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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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明?瞧谢君竹慢条斯理的动作, 虽然温润见礼,做起来赏心悦目, 可肯定吃不饱啊, 他暗自着急,只好投身于抢菜之战中,礼尚往来也替谢君竹夹了不少精致菜肴在碟子里。
燕明?抬头环顾一圈, 没瞧见自己的祖父和父亲, 想?必是去另外的院子招待其他的客人了。
不过正好,老侯爷不在, 他倒乐得自在。
来人都是或多或少相熟的人,没一会宴厅里面的气氛便被?炒热, 逐渐从上席传来交响不绝的劝酒声,几个小辈也不是五尺之童,便都闹着要喝酒。
小厮便在上菜的同时,也带了几坛子酒,开封的时候,醇香的味道弥散于空气中。小厮低眉顺眼挨个替少年斟满,燕明?对自己的酒量没有数,听傅元晟说他过往能饮几坛酒而不醉,他便当真信了,叫小厮也给?他倒满一酒盏。
他没数,谢君竹倒还记得他一杯就倒的战绩,侧头提醒道:“慢些喝。”
“嗯。”
燕明?是寿星,隔一会儿便被?长辈询问近况,亦或者是被?同龄人拉去闲聊一会,倒是一下都不得闲。
言笑晏晏,热闹非凡。
谢君竹身处于这样的热闹,却好像无法融入进?来,他偶尔只投一个淡淡的眼神在燕明?身上,确定对方并未饮醉,便又收回眼神。
他们几人被?旁的几个少年拉去划拳喝酒,燕明?对这个玩法不甚了解,便婉言拒绝了,那几人却好似有备而来,拉不着燕明?,便劝了傅元晟。
傅元晟饮多了酒,脑袋逐渐不甚清明?,受不得激将,一下接一下地?喝,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瞧得燕明?都害怕。
他暗暗摇摇头,得了空才往谢君竹那看去,只见少年人端着一盏酒盏,覆于唇边,仰头一饮而尽。
别人以这个姿势喝酒,往往都会有些许酒液自颈边滑落下来,显得洒脱不羁,谢君竹没有,他做着这么豪迈的动作,却依旧显得文质彬彬,温文尔雅。
明?明?这席上这么多人,他却喝出了一人独饮的孤独劲来,燕明?怔了怔,趁没人注意,凑近去,懒懒地?贴在谢君竹身上。
桌案下无人注意的角落,燕明?伸出手,顺着谢君竹的手臂滑落下去,寻到他的手掌,然后慢慢地?将自己的手塞进?他半握着的掌心中。
十指紧扣。
温度在紧贴的手掌心间传递。
谢君竹放下酒盏,垂眸看向了那紧握着的地?方。
被?旧忆引起,膨胀而起迅速占据他心神的糟糕情绪就在这样的干扰下,破了一个大洞,呼呼啦啦尽数散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温暖安然的情绪。
他无法具体说出那是什么情绪,但感觉还不错。
他回握过去。
“我感觉这酒没有院长酿的好喝。”燕明?端起自己的酒盏,饮了半盏,目光直直盯着酒盏里剩下震起一阵阵涟漪的清液,开口道。
这时候的酿造技术还没跟上,论起纯度来都比不上现代的精酿酒,可就横向对比,他这种没喝过多少酒的人都能尝出来两者优劣。
谢君竹没回答,他感觉得出来燕明?好像有些醉意朦胧,说的话都比平日里多些,也含糊了些,像喉咙里含着什么似的。
可醉便醉吧,有时候饮酒就是图一醉。
“可惜了,看院长那宝贝劲儿,轻易是再喝不到了。”
“唔,外公是在看我们这边吗……”
听闻此言,本只是懒懒听着燕明?醉后胡言的谢君竹凛然抬眉,往上席看去。
那个虎目浓眉的方脸男子用?一种说不出含意的眼神扫视着他们这处,谢君竹皱皱眉头,不露声色地?侧了个身子,叫青澎在上首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青澎:……
臭小子!
