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纨绔——by一银度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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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他只得作罢。
但他无比确认一个事实,此处不是英王府。
在英王还?是太子的时候,自是不必搬出宫立府,后来他自请南下去英州又去得匆忙,英王府便在皇帝的刻意忽略之下,修葺得格外慢。
修好后云昭还?偷偷跑出宫去看了一眼,那座府邸修建得很?是豪华,占地广阔,下人奴仆如云,可是却没有人住。
不能说?不是一种讽刺。
院中荒草已?及膝深,一脚踏进?去宛如踩进?一片沼泽中,云昭一脚深一脚浅地跟跟在云继影身后,彻底丢了那分偷偷寻路逃跑的心思。
如此荒凉僻静,隐匿难寻的地方,无人引路怕是很?难寻到正确的路出去。
可出乎他意料的,这庄子外面?看上去荒凉破败,但里面?竟然是一副温馨的景象,正屋灯火通明,想必方才他看到的灯光便是从此发出。
桌案前整齐摆着两只玉白茶盏,和一副下到一半的棋盘,汩汩热气从茶盏上缓缓飘升,这茶竟是新泡的,他这一路走下来却并没有察觉到第三人的痕迹。
无论是从陈旧的桌椅,还?是一旁的箱框中堆积的杂物,无不说?明这地方其实是有人久住的,但这个人肯定不是云景。
“坐。”云继影自然地坐在一旁的小塌上,示意他坐下。
他和云继影相对而坐,面?对着桌上黑白棋子交错,他下意识执起?一子,不加思索就要落下。
云继影挡住了他的手臂:“这是死路。”
云昭像是才发现一般,浅笑一声,却仍是坚持己意,落子,败局。
“是吗,我没发现,不过……”
“我从来没见过赢家要替输家考虑的,你在想什么,云景。”
“没什么,”云继影深吸一口气,起?身离去,步伐凌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一局既了,夜也深了,太子殿下也休息吧,这儿?只有一个下人,名唤大亚,你有需要唤他便是。”
“急什么,茶还?没喝完呢。”云昭啜了一口杯中茶,看着云继影离去的身影,低眉深思,为何要单独点一下这只有一个下人伺候的事实,是叫他放松警惕,还?是……给他的什么暗示呢。
这个地方实在安静得可怕,连夏日里常见的蝉鸣都不闻声响,走动间能轻易听?见自己咄咄的脚步声和衣料相互摩擦的簌簌声响。
什么人会住在这里呢?
云昭陷入沉思。
而远在云京城的另一边,启云皇城正中,云极殿中。
云归月揉着眉心,竭力抗拒着内心深处涌上来的疲困之感,自前些?天受伤开始,他就越来越容易疲困,遍寻太医也无果,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病症已?经逐渐开始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那群太医却仍然坚持他是劳累过度以致易疲易困。
“陛下,有人求见。”
皇帝却仍然支着眉心,低头恍若未闻,总管夏立德贴身伺候他十几年,终归还?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胆气,他瞧了瞧跪在正殿中不敢多说?话的小太监,凑到皇帝身前,低声轻轻唤了他两声。
皇帝性?情温和,待人也宽厚,如果不是出了前些?天那件事,这些?太监也不至于见到他便恐惧得两股颤颤。
“让他进?来罢。”
夏立德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发觉陛下竟不知何时已?经恢复清明,正低头批复着奏章。
他再一抬头,就瞧见一个白衣青年施施然进?入了正殿中,那副惬意自得的模样,好似他来的不是皇宫,而是一处风景胜地,他只是个赏景人。他进?来第一件事也不是先跪伏拜安,而是就这么直挺挺地站在一旁观察着皇帝,目光连闪躲都没有。
大胆又肆意。
夏立德先看了一眼云归月,瞧见他并未有生气的念头,才将涌上喉间的训斥给压了下去。
瞧见容辞的第一时间,云归月的心头就涌上了一股不甚安宁的预感。
如果云昭安然无恙被?送回宫,那么护送的人绝对是云破岳,而不是容辞。
通过一些?渠道,他知道面?前这个青年对皇宫有着最?为浓深的厌恶之情,如非必要他不会进?宫。
