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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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比进了菜市场还要热闹。
然而在这混乱中, 几人也很能体会?到节日的?欢快气氛。
融入其中也欣然乐之了。
仔细数来正?好有四?个杂剧班子?, 分列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燕明几人站正?中的?空地?上,来自于四?面八方的?声音在他脑中汇集交杂, 吵得他头疼难言。
“选一个吧。”
燕明没有什么欣赏水平, 看戏听曲只囫囵凑个热闹,说句牛嚼牡丹也不为过, 因此把选择权丢给了其他三个人。
一般出来玩谢君竹是话最少的?那个,然而这次他却先行说了话, “不去西边那个。”
“为何??”
傅元晟凝神听了一遍,“那个讲的?好似是冤魂索命,确实没什么好听的?。”
等会?,燕明心?神一动,该不会?因为上次他做噩梦的?事?情,谢君竹就?误以为他害怕这些?神鬼妖魔之说吧。
……但是他真的?不怕鬼啊,他是一个敢于晚上自己一个人看恐怖片的?人,但是做噩梦这种东西不受控制,且他当时刚穿过来,正?是内心?坚定的?唯物主?义观开始动摇碎裂的?时候。
种种巧合之下,才出现了那天的?情况。
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见到鬼就?吓得睡不着?的?小可怜了!
“那就?那边吧。”云继影一锤定音,在这种人声鼎沸鱼龙混杂的?地?方听戏,体验感不可能与专门的?戏楼相比,看个热闹罢了,故此他便?随意点?了一处。
正?当他们选定了戏班子?,准备过去之时,一辆马车压着?咕噜噜的?声响从大道上疾驰而过。
那辆双辕马车叫燕明越看越觉得眼熟,他狐疑地?盯着?看了许久,最后用肯定的?语气下了定论:“就?是这辆。”
“什么?”他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叫其余几人摸不着?头脑。
“昨晚我出门看热闹,有一纨绔子?纵马过街,被辆马车拦下来了,就?是眼前这辆。”
这样光秃秃低调得别有一番特色的?马车实在是容易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燕明只昨晚粗略扫过几眼便?记下了。
在昨晚的?浅浅一瞥中,他只看到马车里头那人的?侧脸,今日更是只远远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也是方才才后知后觉地?将人对上号。
“怎么?”谢君竹注意到他一副沉思?的?表情,询问道。
“感觉有点?……出乎我意料的?低调。”
云继影一副很正?常的?语气,“自然是要低调的?,他这么要紧的?身份,要么就?一直待在宫……家?里不出来,非要出来的?话越低调越好。”被有心?之人盯上了便?是莫大的?麻烦。
不出意外那可是未来天子?,他的?安危早已不止关乎于他自身。
“求子?……也是因为这吧。”
云继影挑挑眉,惊讶于他的?敏感,只略略一点?头。
皇帝疑似不孕不育,十几年来一无所出,那皇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的?希望就?肯定放在太子?身上。
这么想想压力?挺大也挺惨的?。
瞧着?跟他们差不多的?年纪。
“还去拜吗?”谢君竹问道。
“算了吧,”本就?是心?血来潮,可有可无的?事?情,但燕明一转头却发现自己方才从小沙弥那里接过来的?一炷香还被握在手上,既然拿都拿了,他便?又转口道,“还是去吧。”
怎么说也得把这一炷香给燃了。
“拜什么?”
