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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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继影前?些天请假几天,不?知作何去, 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现。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先生们忙着批阅试卷对他们管教较为放松的黄金时间了。
苦练五子棋技术的燕明遗憾错失挑战他的机会, 只能另寻时间。
但?云继影一回来就带来了个好消息。
至少?之于燕明而言是好消息。
——书院要例行春猎了。
天下虽平, 忘战必危。天下既平, 春搜秋狝,振旅治兵, 所以不?忘战。
今岁开年风调雨顺, 冬天的寒冷之意也随着阳春的来临消散,正需要一场活动筋骨的运动,展露万象更新?, 新?岁尤始的新?气象。
燕明一直都知道古代帝王有四?时狩猎的习惯, 以示武于天下,威慑四?海, 没想到小小书院竟也承袭了这一惯例。
春搜之时捕猎不?孕之兽,一来祭献祖先, 二?来避免侵损民间的禾稼花息。
本来春猎早该开始,四?月末已经算是夏初了,但?开学接着考试,一直没寻到空,到现在才留出一息时间。
待了解这场春猎具体规则后,燕明恍然?。
他就说,一群十七八岁少?年郎,年纪尚稚,其?中还有许多人骑马骑不?利索,挽弓搭箭射静靶都失手。骑射术俱精的学生,满打满算都不?会超过双十之数,如此?规模如何撑得起一场正式的春猎。
却原来,春猎的主人公并不?是他们这群学生,而是少?数一些年轻力壮的先生,以及书院中为数不?算少?的武卫。当然?,有想参加的学生也可以报名,书院会配备一名武卫于身侧,保护学生周全。
比之传统皇家狩猎的**为上,书院的这场春猎更接近一场上下皆欢的消遣放松之行。
能猎物几何已是次要。
学生们平日里活动的地方跟后山交接处设有一道长长的围栏,燕明从来没好奇过后头有什?么,今日才得知那后头乃是一个天然?的猎场。
因为担忧恐有凶兽出没,平日里严禁学生进去。
“燕大,你参加吗?”
傅元晟乍一听闻这个消息,两眼放光,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迫不?及待的渴求神情。
燕明连连摇头,幅度之大,神情之坚定,是个人都能明显感受到他强烈的抗拒之意。
凑凑热闹在外头打气围观还成,真让他上场了,凭他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骑射功夫去猎什?么,猎空气么?
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约,强烈不?约。
不?过,欣赏欣赏别人纵马逐猎时矫捷的身姿倒也挺不?错的,比如说……谢君竹?
说来,也不?知道谢君竹会不?会参加。
心里想着事,他吃饭的速度都较往日快了不?少?。
还频频引来傅元晟的不?解眼神。
早早就回了寝舍,谢君竹自然?还没回来,燕明正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路过窗边的桌案时,他疑惑地“咦”了一声,谢君竹桌子上怎么有一块地方落了灰。
以他跟对方相处的这十几天来看,谢君竹此?人,克己复礼,严于自律,生活习惯更是严谨规律到可怕,住处一尘不?染,物品摆放规律整齐,耳濡目染之下,连带着他都改了不?少?懒散的毛病。
这一小团灰尘,是怎么沾上去的呢?
谢君竹在寝舍最常待的地方,除了床榻便?只剩这处书案了,时常在此?温书习字,脏了这么大一块,不?可能视之不?管。
燕明用手指沾上那灰尘,捻了捻,满是疑惑地凑近去看,这一瞧,还真叫他发现些问题。
灰尘往往细小微末,而他手中的,较之灰尘体积更大,手感更为粗粝,倒像是路上随处可见的碎小沙石。
再去看桌上那团印迹,越瞧越像是……半只脚印。
他双眼睁大,心里冒出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道是……进了贼么?
