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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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隔壁这群人已经自觉不了?,他不介意尽早对他们进行?一番敲打。
也是知道?罗玉还算是好说?话,燕明才愿意费口舌来讲道?理,他深深吸一口气,“你们以后开会换个地方。”
“何处?”
“从这里出?门,右拐,顺着路直走,会遇到个分岔口,选左边就是去棋室,右边就是自习室,看你们愿意去哪,或者直接去校场也行?。”
总而言之?就是哪都行?,就是不要把寝舍当会堂,真的很?吵!
“嗯。”罗玉的性格是同他面相完全相反的温和?,说?一句应一句,可他身后已经有几?个学生都撸起袖子,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地盯着燕明,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燕明轻哼一声,这罗玉看着是个好人样子,也还不是没有阻止这些人摆出?这副架势,倘若来个胆小的,怕是还没提出?合理诉求就被吓回去了?。
他轻哼一声:“你知道?就行?。”
正欲转身就走时,却发现自己出?门随手时顺的武器居然是一把长扫帚,他抽抽嘴角,起床时不清醒,居然拿了?把扫把就来兴师问罪……有够丢人的。
昨天去找先?生请假,一时被不用上学的高兴冲昏头脑,忘了?连晨读也一起请假。回寝又仔细琢磨了?下?,想?着以容先?生那个随意的性格,他不去晨读应该也不会说?什么。
毕竟每日?的晨读,他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准备睡觉的途中。
没过多久,隔壁那群永远聒噪,永远精力过剩的武学生们都陆陆续续离开了?,听着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燕明端了?盆水进来洗漱,拾掇完毕时上晨读课的一群人回来了?。
“咦?”燕明略感惊讶地看着云继影,“你怎么过来了??”
云继影好似比他们入学要早,可又不是师兄,对书院有种纯然的熟稔之?感,不跟他们一起住,除了?上课,平日?里也极少能碰见。
云继影不答反问:“那群武学生住你隔壁?”
说?起这群人,燕明头疼地点点头,看着云继影,他莫名想?起一件事,控诉道?:“你之?前说?他们会没有精力吵闹。”
可现在看那群人分明精力充沛得很?!
云继影:“正要说?这件事呢,走,带你们看戏去。”
燕明:“……什么?”
“随我来就知道?了?。”云继影卖了?个关子。
燕明数着好像少了?个人,“诶?小叶呢?”
傅元晟:“好似是家里有事,请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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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贤山地势崎岖,树木多茂,占地广阔,这群才入学一个多月的新?学生自然不可能将其?逛遍,再加上燕明和?傅元晟有迷路的前车之?鉴,除了?开学那几?天,后来都没有什么探索的心思。
眼瞧着云继影带的路越来越奇怪,从一开始铺着石头的路,到周围草木遍生的羊肠小道?,一直走到没有路,在山林间穿梭,时不时拨开周围横生过来的树杈。
虽然对这怎么看怎么奇怪的路仍然心存疑惑,燕明却并未出?声询问,只?安静跟随。
“到了?。”云继影停下?脚步,并未转过头来,而是瞧向不远处的一片空地,空地上站着数十个眼熟的人,呈环状零零散散地站着。
燕明眼尖地捕捉到了?罗玉那种辨识度极高的面瘫脸,好奇问道?:“这是哪?他们要做什么?”
除却这群武学生,剩下?的一群人从衣着来看,都应该是书院护卫。
“等会你就知道?了?。”
他们隐于浓密树丛后,再加上青绿色院服天然利于在树林里隐匿身形,故此并没有吸引到那群人的注意。
只?除了?有个护卫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蓦然抬头看过来,一眼就叫燕明认出?来这护卫是凌风,因为凌云不论何时脸上都带着笑。
凌风只?远远朝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们。
燕明按捺住自己的好奇,静静地等待。
隔得远了?有些看不清,他看见凌风蹲下?。身来,在干净平坦的地上搜寻一会,用钥匙打开了?地上的一扇门。
地上居然有门!
应该是地窖……等会,山上竟然有地窖!