云归月皱眉,“你们都下去吧。”
殿内一时只有他们二人。
容辞,这个一贯有着和蔼笑容的漂亮青年,此时难得露出了一副阴沉沉的模样。
他开门见山,说?道。
太子失踪了。
云归月是个儒雅的文人,他读圣贤书,信善恶轮回,因?果报应,有时候也会在想他前半辈子如此作恶多端,究竟会收到怎样的报复。
原来在这等着他呢,他沉默下来,久久未发一言,这些?天被?困倦之症折磨着,脸上消瘦了许多,两侧的颧骨都隐隐有突出,就这样肃穆着一张脸不说?话,竟然都有几分阴厉的模样。
“朕知道了。”
容辞跟云归月打交道的机会不算多,纵使?他早早地就知道皇帝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此时也仍然为他的态度而感到震惊。
无情无义?,杀伐果断,是为君者。
可为夫为父,却显得太过凉薄。
“还?有一件事,”容辞不想跟他多废话,更何况这人长?得跟云破岳太像了,虽然他能很?轻易分出两人,可到底看这张过分熟悉的脸别扭,“英王世子也一同失踪了。”
得知消息后的第一时间云破岳就带着所有人下山找了,确定两个人不在山上,但若是下山了的话,那么京城茫茫,寻人便如同大海捞针一般。
也不是没有想过灯下黑这种可能,云京城中英王府也派人去了,意料之中,没有人。
两人本打算一起?星夜赶赴英州,后来冷静下来想,既然绑架的是太子,那么他们究竟是何目的,只消在皇宫中等候便可得知。
没有绑匪会绑架人质之后不收取报酬。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皇帝缓缓抬起?头,视线顿在自己久久未下笔的奏折上,再缓缓模糊,飘远。
本以为早遗忘的面?容,就这样被?寥寥几语轻易地勾起?回忆,清晰到仿佛昨日才见过面?,仿佛他们没有分别这样的十数年。
英王世子啊,他好似也是见过几面?的,跟英王和已?故英王妃都长?得不太相似。
英王敦厚老实,英王妃温和宽裕,但英王世子却长?了一副无论走到何处都能吸引众人目光的漂亮模样,眉眼间都燃烧着浓烈的火焰,张扬又肆意,同眼前这个笔挺站在他眼前的青年,有着某种意义?上的相似。
云归月在想,自己之前因?为害怕身边人心怀不轨,于是将太子暗中遣送出宫,结果却在外面?遇到了危险,所以是恰好只是一个巧合呢,还?是暗中那人连他的性?格特点都摸清了,算准了他的每一步,然后见招拆招,以至于将他逼到这副模样?
他更愿意相信是一个巧合。
“朕知道了,有消息就立马派人通知你们。”
人要找,但也不能太过明显。
也是好在之前给太子偷梁换柱的时候,还?在东宫里安排了一个假太子。
“多谢。”容辞任务完成转身便走,不打算在皇宫多逗留。
出门时,他却碰见了一个身着太医服侍的白胡子老头,拎着个硕大的箱子匆忙前行,瞧那方向好似也是去见云归月的,这太医见他从内殿中出来时本想打招呼,抬头一看发现是一副陌生面?容又愣住了。
姜太医暗暗纳罕。
陛下不是这几天谁也不见吗,就连皇后娘娘都命人拒之门外了,这个青年又是何来头,能自由出入内殿。
还?生得如此好看。
莫非是哪地新上任的大人?
不过他只疑惑了一瞬,下一刻就被?李立德请入了内殿,也无暇再琢磨这些?无关之人了。
自从陛下遭贼人刺杀,染上了易疲易困的毛病后,太医署陷入了近几年都没有的忙碌,查询古籍,诊脉,寻药,一刻也没停止过忙碌,但多日找寻下来,也没有寻到任何头绪,只好开了几息提神?的药方给陛下。
但终究治标不治本。
他今日前来,是来给陛下例行诊脉的。
“李公公,敢问陛下最?近睡眠状况如何,还?是如同之前那般吗?”
李立德悄悄地往里头看了一眼,充满担忧地点了点头。
姜太医诊完脉正打算退下时,瞧见皇帝瘦削了一圈的脸庞,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咬咬牙说?出了口:“陛下,太医署之前一直坚持您是夙兴夜寐造成的疲忧之症,可老臣昨日查询古籍,却在上面?发现了一例跟陛下相差无几的病人,而那位病人并不身患疲忧之症,而是……”
“而是什么?”云归月按着眉头问道,他内心早已?有猜测,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来不过是更辅证了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而是中毒。”姜太医笃定道。
猜测证实,云归月倒并未有太多担忧之意,甚至有几分想笑:“你之前不是断定那枚针上无毒吗?”
