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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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有点奇怪的。
他们?虽然坐在角落里?,可动作太过显眼,已经引来了不少探究好奇的视线。
其中有一道视线格外灼灼,热烈到?燕明想忽略都不行了,蓦地转头一看。
一个人坐在不远处,单手支着下巴,饶有意味的眼神轻飘飘落在他们?二人紧握着的手上面。
云继影眼神揶揄,笑容玩味,笑容里?尽是打趣。
不知?为何?,被熟人看到?之后,燕明脸一热,一下子将手缩了回来,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
谢君竹继续:?
“咳咳,”燕明努力忽略右侧那道灼灼的视线,低声解释道,“借点福气考试用。”
这个借往往是只?借不还的那种,毕竟福气这东西玄之又玄,谁知?谢君竹较真了,一板一眼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还?”
燕明一愣。
燕明被问?住了。
这真是个好问?题。
他还从来没考虑过。
略作思索后,他诚实摇头,实在没想到?到?底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需要谢君竹蹭他的福气。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以后要是你有需要只?管跟我?提。”
谢君竹颔首。
见燕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又将头转过去了。
全程动作表情无比自然。
只?有燕明在无所事事地盯着谢君竹的背影看时,发现对方耳朵竟然红了。
奇了。
这么冷的天气,谢君竹竟还感觉到?了热吗?
怪不得根本不惧漏风的窗户。
这可能就?是体质差异吧,弱鸡羡慕不来。
策论考得中规中矩,考题是先生曾经讲过的内容,燕明于考前复习到?过,因此写的时候并不太感到?局促,将先生的话结合自己的理解,写了满满一整篇。
铃响交卷后,正准备起身离场时,他才发现旁边有挺多学生悠悠坐在座位上,并无离去的意思。
他还听得有学生在窃窃私语,听内容似乎是在讨论考试中的内容。
这跟前两场考试似乎有点不一样。
前两场考完后,学生们?便收拾了东西立时离开,对考试内容完全提不起来讨论的兴趣,而这次竟然讨论得热火朝天。
环顾一圈陌生面孔,他心?里?突然冒出个猜想。
当他又一次看到?陈期许时,且对方还凑到?了人群里?,一副和那群人极为熟悉的样子,便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好像,误入学霸班级了。
讨论时似有时有不同想法,然而那人群里?似乎有几人说得激动起来,声音逐渐变大?,他在这个角落里?都隐隐约约能听得一二。
模模糊糊地听去,只?捕捉了“当今陛下”“贤能圣明”“兼容并包”等词,虽然有的地方听得不甚清楚,但能明显猜到?,乃是歌颂新皇恩德的。
这不难理解,学以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不管这群学生内心?对朝廷真实想法几何?,做题时就?得往花里?夸,往云里?夸,尤其是今日云继影还在场,总不好当着皇家人的面,痛骂贬斥朝廷。
这不是有没有眼色的问?题,这是有没有脑子的问?题。
还没等燕明继续听下去,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嗤笑,他一看,还是云继影。
对方不知?何?时已绕了过来。
他冷厉的目光看向?不远处那群人,嘴角是勾着向?上的,然而眼里?没有丝毫笑意。
“人们?都是健忘的,昨日怒斥痛骂是他们?,今日歌功颂德也是他们?。”
“……”
敏锐地捕捉到?了什?么,但涉及到?皇家秘辛,燕明不能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默然以对。
他穿过来第一时间就?了解了这个陌生的朝代,最先了解的就?是云氏皇室。
所以他知?道,启云朝其实建国没多久,迄今为止,只?经历过两朝天子。
一朝是马上定?天下,推翻前朝统治,自立为帝,英武神勇的太宗皇帝,一朝是励精图治,开启了开阳盛世的元泰帝。
然而只?这一次的皇位更迭之下,流了数不尽的血,死了数不尽的人。
先太宗皇帝共育有八子两女,只?有一位皇后,膝下的十子女皆为一母同胞的亲生兄弟姊妹,令人没想到?的是,斗争竟然比先前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激烈。
燕明能够了解的信息始终有限,他只?知?道,自太宗皇帝逝世后,先是英王殿下以无能无得之由?请辞去太子之位,自请去了英州那个历朝历代都被视为流放之所的偏远之地,随后销声匿迹。
随后两年?的时间里?,其间的六位皇子,失踪的失踪,猝死的猝死,竟无一个能好好活下来。
七岁时就?能提枪上马,年?仅十七就?率军平定?了离国之乱,启云公认的战神,时年?十八的七皇子肃王殿下也同样离奇战死于一场对外战争中。
尸骨未存。
随着前面几位皇子的隐退,失踪,战死,年?纪最小的八皇子静王殿下,名正言顺,继位。
改国号为开阳,开启新的盛世。
燕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恍惚间想起那个自辞请去的原太子,仿佛正是云继影的亲生父亲。
他继续默然,此时竟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在不知?情况的前提下,好像说什?么都显得很无力,好在云继影似乎只?是自言自语,说完就?起身离开,并未期盼他给个一二三?四的反应。
“说这个做什?么呢……不打扰你们?了,我?就?先走了。”
打扰……
什?么打扰?
