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受才不懂什么叫乖——by拈小夏 番外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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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就听见那人语调严谨端正,说:“邱啸宇,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什么?”
“我说的两个铁板烧,”柴初一指腹按着自己眉梢,“是我自己吃两个,没算你的。”
邱啸宇:“……知道了。”
没多久,邱啸宇复印完东西,拎着柴初一交代买的东西开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厨房里正蹲在柜子旁边翻腾东西的身影,他不禁加快速度换了鞋,然后走过去把人拉到一边。
显然没想到邱啸宇回来的这么快,柴初一被他拉开的时候明显怔了几秒,随后面上挤出一抹温柔,“这么快啊?”
他站在一旁,看着吭哧不语的邱啸宇轻车熟路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拿着各种颜色的豆子倒进容器里,然后又掀开锅盖把锅放进水槽接水。
柴初一黑眸闪了下,转过身去的瞬间,一手扶着玻璃门弯下了腰,吓得邱啸宇连忙转身一把将人抱起往沙发那边走。
“怎么了?”邱啸宇心口紧绷,大掌攥着柴初一肩头,神色紧张担忧。
不出几秒,柴初一见邱啸宇这么紧张,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感觉被人骗了,邱啸宇一把松开手,冷着脸就要起身。
“我刚真的是有点岔气。”柴初一老实交代。
邱啸宇居高临下看着躺在沙发上,脸颊微红嘴角勾着浅浅笑意的少年,“听过狼来了的故事吗?”
柴初一摇头,“要不你讲讲?”
长这么大没听过狼来了,邱啸宇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声,转身就进了厨房。
柴初一乐的心里直痒痒。
邱啸宇在乎他的程度,好像远比他想的多得多。
……
第二天一早,邱啸宇定的闹钟响了之后睁着眼看向天花板,习惯性的从柴初一脖颈下抽回自己的手臂,却感觉到自己臂弯很轻,扭头才发现,原本睡在他怀里的人不知何时就不见了踪影。
他正要拿手机打电话找人,卧室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那抹瘦小却又有着明显肌肉线条的身影缓缓走过来,房间窗帘拉着,周围很暗,但熟悉的气息让他知道沉沉放下自己提起来的心。
“别磨蹭了,起来准备搬砖吧?”柴初一动作爽快把窗帘拉开,让外面的阳光毫无阻拦的照进房间的地板。
邱啸宇垂眸笑着,懒懒掀开薄被走下床,抬手圈住柴初一的后腰,鼻尖轻轻蹭着他的耳侧,“早啊。”
在这种亲昵的事情上,柴初一也从来不是个脸皮薄羞涩的人,他直接扯着邱啸宇衣领,在他锁骨上磨蹭了好一会儿,直到那抹醒目的红润痕迹出现,才满意的松了口。
邱啸宇哑笑:“做记号?”
“有什么问题?”
他揽着人往外走,“没问题,越多越好。”
柴初一弯腰从他臂弯处逃走,“我又不是狗,没有啃人的习惯。”
邱啸宇嘿嘿笑了两声,迈着大长腿跟过去,“我是狗,爱啃人,行吗?”
柴初一跟看白痴似的扫了邱啸宇一眼。
桌上是柴初一早起出去买的早餐,他人还有点困,半靠在沙发扶手上。
邱啸宇见只有一个人份的早餐,从洗手间出来后站着没动,“你不吃?”
柴初一掩住口鼻,结结实实打了个哈欠,水雾迅速蓄满他眼眶,“我下午有课,中午走的时候出去吃。”
邱啸宇说不上来的感动,心口一紧,大步走过去搂着人亲了起来。
柴初一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愣住,反应过来后才动了动软舌,回应着邱啸宇的热情。
“买个早餐,感动成这样?”柴初一抓到沙发上的靠枕搂在怀里,耷拉着眼皮放空自己。
邱啸宇嘴角一扬,没否认,沾沾自喜的厉害。
他就是很感动。
虽然平时柴初一那张嘴损起他的时候丝毫不带友好,但他知道,就是柴初一他自个心里别扭,想对人好但又不想做的自然而然。
他噼里啪啦吃完,把包装丢进垃圾桶,又耐心把垃圾袋从垃圾桶里边拿出来,最后套了个新的袋子才跟柴初一说他走了。
房门被人轻轻合上,柴初一微眯着的眼睛瞬间恢复平常,他两手被脑袋压着,双目炯炯盯着天花板,空气中残留着邱啸宇吃过的早餐味道,虽然煎饼果子的酱味有些重,但他闻着却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
就是这样的感觉。
家的感觉。
他洗完澡不吹头发就在房间里四处乱晃的时候,邱啸宇就跟他现在这样躺在沙发上,阴阳怪气的念叨“嗯,洗完澡不吹头发也没什么的,反正谁头疼谁知道,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止疼药,那玩意儿吃多了应该也没什么依赖”,说完,邱啸宇没完没了,像征求意见似的朝他挤眉弄眼一番,然后他就被念叨的进了浴室,拿起吹风机吹头发。
想着,柴初一笑了。
邱啸宇看着就是一大大咧咧的粗汉子,实际粗中有细,把他照顾的很好。
门外突然有人按门铃,柴初一心情不错,说话声中都带着愉悦,“邱啸宇,别告诉我你又忘了带钥……”
他拉开门,门外却站着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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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几个意思
柴家。
柴母坐在沙发上,目光直视着淡然站在茶几对面的柴初一,脸色很难看。
“那个房子,是怎么回事?”
