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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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旁人口中三言两语,从他?生活过的?痕迹中,逐渐拼凑出来的?那个燕家大?少?爷形象,和他?在书院里日夜相处的?那个人,截然不同。
他?想起傅元晟曾不止一次说过燕明的?酒量好,可他?却屡次一杯就倒……
他?想起宝生说过少?爷离不得汤药,每月里要病发四五回,可燕明将那一大?箱子药放在角落后?便再没打开过,也?并没有生病之相……
他?想起很多很多于?过去显得矛盾之事,在如今都有了个通达而合理的?理由——
燕明不是燕明,不是那个娇惯任性的?燕家大?少?爷。
那,他?是谁呢。
第68章 隐秘
杂物?间?里的东西说是等少爷记起便可重见天?日, 可日复日的有那么多新鲜玩意儿,也没见燕明惦念过旧物?, 只有玩腻了?的东西源源不断地往这个屋子里放, 没见拿出去过的。
久未见人,灰尘实在太多,随意掀开一个箱箧之后便能见到显眼的灰尘飘散至空气里, 点?污衣裳, 影响视线,阻塞口鼻, 怎可叫客人长待在这样的环境中,宝生便难得强势地将谢君竹请了?出去。
从杂物?间?里头出来后,谢君竹还有些怔然, 下台阶时险些一脚踩空,这样的恍惚状态在他身上极少能见到。
他一贯冷静自持, 处事不惊, 少被外物?影响己身, 可现在纷繁杂乱的思绪却不断在他的脑海中牵扯纠缠,像一团解不开的丝线。
很短暂的时间?里, 谢君竹想了?很多。
诸如?毫无理由地推测燕明以前过的是何样的日子, 又是如?何阴差阳错地替了?侯府大少爷这一身份,亦或者是原来的那个少爷去了?何处。
他倒没怀疑过燕明是不是处心积虑地顶替了?大少爷的身份,只为?过富贵生活亦或者是别国?探子伪装身份来探查之流。
这实在很好推断, 如?果?他曾做过哪怕只有一点?的准备, 便不会露出这样多的破绽,还要用失忆这样的拙劣借口来伪饰性格大变的原因。
不过, 他迎着太阳照来的方向抬起头,微微抬手挡于?目前, 感受强烈燥热的阳光穿过他的指缝映于?他的脸上的微微暖意。
那又如?何,阳光是真实的,微风是真实的,院里繁茂的树草花木是真实的,同理,燕明也是真实的。
那便足矣。
人的性格会被过往经历所影响,而自当过去的记忆被燕明抛弃后,他便已经是一个全新的人,会拥有截然不同的经历与?记忆。
所以他的身份究竟是什么,是如?何来的,也都不重要了?。
谢君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后来才知道只是没有遇见那个叫自己底线步步后退的,特殊的那个人罢了?。
有件事他还是很在意,他抬眼看了?看院中正皱着眉头气势汹汹吃饭的傅元晟,按按眉头,算了?,寻个没人的时间?再问燕明罢。
谢君竹出来好一会,燕明还在屋内换衣,他有些惊讶于?对方的速度,然而顷刻间?便想起燕明进屋之前拒绝小丫鬟们服侍的一番义正辞严的话语。
……所以是出状况了?吗?
他忽略傅元晟异样的眼神,走上前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便推门而入。
燕明换了?身轻薄的夏衫,衣裳是还未入夏时青随玉便早早裁好了?的,轻薄柔滑的布料在阳光下显露出奇异的色彩。
光影交错,他长身如?玉,立于?一堆凌乱的华美?衣服中,轻衫着身,有风吹过时更能勾勒出他瘦削的身形,虽比起同龄人还算瘦弱,可已经比谢君竹初见他时要丰润许多。
见着进来之人是谢君竹,燕明忙招手唤他过来,“正好你来了?,快看看这个玉佩要怎么系上去?”
他实在是对古代的这些繁琐服饰很没有办法?,只尝试过两次失败之后便耐心全无。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不爱戴配饰的原因,难穿,难脱,还易碎易丢失,走起路来还极不方便。
唉,可是这是谢君竹送他的。
他之前还曾想过放在箱子最深处好好地藏起来,谢君竹却说这温玉养身,若被放在箱子里便全然失去作用,燕明才又翻开自己五层防御的小匣子将玉佩拿了?出来,时时佩戴着。
“要不然将络子去掉,然后重新穿一条绳子带在脖子上?”谢君竹也觉得麻烦,一边替他系着玉佩,一边建议道。
燕明嘿嘿一笑,“小孩子才把玉带脖子上。”
“现在你又与?小孩子何异?”谢君竹含笑看他。
燕明在内心挥挥拳头,他都满十八了?,放在现代那可是上。床都合法?的年纪!