燕明想了想,“求平安吧。”
实现不了的?事?才需要诉于神明,可无论是亲情爱情友情亦或者是事?业,他觉得这些?都取决于自身,唯有平安顺遂这个看似简单心?愿,却实在飘渺,完全取决于老天。
再踏进寺院的?时候,出乎他意料的?,里面的?人仍是很少,方才他见寺内冷清至此,还以为太子?来进香的?时候清过场。
故此便?产生了避让的?念头。
转念一想,太子?今日都微服来拜,身边的?护卫也是掩藏身份于暗中保护,低调至此,不可能做出清场这么高调的?事?情。
他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今日里头,寺里会?热闹些?呢。”
倒是寺外面热闹非凡,吵闹声哄天响,也是难为了这些?僧人仍能静得下闭眼念佛经。
谢君竹想了想,“平日里来敬香拜佛的?人也不少,今日大约是被外面的?热闹场面吸引了去吧。”
“或许吧。”
住持在一旁带着?香客讲经诵法,招待燕明二人的?是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沙弥,说话一板一眼,极为正?经的?样子?。
香案里插着?密密麻麻的?竖香,有的?还未燃尽,烟雾缭绕,案旁落了厚厚的?一层香灰。
小沙弥替他点?了香,燕明低着?头在心?里默默念着?,希望家?人朋友平安喜乐,希望谢君竹愿景顺遂。
将心?愿付诸神明,燕明怔怔地?盯着?面前宝相庄严的?佛像,不知他这样是否算得上虔诚,神明可有听到。
出门的?时候,燕明又顺带去了外面的?集市逛了一圈,他最开始以为开办庙会?主?要是来求神拜佛的?,现在看来,在这种人杂八方、商贾云集的?大型聚会?中,还是心?思?活泛的?商家?比较多,趁人多的?机会?大肆宣传自己的?商品,其中很多东西燕明都没有见过,稀奇得很。
除了常规货物,路旁还有一些?驯兽的?杂技摊子?,因着?地?方不大,都是些?小型动物,大多数是些?鸣禽,燕明分不清楚那些?颜色艳丽的?鸟雀都是些?什么物种,可这也不影响看表演,他仍然看得津津有味。
在逛到一个鹦鹉摊子?前的?时候,燕明立时便?想到下山前说要带宠物上学以及给十三找个伴的?事?情,他的?脚步便?渐渐放缓,驻足于摊前,目不转睛。
这摊子?瞧着?不像是卖鹦鹉的?,倒像是训兽的?杂技摊,主?人为看客展示,只听他唤了三个字,燕明没听明白,但猜想大约是鹦鹉的?名字,一只绿羽鹦鹉便?昂起头啾了一声,接着?便?脆生生地?冲着?他们几人说:“贵客喜盈门。”
燕明看得生了兴趣,只是眼神在摊位上逡巡一圈也没见着?红羽的?鹦鹉,大多数是些?绿羽虎皮的?,他便?直截问了摊主?。
“您这有卖那种红色羽毛的?鹦鹉吗?”
那摊主?摇摇头,“我养鹦鹉这么多年,没见过红色羽毛的?,不过……在离州也许能见到,不瞒几位,我这些?鹦鹉,大多数是从离州来的?行脚商人处购买的?。”
“离州?”不懂就?问男朋友,燕明扯扯谢君竹的?袖子?,小声问道,“离州在哪?”
要是不远的?话可以托人从那里帮忙买,他记得他爹年轻时就?曾到处跑商,人脉广路子?多。
谢君竹也不负他所望地?解释道:“离州位于启云朝的?最西边,那里十数年前属于启云的?一个附属小国——离国,只是离国君主?在太宗重病时起兵欲攻打启云,平乱后,那块土地?归属启云,自此便?被称为离州。”
“离国草原多,的?确便?于养马牧羊放牛,只是……是否盛产鹦鹉倒未可知。”
跟离国的?这场战争燕明还是知道的?,因为当时启云公认的?战神七皇子?肃王殿下就?陨落于这场战争中,但先生每每讲起这段历史时,语气都奇怪不已,听上去好似也不是完全的?悲痛之情,奇怪得让他多投入了几分注意力?。
“诶?”燕明发现一处不对,“不是临清才是最西边的?州县吗。”
“确实没错,两个州县南北相邻,都算作在最西边的?地?界。”
燕明在心?里浅浅算了算启云和临清的?距离,想了想还是算了。
毕竟这个时代并不如现代,一来一回就?需要花上好长时间。
“摊主?,你这只鹦鹉怎么卖的??”燕明一眼便?相中了看上去最机灵的?那只,在笼子?里不住地?跳动着?。
闻言,摊主?作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小公子?,我这、我这并不是卖鹦鹉的?啊。”
燕明眯着?眼睛看他,想了想报价。
“一两银子?。”
“确实是不能卖,这鹦鹉可花费了我诸多心?神,训练了好久……”
“五两。”
“这就?给您找个笼子?装起来。”
燕明勾唇一笑,就?知道没有什么是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是钱不够多。
一转头却看见谢君竹状似沉思?的?模样。
“你这……什么表情?”
谢君竹表情从那只绿黄相间的?鹦鹉转移到燕明身上,他其实是在思?考以后的?月俸到底要到多少才能养得起这位娇少爷。
他垂下眼帘,轻描淡写转移话题。
“不打算给它?起个名字吗?”
燕明提着?笼子?,头也没抬,“方才我付钱的?时候听摊主?说这鹦鹉是有名字的?。”
“叫什么?”
“叫绿影清,”他接着?又说,“可是我觉得这名字不好听。”
谢君竹心?里突生一股不详的?预感,“所以?”
“所以,我决定给他取名叫做绿小五。”
是因为初五比较难听吗?