谢君竹午间回寝时,一推开门就瞧见燕明背对着他,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什?么,身边几个箱子大敞着口,一派凌乱之迹。
心里不?由暗生疑惑,这是在做什?么。
燕明挨个将自己箱子尽数翻找了一遍,最后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那就是——他好像真的被偷了。
青随玉生怕他上学时吃苦遭罪,准备了足足四?个大箱子的用品,里衣外衣褂坎肩斗篷这些穿的用的自不?必说,都是四?月份将要入夏的日子了,还给他备了汤婆子等过冬的物件,考虑得那叫一个周全。
出门在外生活,银钱更是备得足足的。
身上有钱不?发愁。
而他平日里用来装钱的是一个小匣子,匣子随意放于某个箱子内,上头有个精巧的小锁,没有钥匙,外人轻易是打不?开的。
然?而——
那贼简单粗暴地直接把?整个匣子都顺走?了。
据燕明回忆,里头大约有着几十两的碎银。
确认完毕后,他直起身来,深沉叹口气。
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是不?是点亮了什?么乌鸦嘴的技能。
不?过于昨日念叨了一句,今日当真就遭贼上门搜刮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因着嫌弃每次都要找钥匙开箱子麻烦,他放了一些银钱在别处。
虽不?多,但?够用。
不?至于沦落至分无分文的地步。
“在做什?么?”身侧响起一道沉静温雅的声音。
“你回了,”燕明略一转身,正瞧见谢君竹定定地看着他,目光略带询问好奇之意,一下子想起来什?么,着急催促他道,“快去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寝舍今日进贼了。”
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里全然?都是担忧之意。
又瞧谢君竹脚下生了根似的不?动,他急得双手从身后攀住对方的胳膊,略用了些力道推着他走?。
“快看看丢东西没,没的话自然?最好,如果实?在不?幸也遭了窃,稍时一并上报给司事。”
谢君竹只粗略扫了一眼就摇摇头。
求学如同?清修,他向来轻装简从,只带些必需之物,东西少?到一眼就能一一核对完毕,并未丢失何物。
燕明复又再三检查了自己的东西,也确认只丢了一箱子银钱。
他早上起不?来,一般晚于谢君竹出门,晚上又早于他回寝,故此?锁门开门这事基本都落在他身上的,但?他又确认自己出门时是落好了锁的。
那么就只剩下一块地方。
那是他之前?怕红十三在屋子里憋闷,于窗户处开的一条小缝。
后来一直也没关,留着让屋内通通新?鲜空气。
窗户可以从里头锁上,只要别开了锁头,开一条小缝,就能从外头将整个窗户给推开。
看来偷窃的人就是从窗户爬进来的。
比起愤怒,他的心情更多的是意外,本以为书院为清修苦学之地,竟也能发生这种?事情。
又将翻出来的东西收拾回去后,他实?在有些累了,身体累心也累,整个人摊在椅子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良久后长叹一声,声音里是全然?的不?解——
“我长得这么像冤大头吗。”
亦或者是长了张看上去就有钱的脸,怎么在百数人中,贼就不?偏不?倚地盯中他了呢。
甚至在同?一个寝舍中,精准跳过谢君竹,搜刮了他的钱财就走?。
谢君竹一时不?知道如何回这句话,也同?他一般想到了窗户,视线落在那半只脚印上,沉声道:“保存好这里痕迹,同?我一起去教导司上报司事。”
他观燕明神色,并不?是愤然?怒极的表现,不?确定对方是否要追责,于是开口提醒了一句。
不?管丢失的东西贵不?贵重,同?此?心术不?正,道德有亏的人身处同?一环境中,到底让人不?甚安宁。
燕明一个挺身站了起来,“走?罢。”
不?能让偷了东西的人逍遥法外。
无论偷的是什?么。
吃一堑长一智,这次出门时燕明仔仔细细地检查好门窗,确认被锁得严严实?实?,才起身离去。
路上时,谢君竹给他仔细分析:“我出门时,书案上还没有痕迹,窃贼只可能是上课的时候来行窃的。”
燕明脑回路清奇,“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书院的杂役呢?”
书院里有很大一批数量的杂役,学生们能接触到的有膳房厨子,小工,护卫等,接触不?到的还有诸如伙夫涣衣娘等后勤人员,这些人员鱼龙混杂,保不?齐就有心思不?正的,特意寻了他上课的时间来行窃。
“也不?是没可能,”不?管究竟是何人,有一个是肯定的,“要先去上报院司。”
不?管是学生,还是杂役,亦或者是哪个师德不?正的先生,这件事都要交给院方来处理,只凭他们两个学生,能做的事极其?有限。
燕明深以为然?,重重一点头,亦步亦趋跟在谢君竹身后。
他很少?去教导司,严格来说是根本没去过,别的学生遇到疑难问题前?去教导司寻先生解惑,他去做什?么呢,跟先生大眼瞪小眼?