夏日里衣衫轻薄,谢君竹又比燕明高上半个头,因此一偏头就能看见燕明露在外头的笔直细瘦的颈子,如?同最上等的白瓷一般细腻。
“这个天?气真奇怪,没有过渡,一夜便入夏了?。”燕明小小声咕哝着,也不给一个适应的时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气温唰一下就升上去了?。
他上辈子是南方人,一年到头四季如?春,春如?四季,对这种骤变的天?气完全没有一丝丝防备。
现在他能理解了?为?什么青随玉在他去书院的时候将冬日的厚衣服都备好了?,就这变化莫测的天?气,实在是谁也说不准会不会一夜入冬。
果?然不能怀疑娘亲的生活经验。
“嗯……你怎么不说话了??”燕明一转头,却瞧见谢君竹眼神轻飘飘落在他脖子上。
古代的衣服再轻薄也得穿个两三层,燕明便刻意将腰带系得松了?些,衣衫便也显得松散,从上面看下去,就能轻松看见他漂亮精致的锁骨。
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且拥有足足十八年直男经验的燕明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在现代,一个男孩子,莫说露个锁骨,就算是露胳膊露大腿甚至是袒胸露乳,其?实也都不算太过出格。
然而古板的小谢同志根本不能理解。
“穿好。”谢君竹皱着眉头,替他将外衣衣襟敛了?起来,然后拆了?他的衣带重新系了?一道。
燕明:……
好狠,想必是想热死我?吧。
“走吧,吃完早饭我?们去找外公?。”
再推开门出去时傅元晟已经吃完了?,双手环胸大马金刀地坐在石凳子上,表情不善地盯着燕明的屋门,那灼灼的目光,浑似要用目光在屋门上凿个洞似的。
燕明出来时,那目光便从屋门转移到他的脸上。
“你这什么眼神?”他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脸,怀疑沾了?什么东西上去。
傅元晟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不明意味哼了?一声,多少有些阴阳怪气的意思,“还以为?你们要在里头待一早上呢。”
燕明好脾气解释道:“我?们还要去武馆的。”
反正他也早已习惯傅元晟突如?其?来不知原因的愤怒情绪。
怎么可能在家里消磨一上午。
虽然他确实有点?这么想。
但是都答应了?外公?,不去当然不行。
“武馆?”本来蔫头耷眉的傅元晟倏然抬起头来,眼睛一亮,“明武街巷外的那个金氏武馆?”
燕明仔细回忆了?一下,诚实摇头,“不清楚,只知道是遖颩噤盜在蔡氏茶馆对面。”
“那便是了?。”
见他如?此笃定如?此熟悉,燕明一沉吟,“你去过?”
傅元晟摇摇头,“我?爹禁止我?去。”
“为?何?”
“他和那个馆主有点?恩怨。”
傅元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说什么,提前回答道:“自然是可以偷偷去玩的,但要是被发现了?便得不偿失。”
“那你要跟我?们一同去吗?”燕明咬了?一口槐花杏仁糕,满足地眼睛都微眯起来了?。
他之所以不在酒楼吃早饭非要跑回来的原因,就是想吃厨子做的槐花杏仁糕,穿过来后在侯府吃过一次简直惊为?天?人,去书院时都恨不得将厨子给带上。
“去,”傅元晟看了?谢君竹两眼,“怎么不去。”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那武馆的位置呢。”燕明吃完糕点?习惯喝茶解腻,谢君竹提前替他倒了?一杯新茶晾凉,他便自然地端了?起来慢吞吞地啜饮着。
傅元晟看得牙酸,觉得必须说些什么来破坏这过于?奇怪的氛围。
“说起来离我?家还比较近,出了?大门往右拐,再走一段路便能看到。”
“不远啊。”然而燕明只注意到这点?。
离傅府不远就说明离侯府也不远,“那就不用叫人备马车,我?们直接走过去便是。”
毕竟两家只隔了?一条小小的武县街。
端午正日,学生休假,朝臣休沐,另有庙会开办,哪怕今日只是临近端午,街上便已经拥挤不堪,人来车往,喧哗不歇,比之燕明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可要热闹不止一星半点?。
隐隐有日后的五一十一小长假的规模了?。
“放假后人多了?好多啊。”燕明感叹。
“不止是因为?放假,”傅元晟挑眉看远处的人群,“还有许多人是从远处专程赶来京城的。”
“为?何?”燕明有些惊讶。
要知道古代交通不发达,从一个州县到另一个州县,可不如?现代一般,坐上高铁一两个小时便到了?。
那往往是要算好在路上要花费的时间?,提前多日出发,多则一两月,少则十几日,才能走到,所以若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大家一般不出远门。
“来看龙舟赛。”
燕明瞪大了?双眼,不就是赛龙舟吗,有何特殊之处,竟能让人不惜千里迢迢赶赴京城只为?来观赏这场龙舟赛,难不成赛的这龙舟镶金?还是古代的人民群众由于?实在缺少娱乐生活所以对诸如?此类的大型娱乐活动热情格外高涨?