“可是今天不是初四?吗?”
燕明一脸高深,非常讲究,“四?字不吉利,可不能当做名字。”
谢君竹:“……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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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放假这三日里,各有各不同的?热闹,但是细细说起来,其实肯定还是节日正?日最热闹,一是因为有的?人只放这一日的?假,二则是因为当日不仅可以看热闹龙舟赛事?,还有可能得见圣颜。
从庙会?回来后燕明便?要求跟谢君竹各回各的?房间,他已经从青随玉那奇怪的?态度中察觉到些?许不对了。
因为回来之后,青随玉明明警醒过他一次,关于男女之事?,那天却又当着?谢君竹的?面又说了一次。
在外人面前说起这种话题,不是青随玉的?性格,他倾向于他娘只是发现了些?蛛丝马迹,处于仍未确认的?状态。
虽有疑问,但他的?直觉向来精准,燕明最终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便?将谢君竹无情赶回客房。
……反正?就?这么一两日,过不了多久便?又要上学了。
为了给谢君竹一个惊喜,燕明在端午这天特意起了个大早,为此他还特意吩咐了云汀,让她早早地?唤他起床。
但是他心?里念着?事?,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把外头等着?伺候他的?云汀也给吓了一跳。
莫非今日太阳打西边里出来了?
燕明迅速洗漱穿衣完毕之后便?直直朝谢君竹屋去了。
侯府虽讲究不能怠慢客人,可谢君竹自从借住侯府之后便?要求不用旁人伺候,故此他屋外是没有人的?。
燕明推门进去时,正?好看见谢君竹在屏风后头换衣裳,竹青色的?长衫挂在屏风上,修长的?身影透过屏风,模模糊糊地?显出个朦胧身形。
谢君竹正?低头在寄中衣的?腰带,听见声音时下意识抬头看了眼。
见此场景,燕明忙手忙脚乱地?将门给合上了。
他暗忖,早知道刚刚就?不将门推得这么卡了,虽然屋外没有人,加之有屏风做挡,可一想到这副场景有那么一点?可能被外人瞧了去,他心?里便?有些?奇异的?不舒服。
很轻微,但存在感极强。
瞧见谢君竹和云汀如出一辙的?惊异神色,燕明从鼻子?中“哼”了一声,“你这什么表情,就?有这么让人惊讶么?”
谢君竹将中衣穿好,没有回他这句话,回问了一句。
“怎么今日这么早?”
“来给你送这个。”燕明说着?把一个泛着?清幽香气的?荷包放在他怀里。
说来奇怪,他明明大多数时候神经稍显粗了些?,有一股独属于直男的?糙与钝,具体表现在互相脱衣解履之时都自然坦荡应对,但在这种时候却意外纯情,久违地?生出些?不好意思?的?感觉来。
“香囊?”谢君竹定睛一瞧,这个绣着?青竹的?香包跟燕明腰上挂着?的?那个青绿色的?,倒是意外的?相协调。
“是啊,”燕明挠了挠脸,“我也不会?女工,所以外头这层香纱是买的?。”
其实是香料店老板见他买得多送的?。
“但是里面的?香是我配的?。”他连忙找补。
虽然参考了老板的?很多意见,但大部分还是由他自己一边闻一边选,直至后来,闻得嗅觉都快失敏了。
谢君竹忽而一笑,展臂将他揽进怀里,抱了个严严实实,“谢谢。”
“我很喜欢。”
香囊也好,其余什么的?也罢,重要的?不在于这样一份小小的?礼物,而是来自面前这个人的?,纯粹的?在意,或者说是感情。
第77章 惊诧
五月初五悬艾虎, 饮蒲觞,吃角黍。此日里绿荫初盛, 百姓沿河观柳, 人?声鼎沸,熙熙攘攘。
一派热闹繁华景象。
这日,广安侯府。
依照惯例一家人?要相聚一起吃顿饭, 然后?一齐出城看龙舟赛。燕明也在今日见到了暌违已久的老侯爷, 他掐指一算,放假回家的这几日里, 爷孙俩只在他回家当日生辰宴上见过一面。其余时间,不是老侯爷去上朝了,便是燕明又偷溜出府, 常常错开。
幸好?错开了。
燕明庆幸想着,他最畏惧也是最不想打?交道的人?便是老侯爷了。
一大家子?人?围着圆桌依着长幼次序坐下, 燕明坐在燕重山的下首, 他爹冷肃凌冽的侧脸正正好?好?替他将?老侯爷的面容遮掩去了, 没了祖父极具压迫感的目光威胁,燕明顿时轻呼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