故此?完全由谢君竹带着走?。
去的路上两人同?一个须发尽白的慈面老先生迎面相撞。
燕明认出他是前?几日里某场考试的监考官,正待他仔细回忆是哪场考试时,谢君竹已双手交叉深作揖,行了一个标准的学子礼,口中敬道:“问梁先生安。”
梁倪微一点头,正要错身离去,视线却在捕捉到他身后的乖巧低头作揖的燕明时,微不?可查一顿。
燕明虽不?认识对方,出于尊敬,也老实?行了个学子礼,问安。
梁倪正要离去时,又转过头来看着燕明,说道:“学无止境,道无终极。虽一时有进步,仍需努力。”
神色温柔,语气熟稔,还带着一丝嘉勉之意。
燕明满脑袋雾水。
他……认识眼前?这位先生么?
第31章 挑明
正是这一眨眼的愣怔时间?里, 燕明错过了点头应答的好时机,梁先生已同他?们错身而过, 于他?满目疑惑神色中?, 那道?身影渐行渐远,最终消失于在一处拐角。
这梁先生究竟为何人,难不成……他?失忆之前竟曾与对方相识么?
须闻对方所言“一时有进?步”, 若对他?之前情况不甚了了, 何来进?步二字?
正想着,一抬眼却望进?了谢君竹略带思索的目光中?。
“走吧, 如再晚片刻,先生们可能都去休息了。”
“嗯。”燕明这才从?苦苦思索中?抽身而出,摇摇头, 还是专注先办好眼前之事。
至于那老先生同他?的关系,以后总有机会得?知的。
“诶, 对了, ”想起来什么似的, 燕明突然加快步伐,几步跟上谢君竹, 好奇问道?, “后日的书?院春猎,你参加吗?”
他?被突发?的遭贼事故打了个措手不及,都忘了他?匆忙赶回寝舍, 本是要同谢君竹说?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无非就?是去或者不去二种, 最多可能还在犹豫回一个不确定,谁知谢君竹侧头看他?一眼, 轻飘飘将问题抛回给他?。
“你呢?”
燕明理所当然道?:“我不去啊。”
他?说?着又觉有些赧然,“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那骑射技艺实在入不得?眼,就?不去丢人现眼罢。”
“如此,”谢君竹沉吟了一会,接着道?,“那我便也不去。”
燕明愣愣然睁大?了眼睛,是他?的错觉吗,听谢君竹这口吻,怎么有种夫唱妇随的附和感。
他?不去,他?便不去么。
燕明用力摇了摇头,试图把脑子里诡异的想法甩出去,一天天的都在胡想些什么!
谢君竹定然是苦心?学问,抓紧时间?潜心?钻研学术才无暇他?顾,去不了春猎的,同他?没有一点关系!
不过,不能看到对方在猎场上的飒飒英姿,他?还是略感遗憾,“我还挺想看你上场的。”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谢君竹穿骑装的惊艳之态,然他?只见过对方两次骑马挽弓的骁然英姿,第一次于骑射课上突发?意外落马,第二次于骑射考试中?速战速决干净利落,两次时间?都不长,只能看个囫囵。
但既然对方意不在此,他?也不能强求,只得?作罢。
“好吧,”他?话音一转,“那我去看傅元晟吧!”
谢君竹脚步一顿,驻足当场。
“怎么了?”
“我想了想,还是参加为好,”不等燕明反应过来,他?接着道?,“你也来。”
“我?”
“据我所知,书?院后山有一片浓密桃林,四月是桃花正盛的时候,不想去看看么?”
燕明被他?说?得?有几分心?动,然心?下还有些踌躇,这踌躇源于他?内心?深处对自己?技术的深深不自信。
“可……”
“如你担心?因?为骑射不精,可以寻个人少的偏僻位置,届时我会随你左右,不必忧心?其他?。”
好么,后顾之忧也解决了,似乎再无拒绝的理由,燕明重重点下了头。
似乎是为了寻清净,教导司修建的位置,不仅离学生们平日活动的地方远,且周遭树木丛生,绿荫浓蔽,颇有些独立于世外的遗世之感。
可能是先生们都休息去了,两人到时,接连敲了几下门,也无人应答,更无人来开门。
无奈之下,燕明只好推开一小道?门缝,倾身从?门缝处偷偷往里看,不出意料没人在。倒是发?现案几上有着一团通体雪白的毛绒绒在桌上胡乱扑腾,看不出来是什么动物,也不知它在折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