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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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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比划了下这姑娘的身高,暗中与自家兄长进行了一番对比,惊奇地发现?这姑娘大约跟他哥差不多高。
  没关系没关系,待他回去就叫陈娘给他哥的鞋底绣得厚一些!
  方才,他趁着人?多混乱的时候偷溜出来,跑出来之后花了一两银子?买了一串糖葫芦,一边肉疼一边深深感叹云京城这个物价,确实有些高得过分,难怪哥哥时常感叹要养不起家。
  一两便一两罢,一个糖葫芦能?换回来个嫂子?,划算!
  谁叫温巳年年纪见长却不操心婚姻大事,只好由他这个弟弟来代为操办了。
  唉,就是说?,这个家没了他可怎么办才好哦。
  *
  河岸不远一处茶馆二楼雅间?。
  白衣青年轻举手中茶盏,垂眸吹拂,盏中茶叶飘起又落下,他维持着眼前这样的姿态已经许久了,仿佛能?将?一盏普通的清茶看出花来。
  有一高大侍卫抱剑随立于他身旁,低头沉思?,脸上?覆着一副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面容。
  玄衣男子?终究是不如他沉得住气,率先开口。
  “好久不见。”
  容辞端着茶杯,轻斟浅酌。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玄衣男子?双手端着茶盏不住摩挲,神色间?带着一股怀念的意味,“我还以为……”
  容辞支肘撑着脑袋,目光穿过茶馆的木窗缝隙,遥遥落在远处热闹不已的地方,没分给他一个眼神,漫不经心地道,“还以为我死了是吗。”
  玄衣男子?愣怔当场。
  似乎瞧见了什么有趣的事物,容辞清浅一笑,清冷矜贵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狭长漂亮的眼睛微眯起来,斜睨他一眼,半真半假地说?道:“像你说?过的,我这种?祸害,轻易死不了的,且等着祸害他人?呢。”
  “……你没想同我合作。”
  意识到?这个问题后,玄衣男子?面色一变,不知?想到?了什么,慌慌忙忙就要起身。
  却有一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他身后,只手牢牢制住了他。他惊慌侧头看去,只瞧见他曾以为是卑微护卫的高大男子?微微低下头,鬼面面具滑落在地,露出与当今尊贵天子?一般无二的面容,顿时面色如纸般苍白。
  “别走啊,好戏要开场了。”
  主?角登台,四方客来,锣鼓高响,好戏开场。


第80章 遇刺
  “不是说不管的吗?”容辞轻轻哼笑一声, 脚尖轻轻踢了踢地上?被绑着的人,“你?就是刀子?嘴。”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
  初夏的太阳总是有些燥烈, 云破岳负手站在窗边, 他身形挺拔,比之茶馆的窗户还要高?一些,漏进来?的日光在周身照出?一层极浅的金色光晕。
  分明听见了他的话, 却?恍若未闻。
  内心轻叹一声, 容辞单手支着下巴撑在桌上?,另一只手将垂落到胸前的头发绕上?指尖, 百无聊赖看着茶楼下方?乌泱泱的人头。大约是这辈子?都没能体会过兄友弟恭的和睦,对于这种纠结犹豫操心十几年的兄弟情谊,他确实不太能理?解。
  尤其是生于皇室的兄弟, 想到这里,他不由侧头看地上?蠕动着的一团, 冷静收回眼神。
  ……他不承认有这样的兄弟。
  蠢拒。
  景容旭被五花大绑后随意?丢在角落, 口中被严严实实地塞了布团, 无法?说话,只能挣扎着发出?些沉闷的“唔唔”之声。
  容辞皱了皱眉头, 如此聒噪, 让他忍不住生出?将人打晕的念头。
  又念着今日过节,还是忍下了。
  今日盛会,游人出?行, 万人空巷, 商贩的花样也多,茶楼正对面就开有一斗兽摊, 摊主将水火不相容的兽类关在一个笼子?里,吸引游人观看。
  容辞将方?才点的茶水一饮而尽, 盯着那个摊子?其中一个笼子?,似有感?叹意?,“龙游于江海,大权在握,虎伏于平野,养精蓄锐。一朝龙虎相斗,你?觉得何者会赢?”
  云破岳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只见摊上?摆有一硕大笼子?,里头分明只装着一只有气无力的水蛇同一只龇牙咧嘴的狸奴。
  他抽抽嘴角,“龙?虎?”
  水蛇和狸奴罢了!
  装作听不懂他的暗示,云破岳遥遥看向远处。
  容辞摇摇头,不再迫问,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以他们二人微弱之力,不被牵扯进去便算好的了,还想不自量力意?欲阻止,也不过蚍蜉撼树罢了。
  一室沉默。
  “唔唔……”
  “别吭声了,”容辞按着眉头,一字一顿,“我确实不是同你?来?合作的,我是来?救你?的。”
  声响骤歇,突兀寂静。
  “今日事之后,你?以为?自己还能活着离开云京?”