正好此时席间上了道冬笋炖鸽汤,谢君竹忙按下燕明?端酒盏的手,叫丫鬟盛了碗清汤来。
燕明?盯着那碗浓白醇香的汤,半晌不说话。
慢吞吞转了脑袋,朦胧的目光直愣愣看着谢君竹,张开唇瓣,似乎是想?说什么。
谢君竹心里骤然生出些不妙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便听燕明?含糊道:“喂我……”
燕明?方才给?他指过,虽然父亲和祖父都不在,可娘亲和外公却是在场的。
谢君竹深深地?吸一口气,燕明?观他半晌没动作,以为?他不愿,瘪着嘴,将与他紧握的手掌挣脱出来。
还没等他离开,就又被?人捉住手腕固定在了位置上,谢君竹握着瓷勺,盛了一勺浓汤,递到唇边,燕明?乖巧张开嘴饮完。
谢君竹刻意侧了身子,挡住了上席的目光,可这个姿势却瞒不过同桌人去,几个少年人俱都愣愣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
傅元晟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眯着眼睛瞧了半晌,混沌的脑袋中有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冒出头来,还没完善完整便被?另一个念头覆盖过去——
等会,他今天说要找燕明?干什么来着。
他依稀记得好像是件极为?重要的事情要找燕明?,重要到他回到家?中还在念叨,可到了侯府中,却被?突如其来开宴的宴会给?扰乱了。
傅元晟撑着脑袋冥思苦想?,到底是什么事呢……
燕明?显然已经醉了,再待下去说不定会出现更可怕的场景,家?宴中既没有太多严苛规矩可讲,此时也没人分神注意他们这里,谢君竹便带着燕明?离席而去。
晚间风凉,吹过一阵风之后,燕明?混沌的脑子仿佛清醒许多,他冷静道:“师兄,不用?牵着我了,我现在很清醒。”
谢君竹却没有放开手,连师兄都叫出来了,这哪里是看上去清醒的样子。
“没醉?”
燕明?点点头,神情严肃,“没醉,我们这就回去吧。”
“再问一遍,我是师兄还是师弟。”谢君竹含笑,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诱哄气,凑到燕明?跟前,问道。
燕明?抬眼,仿若看不清般,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眼神落在他身上打量着。
谢君竹对自己的皮相不甚在意,但总挡不住有或惊艳或淫。邪的目光在他身上流转。
那些目光都不是如今燕明?这样的,只见他皱着眉头,仿佛评估一件器具一般,神情严肃,面容正经。
燕明?抬起了手。
他们在回小院的路上,天空没有月亮,也没有点灯,只能通过远处房内隐隐透出的光亮照明?。
但更多的,还是浓深的黑暗,谢君竹陷在了黑暗里,燕明?看不清,他只好用?手去感受,去触摸。
冰凉的指尖落在了谢君竹的眉骨上,就像冬日里最?先落下的那片雪花,意义总是不同寻常,然后那微凉触感慢慢下滑,落在他总是盛满冷静淡然情绪的眼睛上。
他很轻很认真地?描摹着谢君竹的轮廓,像是初次握笔学画的稚童那般认真,待指尖终于游走到谢君竹的下巴处,燕明?终于开口了,像确定了什么似的。
“不是师兄,也不是师弟。”
“你是我喜欢的人,谢君竹。”
第56章 氛围
似乎是?觉得这样袒露了心迹之后, 谢君竹没拒绝便是?答应了,燕明踉跄之后便倒在?他怀里, 双手环住腰身, 含糊道:“我的?。”
谢君竹一怔,没来由记起?上一次在?观星台突然的?那个吻,和这次突然的?表白。
好像每次醉酒后, 这人?都能展露出平时不显的?直白来。
那些含蓄的?, 隐约的?,语焉不详的?, 通通被抛去,只留下少年坦荡心事。
“嗯,你的?。”他的?声音很轻, 轻到似乎被风一吹就散去了,但语气却不带一丝犹疑。
喝酒后不能吹风, 饶是?谢君竹已经尽力站在?上风口替他挡住了, 燕明还是?被无孔不入的?凉风吹得晕晕然, 连稳稳当当地走?路都做不到了。
在?他第三次走?到旁边观赏用的?丛景中,险些要一头撞到假山上时, 谢君竹无奈:“我背你罢。”
燕明挥手拒绝:“我可?以走?回去, 真的?,我现在?特别清醒。”
甚至清醒到可?以来一套广播体操。
“嗯,”谢君竹敛睫, 很认真地说?, “我只是?现在?想背你,不可?以吗?”
燕明觉得对于男朋友这样一个小?小?的?请求, 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他只好妥协:“那好吧。”
像是?平时谢君竹纵容他一般, 纵容着?。
但还是?打预防针似的?提前说?了一句,“……我很重的?。”
他皱着?眉头,眼里都是?不加遮掩的?担忧,仿佛真的?是?怕自己将?谢君竹压坏了似的?。
谢君竹捞过他的?腿弯,忆起?不久前替他按摩那次所见光景,以及现在?手掌感受到的?,伶仃仃突出的?腿骨,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燕明趴在?谢君竹的?背上,脑袋搭在?他的?颈边上,滑落的?几捋头发就这么撩过他裸。露出来的?后颈皮肤上,有些刺痒,是?很新奇的?感觉。
没有星月的?夜晚,在?隐约昏暗的?灯光中,他被谢君竹背着?,走?过一段长长的?石子路。
此情此景,应该是?要说?点什么的?,不能就这样沉默度过。
燕明废力抬起?头,眯着?眼睛看向乌沉的?天空,深沉道:“你知道吗,月光并不是?月亮本身发出的?。”
谢君竹抽空抬眼看了一眼天空,一丝月亮的?影子都没见到。
他只淡淡“嗯”了一声,并不是?敷衍或是?如何,而是?知道燕明还没说?完,表明他还在?听,这是?他们相?处这么些时日里培养出来的?不言明而可?知的?默契。
“它其实?是?反射的?太阳光。”
“这个说?法倒很新奇。”
谢君竹并没有反驳或是?如何,兴许他只是?将?这两?句当成了了燕明喝醉后的?万千胡话之一。
燕明瘪嘴,正要说?什么,抬头却发现走?到一个眼熟的?三叉路口前,便又忘记了方才的?话头,生怕谢君竹迷路一般,急匆匆指路:“左边左边!”
