恐,他回禀圣上,“陆郡主状告无关陆国公的案子。”
  “陈情何事?”崇明帝威严不减,眼睛瞥向心思各异的大臣们。
  姜统领身体微颤,微微抬头看向一副事不关己神情的太子,挣扎半晌后将掀开衣角跪下,将陆秋灵所告一一说明,习武之人声音清亮,他字字清明的落入所有人耳中。
  大臣们神色巨变,跪地声此起彼伏,人人自危,不敢妄出一点声响。
  沈齐文瞪大了眼,整个人如木桩一般愣怔住。
  大晟开国以来,登闻鼓谏言、陈冤情、陈苦楚、告贪官污吏、告街头恶霸。
  这状告当朝储君的还是头一遭。
  崇明帝望着台下颤颤巍巍的大臣们,还有吓得面色发抖的太子,总高深莫测的神情逐渐变得愤怒。
  良久,他扶着龙椅站起身来,盯着沈齐文眼如刀剑,“你可真是朕的好太子啊!”
  沈齐文这才如梦初醒,“扑通”一声跪地,大叫冤枉。
  “父皇明鉴,儿臣冤枉!”
  崇明帝怒不可遏,顾满朝文武都在才没发怒,他咬着思索如今的局面该如何做。
  沈齐文看他无动于衷,慌张无措,先皇后在世时对他骄纵溺爱,彼时崇明帝一心只在江山社稷,将他交由太师教导不常过问,他不知不觉成了只是一颗满足各私欲的棋子,唯一真心实意教导他的人也被他厌恶舍弃,能救他的在远在北疆。
  他心急如焚,狼狈的跪爬上前,惊慌之下口不择言,“父皇,一定是陆秋灵那个贱人记恨儿臣才栽赃诬陷,父皇一定要相信儿臣啊!”
  他哀声祈求,身为储君当堂辱骂女子,行为举止难登大雅之堂。
  崇明帝满脸厌恶,抑制不住怒火,操起桌上的砚台朝他砸去,怒喝:“逆子!”
  砚台险些砸在头上,沈齐文惊恐万状,一下哑声没,殿中落针可闻,气氛严峻。
  “太子仁德!”崇明帝抬手抽倒桌上的一摞奏折,神色凌厉的扔到台阶下,“勤政爱民!”他一连扔了几本奏折都是近来的上书,对太子德行和政绩夸赞不已,“体恤下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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