  “云归月当年留你?一命是为?了平离国民怨,顺便昭显他仁德的名声,如今离州归顺启云十七年,能记得旧王室的还有几个人?你?的价值已经被压榨得涓滴不剩了。不想着怎么低调度日,保住你?这个有名无实的封号,反而还亲自将把柄递上?去,是生怕死得不够快吗。”
  他的语气平淡,话更算不得尖锐,却?叫景容旭的面色越发苍白,身子?簌簌发抖,眼里全是后知后觉的惊惧。
  容辞深感?不解,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没有脑子?的人,偏偏还自作聪明鲁莽行事,全然不知已成为?他人手中所执一枚棋子?,一举一动皆由人摆布。
  -
  河对岸隐蔽处,拔地而起一座高?台。
  这个位置视野极佳,能轻易将河两岸的风光景致尽数收入眼内。同时,因为?地势高?耸开阔的原因,也极方?便了御林卫巡逻守卫。
  高?台三面悬空,只需要守住通往高?台处的通道?便行。
  御林军银甲披身,手握武器置于身侧,神情警惕,随时注意?着周围,极细微的动静也不放过,将高?台内外层层包围住。
  皇帝昨日便听说了太子?遇刺一事,今日便关切地询问了一番,并对其中一个为?了保护太子?而受伤的护卫进行了嘉奖。
  “你?叫敛……”皇帝按了按眉头,就算他记性极佳,过目不忘,也不会费心去记一个小小侍卫的姓名,昨日的消息匆匆过耳,他能记住一个字已是不错了。
  这已经叫敛锋受宠若惊了。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平凡的太子?侍卫,这样的侍卫在东宫一抓一大把,平日里只远远跟在太子?身后,哪有能如此接近天子?面见圣颜的机会,忙跪下恭敬地道?:“卑职名为?敛锋。”
  “好名字,”皇帝拊掌赞叹,沉吟了一下,道?:“念护主有功,今擢升尔为?东宫侍卫左统领。”
  太子?身份尊贵,东宫光侍卫就数以百计,大多没什么实职,侍卫统领却?是有品级的正官,仔细算来?,应为?正五品中郎将,两人共同掌领东宫亲卫、勋卫、暗卫。
  也就是说,不仅一跃提升了两个品级,甚至还在皇帝太子?跟前有了名姓。
  敛锋大喜过望,立时跪地叩首,语气恭敬又激动:“卑职,领旨谢恩!”
  跪地叩拜的同时,眼神不动声色地移向左肩后侧,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厚厚的铠甲之下,那里有着一处仍往外渗着血、深可见骨的伤口,是他昨日扑身而上?保护太子?所留下的。
  伤口还在隐隐泛着疼,敛锋毫不在意?,皇宫里更迭最快也是最不起眼的职位便是诸如他们这样的侍卫,在难以计数的刺杀暗杀明杀中为?保护主人受伤死亡,都是家?常便饭,无人在意?。
  一道?要不了他命的伤,换来?升官加职,不亏。
  对于近在咫尺的擢赏现场,太子?连眼皮子?都没抬,兴致淡淡,只侧目看向远处热闹的场景。
  昨日里那些刺客被当场击毙,被刻意?留的活口也尽数吞毒自尽,立时毙命。这些人身上?没有刺青也没有明显伤口,长?相平平无奇,搜查不到任何信息。
  只初步猜测是一个专门的暗卫组织。
  再没有别的蛛丝马迹了,干净得可怕。
  瞧着五色的龙舟接连入水,太子?似乎极感?兴趣,眼也没眨地盯着看,只是眼神却?始终虚虚飘飘,落不到实处,恍若分心于他物。
  皇帝出?行,自然是前仆后拥,仪仗随行,浩浩荡荡一大群人,哪怕有意?低调,也仍然显眼无比。高?台上?早早地就准备好了舒适华贵的坐椅,琳琅满目的吃食,鲜果与美酒,极尽奢华。
  大约是因着太子?昨日受刺那事,侍卫们或多或少都提高?了警惕心,有意?无意?地对太子?多注意?了几分。
  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人瞧着敛锋因舍身护主而得了官升两级的好处,便也想同寻个机会以表忠心。
  太子?对这些或明目张胆或隐蔽含蓄的目光视若无睹,只在见着皇帝身旁惠妃温婉侧脸之时,陡然记起一件事,他转头低声问身旁随侍的小太监,“今日份的汤药,送去明乐宫了吗?”