然而谢君竹并没有依他所指的?方向,而是?一步也不停顿地走?向右边。
他叹口气,似乎是?无奈,“怎么在?自己家都迷路。”
燕明茫然一瞬后,中气十足反驳道:“我在?家从来不迷路。”
就那么小?的?一个出租屋,走?两?步就能到头,蚂蚁来了都叹气,他怎么可?能迷路。
“到了。”
他们逐渐远离黑暗的?弯曲小?路,走?向灯火通明的?屋子,院子里是?没有一丝人?声的?寂静,谢君竹顿足。
他有些疑惑,就算前头院子确实?需要人?手,可?也不至于他们走?了这一路一个小?厮丫鬟都没碰上。
于院中环视一圈,他暗暗将?疑惑压下。
可?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反常感却始终梗在?心头,这股反常感在?到了燕明屋前骤然攀升至了顶峰,他意味不明扫了一眼旁边低眉顺眼的?小?丫鬟。
燕明迷迷糊糊瞧见小?丫鬟都冷得有些发抖了,便开口让她下去,谁知那丫鬟却像是?没听到,脚扎根在?地上似的?一动也不动。
他以为对方没听清,正要抬高一点声音重复一遍时,听见谢君竹推开门扇的?吱呀声,片刻钟,或许是?一眨眼的?时间,对方便又“嘭”的?一声将?门扇关上,眉眼里满是?解不开的?冷意。
谢君竹虽然长了副冷淡不好惹的?面容,可?从来矜平躁释,情绪内敛,燕明从来没见过他如此情绪外露的?生气样子。
不知道发生了何事,第一反应是?拍拍他的?肩膀作抚慰,然后燕明才懵懵地发问:“怎么了?”
谢君竹无甚表情,“进老鼠了。”
不知道为何下人?奴仆整日清扫屋内还会进老鼠,更不知道谢君竹为何如此生气,燕明思考片刻后建议道:“既然这边有老鼠,我想也无法安睡,那我同?你一道去客房睡吧。”
他温软的?声音缓解了谢君竹骤生的?戾气。
“嗯。”
莫说?客房了,整个院子里随侍的?奴仆都不似往日那般多,显得冷冷清清的?,洗澡水倒是?备得很及时,方才那小?丫鬟低着?头匆匆送了一趟热水进来后便又头也不回地下去了了。
燕明今日穿了件繁琐的?圆领广袖锦衫,衣料垂感柔顺,颜色也鲜艳明亮,好看是?极好看的?,也喜庆,衬得他鲜眉亮眼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繁琐,配饰过多,不好穿,也不好脱。
穿时是?旁人?替他穿上的?,可?经方才一遭,谢君竹却不可?能再叫丫鬟替他脱下这一身。
醉酒后燕明还脑子晕乎乎的?,手指仿佛都不听使唤了,就光是?外头的?罩衫,他就苦着?脸解了好一会,却越解越结,衣带凌乱地缠成一个死结。
似乎是?看不下去了,谢君竹几步走?上前来,指尖灵活地解开缠住的?衣带,外衫轻飘飘地滑落在?地上,再一抬眼,就瞧见燕明直勾勾地望着?他,眼神?里几分专注几分依赖。
谢君竹深深叹口气,也不知是?屋内门窗紧闭不透风,亦或者?是?其他缘由,叫他的?耳尖渐渐染上层薄薄的?晕红。
他缓慢地解下燕明身上的?配饰、衣裳,一件又一件,或许这行?为本身就是?一件难言的?亲密举动,更加之在?昏黄烛光下,暧。昧气氛涌动,有什么侵吞着?他仅存的?理智。
燕明乖顺地站在?他眼前,微微敞开双臂,是?一个方便脱。衣的?姿势,也是?一个方便被拥抱被侵。占的?姿势。
待到燕明身上只剩件雪白里衣时,谢君竹将?地上零散落下的?外衣捡起?,欲寻个地方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