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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向驯养——by顾言丶 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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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野自己心里明白,这次“绑架”只不过是他有意为之的一段生活插曲,等结束之后,不应该对他或者齐燕白的正常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但齐燕白现在对外界的一切都很排斥,他本能地想留在陆野身边守着他,几乎是下意识逃避着所有会打破现状的突发情况。
  “不用。”齐燕白睁眼说瞎话,面不改色地说:“可能是骚扰电话。”
  他话音刚落,客厅里的手机就像是跟他唱反调一样,又开始疯狂震动起来,陆野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客厅的方向,又看了一眼齐燕白,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骚扰电话?”陆野问:“骚扰电话这么锲而不舍?”
  齐燕白:“……”
  齐燕白自己也知道这个说辞有点站不住脚,他微微皱起眉,神色显出一丝挣扎,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转头就想去拿手机,只是还没等走出房门,就被陆野叫住了。
  “接了听听。”陆野说:“你们培训中心都是孩子,别真出了什么事。”
  齐燕白的社交圈很狭窄,他虽然能跟所有认识的人都交往良好,但真正深交的却没几个,能这么锲而不舍给他打电话的,除了陆野,就只剩下他的工作单位。
  培训中心的孩子大多集中在小学和初中阶段,这么大的孩子正是活泼又脆弱的时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影响的可不止一个家庭。
  但其实不用陆野说,齐燕白自己心里也隐约有点打鼓——因为他算是半个招生招牌,所以培训中心那边的同事一直以来对他都很客气,从来没有这么催命一样地电话轰炸过,现在这么急着找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培训中心的工作虽然不是金字招牌,但好歹也是他回国以后第一份自力更生的工作,再加上那些天天围着他亲亲热热地喊“齐老师”的孩子,饶是齐燕白万分不想接,也不能完全做到无动于衷。
  他站在卧室门前挣扎了一会儿,最后大约是终于说服了自己,然后转头看了看陆野,忍不住捞起了茶几上的手机,走到了离卧室最远的厨房里。
  “喂——”
  大约是怕陆野听到什么,他的声音放得很低,陆野仔细地听了两耳朵,也只能模模糊糊地听个大概。
  “……不好意思,我请假了。”齐燕白说:“有什么事——”
  后面的话似乎是被人打断了,紧接着,厨房里陷入了一场近乎漫长的沉默,陆野用手指点着膝盖,一下一下地数着秒,直到一分多钟后,齐燕白的声音才重新响起。
  “我知道了。”齐燕白的声音还有些犹豫:“但是……”
  电话那边或许是真的事态紧急,于是这句话后,齐燕白又重新陷入了沉默,只是是不是地嗯上一声,示意自己在听。
  又过了一会儿,对方才把事情讲清楚,齐燕白沉默了片刻,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自己再想想,一会儿会给他回电。
  撂下电话后,齐燕白又在厨房徘徊了一会儿,过了两分钟,他才端着杯温热的蜂蜜水从厨房回来,脸色看起来比之前平静不少,只是有些为难。
  陆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了一声怎么了。
  “有学生家长在培训中心闹事。”齐燕白简明扼要地解释道:“那学生新入学,插进了我的班,但还没来得及上课我就请假了——结果家长认为学校是招生诈骗,所以跑去闹事了。”
  “家长闹得很大,再加上培训中心有不少在听试听课的家长,影响不好,所以学校想找我去解释一下。”齐燕白说。
  陆野伸手捋了一下被子,心说这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培训中心有不少因齐燕白而来的学生,“绑架”的事事发突然,他必定没能事事安排详尽,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再容易不过。
  “哦。”陆野看起来对此反应平平,很淡定地说:“那你就去吧,省得影响你的工作。”
  “……我不在乎影响。”齐燕白神色挣扎了一瞬,低声说:“他们开除我也无所谓。”
  从绑架陆野开始,齐燕白就已经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他没想过回头,也早就知道自己最终会彻底失去一切。
  “但你们学校有不少冲你来的学生吧。”陆野说:“如果你现在说辞职,不但要面临麻烦的善后工作,说不定还要应对培训中心的上门挽留——到那时候怎么办,你不是更麻烦?”