打扰到?什?么?
燕明于一头雾水中抬头,却只?看见云继影翩然欲飞的衣角。
第28章 十三
飘风不终朝, 骤雨不终日?。
考完策论出考场时,燕明才发?现雨已经停了, 天上?乌云散去, 太阳暴露出来,一阵暖意?袭来,照得人熏然犯困。
下午的诗赋考, 他完全没?有头绪, 这种完全是考验学生基本功的科目,靠的是十几年的积累, 临时抱佛脚一点效果没?有,还把他背得精神气萎靡了一大截。
反正复习也没?什么效果,不如不复习了罢。
摆就一个字。
及至上?了考场, 一看题,不出他意?料地不会做, 是那种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不会写。
挣扎了半刻钟, 最终燕明还是放弃了, 但没?忘记工整地把自己名字给誊了上?去,几日?练字下来, 他的名字已经可?以写得很顺手了, 上?辈子老师反反复复叮嘱,考场上?什么都可?以不写,名字不能?忘记。
正好下午午觉睡得有些晚, 正困了, 他便?在?考场上?补了一整堂课的觉。
下课铃也是他的起床铃,迷迷糊糊地将卷子交给了监考官, 没?注意?到监考官奇异的眼神,他揉着?惺忪睡眼, 出门时又碰到陈期许了。
他一乐,每场都在?一起,这缘分。
今日?他出考场时晚了些,场外的人已经散得所剩无几了,燕明打算上?去跟陈期许打个招呼,感叹一下这四场考试都分在?一块的缘分。
谁知他还没?叫出对方的名字,陈期许似乎心有所感,直直朝他这个方向走来了,燕明正开心准备跟他打招呼时,发?现对方的目光似乎没?有看向自己,而是……他身后不远处的谢君竹?
等会……谢君竹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陈期许眼神里?肉眼可?见的都是崇拜之意?,“谢学子,今日?那道……”
眼见着?就要开展一场只属于学霸间的辩谈会,燕明重咳一声及时打断对方,这时候陈期许才发?现他似的,惊讶道:“燕少爷?”
“叫我名字就行了。”燕明摆摆手,成功岔开话题。
陈期许这次并不是一个人独行,身边还跟着?个与?他身形相仿的学子。燕明本身就不算太高,这个学子竟还比他矮上?半个头,虽然不合适,但燕明很想用娇小一词来形容他。
对方脸上?着?了浓厚的一层妆,太白了,白到哪怕是燕明这样的究极直男都能?很明显分辨出来对方化妆了。
但同云继影又不一样,他的一颦一簇间,都流露出一股雌雄莫辨的风情来。
“不介绍一下吗?”那矮个学子抿唇笑了下,有些腼腆的样子。
陈期许这才从见偶像的兴奋劲头中?挣脱出来,挨个介绍。
“这是我的同窗,许青山,青山,这是我在?书院认识的……朋友,燕明。”
许青山闻此言后,眼睛倏然一亮,浅笑了一下,燕明发?现他笑起来同旁人还不一样,是先从眼睛开始笑,待眼睛完全眯起来后,才浅浅勾起唇角。
“久闻大名。”
听见许青山这么一说,燕明疑惑挠挠脑袋。
久闻大名?
闻的该不会是燕少爷以前为祸乡里?无恶不作邪肆放荡的纨绔名……吧?