柴初一面色平静,“租的。”
“钱也是你出的?”柴母语速很急。
柴初一依旧淡然自若,“他出的钱。”
“初一,前段时间你还跟妈妈说,只是你喜欢他,为什么现在会突然住在一起?”见自己儿子铁青的脸没有一丝多余的波动,柴母就已明白,自己的强硬逼问也不会改变什么结果,不由地放软语气。
柴初一没说话,眼皮垂下,干涩的嘴唇因为上火有点翘皮。
柴母起身,放低身姿,用商量的姿态说:“你很喜欢他,是吗?”
喜欢。
他很喜欢。
喜欢到邱啸宇就像他现在健康跳动着的心脏。他不敢去想,如果有一天没了邱啸宇在身边,他的世界会不会又变成以前那样,枯燥无味。
“我现在已经大三了。”柴初一抬头,与母亲四目对视。
柴母一时没懂柴初一莫名其妙说的这句话,“什么?”
他抿了抿唇,眼底闪过浓重的伤感,“毕业之前,我会跟他断干净的。”
“可是……”
柴母依旧很不放心,那种圈子,她就算是不是很了解,可也多多少少听到过,有些不自爱的小男生,玩的花到他们这个年龄段的人想都不敢想的地步,她有些难以启齿,可还是皱着眉头吐出一句话。
妈怕你染上脏病。
柴初一摇头,眼底全是坚定。
“不会的。”
邱啸宇不是那样的人。
柴母已经快哭了,眼里蒙着一层雾气,柴初一觉得不舒服,就把脸别到一边,“初一,别等毕业了,尽快跟他断了好不好?”
“妈”
“我第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
“他……对我真的挺好。”
我不想,不想跟他没了关系。
最后,柴母还是败给了自己冷漠不想多说什么的儿子。出门前,柴初一看着背对着他坐在椅子上的那道背影,声音很轻地说,“您照顾好自己。”
他退出家门,在房门合上的瞬间,一道很轻的抽泣声钻进他耳朵,他迅速把门掩上,尽力要躲避掉这一酸涩的哭泣声。
原先他还计划邱啸宇走后他再睡会儿,现在太阳正好,空气中的温度也在悄无声息的上升着,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温暖,舒适。
可他的心紧收着,没办法像太阳一样肆意展露出来。
就对象而言,他的出发点是自私的,作为一个儿子来说,他也不是个温顺让家人放心的茬儿。
柴初一转身,仰头想要直视太阳,却被强烈的日光刺得眼睛发黑发疼,他不得不抬手,借着指骨缝隙直窥太阳。
他的勇气,好像全都用在了跟邱啸宇接近的那段时间里,后来的日子中,他只剩下的如履薄冰般的不安和想要拼命记住他们之间的点滴片刻。
太阳啊。
能不能再借他一点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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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赶到清泉大学第二附属医院,邱啸宇在休息室换上了刚发给他的白大褂。
系好大褂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摸了下胸口的口袋上夹好的几支笔,他站在镜子前。
和在学校穿的白大褂不同,此时此刻衣服加身,仿佛多了一抹学校里怎么也难以感觉得到的医学生身上的使命感,和真实感。
在这里,他将不再是一名学生,而是一个真真正正的新手医生了。
目光落在被深色衬衣掩盖着的锁骨,早晨柴初一奋力咬的那几下,现在好像还在隐隐发烫,他扬起一个友好温柔的弧度。
在心里小声说:柴哥,看你邱哥,帅吧?
他甚至能幻想得到,这句话如果被柴初一听到,对方的反应会是多么让他开怀乐呵。
“邱啸宇!”