“那针上确实无毒。”姜太医叹了口气,因?为毒就压根就不是从那针入体的。
他确实是在查阅古籍的时候发现了一味毒药,不过这药说?是毒药也不尽然,因?为这无论如何也不会致人死亡,甚至曾经还?作为良药治过病,但是若用药过度,则会导致人一睡不起?。
却仍然没有死亡,人还?活着,只是醒不过来而已?。
这味药名叫梦里苦,中土并不种植这样的药,是从西?绸传到两国交界,进?而再传过来的。
而西?绸和启云一贯水火不容,古籍药方中关于那个国家的记载实在是少之又少,翻遍藏书室也只有这么寥寥几行文字。
这药药效极为微弱,若要达到能让人一睡不起?的程度,则必须是经年累月地服用。
像皇帝这般模样,若是疲忧之症倒还?好说?,可若真是中了这梦里苦,那么少说?也缓慢服用了这毒药数年。
有没有那枚银针,都不影响。
他就是在此处同别太医们产生了分歧,他们认为皇帝陛下知道自己是中毒,却发现没有解药之后定然会迁怒他们几人,而且只是书中有几处记载,现实里根本没人见过,说?不好是写书之人杜撰的也未可知。
姜太医和太医署的人想法迥乎相反,他的直觉告诉他还?是跟这个“梦里苦”有关,但介于西?绸和启云关系极为恶劣,相关的记载也只有这么一卷书,没有过多描述,如果不是他时时牵挂着陛下这堪称诡异的病情,恐怕也不能第一时间就联想起?来。
梦里苦无色无味,无踪无迹,也没有解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一味毒药。
一开始这还?是西?绸民众用来治疗夜间难以安寝的药物,后来有人不小心服用这药物过量,便日夜困倦忧怠,直至最?后,长?睡不醒。
可中原人对梦里苦了解甚少,他贸贸然告诉陛下中了毒,却没有解药,其实多少也有些?怕陛下怪罪他的无能。
可皇帝的状态更是令人担忧。
听?完这些?后,云归月沉默了很?久。
恨他的人有很?多,可能近他身的人却少之又少,听?见姜太医那一番描述之后,他脑海里其实已?经有猜测对象了。
只需要等待,验证便可。
第97章 紧张
另一边, 广安侯府。
天还没亮,燕重山就?就?命人收拾好了?马车, 他们此行虽然匆忙, 但准备工作做得也极为齐全,叫人收拾好了?一家人常用的物件和出行途中必备之物,足足用了?四五辆马车才装下, 至于下人, 则只带了?两个大丫鬟和一些机灵的小丫鬟和小厮,人数并不是很多?。
天光初亮时, 一行人就?整装完毕,趁日头还没起来,车队出行, 车轮滚滚碾过长?街,在晨起时还显得稀落的日光中驶出城门。
此行目标, 西北青州。
启云的地?势是, 西边山脉多?而东边平原多?, 山脉多?则意味着道路难以通行,货物交流不便?, 故此经济发展便?天然地?落了?东边州县一头。启云的国?都和一众繁华城市便?大多?都在东边, 那处平原多?且临海,港口也多?,四通八达, 贸易繁荣。
穿越过来之后燕明还是第一次出远门, 一开始还有些出游的兴奋之情,后来坐了?两天的马车之后只摊在车上?放空自己, 没有手机的出远门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聊了?。
一路西行,越走?便?能发现路上?能碰到的人越少, 路也变得越发陡峭不平。
坐在车里一走?一颠簸的燕明莫名想起了?很久之前他随着老院长?一起回乡下的场景,坐的那种挤满人的大巴车,也如现在一般,一走?一晃悠。
“哎呦!”他捂着自己的脑门叫了?一声,马车前轮压上?了?一个大石头,颠簸得他将脑袋都撞到了?车壁上?。
“少爷,要不你坐我这吧。”宝生用担忧的小眼?神看?了?他一眼?。
燕明摇摇头,这种摇摇车,坐在哪都是一样?的,都逃不开撞脑袋的命。
本来他是跟他娘一起坐的,谁知道出了?云京城之后,他娘看?着旁边有一马队经过,便?心痒痒也想骑马,他爹就?真的当场买了?两匹马,两个人就?这么并辔骑马,踩着风踏着尘,就?离开了?。
被留下的不会骑马的燕明:……
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青州是青澎的故乡,自然也是青随玉的故乡,只是路途遥远,出行不易,且青州远不比京城富庶,所以除却青澎每年的生辰,他都很少让青随玉回青州。
若是想女儿和外孙了?就?骑个快马来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