燕明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气氛便?显得有些僵硬凝滞,出好在?谢君竹出面拯救了他。
“不是去考骑射吗,站着?做什么,走吧。”
燕明才如同得救了似的,跟陈期许挥挥手道别:“希望下午考试还在?一场啊。”
也不用希望了,肯定在?一场,因为骑射只有一个考场。
说来也奇怪。
上?午下了那么大的雨,一个中?午过去,校场的地面上?竟然干透了,完全看不到被?暴雨肆虐过的痕迹,看得燕明啧啧称奇。
骑射考核同平时上?课时的小测差别不大,只是测试时先生不会在?一旁做动作指导,所有的动作全由自己独立完成。
程序跟文试差不多,先去主试官那里?登记名姓,领取号牌,再去挑选一匹适合自己的马,测试完后,由三位骑射先生共同打分,取均值作为最后的分数。
启云朝是马上?打来的天下,对于武学,跟文学一样的重视,科考中?也同有武举和文举,文武统筹者则更受皇帝的青眼。
贵族子弟从小学骑术射箭自不必说,哪怕是没?摸过马的寒门子,学过几次后,也能?独立上?马平稳跑两圈了。
……除了燕明。
他现在?的水平止步于能?翻身上?马,也能?在?有人守着?看着?的时候骑着?马走两圈,但骑着?马的时候必须全神贯注,两只手紧紧抓住缰绳,根本无法松开,完成取弓,搭弓,射箭一系列后续要求。
要么只能?骑马,要么只能?射箭,无法二者兼顾。
既然半路中?遇到了,燕明便?跟着?谢君竹一起来到了校场。
远远地就瞧见了校场边缘,有个瘦小干瘪的身影紧紧趴在?马上?,双手环抱着?马脖子,姿势极为不雅。
这让燕明想到了不久前的自己。
骑马也总担心掉下来,动不动就趴下来抱着?马脖子装死。
当然他现在?肯定比之之前已经有不少的进步,至少能?用缰绳控制马前进方向。
一时好奇心起,想看看是哪位学子跟他有着?同样的困境。
凑近一看,还是老熟人。
陈期许。
考官的时间极为宝贵,每个学子只有很短的一段时间用来考核,其他时间里?,准备考试的学子可?以提前试马,培养自己和马的感情。
陈期许显然就是在?试马,但显而易见的,他好像和他挑的马磨合得不太好。
燕明略想又明白了,或者说,其实?陈期许也跟他一样,骑射水平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到了考前才想着?抱佛脚,于是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陈期许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马跟前还站着?个人,因为身高实?在?不够,只能?垫着?脚仰着?头,还不一定能?看到上?面的情况,语气不由有些着?急。
“松手啊,陈期许,你这个姿势上?场时要拿丁等的!”
“我松手就要掉下来的……”
“不会的,你信我!”许青山深呼一口气,余光看到燕明来了,好险才把自己即将骂出口的话给咽了回去。
形象,形象!
看陈期许艰难驯服马的过程看得津津有味,待一转头,燕明就看见谢君竹牵了匹看上?去像是马圈里?头最矮的马过来。
燕明垮下了脸,深沉叹口气,轮到自己了,逃不过的。
之于骑射二项,燕明既不会骑也不会射,翻身上?马倒是训练得挺利索,只是一上?去就僵住了,畏手畏脚,不敢进行下一步。
谢君竹把考试用的弓箭递给他,这种弓箭为了安全着?想,上?面的箭头都不是银铁尖利的,而是木头削圆了一头点了漆,考核时考官根据红漆落在?箭靶的位置上?评分。
弓则是武举考试标准用的五石弓,纵马三次,发?九矢,中?三箭为合格,三箭以上?根据中?靶数以及中?靶的位置评分。
谢君竹抬起头,用漆黑的眸子看着?他,“松手试试发?箭,腰腿发?力,夹紧马腹便?不会掉下来,我在?下面看着?你。”
笃定沉静的话语消融了燕明几分紧张之意?,且谢君竹向来靠谱实?在?,要是实?在?不小心掉下去,他能?肯定对方也会将他接住。
没?有什么依据,就是莫名的直觉。
再低头望向底下那个清肃身影,只觉得安全感骤增。
谢君竹牵着?马,保持在?一个极低的行进速度,同时还分神守着?马上?的人,确保不出什么状况。
一开始松开缰绳时,燕明拿出弓箭都颤颤巍巍的,更别说开弓射箭了,好在?几圈下来,慢慢也适应了这个速度,稳住身体后尝试搭弓拉箭,第?一箭没?拉满弓弦,箭没?有受力,只飞出去半丈远,落在?马匹的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