终归是比燕明多了?十几?年?土著经验的傅元晟已经猜出?来他们要干什么了?。
他眯起眼睛:“他们在取冰。”
按说?冬日?窖藏的冰,应该在清明、谷雨时节就应该开始打开冰窖用冰了?,虽说?今年?的夏天的确是比往年?来得早了?些,可放在往年?,在端午节后开窖取冰也算是很?迟了?。
“他们在做什么?”瞧见一群人围着冰窖连续做了?一套很?奇异的动作,燕明忍不住心生疑惑。
云继影:“在进行?攘灾仪式。”
他复又解释道?:“每年?藏冰时都要祭祀冬神司寒,取冰是也同样,要进行?攘灾仪式,不然挖出?的冰就不能长久保存。”
燕明想?着挖出?的冰能不能长久保存应该只?跟储存方式有关吧,但他尊重属于这个时代的一切宗教祭祀文化,并未不合时宜地出?言反驳,只?点点头示意自己听明白了?。
他一开始还以为那群武学生是来帮忙的,毕竟周围这么多牛高马大的侍卫看着,总不能叫学生来当苦力吧,这群护卫居然只?进去打扫清理了?一下?,全由那几?个学生在搬。
想?了?想?,燕明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觉得这群人无处发泄的精力有了?恰当去处,是个多方共赢的做法。
那些被芦席和?稻草裹着的冰块大约二尺来长,看着虽不大,但冰块密度高,这样一块可能就百来斤,也挺费劲的。
他不无幸灾乐祸地问道?:“他们是来做苦力的吗?”
“不是,”云继影抱着胸冷冷看着,“不会一直做苦力,但开头这一个月跑不掉。”
其?实就是磨性子。
把这群心比天高桀骜难驯的学生骨子里那股尖锐劲磨掉。
当最底层的兵士是不需要武考的,只?需要应征入伍便行?,从武考入仕的进士,未来无不是大小将领头目。
为将者三军司命,率数千万人而往,需坚志而勇,勿恃强自愎。
若还是性燥而易怒,只?能说?明不适合。
“诶?”燕明终于从这群又吵精力又多的武学生身上移开视线,发现个很?重要的问题,“这些冰,是取出?来给我们用的吗?”
傅元晟看傻子一般看他:“不然呢?”
这书院地广人稀,学生都算不上多,先?生更少,大批量取冰定然不止是只?供先?生们用,肯定还要往学生寝舍送的。
“咱们院长真有钱啊。”燕明不无感叹道?。
“他们做完之?后一般还要做什么?”傅元晟看着面前的这群人,突然好奇道?。
云继影勾唇一笑,“会送去军队里体验一下?最底层兵士的生活,能接受了?再回来学其?他的知识。”
“怎么样算最底层?”
云继影看着眼前这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少爷,选择了?一个最能让对方接受的方式解释道?:“就是上战场要冲在最前面,牺牲奉献要走在第一位的那种,死了?之?后在战争记册之?中只?能留下?数字的,兵士。”
云继影笑了?下?。
七叔说?,为将帅者不能高高在上,也需要能体验底层疾苦,若做不到,也只?能说?明不适合。
“说?到武举,是不是要到秋闱了??”傅元晟随口一问。
燕明点点头,“谢君竹要复习,我现在都不太敢打扰他了?。”
秋闱在八月份进行?,现在五月,差不多正好还剩个一百来天。
想?到自己高考倒计时一百天的紧张样子,燕明非常自觉地、尽力地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他祖父是正一品侯爵,他作为子孙享受荫庇,若想?入朝为官不必通过科举这条路,傅元晟也是如此,云继影……就更不用说?。
总之?就是书院难得的清闲人。
“他下?场考乡试,是不是应该会回临清考?”傅元晟随口一问。
燕明闻言呆住,他没想?过这个问题,若是谢君竹要回临清考试,未免考前影响心态,他肯定会提前许久启程,再加上路上耗费的时间……最迟六月中就得出?发。
乡试设在省直,其?实也不是不能在京城考,但是京城考生多而录取名额少,竞争力大,一般的学生都会选择在京城游学而回家乡考试。
这是很?容易就能权衡出?利弊的问题。
“你这什么表情。”傅元晟奇怪地看他一眼。
“你说?,”燕明斟酌着问道?,“临清离云京城……”
“远吗?”