  小太监点点头。
  不知从?哪日起,母后的身子?渐渐虚弱无力,时常精神不济,他找遍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言说皇后并无大伤之症,寻不到确切病因,只得下了血虚无力的结论,开了些温补的药方?吊着。
  可皇后的性子?固执难言,偏偏言说自己身体无碍,对喝这些苦药十分抗拒,她不愿意?,谁来?劝都不好使。只有太子?说的话能让皇后听进去几分,他便亲自端送去,日日监督着皇后喝药,不曾懈怠过一日。
  今日出?门匆忙,他险些忘了这件事,在得到肯定回答后才放心下来?。
  底下龙舟赛眼见着要决出?胜负,许多人被吸引住了视线,眼珠子?跟着那五彩的小船转悠。
  划手需要划上?数百丈的距离,这个距离看似很长?,数个经验老道?的划手齐心协力,手脚不停,不消片刻便能完成。
  终点处站着数名身着显眼红色短打的汉子?,敲鼓的人见到几艘龙舟冒出?显眼的龙首来?,俱是鼓足了劲,将皮鼓敲得震天响。
  气氛陡然被烘托至最高?。
  两艘齐头并进的龙舟如利箭一般朝着终点飞过去,正是要决出?胜负的关键时刻。在场的人,无论是皇族高?官,亦或者是衣平民,皆瞪大了眼睛,全部的心神都放在那飘着两个不同颜色的龙舟身上?。
  平日里自持身份的书生秀才,大家?闺秀等都端不起往日的架子?,大声呼喝,甚至有激动不已将手中香帕荷包五彩丝线往河中投掷的,手上?有什么投什么。
  如此热闹氛围极具感?染力,就连在高?台上?巡视的亲随护卫中,都有不少分了心神,偷偷地朝下面看去。
  甚至有的仗着自己巡逻的区域离贵人们远,开始小声窃窃私语。
  “也不知道?究竟是那哪艘能一举夺魁呢。”
  “瞧这样子?,应该是青色龙首的那艘!”
  “我怎么觉得……像是红色的那艘呢。”
  “我赌十文钱,青色!”
  “呵,你?哪来?的十文银子?,不是喝酒的钱都要向我借吗?”
  “你?且管我呢,就说赌不赌吧。”
  “赌……小心!”
  这位侍卫随意?一抬眼,就瞧见一个身着常服的白胡子?官员,似乎是为?了看得更清楚,往围栏边缘处走去。
  这行为?并不突兀,为?了能更清楚地观看龙舟赛,许多人都这么干,就连皇帝也在不知不觉中起身站了起来?,负手站在围栏前。
  奇怪就奇怪在,这个白胡子?官员分明走路时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的,手揣在袖子?中,从?里头中抽了一件物事出?来?。
  动作间是与他佝偻身材矛盾相异的迅速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东西被抽出?来?的一瞬间,反射的阳光闪到了侍卫的眼睛。
  他猛然惊觉。
  这是一把匕首,凶器!
  嘶声厉喊出?“小心”这句话的同时,场中侍卫惊觉有异,不少人护在太子?身侧。
  大约是因为?他才遭受过刺客袭击,侍卫们下意?识以为?这些人仍是冲着太子?来?的。
  没想到那佝偻瘦小的官员,看着病病歪歪,行动却?干脆利落无比,只凭一把短匕首,砍瓜切菜般撂倒了几个侍卫。
  场面一时混乱无比。
  更可怕的是,刺客的目标并不是太子?,而是冲着皇帝去的。
  大部分侍卫都在外侧巡逻,在高?台上?贴身保护的护卫本就人少,大部分还去一旁护住太子?了,这边便显得捉襟见肘。
  好在皇帝近身侍卫反应极快,长?剑一闪,便将那刺客握着匕首的胳膊砍下来?半截,受了一剑,那刺客哼也没哼一声,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对着皇帝笑了一笑。
  然后——
  侍卫长?瞪大眼睛瞧见刺客胸前飞出?十数枚枚细长?的银针,直直冲着皇帝面门而来?,他下意?识地伸出?手掌去接,奈何这些银针分散而来?,攻击范围极广,终究还是有一枚针落在了皇帝的肩头。
  反应过来?的护卫几剑刺穿此人的胸膛,鲜血长?涌,他闷哼一声,反而咧开嘴笑了,露出?沾满鲜血的、白森森的牙,直愣愣地倒地。
  “叫太医!”
  侍卫长?冷汗涔涔跪地,惊骇难言。
  好在皇帝并不打算立时追究他的失职,只垂眼看了看肩上?的这枚银针,大约是刺客身上?藏着什么能发射银针的机关,在距离近的情况下便猝不及防着了道?。
  还没等随行的太医上?前,皇帝便自己上?手将针拔了出?来?,只是那银针力度不小,深深嵌入皮肉内,且并不如绣花针一般通体笔直,而是在针尖稍后的地方?多了许多拧起来?的小刺,拔。出?。来?时带出?一片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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