  齐燕白:“……”
  陆警官的话一针见血地戳中了齐燕白心里最纠结的那个点。
  如果能自己选,齐燕白心里一万个不想出去,但他刚刚绑架了陆野,还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发现他的失踪,如果自己表现得太过异常,说不定会惹得别人怀疑。
  可让他出门,齐燕白又确实不太情愿,他整个人的状态还没稳定下来,一说要离开陆野身边,他就像个应激的小动物,心率分分钟破百,整个人都肉眼可见地焦虑起来。
  齐燕白进退两难,既担心惹人怀疑,又觉得陆野对他出门这件事好像太积极了,担心他心里有别的打算,于是犹豫下来,半晌没说出个准话。
  他本来就不知道自己究竟能把陆野留到哪一天,现在更是一分一毫的风险都不想冒。
  “你去吧。”但陆野看出了他的动摇,于是挑了挑眉,忽然说:“如果不放心,可以再给我加一道锁——这样总行了吧?”
  陆野是打算逃跑,但没准备现在就走,所以齐燕白往他手上加几条链子,对他而言其实都没什么区别。
  或许是他的主动坦诚让齐燕白降低了一点戒心,齐老师沉默了两秒,有些不解地拧起眉头。
  “野哥。”齐燕白忍不住问:“你好像很想让我出门?”
  我当然想,陆野想,我可太在乎你的工作了。
  毕竟他辞职这件事是骗齐燕白的,要是真连带着齐老师一起失业,以后陆明明的眼泪能淹死他。
  但这话肯定不能坦白,于是陆野想了想,轻描淡写地说:“因为我现在被你关着,身无分文,你要是失业了,我就得跟你一起喝西北风。”
  齐燕白:“……”
  “好好工作,请假可以,但别把我饿死。”陆野说着伸手拉了下被子,转身往床上一躺,随口道:“我正好睡一会儿,消炎药的药劲儿上来了,激得我头疼。”
  他说完就闭上眼睛,看起来不准备继续沟通了,齐燕白站在床边犹豫了一会儿,居然还真的被他这个离谱的理由说动了,转身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出门要穿的衣服。
  齐燕白准备速战速决地解决这件事,但临出门时还是不能放心,忍不住折返回来,从卧室里收走了一切尖锐坚硬的物体——甚至连衣柜上的铝制防撞条都没能放过,也不知道是不是怕陆野想不开。
  他拿走了床头柜上的蜂蜜水,又换了纸杯回来,临走前想了想,又走回卧室,惴惴不安地把陆野手脚上连着的锁链收紧了一大半,只余下一点让他翻身活动的长度。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陆野半张脸都埋在被子里,没什么反应,看起来像是默许了。
  齐燕白原本还在心里打鼓,怕自己做得太过分陆野会翻脸,见状才浅浅放下了一点心,忍不住用指节蹭了一下陆野的耳垂,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外间的房门开了又关,很快传来一声沉闷的响,陆野静静地等了一会儿,确定屋内除了他再没另一个人的呼吸声,这才睁开眼睛,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
  小狼崽子,陆野好笑地挣了挣手上的锁链,心说他还挺谨慎。
  收紧后的锁链长度不够陆野下床,他换了个姿势靠在床头,有些别扭地研究了一下,才发现这条链子的本体远远比他想象得更长,只是大部分都用金属锁锁在了床头的栏杆下面,想要延长出来,得先把锁片弹开才行。
  陆野的右手没被锁住,相对来说还算自由,他微微活动了一下手臂,确定夹板还被固定得好好的,然后探身凑过去,勉强从栏杆下方捞出了锁身看了看。
  之前齐燕白在,陆野一直没机会好好研究一下手上的锁,现在仔细看了一眼,才发现栏杆下的锁跟他手上的构造相同,只是型号不一样,最大的一个足有巴掌大,沉甸甸的颇有分量,乍一看简直令人心惊胆战,但陆野研究了一下构造,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还好,陆野想,幸亏齐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算计人时手段百出,搞得齐燕白对密码箱和电子产品都颇为不信任,只信任这种传统机械。
  否则等到他想走那天,不知道得费多少功夫。
  陆警官最后的一点顾虑也消失不见,彻彻底底放下了心,整个人一身轻松,单手把被子一抖,窝进去舒舒服服去休养生息了。
  可另一边,齐燕白刚出门就后悔了,他就像个一出门就担心自己灶火没关门没锁的强迫症患者,走两步就要停一停,忍不住想折返回去,再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但培训中心那边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催着他快去快回,齐燕白心里抓心挠肝,但还是咬了咬牙,硬是忍住了回头的欲望,打车去了培训中心。