下一刻他便听见傅元晟接着道:“到时候不止有普通民众来观赛,许多皇亲国?戚也会来。”
启云朝是马上打来的天?下,如?今天?子深谙武力的重要性,每年四时狩猎于?春林,每逢端午日则进行龙舟行军演习,以示武力强盛,威慑四海。
后来渐渐演变成了?龙舟赛,魁首不仅能获得丰厚的赏金,还可以得见天?子圣颜。
故此每逢端午,京中便热闹非凡。
“去看龙舟赛便能见到皇帝吗?”燕明眼睛一亮,他来到这个时代,最先了?解的便是启云皇室,而里面最浓墨重彩的便是文成武就功勋昭著的元泰帝。
“陛下肯定是会去的。”
能不能见到面就不一定了?。
想也知道,天?子出行,必定随驾者众,什么妃子皇子重臣的先呼呼啦啦地围上几圈,再后头可能就是些侍卫奴仆之流,他们还真不一定能得见圣颜。
傅元晟倒是跟着自己大哥去过几次龙舟会,每每都被人流给挤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去,什么都见不着,还生一肚子闷气,甚至还有一次差点?在人流拥挤中被窃贼摸去荷包,从此便对龙舟会敬而远之。
说起来他也没见过皇帝,他哥带他去几次宫宴,但像他这样的臣子家属,都被安排坐在很远的下席,与?皇帝几乎隔着一整个宫殿的距离,他只能隐隐约约感受到坐在上席之人天?子威严极甚。
“听说云家人都长得好看。”燕明搜刮着记忆,冷不丁加上这一句。
“哪听说的?”
“我?的伴读。”宝生平日里就喜欢给他讲各种密辛八卦家长里短,哪家的那个小姐跟着穷书生私奔,哪家的男人宠妾灭妻,对方是如?数家珍,如?果?不是燕明打断他,感觉对方可以一连讲上几日不带停歇的。
就这一点?上来说,估计宝生和傅二少爷是有点?共同话题可以聊的。
傅元晟想了?想,“正儿八经的云家人我?还真只见过云继影。”所以无法?判断。
不过从云继影那副俊美?出尘,昳丽浓艳,男装女装皆不显得突兀的样貌来看,此话多半是不掺水分?的
不可能吧,燕明有些不可置信,皇帝的面不好见,一个皇子还不好见吗。
他知道皇室时常会挑一些和皇子年纪相仿的勋贵子女送入宫中做伴读,说是伴读,那个年纪,更多像是玩伴,陪皇子皇女玩闹散心。
就连燕大少爷幼时都进宫去过几回,他不信傅元晟没去过。
“咳,”傅少爷难得有些语塞,“反正就是阴差阳错没见过皇子的面就是了?,而且启云朝总共才一个皇子,被皇帝陛下保护得严严实实的,小时见不到,后来哪还有机会去见。”
有且仅有一个,是大皇子,也是太子。
只生一个孩子的情况在古代普通人家都显得稀少怪异,更何况在帝王家,妻妾成群儿女成众才是正常情况。
他的眼中燃起浓浓的八卦欲,用眼神示意傅元晟继续下去,如?果?他的眼神也能化成文字的话,将他想表达的大概就是这八个字:“细说细说,我?等着听。”
到底是帝王家阴私,傅元晟左右瞧了?圈,将两人拉进一个狭窄逼仄的小巷子中,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凑到燕明耳旁,放轻了?声音说到。
“现在最受宠的妃子乃是惠妃娘娘,也就是叶牵雨他姑姑。”
“皇后娘娘是陛下还是王爷的时候娶的正妃,听说因为?是太宗指的婚,陛下一直也不满意于?这个正妃。”
“大皇子居嫡居长,出生后没多久陛下便荣登大位,既为?名正言顺也是天?赐祥瑞,可陛下仍然没有将其?册封为?太子,任凭朝臣上书,也一直悬而未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