门外有人喊了他名字,邱啸宇立马应答,然后小跑着冲出休息室。
刚拉开门,就被外面一个面色冷酷头发稀疏到感觉一个下午就能数清一共有多少根头发的老头瞪了一眼,“在医院,没事禁止跑!”
邱啸宇连连点头,“是。”
那老头双手背后,转身走开的时候嘴巴还不停地嘀咕:“动不动就跑起来,患者家属还以为病人要驾鹤西去了呢!”
邱啸宇跟在后面,低头时偷笑着。
这个可爱的小老头。
似乎他的实习开始也没那么糟糕。
很快,现实就完完全全浇灭了邱啸宇的美好幻想。虽然他人在麻醉科,可仅仅一上午,他的脑袋就被一些家属的争论不休声弄得头脑发涨。
带他的师傅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叫蒋星。男人话不多,但在询问病情时却妙语连珠,字句铿锵有力却又不失耐心。人挺好,但邱啸宇也感觉得到,这男人只是在尽自己工作所在,根本没有要教他的意思。
他跟在后边,就跟哈巴狗似的。
不。
他还不如一条狗,狗有时候人们还会去逗逗它,他什么也没有收到。
下午三点会有个小手术,邱啸宇跟着蒋星从病房回到休息室,邱啸宇正准备开口问蒋星要不要一块去医院食堂吃饭,就听到蒋星说:“我外卖到了,你去拿一下。”
邱啸宇正要笑,环视一圈才后知后觉到蒋星是在跟他说话。
他有些难以置信,伸着指头指了指自己:“你在跟我说话吗?”
蒋星低头刷着手机,漫不经心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眼,一脸严肃认真看了看四周,然后问:“这里除了你我,还有第三个人吗?”
他懒洋洋“啊”了声,冷冰冰说:“也能有无数个灵魂。”
邱啸宇心里打了个冷颤,一万个不情愿起身,准备去帮蒋星拿外卖。
走到门口,蒋星的声音再次在他身后响起:“这只不过是实习生要做的第一步,你只是个实习生,离一名真正的医生还有十万八千米的距离。”
邱啸宇眉心蹙起,回过头的时候,蒋星依旧跟没事人一样玩着手机。
下午,蒋星上手术也不带邱啸宇,邱啸宇低头在护士站没人的桌上写病历。
浑浑噩噩熬到晚上七点,正式结束了他第一天的实习生活。
和他期待的完全不一样。
委屈吗?
有点吧。
他以为实习就是亲手推开了自己医生的道路,可一天下来,给人拿外卖,被病人家属质疑,被人无视,中午的那份鸡丝面他也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坐在公交车上,邱啸宇双目空洞看着窗外,最后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的凉意,他的心可比这风寒多了。
回到连城小区租的房子,他拿出钥匙开了门,屋里一片漆黑,寂寞无声,邱啸宇没开灯,摸黑换了鞋脱去外套,整个人沉沉倒在沙发里,大掌掩住眼眸。
手机里的信息响个不停,吵得他心烦意乱,就拿起来看了眼。是他们系的群消息,有人发起了要庆祝第一天实习的聚会,也有人在分享自己的带教医生性格开朗对他好。
看了两眼,邱啸宇直接掐灭屏幕,伸手从茶几抽屉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
他不怎么喝酒,也从不抽烟,但他身边必须得有烟。
烦躁到实在自我调节不过来的时候,就拿一根烟捏在手上玩。
又过了会儿,邱啸宇几乎已经浅浅睡着,电话突然响了,是柴初一的。
那边少年语调轻和,说实验室有个实验在等结果,时间晚的话他就直接睡学校宿舍了。
邱啸宇翻了个身,脸朝沙发里边,闷闷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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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邱啸宇睡得正沉,就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的后颈一阵发痒,他抬手挠了几下,那股痒劲儿又开始顺着他耳后开始胡乱摩挲着。
熟悉的沐浴露清香顺着鼻腔唤醒了他的神经,邱啸宇眼睛都没睁,就抬起手臂将身后的始作俑者一把圈进怀里,声音困倦沙哑,问:“几点了?”
“两点半。”柴初一试图从邱啸宇臂弯里挣扎开,结果使了好大劲儿也没能成功,索性实实在在坐在地毯上,就这么被他搂着。
“不是说不回来吗?”
邱啸宇迷迷瞪瞪睁开眼,指腹在柴初一好看的下颌线上摩挲了几下,然后勾着他后脑勺把自己的嘴凑过去亲了一下。