  到学校的时候,那学生家长还没走,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拉着个只有膝盖高的小男孩,正站在培训中心的大堂里,把接待桌拍得咣咣乱响。
  “没名额就说没名额,巴黎美院的来你们这当老师?我当时就说不靠谱——”
  那男人看起来指点江山习惯了,说话间带着趾高气昂的味道,口水喷了一桌子,搞得接待的小姑娘频频皱眉,但又不敢露出嫌弃的表情。
  他越说越带劲,最开始是抨击培训中心待价而沽,没有名额硬卖齐燕白的课,到后来,甚至开始怀疑齐燕白学历造假,说整个培训公司虚假宣传,以巴黎美院为噱头,虚假招生。
  旁边不明所以的学生家长围了一小圈,有上去劝架的,也有看热闹的,卖课的销售姑娘一个头两个大,直到离着老远看见了齐燕白,这才像看见亲人一样,连忙挤开人群把他迎了进来。
  “齐老师齐老师。”小姑娘连声说道:“你可来了,实在抱歉,请假了还打扰你,但是——”
  她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小心地指了指身后的男人,苦着脸说:“他一直闹,我们也没办法,所以想请您来证明一下,您没有离职,临时调课也是正常调动。”
  齐燕白出门的时候还很不耐烦,现在到了培训中心,他“齐老师”的那一面重新上身,虽然心里还是隐约有些焦躁,但当着家长和学生的面,到底没给人甩脸色,点了点头,同意了。
  可处理投诉总是琐碎而漫长的,那家长不知道是闹出了存在感还是怎么,饶是齐燕白已经解释了来龙去脉,那家长还是不肯相信,一会儿要求出示学历证明,一会儿要求出示雇佣合同,被拒绝了就扬言要报警,找警察来协查“卖课诈骗”。
  齐燕白现在对“报警”两个字极其敏感,生怕他真的把警察招来,只能强行克制着自己,忍着耐心地跟他解释,结果对方胡搅蛮缠了两个多小时才露出庐山真面目,只说要退课退全款,不学了。
  这种前脚买了课后脚就反悔的家长每个月中心都得遇上那么一两个,齐燕白被气得冷笑一声,忍不住转头拉过前台的小姑娘,说实在不行扣他的工资给他退,赶紧把人打发走,不伺候了。
  他说着转身就要往外走,但还没出门就被准备来接孩子的学生家长拉住了,七嘴八舌地询问他自家孩子的上学情况。
  这是做老师的日常烦恼,齐燕白平时已经应付习惯了,但他今天急着回家,格外没耐心,只应付了两句,脸色就隐隐有些变了。
  旁边帮忙维持秩序的老师难得见他脸色这么难看,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连忙走上来,三句两句替他解了围,好歹把那群家长的注意力转到了自己身上。
  有了别人的帮忙,齐燕白终于脱身,走出培训中心大门时只觉得背后黏黏腻腻地出了一身汗,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他脚步匆匆地走出半条街,背后有人叫他也没有回头,只是一门心思盯着手机上乘车软件的行动轨迹,试图扼制心里那种正在翻涌奔腾的不安。
  没事,齐燕白试图说服自己——他把陆野锁得很紧,家里也门窗紧闭,别说钥匙,他连陆野的手机都带走了,对方怎么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跑出去。
  但知道是一回事,在意是另一回事,陆野有过一次想要“无声无息”消失的前科,齐燕白至今心有余悸。
  恋爱时,他在陆野身上维持的“正常状态”一夕之间被打回原形,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几乎已经到了不讲道理的地步。
  网约车的司机一路上被他催得几乎快要起飞,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简直长舒一口气,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
  “一共十七块整,请问是——”
  “是现金还是线上支付”这句话还没说完,后座的乘客已经急火火地下了车,脚步飞快地往楼道里跑去,网约车司机怕他要逃单,从窗户里探出头“哎”了一声,结果还没说话,手机里就传来了此次车费到账提示。
  司机:“……”
  什么人啊,司机纳闷地想,家里燃气灶没关吗?
  齐老师对司机的腹诽一无所知,他三步两步上了台阶,进了一楼大堂时,发现两部电梯都在运行当中,估计得等一会儿才能回到一楼大厅。
  按理来说他已经到家了,应该没那么急,但他越靠近家门反而越焦虑,就像头上的铡刀已经开始摇摇欲坠,磨得人心尖发疼,是死是活都想要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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