第89章 阴云
傅元晟闻言冷笑一?声, 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脸一?沉, 反问道?:“你刚刚说的什么, 我没听清,你再重复一?遍。”
这家伙该不会是?起了什么随考的心思吧。
燕明敏锐的直觉再次发挥该有的作用,不知为何被他这充满怒意的眼神看得?心虚不已, 他嘴角一?抽, 非常识时务地敷衍过去,“什么也没问, 你听错了。”
他方才就是?莫名脑抽了一?下,这个问题不需要多问,他其实知道?, 若是?不远的话,谢君竹来时也不必花费那么多时间。
“燕明, ”傅元晟盯着他的后脑, 语气沉沉, 警告意味颇浓,“我告诉你别生出?些没有用的念头, 他去考试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跟去是?能给他做饭洗衣还是?伺候暖床啊。”
临清地处启云的最西边,与西绸毗邻,边关战乱不断, 诸势力纷争, 并不安稳宁静,实在不是?个好去处。
燕明听得?满脑袋雾水, 傅元晟在说什么?
“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待终于捋清他这番话的逻辑之后, 燕明跳脚反驳道?,“我是?想算算到临清要花多久的时间!”
谁说要跟着谢君竹去考试。
那么远的地方,这个交通不发达的时代,出?个远门在路上都要花上十天半个月的,风迢迢水迢迢的,他又不是?傻,要这么给自己找罪受,就先?不说爹娘同不同意他出?京,谢君竹肯定也不乐意。
而且他去了能干嘛,文不能武不就的,当个吉祥物也欠缺点运气在身上。
但最要紧的一?点是?,在傅元晟脑袋中他就是?这么恋爱脑的一?个人吗?
“你最好是?。”傅元晟不明意味地哼了一?声,都能把自己小?情郎带回府里,千里迢迢赶去送考也不是?没有可?能。
燕明被他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惹得?满脑袋火,“嘿”了一?声,朝他招手,“来傅二?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脑袋。”
“你当我傻吗?”傅元晟敏锐闪躲过。
两人这一?番打闹的动静闹得?有些大?,不远处的人群中,已经?有几个感知敏锐的护卫频频往这边看了。
“走了走了不看了。”燕明率先?打招呼离开,看别人吃苦,尤其是?自己看不顺眼的人吃苦的确很有意思,但随着时间流逝,天气也眼见着热起来了,站久了他都感觉自己在受刑。
还不如趁着没到最热的时候,赶回寝舍在床上待着。
云继影不置可?否,他都行?。
他们来时是?顺着丛草密布的小?道?来的,走得?颇为艰难,但离开的时候却不是?,跟着云继影绕了一?小?会,竟然走到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上。
虽然比不上京城里宽阔平整的官道?,但也是?能容纳两辆马车并行?的那种大?道?。
燕明愣住了,书?院居然有这样一?条平坦的路能走,他们此次上下山却要走那条陡峭弯斜的石子台阶路,每次上山无?异于受刑。
“山上居然有车马道?!”燕明发出?没见识的感叹。
云继影道?:“那是?自然,但这条路一?般只运输货物用。”
不说别的,山上还养着一?整个马场的马,以及其他各类生活物资,这些东西往来运输上下山都要用车马运输,是?要走大?道?的。
但学生来上学就得?自己爬山。
燕明狠狠抽了下嘴角,结合那群还未上课先?干苦力的武学生的经?历,他好像隐隐约约摸清楚了一?点属于他们院长独特?的教育方式——
欲求学,先?吃苦。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那那个怎么说?”燕明挑了下眉,手指遥遥指着不远处路上的一?辆马车,好奇道?。
他眼睛尖耳朵灵,能瞧见马车后车厢壁,能听见风里隐隐约约传来的马车独有的马蹄声和车轮压过石子的轱辘声。
云继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条道?路虽平整,但修在山上,避免不了弯绕曲折,路上情况并不能一?目眺尽,可?下一?刻,他也看到了一?辆眼熟至极的马车,正向着远处疾驶而去。
因为运货物的车往往车厢要大?一?些,这么小?的车只能是?坐人的。
而且这马车眼熟,非常眼熟。
云继影一?双漂亮的眼睛微眯起来,眼里光芒流转,他似乎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说道?:“那是?咱院长的马车,看来是?有贵客来了。”
燕明好奇劲上来了:“多贵的贵客?”
云继影摸摸下巴,眼里兴味盎然,思考了片刻,用一?副不太?确定的语气:“唔,估计比我要贵那么一?点点吧。”
毕竟能让他七叔亲自去接的人,可?不算多。
燕明和傅元晟俱是?一?惊。
云继影是?本朝唯一?的亲王之子,继承权力仅仅次于他父亲英王与现?太?子云昭,比他还要尊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